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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爱情都是徒有虚名

作品: 一场名叫爱情的局 |作者:妩冰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7-2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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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以难以预料的情形发展。

其实,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仔细想想,一切都是预料之中,这件事情这么轰动,所以,有这么多记者争着抢着要采访我,争着抢着要我说出当年的事情过程,也是情有可原。

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能发展到如此地步,仿佛一瞬间,我家的事情便成为整个社会最为感兴趣的理由。无数人希望我告诉他们当年拍摄这些照片的真实缘由和过程,可是我能怎么说?那些事情,只要一回忆便像是皮肤被谁撕开那般疼痛,那是撕心裂肺的痛处,每想一下,便是痛不欲生。

而我,却要天天在这样的死里逃生里,折腾好几个来回。

我已经无暇考虑宁嘉的事情,尽管,宁嘉的股票大幅下跌。但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我苦于应付丑闻,整天恨不得心力交瘁,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倒腾公司的杂事。所有事情都转手给了季南安处理,我想,要是季南安现在想篡权夺位,我非但不能怒目相视说他是叛国贼,反而要夸赞他是大英雄,危难之际,救宁嘉于水火。

而宁茂源宁洁一干人也露出头来,依然是那般亲戚的样子,“蔚蔚,你和你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褐色的瞳子中充斥着让人厌恶的造作,“那些照片,我实在是不敢相信是真的,居然……”

沈嘉烨在一旁轻声咳嗽,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现在和这群人闹翻。虽然我明知道他们就是罪魁祸首,但是按照目前形势,他说我还是要忍下几分。沈嘉烨说,季南安那般做也好,对向姗百依百顺,恩爱亲宠,起码可以安抚向姗的心。宁嘉上下人都知道,现在在公司势力最大的,仍是总经理季南安。如果季南安没与宁茂源一党撕破脸,那么纵使暗地里暗潮汹涌,但是最起码表面上可以营造一片和宁景象。

他说,如果表面这样,起码就可以拖延一些时机,那最糟糕的时候便要碍着面子,不会这么早的过来。

我也就有多几分的运筹机会,还会有时间握着宁嘉的最高管理权。

沈嘉烨说的对,所以,我只能笑着看向宁茂源,“都是之前的一些事情,太远了,远的我只想忘掉,叔叔,求您,您就别让我记起来了。”

宁茂源见我如此,眼睛已经有些隐隐的幸灾乐祸,再不是之前那般隐忍的谨慎和拿捏。我心里暗笑,是啊,他觉得自己是胜利在望,做了那么多年的铺垫,与季南安苦苦斗了那么多年,美男计美女计反间计都用上了,如今到了最后一关“名声搞臭”的时候,他怎么能不觉得胜利在望,实在是应该欢欣鼓舞?

只不过宁洁倒是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高兴,一双眸子仍是淡淡的掠过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所有的纷杂喧嚣,仿佛我们这一场热闹,都和她毫无关系。

“蔚蔚,你也要注意身体,”宁茂源摸着我的头,“诸事不顺,如果你再垮了,那吃亏的只能是咱们的宁嘉。”

“叔叔,我知道。”我看着他,“不过宁嘉的事情,还是要叔叔您多帮衬着点。您知道我现在左右维艰,有些事情,只能靠你们。”

“那是自然。”

他唇角微动,显然是还想说什么,但我桌上的电话已经响起。宁茂源见我还有事情,自然也识相的和宁洁一起离开。我接起电话,直觉觉得有些不祥,果真是保安部打来的电话,“宁董,下面的记者实在是太多,我们力量有限,要不然,您能不能……”

“好,”我沉思一会儿,“我下去。”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季总?”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心下烦乱,怒道,“在宁嘉,你还知不知道谁是董事长?难道只会听季南安的,就忘记宁嘉还有宁蔚这个人?”

电话那边哆哆嗦嗦,“不是,宁董……只是季总交代,您要是想下去,最好和他说一说……万一出个什么情况,也好过措手不及。”

“有什么好措手不及的?通知那些人,让他们到会议室候着!”我咬咬牙,“布置好会议室一切事情,我这就下去。”

“你要下去?”挂断电话,沈嘉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走了过来,“你要下去面对他们?”

“嗯。”

“蔚蔚,你知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人?”沈嘉烨紧紧抓住我,“那些人既然会先入为主的那么对你,你下去之后必然会百般刁难。舆论传言是最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你要是这样下去,很有可能……”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盯着他的眼睛,苦笑道,“你也知道,事态发展已经很严重了。季南安居然都动员了公安局防卫,而公安局是什么?那是国家护卫人民,防止社会暴动的机关,又不是社会为遮蔽丑闻的工具。靠政府的力量保护自己,这样下去只能是欲盖弥彰!”

