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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人人想扶大赦赦[红楼] |作者:朱大概 |分类:其他 |更新:05-23 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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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亲王怎么能如此就放过林如海?少不得软磨硬泡, 总算知道自己兄弟竟然写起了话本子!

带着一腔的气愤, 又不敢说与自己的母妃知道, 只说义理郡王也出门这么长时间了, 自己亲去庄子里接他回府给太妃请安。

太妃早已经想儿子, 却碍着有圣人旨意, 不好接人。现在大儿子也算是为圣人做事, 那去接同样是为圣人做事的小儿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防碍。于是她亲自打点了送贾赦一家人的礼,才眼巴巴地等着小儿子回府。

忠顺亲王是带着一肚子气到庄子上的, 虽然对贾赦还是客气周到,瞪向义理郡王的目光却不善。贾赦便知他今日怕是来寻义理郡王算帐的,将人让到自己的院子之后, 直接道:“王爷若是来埋怨郡王的, 还请先罚臣的好。”

说着就要起身向忠顺亲王赔罪,倒把忠顺亲王闹了个大红脸:“伯爷这是何意。不过是这小子竟然自甘下流, 我这做兄长的自要教训一二, 以诫他下次。”

对于忠顺亲王要教训自己的弟弟, 贾赦自没有能插嘴的地方。可是人是他带出京来的, 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写的话本子, 初衷还是为了替贾琏出气, 又是经他同意才把戏本子登在报纸之上的,他就不能让忠顺亲王只骂义理一个人了。

“王爷教导幼弟,臣本不该拦。只是在臣看来, 义理郡王自来庄子上之后, 做事很是尽心,头脑也很灵活,并无可指摘之处。”

忠顺亲王听贾赦如此维护自己的义理郡王,心里忽然有点嫉妒自己的弟弟:自己也是有王妃、有岳父的人。可是自己的岳父与舅哥们,想得都是怎么在自己的庇荫之下,尽可能多的捞点儿好处,只有自己给他们扛事,却没有一人在他为难之时分担一二。

可是到了弟弟这里,纵是贾赦只是伯爵,却还是在自己都没开口之时,就站到了义理郡王的身前,将他护在了身后,生怕自己责怪于他。

若说贾赦是为了给义理郡王一个好印象,好让他日后多帮扶一下显诚伯府,忠顺亲王是一百个不相信——义理郡王为何要来庄子上学着种庄稼,自己怎么就能得了管理报纸的差事,应该都离不开贾赦在当今面前讨情。

否则只以父王的救驾之功,当今又能记自己兄弟多少时候?不看当年贾代善也是救驾有功,贾赦自己却连府门都出不得?!

“伯爷心疼他年幼,对他多有宽容,本王自是知道的。可是这小子实在太没轻重,自甘下流了。”忠顺亲王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他总是郡王之尊,若让人知道他竟然写起了话本子,岂不是颜面不保?”

义理郡王先是被贾赦给挡了一道,现在才向着他哥哥道:“我又没用自己的名字,也没写那就是本朝的风物,有谁能知道?”

忠顺气结,他们两个因先忠顺亲王不着调,一同由太妃养在膝下,感情较别的宗室人家兄弟要亲厚。而且义理早已得了郡王之位,也就不存在什么爵位之争,相处起来倒与平常人家兄弟相似:“大人说话你插的什么嘴。”

义理让他哥一吼,再不敢出声,让贾赦觉得与那日强撑着也要让自己陪他用饭的样子又合在了一起,笑道:“这总是他做的第一份正经营生,看着反响也不错,亲王只做让他经一回世事,别深究了吧。”

听到贾赦还肯维护自己,义理的头又抬了起来:“那报纸就是哥哥管着,若是这样都能让人知道话本子是我写的,哥哥管得也不怎么地。”

贾赦几乎想去捂他的嘴,忠顺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现在是说得你不该写,不是怎么让人知道不是你写的。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有本事你回府去与母妃说。伯爷也别太护着他了,写话本子怎么算是正经营生。”

义理再次蔫了下来:忠顺太妃有丈夫的前车之鉴,对两个儿子要求历来很严,从他们读书之日起,请的都是风骨挺硬的饱学之士,每日说得也是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等语。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拿与先生学到的本事去写话本子,义理都不敢想自己母妃失望的表情。

贾赦也知道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才能说些场面上的话。可是看看义理,又觉得有些可怜,便向忠顺亲王道:“王爷可知,当日为何臣一定要在圣人面前,要求郡王与臣一起来这庄子上种庄稼?他本是郡王,以王爷看来,种庄稼不也是不务正业、自低身份?”

忠顺脱口道:“这庄稼是圣人都看重的,种得好了自要算他一份功劳。”

贾赦就微微点头:“是呀,是圣人看重的。”

忠顺亲王一下子语塞:自己办报纸,何尝不也是圣人看重的?那义理给报纸提供了话本子,也算是顺了圣人之意吧?

