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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与太子勾勾搭搭,搞的太子府乌烟瘴气,别以为你哥在朝中为官,你可以在此放肆,我贾南风不惧怕什么威胁,你敢对本宫行不轨,本宫就照样斫刺了你!”
“听见没有,刚才你与小贱人谢玖在干什么,快说,别以为你可以隐匿窝藏过去。”
卫尉郭隶大声叱咤,并用刀在羊琉斐的胸口处一划,那粉红罗裙给撕开了皲皴。
羊琉斐马上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对本宫肆意凌辱,欺上蒙蔽太子,你不怕太子刭脔你这不知上下尊卑的禽兽!”
“大胆,这里有你嚣张说话的份吗?你也不照照自己,一个选女充宫的货色,也敢在本宫面前狂妄,大言不惭说是蒙蔽太子的慧眼,颠倒黑白,你不想想,蒙蔽太子,妖言惑众的正是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
贾南风怒目圆睁,黑黝黝的脸上涂抹着胭脂的光亮,衣襟上坦膺垂垂、目不忍睹。
“哼……,说的冠冕堂皇,简直恬不知耻,你当太子妃就可以凌辱妃子,就可以肆意妄为,选秀进宫的又怎么样?难道就不是太子的嫔妃了,难道就应该忍受侮辱,忍受践踏……,本妃子绝不屈辱苟活,绝不跟禽兽同流合污。”
羊琉斐悲悯含泪,但亦刚正不阿。
“妾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这妾死不足惜,但你如尚有一点人性,你应该放过妾肚里的孩子,这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是司马家族的血胤,如果你太子妃还存有一国母仪天下的姿容淑茂,请你放过这五月肉胎,等生下这腹中之太子骨肉,我羊琉斐必死而无憾!”
“还太子骨肉,难道日后让这孽种来加害与我乎,就算老娘日后是血溅大殿轩辕,也要把你这妖妇和孽种给做了,也免的老娘日夜寝食不安,如鲠在喉!”
遂不多言一戟汹汹斫刺过去,正戮在羊琉斐用手保护着的腹部,顿时鲜血喷溅而出。
贾南风面不改色,还唇齿龃龉,狰狞如常。
“你必遭天谴……,会招报……应……”羊琉斐终于缓缓倒在血泊中,轩陛下顷刻间红染汪洋。
宫阙因而凄凄,泊止廷台,鼎觞失色。
贾南风终于满足了自己的野心,遂狰狞一笑,并大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然后转身进入寝宫。
那阉宦王琪到了齐王司马攸司空府后,司马攸正和贾褒在庭闱阃阈床榻处,贾褒这几日病倒在床,身子羸弱不堪。
见侍卫来报说从太子府来人,有书信相送于齐王殿下。
司马攸便略想肯定是羊琉斐派人送书信过来,便疾步而出相见。“这是羊妃令小的急送过来的,请齐王收纳相看。”
司马攸紧急从锦囊里取出脖绢打开一看,脸色大变,惊呼道:“竟有此事,你出来时,有没有人发现你的行踪?如若发现,那羊琉斐危险矣!”
“我出来时没有人发现的,只是羊妃和谢玖夫人慌里慌张的,我觉的事情肯定不妙!”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后房休息一下,于崮你赶快带客人先安置一下!”
阉宦王琪跑了几个时辰的路,腹中饥饿,遂先去了用膳房。
旰日曛光在槎桠梢头处渐渐暗弱下来,齐王司空府的翚檐翘角晚鸟啁啾,薄云的阴影把府院笼上了寒水的轻纱。
司马攸立刻带着骁骑校尉王屯和十几个军士,驰骋马车去了太子府。
到太子府后,已是夜风阑珊,檠烛璀璨。
这贾南风正悠然自得,静卧凤翥龙榻,臆想着风光旖旎,倾权宫廷。
“太子妃,齐王司马攸带军士来访,要面呈太子和太子妃。”太仆司马繇慌里慌张的踉跄来报,气喘吁吁的说着司马攸如何的愤怒暴戾。
“慌什么,齐王算个什么,只不过是一条丧心病狂的狗而已,竟然胆敢在太子府前撒野无礼,快传卫尉郭隶带兵勤王护驾!”