“可是……”

“沈嘉烨,你在那边呆了那么久,根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我苦笑着摇头,“我之前也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是什么都没做便能昂首挺胸。可是这里不一样,有些事儿其实就是劫数,怕你也躲不了,所以还不如豁出去,走到哪一天算一天。”

“那我和你在一起吧。”

“不用,顶多是面上难看的,又不会杀了我。”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等着我,放心就是。”

我觉得我现在很有抗日战争时期烈士们的信念,反正事情已经这样,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面打人。如果要是幸运的话,还能得一个“主动坦白”的好名声。

其实说的好听叫是“快刀斩乱麻”,说的难听一些,就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差不多到会议室,我正要进去,有人一把拉过我,吓得我一回头,以为真遇到了什么恶徒抢新闻,没想到竟是顾遥。

这家伙,大概也是应了“不打不成交”那句话,自从我逼着向姗辞职那事儿发生之后,与我的关系便日渐好起来,“宁董,”他指指侧门,“前十五排都坐的满满的,这还不包括在外面我们还没来得核实登记身份进来的。您真的要……”

“是啊,不这样也不行呀,”我看着他一笑,“大不了一死呗。何况这样只是面子难堪点,死倒还真的不至于。”

“可是您和季总说了么?”顾遥忧心忡忡,“季总一早便出去了。还不知道您做了这个决定呢。”

“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顾遥是个实心孩子,一见我这么反问,神色立即紧张起来,“宁董,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努力解释,“我只是说,季总在这个城市呆了那么久,认识的人自然也比您多,关系脉络自然也比您要广。我想如果他处理这事儿的话,会周全和方便些。”

“没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想起那个男人,我的心又是重重一堕,却勉力自己笑道,“顾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如果熬得过去这关,以后肯定要提拔你。”

“宁董……”

“没事儿,进去吧。”我掀开会议室那厚厚布帘,想了想又回头,“顾遥,你记得要让咱们的人把所有的情况都录下来,还有,所有媒体人员都备好份,不仅要要他们的单位,还要精确到她们的家庭地址和成员,事情完了之后,最好要查清楚她们的亲属关系。”

“知道。”

我仔细想想,并没有忘记什么重要事情,这才深吸口气挑帘进去。

那一刹那,原本骚乱喧嚷的气氛立即静寂下来,静的我只能听到自己愈加沉重急促的呼吸。随即清脆的一声,会议室十二柱耀眼的灯柱一齐打开,我被照的眯了眯眼,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我,那滋味,简直比凌迟还凌迟。

我在秘书室人员的安排下走到中间坐下,这才看到下面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的仍是那三个字——“宁茂清”。烫金的三个字在红色的纸上灼灼耀目,乍看上去,居然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我手忍不住抚上去,像是能感知到二十年前父亲背上的温度,很温和质朴的暖,隐隐的,还仿佛带着农村家里柴禾的气息。

那样的人间烟火,那样的柴米油盐,那样成天为了一点钱而算计来算计过去的日子,现在看起来,竟是无比幸福的时光。

宁茂清应该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他费这么多钱建了这么个金碧辉煌,堪称是顶级会议场所的集团会议室,到他的女儿继任的时候,居然就会被当作“公开审判”的用途。想想也真是讽刺,作为宁嘉董事长,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光里,我从未用过这样豪华的会议室,从没有感知过这样会议室全立体音响在如此大的房间周旋是什么滋味,从未享受过在这大台子上面呼风唤雨,在宁嘉一手遮天的感觉。今天有幸来到这个地方,居然还是接受公众的质问和宣判。

我极轻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才抬头,“感谢大家这么多天对宁嘉,对我的关注,也对不住大家这么辛苦的等在宁嘉门口。既然大家这么看重宁嘉,看重我宁蔚本人,那么好,今天有什么事情,咱们都说说清楚。”

我的话音刚落,便有个记者立即站起来,“宁董事长,所有的事儿您都会如实说吗?”