这人就不能多想,刚才忠顺亲王已经觉得贾赦维护义理,现在更觉得义理是不是得了贾赦的指点,知道些圣意才会写话本。可是要让他接受一个郡王写话本,又与自己这些年所受教导出入太大,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贾赦见状也不多说,只请忠顺亲王入座,义理郡王却是连坐都没有,站在自己哥哥身后。

忠顺亲王久久才叹了一口气:“贾伯爷,硕儿总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

贾赦闻言抬头看了忠顺亲王一眼:“王爷觉得怎样才是长久之计?”

对呀,义理已经是郡王了,将来开府的话,除了从忠顺王府能分得的产业,宗人府也得给办他一份产业,而他的聘礼还有贾赦闺女的嫁妆,足够他一生花用。

“王爷,您是在皇家长大的,当知宗室子弟,还是少些雄心壮志和抱负的好。”贾赦不得不再说一句:“当今一登大位,先忠顺亲王便酒色自娱,为得可不是让自己子孙壮志凌云的。”

忠顺亲王身子都震了一下。就听贾赦还在说着:“现在两位王爷都为圣人办差,却也只是小小不言、谁都能做的差事,臣觉得就挺好。即不至让圣人忘记两位,也不至让别的宗室眼红,只管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悄悄给儿孙们添些产业,不好么?”

不知不觉间,忠顺亲王已经站了起来,他向着贾赦深施了一礼,再没说别的话,转身就出了庄子。

贾赦叹了一口气,向义理郡王道:“王爷也该送一下忠顺亲王。”义理郡王这才想着追出去,却见自己兄长的车马已经远远地不见了。

忠顺亲王能听得进贾赦之劝,却有人还是胸有大志,比如那位远在南海沿子的南安郡王。拿着几经辗转的报纸,南安郡王脸色铁青。

正是登着义理郡王话本子的报纸,上头的内容已经写到了直隶总督被查抄,朝庭顺藤摸瓜找出了他身后还有一股黑暗势力在引导,而这黑暗势力竟然还与外族有勾结,想着合外族之力,篡朝夺位…

“可查出这个报纸是谁办的,还有这话本子是谁写的?”南安郡王拍地一声将报纸拍在桌子上,阴沉着脸问下头跪着的人。

那人头也不敢抬地回道:“报纸是忠顺亲王所办,话本子是谁写的,却无法查出来。据收买的报馆人说,每次都是忠顺亲王将下一天要登的内容交来后,大家只管排版便可。”

南安郡王听了也摸不着头绪,先忠顺亲王算是为当今挡灾,他的儿子办个报纸,登的都是当今的内容,自然也与当今一心。

“让人去与茜香国联系,只说起事之事要提前了。”南安郡王说了一声,让下头跪的人身子一震:“王爷,是不是太仓促了?”

南安郡王有些不耐烦:“还说什么仓促,若是再不行动,只怕那查抄的圣旨就送到门上了。”

地上的人想想道:“可是太妃与王妃,还有郡主都在京中。若是王爷起事消息传到京中,怕是?”

南安郡王有些颓丧地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觉得很是不顺,先是自己家中几代相传的信符,突然不翼而飞,找乱了他的阵脚。

信符丢了之后,他也不是没让人拿着仿制的信符去沈家接洽,却让人给识破,被直接赶了出来。

究竟哪儿处做得不象呢?南安郡王百思不得其解:南安王府与荣国府不同,几代单传不说,每一代男主人的命皆不过花甲。为了防止信符失传,每一代继承人懂事之后,就会被告知这家传之秘。

而且为防那信符有失,还仿制了以迷惑外人。那仿制之物也是历练几世的东西,就是南安郡王自己看,都得凭着早已铭刻在心的暗记,才能看出真假来。

加上初代南安郡王与第一代荣国公交好,也是见过贾赦手里那块信符的,自认仿制得也算精妙,一向是一起传与下任继承者的。谁知竟被沈家一下子识破了。

若非如此,南安郡王也不会冒着朝庭已经开始查耗羡的风险,让直隶总督将库银换出——想起兵谋反,总得要银子支撑。可是没等着银子运出直隶,就被锦衣卫的人截下,成了直隶总督的罪证。

为防总督供出自己,南安郡王不得不出动了自己最精良的暗卫,让直隶总督再也不能开口。

可是银子也没有着落了。

南安郡王不敢保证他的人动手之时,一点痕迹皆无——死的是一位待勘的一品大员,想都不用想,锦衣卫会一查到底。此时再不起事,自己的王府也会因以前的动作被逐渐查出,被人查抄。

那就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哪怕来个分江而治,也不枉自己多年心血。从他父王起,因太上皇之倦政,早有自立之心,也做了一些准备,他觉得还是有一争之力的。

南安郡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派人回京,秘密接出太妃等人。不必直接南下,只管找个隐秘处观望便是。”

地上的人再不多言,向上磕了一个头,默默退出门去。

想了移时,南安郡王只盼着当今能如等西宁王府一样,为安自己这在外带兵人之心,善待南安王府。却全不想自己与西宁郡王相比,只勾连外族一事,就再无可原宥之处。

当今算得上一个能容人的帝王,可是这可容之事中,并不包括与外族勾结,更不包括别人还想着与外族勾连之后,划去他大半的江山!

