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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越爱越伤害

作品: 一场名叫爱情的局 |作者:妩冰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7-2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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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顾遥电话的时候我正窝在老妈的卧室写东西,预料中的结果,虽然让我难过,但却不足以惊惧。只是觉得心凉,那么悠远的心凉。

我摸起电话,“季南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正在香港出差,据说,宁嘉危机尚未解除,他要在那边发动人员为宁嘉进行担保。他告诉我,他那里有个老师的孩子生意做的很大,如果好好说说,合作应该不大成问题。

熟悉的声音绵延至耳朵,低沉而又动听,“怎么了?想我了?”

“想,”我翻动着书,忽而深深吸气,仿佛一个贪婪的孩子一般想要多留恋一些现时的温暖。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看,”话筒传来哗啦哗啦翻动纸页的声音,“还有四个大项的事情,估计至少得三天才能回来。”

“能不能快一点?”

他显然是纳闷,“到底怎么了?”

我将头埋到松软的被子里,闷道,“只是想你了,一个人呆着很……”

“如果说是结婚呢,我就回去。”他玩笑似的打断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如果说,季南安,我们结婚吧。我保证第二天就回去。”

“那好。季南安,我们结婚吧?”

我一直以为他是说的玩笑话,他是一个视工作如命的人,即使这么多天都尽量在家陪我,但是每次早回家的时候,还是带着那么多的卷宗文件。可是却没料到第二天下午,他真的回来了。

我正背对着阳光看书,眼睛却突然被手掌捂住,那种温热的黑暗感觉让我忍不住轻笑,“你多大了,还玩这样的幼稚游戏。”

“宁蔚,我发现你还真是没情趣,”他解下领带甩到一旁,猛一用力将我拽到怀里,深深呼吸道,“你应该说,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好吧,我重新来,”我被他的呼吸哈的脖颈发痒,咯咯笑着回头,“季南安,咱重新来。”

他皱眉,“你以为什么事儿都可以重新来一次?”

“当然不是,”我笑着摇他的胳膊,撒娇道,“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他以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我,很快,又蒙上了我的眼睛,青草般的呼吸在我颈间缱绻,他的声音柔和的像是从蜜里酿过一样,“猜猜我是谁?”

“亲爱的,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叫得大声,猛然转过身子来做惊喜状,“这么早!”

季南安皱眉,显然是被我重重的反转方向坐大腿弄得很痛。但是在我“柔情似水”目光的逼迫下,还是抬起头唇弧若灿,“因为想你了啊,”他突然凑上前亲我的耳垂,“蔚蔚,我们结婚好不好?”

让人酥麻的感觉从耳垂处蔓延至全身,我整个人就像是被烤化了一般融在他的怀里,只能奋力抬头,看着他娇笑,“你不后悔?”

“后悔你是订了婚的人?”

“这可不一定。”我窝在他怀里,伸手戳他的鼻尖,“我是觉得,你一定会后悔。”

他唇间浅笑,眸中又恢复了那般的意气风发,“我不后悔,就算你嫁了人也不后悔。宁蔚,没有什么能让我后悔。”

“我怕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你这话。”

他眸子中闪过一万犹疑,但是很快的,还是把我揽的紧了紧,“你为什么会这么不安?”缠绵的吻自额间慢慢朝下挪移,鼻尖,唇,脖颈都有了他的印记,他的呼吸渐渐变粗,但还是在我耳边一遍遍发着誓,“宁蔚,我不会后悔。”

那样子的缠绵缱绻,是我一生所遇到的最美丽的誓言。

我莞尔一笑,用力环着他的脖颈往下拉,“发什么誓啊,”随即在他喉间印上吻,“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不过你这样可有点欲盖弥彰……”

我很明显的感到他全身僵硬,下巴一痛,他竟然用力捏紧迫使我抬头,眼睛已经被情欲染成了墨般颜色,呼吸似乎带着风声,粗嘎诱惑,“宁蔚,不能随便亲男人喉结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摇头,故作无辜,“为什么?”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的唇紧紧压下来,带着某种欲望发泄的力道,在我唇间反复蹂躏,像是要把我吞下去一般,过了好长一会儿才抬头。我以为他要对我说些什么,却见他扯了扯唇角,突然深吸一口气起身,“算了。”

我向无尾熊一般缠上他的腰,半跪在沙发上拖着他,“为什么算了?”