“对,我会如实说。”我点头,看着那记者锐利的目光,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紧张,便勉力一笑,“但是恕我自己也有着隐私权,有些事情不便透露,我还是会打算埋在心里,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说的,便是真的。只是还是希望你们笔下啊,口下留情。宁嘉是个集团,我是个人,我们都不是什么从事公共人物职业的人,所以还是各退一步比较好。”

那记者“嗯”了一声,从他那眼光上看,显然是有点悻悻,“可以开始了,”我微笑的看着下面,“还是希望大家秉承一些道德原则,有些问题可以点到为止的,不要那么深究。”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记者被成为“无冕之王。”

这哪是王啊,这简直就是上帝。只有他们不想问的,却没有他们问不出口的,“请问宁董,关于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们被迫的,还是……”

“被迫吧。”我努力扯唇,果真上来第一个问题就直中要害,“不过怎么被迫的,还是请大家不要追究。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们宁家家大业大,更有自己的苦恼。”

我看着那记者张了张嘴,显然本来想问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但是被我噎了回去。

他们又不是傻子,为了让我透露出更多的私情,只能先作罢,转而从另一个问题入手,“宁董,”有个女记者站起来,左胸佩带着的公司胸牌明亮晶灿,我眯眼看了一下,正是我们市的“党报,”好家伙,居然连政府报纸都来关照我们家这点破事了。

“宁董,”她又顿了一顿,“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在那之前的十多年里,我们并不知道前宁嘉董事长宁茂清还有个女儿?我们一直以为,宁嘉的现任董事长,是……”

“是现任总经理季南安?”我微笑着接过她的话,如愿看到她脸色一暗,“至于这个问题,那是我父亲宁茂清的想法。他一直为人低调,再说大家应该也知道,有的时候国外的教育氛围确实要比国内先进一些。有在座这么多媒体关注宁嘉,而我父亲并不希望我过早的生活在聚光灯下。至于季总,您们也知道他是我父亲的养子,说白了也是我们宁家的一分子。所以大家有这样的猜测,也不足为奇。”

看到记者们微讶的脸色,我知道我的答案可能有些出乎意料。我很清楚,他们十个人中,起码有八个人想要听到所谓的“豪门秘闻”,在她们的心里,我与季南安应该是争夺家产的死敌,而且还是打死不相往来,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那种。

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有些家丑自己知道就够恶心。要是再传到外面去,除了让别人觉得自己不是个玩意,别的什么用途也没有。

“但是您貌似和季总的关系很不好?”这名记者缓缓微笑,眸中突然流出一弯狡猾,“宁董,您所要回避的问题太多了,这个问题要是再不告诉我们,今天的记者会意义不大哦。”

我心里一沉,“没打算不告诉你们。”

“关于我和季总的关系,”我蹙眉想了想,“在我的心里,男女关系应该只有两种,这第一吗,是亲人,正如之前在我父亲的遗嘱下对我和季南安的定位,他是养子,是我的兄,我是亲生女,是他妹妹;可是到了后来,毕竟这其中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这男女之间要是在一起长了,就容易有些别的感情萌生。”

“我和季南安也不例外,”我轻轻一笑,“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也算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但是,却是注定不能长久。你们在媒体上说,说我和他要是在一起,就会是乱伦,有悖社会公德,我再是董事长,再有钱也抵抗不了这个罪名,所以,在公众的注视下,这个感情基础原本就不牢固。再到后来,我算是太天真了,套一句现在很时兴的话,很傻很天真。说的貌似就是我。”

“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向姗,”我咬唇微笑,“我想,这也应该是你们感兴趣的话题。”

“是,对于向小姐,您是不是也有话要说?”

“向姗是我们公司的老字辈了,你们应该比我知道宁嘉知道的清楚,几乎季南安一在这里,身旁就跟着向姗,”我顿了一顿,“论起工作经验,向姗的能力应该毋庸置疑。可是有些时候,人还有品德一面需要说清楚。作为公司董事长,我认为向姗在很多地方严重失职,比如,只遵从季南安的意见,却从不顾及我的想法;多将感情与工作混于一谈,甚至好无礼貌的冲入董事长办公室喂总经理吃药;对合同处理不当,没用专业技术规范来处理合同问题,反倒用感情作为事件的引导,造成对公司的重大损失。如此种种,都让我认为她在宁嘉不能呆下去。可是,”我摊手一笑,“你们应该也知道了结果,我最终没抗的了季总的民心,一败涂地。”

“至于你们,说是我嫉妒也好,说是我吃醋也罢,反正和向姗就是那么回事。”我轻轻一笑,“我看她不顺眼,但是无力动她;她估计看我也讨厌的很,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总经理特助,在一定时间内,还是要在我手底下吃饭干活。”

我这么一说,也不知道哪句话特别风趣,会议室竟有了轻轻的笑声,通过效果堪比最顶尖艺术殿堂的音箱扩放出来,嗡嗡的在我耳边回响。

我忽然疲惫至极。

但是记者们却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宁董,虽然您说了不让追问,但是我们还是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这记者回头一顾,“我相信不仅是我这样,大家是不是都想知道这些照片的一些事情?”