司马繇立刻召集太子府内的禁军,在卫尉郭隶的带领下汹汹到了府门外。
“齐王你这么晚了还到太子府,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并带着甲胄汹汹而来,你惊动了太子,那是大逆不道!”
骁骑校尉王屯手拿寒铁脊丈八蛇矛,这寒铁脊蛇矛重达五百八十多斤,粗如瓶口,王屯直接拍马骋于郭隶面前,几个军士见有人执矛杀气腾腾,便冲过来保护郭隶。
被王屯只一矛而下,几个军士就歘然应声而倒。
众军见如此,大骇慴栗,不敢近前,郭隶挺枪来刺,被王屯用矛一隔,那枪便飞出几丈远,最后刺入太子府的府门楹柱上,如彀弦一般橐然抖颤。
“你这郭隶,别狗仗人势,倚着太尉贾充大人的荫庇,而拜为太子府的从人,今日齐王有事来见太子,竟然敢横加阻拦,别急了我这手中的丈八寒铁蛇矛,剜刳了你心,以儆效尤!”
郭隶大汗淋漓,强将之下只能乞怜求饶,遂惊慌道:“我乃受太子妃之令,才敢劫阻齐王于殿中庭墀,小的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还不迎接齐王殿下入太子府,谒见太子,谘诹商榷要事。”郭隶没有办法,军士被王屯卸了甲胄后,都中规中矩的把司马攸迎入了殿内。
贾南风见逋逃出来的军士来报,说齐王已经带人气势汹汹的进入太子府内,忙慌乱整理梳妆罗裙,带着太子出了寝宫,到了廷堂,并坐于太子鸾翔凤翥的龙案前。
司马攸愤懑来到轩陛下,见贾南风与太子司马衷坐于龙椅上。
并且威风凛凛,气势咄咄逼人。
“微臣司马攸叩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司马攸行礼作揖稽首后,然后径直走到龙案前,攘袂怒目而瞠视于贾南风。
贾南风慌乱一惊,连忙躲在太子司马衷的身后,并且对太子司马衷说:“太子殿下,立刻把这个忤逆弑君之臣,给肃清于轩陛之下!”
司马衷一阵慌乱,听了贾南风的怂恿大呼道:“王叔,你这是何意,竟敢闯太子府,并且对本太子无礼!你不怕父皇追究与你!”
“太子殿下,在下不是来对太子和太子妃无礼的,而是这太子府内皆手执刀枪剑戟,汹汹而行不义之兵,枉顾于在下的虔诚觐见之心,所以不得不止干戈于太子府内。”
“太子殿下,这齐王分明有谋逆之心,你可千万别被他蛊惑!”
贾南风立刻撺掇太子司马衷,并且诬绐谮言齐王司马攸,要太子司马衷哪怕血溅轩辕,也要把司马攸给拿下,然后羁押起来。
“你这太子妃,心狠如此,本王来这里,本是来看望母后所托之人羊琉斐的,本王问你,那羊琉斐现在在哪里?”
“报齐王殿下,在宫室一禁闭小间发现一个女的,脸色苍白、气如蚕丝!”
一司隶校尉按照司马攸的命令,搜太子府去找羊琉斐,可没有找到羊琉斐的踪迹,却发现了关在禁闭室的谢玖。
“给我立刻处死了那贱货,免的给司马攸搜查出来后,跑了这贱货和她肚里的小杂种。”
贾南风刚才见司马攸已进入太子府,遂呼司马繇立刻去用绳索去環勒了那谢玖,不想司马繇出来时,刚好被司隶校尉刘瑞给撞见,惊慌失措之下只好立刻避开刘瑞。
后谢玖在一密室里被刘瑞发现,遂带到殿堂前告知齐王司马攸。
“是谢玖……”
司马攸大惊,立刻唤左右去拿水,自己看着奄奄一息的谢玖,不由怒火中烧。
“贾南风,这到底怎么回事?这谢玖贵嫔已有六月之甲,何以在密室发现?”