“蔚蔚,”他暗暗咬牙,用力攥紧我的手,“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他气的一把反转过我,“你这样子像勾引你知不知道?我……”他不自觉咽一口唾沫,“我的忍耐力有限,我……”

“谁让你忍耐自持了?”我微微起身,揽上他的脖子,慢慢呼吸,“季南安,我就要勾引你。”我的手慢慢解开他颈间的扣子,顺着那一分肌肤慢慢向下,“我就是要这么一点点儿的,一点点儿的,勾引你。”

他颈间青筋突兀的绽出,深邃的瞳子泛出魅人的光亮,“宁蔚,”他眯眼看我,“你确定?”

我笑如媚猫,“我确定。”

蓦的,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把我打横抱起,大步迈向他的卧室。一脚踹开门,却是如此轻柔的将我放到床上,他的身子随即欺压过来,“宁蔚,”他仍是在试图确认,“你确定?”

我点点头,却又忽然摇头,“你吃饭了么?”

“你现在关心这个问题不觉得很无聊吗?”

“不无聊啊,”我笑着睨他,“我是怕你没劲儿做啊。”

他瞪大眼睛看我,倏然间,竟像是受到羞辱一般,狠狠的拽起我的衣服,“我叫你看我有没有力气!”

我的衣服如雪花般在周围绽开降落,耳边只回荡着他急促的呼吸声,他的手像是巡视般在我的身体各处游移,带着那般气度,仿佛就连这事儿都有着所谓的“季氏王者感觉”,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置身于波浪之中,随着海的跌宕与之起伏,却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完全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害怕,害怕的不得了。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走到了这里,我竟然不舍,我竟然流连,我竟然如此深爱这个男人,我竟然在这样的时候都犹豫不决,都左右维艰。

“蔚蔚,”他一边吻我一边诱哄,“乖,睁开眼睛。”

我多么想看看他的眸子,想看看他为我情动时得眸子,不管他到底对我是真还是假,我却如此眷恋他这一刻的声音。

可是我终究还是选择退缩。

他趴在我身上等了好久,显然是在等待着我的迎合。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便只能有些发泄的压下身体。仿佛有把刀抵住我的胸口,凶猛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弓起身子哆嗦。见我这样子,他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有些无所适从的吻着我的泪水,“蔚蔚,蔚蔚,很疼吗?很疼?”

我咬着牙吸气,睁开眼的瞬间,却看到他也是一脸痛苦。我忽然觉得心疼难过,伸手去抚他的眼睛,“没事,你慢点儿。”我勉力笑笑,“是很痛很痛,但是我受得了。”

他这才放心……

那样刺痛的感觉慢慢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能言语的快乐。我看到他享受的表情,感受到他不停的吻着我的身体,却觉得慢慢绝望。

绝望,让人痛不欲生的绝望。

好久,他才在我身边躺下来,慢慢平复呼吸,我揽着他的腰,“刚才你疼不疼?”

“疼,”他老实点头,眉间竟有了几分羞涩,“我怕弄疼你,其实我也疼,很疼。”

“我要你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样的疼,”我猛地凑过去,抓过他的肩就咬下去,狠狠的,丝毫不吝惜力气,直到齿间感觉咸腥,这才抬起头,“就像是这样的痛,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捂着肩膀吸气,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宁蔚,你是属什么的?好端端的来咬我!”

我娇媚一笑,满意的看着他身上渗出的血迹,挑着他下巴放肆的凑过去,“说,向姗有没有这样过?”

他突然一愣。

那样的表情,深深的刺入了我的眼睛。可我却还是笑容不改,“说!”

“没有。”

“真的?”

“蔚蔚,你想知道什么?”他声音突然低了起来,“我说没有,你信吗?我说有,你信吗?”

“你说了我就信。”

“没有,”

“她现在在哪儿?”

“宁蔚!”他声音突然提高,刚才还迷钝的目光瞬时如剑,“你要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我突然安静下来,在他旁边平静的躺着。他也不再说话,刚才还情热的空气渐渐冷滞下来。我轻轻一笑,突然反身看他,“季南安,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他眸子一紧,直直的看着我。

“别那么紧张嘛,”我拍拍他的胸膛,“是我的故事,我在外面的故事。季南安,你和我这么久,难道就没想听过我的故事?”