一语落下,所有人都重重点头。

他颇为得意的转过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宁董不方便深度的挖掘讲述,给我们一个肤浅的说法也行。因为您可以看到,这些照片的角度实在是……我们很纳闷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您母亲才能作出……”

他尾音拖长,有些支支吾吾,显然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合适的措辞来形容我老妈苏思春的各种羞人姿势。我轻哼一声,眸光渐渐变冷,“我刚才已经肤浅的解释了一下,说了是被迫。可是你们呢?你们觉得我说的背叛是应付,非得要追究里面的隐情。”

大概是看我要发火了,下面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一声不吭。

“如果大家硬要个说法,我只能说,这是家里的隐私。有些事情,我不想透露,”我敛起笑容,漠然的扫视一周,“再套用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有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同的不幸。我家虽然看起来光彩奢华,但是也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苦恼。正如我家的一点小事都要动员你们,都会被你们折腾上报纸一样,我们家其实只是一点不和的小事情,也会被无限扩大成很了不起的恶果。你们可以将这些照片的来源朝我刚才的话上套,我可以说,任何不幸的事情如果套上来都不为过。你们都是具有想象力,笔杆子堪比枪杆子的人,大可以尽情发挥你们的想象和文笔,朝惨了想,朝意外了想,朝悲怆了想。全当编个故事发布出来,我宁蔚保证绝不追究。”

话落之后,这次下面一片哑然。

良久,才有记者又站起来,“那宁董,传说您和咱们宁嘉大宁总小宁总关系也有玄机,据说您还曾经指控,向姗与宁茂源是一伙,是不是有这件事情?”

我倏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看着他唇角微勾,眸中却粲然发亮,眼底那么深,却似乎闪烁着肆虐的讥嘲和戏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显然,这是其他记者们从未料到的假设,她们一直以为我与季南安的关系值得推敲,与向姗的关系值得推敲,与宁茂源却是自己家人,应该是顶好不过的关系,根本不用多想。

我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唇角弧度增大,蓦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宁茂源眼底那副戏谑,事情已然毫无疑问,宁茂源已经看出了我看出她们是裙带关系的苗头,这个人必定是他派过来的,与其说是试探我的反应,还不如说是挑衅。因为除了向姗和季南安,没人知道我那天在季南安办公室所说的话。

我现在背负这样的丑闻,其实已然落了最大的下风,说什么重整河山,报仇雪恨,到现在,只是一句华丽虚幻的空话罢了。

下面不安的躁动声又传来,我却突然觉得无力应付。我该怎么说?说我知道她们之间有奸情,说我知道她们很早就勾搭在一起,为的就是要夺我的宁嘉?可是我说了,后面问题又该怎么办?当下时节,难道要和宁茂源彻底闹掰么?就算是豁出去闹掰,公众肯定会不信,我现在舆论就失了先机,而更重要的是,以前还仗着有季南安可以倚赖,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方面都是同仇敌忾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季南安也已经不相信我的话,倒戈向了他的爱情。

这样的记者会,纯粹就是一场自我揭露的小丑表演,我站在上面蹦达,让下面人看我的丑态,他们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来羞辱我的一切,我却只能佯装不在乎。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四面楚歌。

我在上面久久失音,不是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说什么都没了力道。那个刁难的记者还在坐席上站着,唇角弧度弯弯,犹如寒刃一般闪亮。这时,突然是一阵骚乱,记者们同时看向门口,突然“啊”的惊呼起来。

我也茫然的看过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腕一疼,他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今天谢谢大家,记者会就到这里,”仿佛是很生气,他啪的一下摔下话筒。我刚要下意识挣扎,就被他用力拽了出去,大概是话筒还是什么设施被碰倒了,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他的步子很大,速度又快。渐渐的,那些让人尴尬心烦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被他拽着,脚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差点崴倒三四次。就这样抢命似的奔波了一大段路,等到歇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却上了他的车。

“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面部表情冷峻的像是谁欠他多少钱不还一样,哦不,不是欠他钱不还。他这么有钱的主子,钱已经不足成为让他愤怒的问题,现在这样的表情,倒像是谁掳走了他家向姗。

我冷眼看她,“季南安,你要做什么?”他只是看向前面,却还是不理,我气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停下!”

他终于回过头看我,目光似箭般锐利,“怎么?还想车祸?”