“还有羊妃在哪里?是不是也被你给藏到什么地方了?”
贾南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见着箭弩拔张的汹汹气势,心理防线一时奔溃。
她撂着太子司马衷的袖绲锦缀,但见司马攸眼睛喷火,骁骑校尉王屯杀气腾腾,不由如秋花一样蔫了一半。
“司马攸,你好大胆,竟敢威胁本太子妃,你迕逆太子,有损做臣子的高低贵贱,还兵临太子府,你这是要被车裂和受腰斩之刑的。”
“既然本王敢夜闯太子府,兵谏你太子妃,早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今日不见到羊琉斐,我必见血于这殿下!”
说完司马攸拔剑而出,猛一插殿中地面,轩陛下的木板立刻皴裂开缝,剑柄摇摇晃晃,抖颤如瑯瑯弦音。
谢玖经过军士用水灌喝后,缓缓苏醒过来,她睁开眼发现面前模模糊糊的稠密众人,遂慴栗慌乱,急忙惊呼:“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贾南风见谢玖醒了过来,怕事情败露,遂想拽着司马衷太子一起逋逃这里。
被骁骑校尉王屯用铁脊蛇矛拦住去路,并环眼怒喝道:“休想离开这里,没有齐王的命令,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否则别怪我这寒铁矛活剐了你。”
贾南风气急败坏的大呼:“司马繇,你给我立刻去见皇上说太子被人绑架,请太尉兼大将军贾充假黄钺带兵前来太子府,剿灭这些叛党!”
司马繇在廷堂下战战兢兢,连气都不敢吭一声,更何况是到宫殿去禀告。
“司马繇,你我都是司马家族,是堂兄弟,你父司马伷也是我的王叔,你何故助那妇人,而戕害谢玖和羊琉斐。”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再说我也是一心为了太子司马衷,一家人同心协力,共济大业。
现今太子正需要你我一同匡扶,更应该襄策谋划,鞍前马后、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忠心可嘉啊!不过应该秉持正义,而不可作伥而满足一己私欲,如今你也应该知道,这太子府阴晦重重,萧瑟秋风,这其中必是怏怏不平来袭,必须铲除这阴晦不公,否则必遗患无穷。”
“齐王殿下,羊妃她……”
这时谢玖醒了过来,她才看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玖,你说,羊琉斐到底怎么啦?”
“妾也不知道,不过是太子妃把我们绑架到她的寝宫的,并且一直监视我们,还斫刺原来皇后的婢女缃缃……”
谢玖缓缓的咽了口气,虚弱的继续说道:“太子妃嫉妒妾和羊妃皆有身孕,所以伺机欲置于臣妾以死地,缃缃乃为太子妃的杀鸡儆猴,以示太子妃在太子府内的生杀予夺。”
“太子妃,本王问你,羊琉斐现在到底在何处?”
“本宫怎么知道?本宫也无可奉告!”
司马攸没有办法,顿觉邅囘不前,毕竟是太子妃,自己夜闯太子妃,已经是大逆不道,所以也再不逼问这太子妃贾南风。
“王屯,把那个司马繇和卫尉郭隶带上来!”
郭隶和司马繇遂给军士絷押了上来,司马攸怒目一视道:“你们两个快说,本王不难为你们,但也别惹恼了本王手中的剑,如若不如实说来,就斩了你们!”