得不到他的回应,我自顾自的说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吸烟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不回答。

我轻声一笑,掐了掐他的掌心,“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你要装着感兴趣的问一问,趁着我今天有心情。”

他很听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我眯起眼睛看天,努力回想,“大概是十六岁吧。”

“那么小?”他有些惊讶,“为什么?”

“你对吸烟的女孩子什么印象?尤其是小女孩?”我戳戳他的胸膛,“是不是觉得很太妹,很不好?”

他愣了一下,还是点头。

我笑了,“这就对了,你应该知道国外黄种人有时候很受欺负,尤其是我这样的单亲没钱没势黄种人,更是成天被人呼来喝去。后来,我发现有些小孩儿吸烟便没人欺负,于是就学了这个。效果立竿见影啊,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不良少女,基本没人敢再找麻烦。”

“我都很纳闷我怎么能长这么大,我在国外做过洗碗工,做过擦车女,做过酒吧里的侍者,后来又被人又酒瓶子砸了出来,你看,这儿应该还有印记,”我摸着他的手往头顶上摸,“这儿应该头发少些,当时一个客人非要我喝酒,我没喝。老板就拿着酒瓶子,将我砸了出来。说我假清高,都在妓院了还装什么清纯。其实我哪是不喝,我是压根就不能喝。”

“季南安,你知不知道,我有酒精过敏,我有很严重的酒精过敏。我只要喝一口纯酒,就会立即进医院抢救。上次,就是咱们去的那次,你看见了我就喝了那么口啤酒,可是我还是立即去医院打了去敏针。我在路上憋的哭,胸闷的像是里面塞了好几把棉花。对,你还问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其实我是打针去了。”

我感受到左手被握紧,不由一笑,“我们那阵穷的真不行了,都到了上顿吃了,下顿就没着落的地步。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穷吗?”我深吸一口气,捏捏他的耳朵,“你注意了,这下面的可是独家,这里没有人知晓这其中的消息。”

“你想不想知道我妈那些裸体照片的原因?”

他手握的又紧了些。

“搬过去那个小镇不久,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我妈为了供给我,只能给人家洗衣服赚钱。”我咬咬唇,“她过去的时候才四十岁出头,其实也算是血气正热的时候。那时候,有个男人老把衣服给我妈洗,洗完了之后还多给我们钱,有时候,还给我们一些日常用品。你应该知道外乡人到异地的日子有多么苦,何况是我们的外国人。我妈那时候正难受,爸爸起初还打电话给我们,到后来是杳无讯息。她这么一空虚,再加上那个男人对她又很好,于是,在一起便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男人的老婆有朝一日找了过来,那就是个悍妇,泼辣的比我以后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厉害,她威胁我妈,如果要是不摆平这事儿,就把这事情说到我学校里去,让我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宁蔚的妈是婊子,是骚货,是妓女。”我闭了闭眼睛,“我妈自然不愿意啊,没办法,只能将所有积攒的钱都给她,再好一个哀求,这才勉强掩下这件事。”

“当时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毕竟家丑不愿外扬,这是哪里都知道的道理,可是没有,更大的事情接踵而至。不知道怎么传的,我家赔了钱的事情竟几乎在镇上人人皆知。也就是一个多月之后吧,我上学刚回来,有个人突然闯进我家,说要和我妈睡觉。我妈起初也是不从的,可是他给她下了药……”我平静的看着天花板,“当时我妈虽然没与家里联系,但是也知道我爸和你妈林早正热乎,女人的嫉妒心和报复心很可怕,所以她成天赌气的在家里咒骂,说宁茂清能睡娘们儿,她也能在这里给他扣绿帽子。这样下去,她与这个男人竟发展起来,还是那样的结果……我们只能赔钱。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个东西,还拍了裸照。”

“其实这个男人只是为了要钱,因为上次看到那另一家用这样的方式要到钱,心里也痒痒。我们给了他更多的钱,也因为这个,几乎倾家荡产,连房子都几乎没的住。那小镇上的人都笑话我妈,说人家嫖女人要钱,我们家白被人家嫖还得搭上钱……”我顿了一顿,“反正,说多难听的都有。”