“可以啊,反正上次没撞死她,你大可以报仇,这次撞死我。”话虽这么说,我的手却放下来,端坐在椅子上正视前方,良久才平静道,“季南安,你到底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他一直不回答。

靠,我简直有上去踹死他的冲动。那样也好,反正活得时候拥有不了他,死了也可以做阴间鸳鸯。当然,我这样的话始终没敢说出去。等过了几分钟,车子居然在中山别墅停了下来,我有些惊讶,“你不怕被你的向姗看到?”

问完又有些后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人家心里没鬼,他能怕些什么?看他看着我,我连忙开口叉开话题,“有话快说,我还要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要私自召开记者会?”

我回过头,“你是想知道那些照片的事儿吧?

“季南安,我就说你那天会看到一个大戏,怎么样?这场戏看的痛不痛快?”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一样,但是很奇怪,仿佛越说这般凉薄的话,心里的难过就会得到些许缓解,我怨毒的勾起唇角,“没想到我宁蔚还有这么一出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给林早出气了?是不是觉得给你的向姗宝贝出气了?”

“宁蔚,”在我的注视之下,他的声音居然蓦然无力起来,我距离他那么近,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急促的鼻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像我想的哪样?”

“宁蔚,你别这样,”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睛,仿佛很疲累的样子,“我想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不想和你吵。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记者会,你差点弄出乱子?”

“哈。”我轻笑起来,“季南安,你还真觉得你是领导在宁嘉可以一手遮天做你的皇帝啊?我开记者会怎么了?反正是我丢人,你不等的就是今天吗?难道还要获得你的许可?”

“宁蔚……”他眸子倏然绽开,侧头看着我,那样的眸光,仿佛疲累,心酸,痛苦,无力都在里面上演。

我连忙别过头去,讥讽的挑起唇角,“那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自己这样开记者会很危险知不知道?”他正过方向,“那些记者是什么?都是一个个比猴还精刁的人,你一个人怎么可以对抗的了他们?再说,你这样很容易把自己弱点昭显给别人,让别人抓着你小鞭子大做文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看向窗外,“我只想尽我的力量解决问题。”

“可是你这样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他转头看着我,眉头紧紧的簇起来,“别人本来还无从查起的事情,你这一说,只会满世界给人借口!”

“就算是糟糕也是我的糟糕,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都没想到在他面前我能如此平静,哼笑一声,我的眸光变冷,“如果你看上宁嘉,大可以拿去。反正现在我只是一个泥菩萨,无暇顾及那边的事情。不过,这一切前提,都应该是你在打败宁茂源的前提下。”

他一怔。

我拉开车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历经这么久,我总以为我会在他面前可以做到宠辱不惊,可以做到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心旌不动,可是事实证明了什么?这个人是我的克星,我在他面前,还是会脆弱的一塌糊涂。

毫无以外的,他抓住我,我已经习惯了他抓的这个姿势。每一次都是痛的,看似是挽留,其实却更像是束缚和不屑。

只不过,这一次还没等我回头冷笑着说放开,他的手便已经放下。

前面不远处,向姗的声音甜甜传过来,“南安!”

刹那间,那只手便蓦然垂下。我轻笑一声,挑起唇角回看着他。只见季南安盯着向姗,垂下的手却忽然又在瞬间捞起我的手握紧,“宁蔚,你听我的。我求你听我的。忍,一定要忍。”

我猛地一用力,把他拉着我的手放在脸颊上,侧头看着正朝这边走着的女人,向姗显然是将车子里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秀眉一拧,随即噬人的目光紧紧盯向我,那样子痛恨的表情,倒是毫不遮掩。

“你做什么,宁蔚?”季南安急着放下手,“你放下!”

我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颊面滚烫,可他的手却冰凉无比,眼波流转,我故意着看他,眼风却扫至向姗的表情,“季南安,你打,你打一次试试啊。”

“宁蔚!”

他几乎是低吼起来,被我攥住的手也在拼命用力。我哼笑一声,在向姗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猛然放开他的手,啪的打开车门,大步离开。

“宁董,”路过向姗的时候,我以为她会像之前低调的面无表情,可是却忘记了,今朝不比往日,她现在于我而言,是胜者,是拥有那个男人的女人,于是,轻飘飘的笑容便成为她唯一的表情,还带着点炫耀的味道,“宁董,您干什么呐?”

“干什么没看见么?”我回头,冷笑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母亲苏思春就是善于勾引的女人,我后来者居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好?”

向姗脸色一暗,刚才还悬于唇角的笑容倏然僵住。

我轻笑一声,大步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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