“齐王啊!实话说吧!那羊……,羊妃已经没了……”
王屯刀架在郭隶的脖子上,惊恐万分,遂说出了实情。
贾南风大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想本宫征你为太子府卫尉,往后的车骑将军的候选,亏你还是我的表兄弟,但你却……,却这么贪生怕死、软弱无能,怪本宫自己眼睛瞎了……”
一听太子妃愤怒抱怨,郭隶遂低头大惭,讶怍痛哭起来。
“王屯,带军士立刻撤出太子府,立刻随本王进宫殿觐见皇上,俱实禀告,让皇上来秉持正义,裁决这太子府内阴晦歹毒之气。”
骁骑校尉王屯立刻按照司马攸的安排,整顿人马撤出了这太子府。
贾南风见一场虚惊如此而过,不禁怒火中烧,在轩陛上大骂郭隶防卫薄弱、武艺不精还葸隰懦弱,并且竟然为了苟且偷生,买主求生,这让她气的在廷堂上直接摔觞跺脚。
那个司马繇战战兢兢,一气不吭,唯独太子司马衷却在龙案上打起了呼噜,寐的满嘴都是垂涎。
“快抚太子到寝宫,本宫也就是这命啊!自己的老婆给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却悠闲的睡着了,看来我贾南风命薄啊!不能靠夫君,一切都得靠着自己!”
司马攸带着虚弱的谢玖到了皇宫后,此时已是星辉朦胧,月癯珵璀。
宫殿楼宇叠嶂,朱甍乌瓦,翚檐翘角,榛楸葳蕤,螭吻嘶空,廊坊花园内,菡萏下湝湝亹水。宫灯绲带,笃照着榱木楹柱,帷幄阃阈内,似乎有温婉喃语。
“皇上,齐王司马攸求见!”
阉宦李献到明光殿报于司马炎,司马炎刚好在皇后杨芷那里就寝。
“皇上,这齐王司马攸这么晚所谓何事?还是明日再见吧!”
“朕这位王弟脾气就是这样,想好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好的,否则朕不出去见他,他可能一直会在宫外等到天明!”
“既然如此,那就去见见吧!臣妾看齐王司马攸为人蕴藉棐谌,宽厚善良,温和忠实,近贤才而乐于施人,是个好人,皇上你应该去见见他!”
司马炎这穿好衣服,起了床榻,让李献绰笼灯带路,并且吩咐让司马攸进殿,在廷堂稍后。
“皇上,这么晚臣弟来打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不必如此,臣弟快起!”
司马攸起来后哭诉道:“臣弟今日夜闯太子府,诘问太子妃贾南风,虐杀羊琉斐,拘禁谢玖,这羊妃和谢玖都身怀六甲,却惨不忍赌,请皇上将臣治罪,亦请皇上查明此事,已清寰宇。”
“什么……,尚书羊玄子女儿羊妃被太子妃杀死,而且拘禁谢玖太子嫔妃……”
司马炎朦胧困意顿时去了大半,如醍醐灌顶,冲了个凉水澡一般。
他抚着湛湛发光的陛栈,然后略微沉思了一下,大怒道:“传散骑常侍、车骑将军王济到朕这里来,看来朕不得不亲自走一趟这太子府,追问此事,这太子妃如若果真有此恶行,朕废了那太子和太子妃,并且囚禁于许昌金镛城。”
李献急急的命宫吏快马加鞭去传口谕于裴楷和王济。
此时已薄云凉嗖,启明将遁,槌声五起,但陴堞谯楼上依然笼灯粲然。
司马攸已经回了司空府,司马炎见寥星近晨,遂回了寝宫,吩咐阉宦李献将裴楷和王济安排在宫殿馆驿。
太子府内,贾南风一夜愤懑,眼睛泡肿,皮肤黑黝黝的更显发光甚醜。
司马衷仍然酣睡如泥,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郭槐一早到了太子府,昨夜在洛阳宫外的黄崑寺过夜,有太子卫队保护,为始平公主许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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