“蔚蔚,你别说了,”季南安将我拥紧,“没事了,有我在。别想了,都过去了。”

我轻轻一笑,“就是因为过去了才说,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多苦,才知道今天多幸福。”

“后来我就遇到了沈嘉烨,要不是因为他,这事儿还没法子处理的这么快。”想起沈嘉烨,我浅浅的笑了起来,“大概是由于都有同样血统的关系,沈嘉烨是那阵子唯一相信我的人,他家在那边势力不小,因为他,我们的日子也好过很多。”

“后来就回国。”我抬头看着他,“遇到了你和向姗,季南安,你现在还觉得向姗的日子苦吗?”

他看着我,紧抿着唇不说话。

我笑,“其实啊,她的日子是最清闲的。”

“别的不说,这边有你袒护,那边有宁茂源扶持。”我笑着看着他,“我只是想问,季南安,你当初谋害我说是我杀了你自杀母亲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身子一僵,急于要坐起来,却被我双手一按,“不要急,有些事儿咱慢慢说。”

“你说的对,如果想要我死,如果想要夺走我的宁嘉,大可不必费这么大工夫,可是季南安,你偏偏是这样费力气了,”我渐渐敛住笑意,“难道只是想证明你多么伟大,以一人之力可以将宁茂源和宁蔚这宁家所有人打倒?”

“可是这样,你值不值当的啊。”我啧啧了两声,“到最后,即使目的达到,还背负着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你到底图的什么?即使夺得宁嘉,却还杀了一个人,你到底怎么想的?快刀斩乱麻?斩草除根?”我笑着逼向他的眼睛,“还是,下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他猛地坐起身,赤裸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现出晶亮的光泽,“宁蔚,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很简单,”我依然平躺着在他身边,在枕头底下拿起那张放置已久的纸递给他,只是勾了勾唇角,“法医解剖表明,导致苏思春死的直接原因是食物,并不是割腕所造成的失血过度。”

“所以,你就怀疑我?”

“给我一个不怀疑你的理由,”我深吸一口气,“季南安,你前脚刚拽着我开车离开,后脚我妈就死在当场。这样的时间差,怕就是安排,除若是你的高智商,要是换了别人,也不至于有这么高的巧合度!”

“而且,只有你,才催促着我妈妈下葬。”

“你……”他眸子里的温度彻底变冷,“宁蔚,你调查我!你今天这么屈身相迎,就是为了看我这般落魄于你的身下?”他竟然笑了起来,“宁蔚,亏我还信了你的话,你一句‘季南安,想要结婚’的圣旨让我两天不眠不休,加班赶点的赶回来。哈,我真是没想到,等待我的就是这么一出结果。”

“你真是高明,很高明,”他开始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看着我的目光却依然凌厉如刀,“你们宁家人是不是都会有美人计?哈,我防了一辈子,小心翼翼这么多年,却没想到还是在女人身上栽了手。可是宁蔚,我这么对你,你怎么对得起我?”

他的轻笑声如刀一般的划过来,我咬着唇,说出最后一句折磨我已久的残酷,“季南安,我知道向姗在哪里。在池州箱子路126号。”

“她没有逃走,她被你安排到了那里。”我轻轻一笑,却有眼泪流了下来,“箱子路126号,户主,季南安。”

“可是你却告诉我,她逃走了。”

“季南安,我是真的喜欢你,可你不应该这么对我……”我咬唇看着他的眼睛,“我是傻……可你好歹弄一个别人的,或者是匿名的房子来容纳向姗的存在……你不该这么应付我……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害死了我妈,费尽心机在国外倒腾好那些照片,害死了我妈。”我的泪水越来越多,“你爱着向姗的同时,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我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

良久,他都没有回答。

我耳朵像是失聪了一样,竟然也听不到他的呼吸。世界仿佛在瞬间寂静了,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这里。他的床铺凌乱不堪,蓝色的床单上还有一朵梅花似的血迹。他如此喜欢蓝色的东西,床单蓝色,枕套蓝色,窗帘蓝色,风随着敞开的门灌进来,一屋子的蓝随风飘荡,就像是幽灵在闪着翅膀。而只有一个赤身裸体的我,如此落魄,显得一室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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