开玩笑,做为能穿越为一任帝王的天选之子,他的理想和最开始来到这世界的贾琏是一样的,最要紧的是守好国土,然后在治理好自己的国家之后,让外族都臣服于自己脚下。

若是国土都让人划走了一半,他让贾敬研究出来的那些炸/药、高精度钢铁、还有正在研究的水泥、将要四处寻找的矿产,都是替他人做嫁衣裳的吗?

“诸卿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把八百里加急军情摔在御案之上,当今的脸色很是平静。

兵部尚书慕容斐直接出列奏道:“茜香不过弹丸小国,竟然挑衅上邦,自是要给其迎头痛击,才可振我国威,震慑四方蠢蠢欲动的小国。”

“启奏圣上,那茜香国与我国隔海相望,国人多习水性。而我朝兵士于水战并不占优势。且海战则需巨船,才可抵挡海上风浪。而我国一向陆战为主,并无巨船可用。”文渊阁大学士也出列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当今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的朝臣,也有一二见当今没有驳斥文渊阁大学士的奏议,站出来说些若是打仗,空耗国力,四民不安,不如以安抚为主之类的话。

好在这样的人并没有几个,当今还算是满意自己选用之人,没有在大是大非之事上与自己唱反调——就算他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难道做为朝臣,不应该从自己日常行事之中,知道自己的底线吗?

可是当今满意,贾赦却十分不满,直接站出来向那些主张安抚的大臣道:“几位大人主张安抚为主,本官倒觉得万万不可!茜香都已经向我朝宣战,甚至已经堵了西海沿子的出口,这就是入侵。若是此时按着几位大人所说,派人与他们进行谈判,在茜香人眼中,会不会觉得我朝不战而降?”

那位翰林院的老学士微微摇头:“贾侍郎可知,战火一开,不说沿岸百姓难免刀兵之苦,便是朝庭又得花多少财力才能支撑?何况刚才学士大人也已经说了,我朝兵士并不习海战。”

贾赦是听当今说过,自己家里金陵存银,就已经足够支撑对茜香做战了,所以并不觉得花钱算什么,向着一脸得意的老学士怼道:“难道安抚那茜香,就不需要银钱不成?还李学士以为,只要你去了边境,向着茜香来犯之人宣读几本圣人之言,就可以安抚了?”

在朝之人谁不知道,说是安抚,其实就是花钱买平安。而这平安得花多少钱,就得看茜香开多大的口了。所以那位翰林老学士听了贾赦之言,一时不知如何反驳,面红耳赤地站在殿中。

那位李学士还是有些同年与门生的,又一位礼部的官员站了出来,向贾赦分辨道:“例来安抚之事,皆由鸿庐寺派员前往,并不该由翰林院出面。”

贾赦让此人给气笑了,合着自己和他们讲道理,他们就要和自己讲规矩是吧?也不他是谁?让当今非得从庄子里拉回城讨论什么茜香战事,已经让早已经习惯不上早朝的贾赦恼火了,现在有人自己跳出来让他发泄,他还客气什么?

因他站在兵部侍郎之位上,所以比那个站出来反驳的礼部官员靠前,所以他微微侧了下身子,看位官员一眼,又向上首的当今躬了一下身子,才道:“刚才这位大人所言,我还真是不敢苟同。”

当今看到贾赦那准备火力全开的样子,心下暗暗好笑,更是觉得自己把此人拉出荣国府的决定英明神武,才向下淡淡道:“你说。”

贾赦向上拱了拱手,转身向那个礼部的官员不怀好意地一笑:“的确,此事并不必由翰林院出面。只是礼部是国之礼仪之地,想来教化一下茜香国,并非难事。”

那位礼部的官员直接石化在了当地:与异国谈判之事,鸿庐寺确实要派人,可是礼部也一样需要出人,为得就是随时提醒谈判之人,不可失了国体。看着礼部尚书转身投射过来的目光,那位官员的汗水已经滑下了额头。

当今并不在意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儿有何反应,只问贾赦:“那以你之意呢?”

贾赦向上一躬身:“当日西宁郡王归京之时,曾经告诉忠靖侯史鼐一句话,那就是不管是老西宁郡王还是臣之先父,守国门皆寸土未失,因此他把千斤重担就交给忠靖侯了。臣觉得这才是为臣子、为将领应该有的气度!”

“好!”当今猛地一拍御案:“好一个寸土未失,为将者,当如是!”

这就等于当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管是站在何处的朝臣们,都齐齐伏身,高呼:“圣上圣明。”

定下调子之后,当今也就不再与那些不相干的朝臣们一起讨论战争的细节,而是把几位大学士、兵部、户部和尚书,还有林如海一起叫到了养心殿,进行细节的讨论。

开始大家还不明白当今为何要叫林如海,等着当今率先交待了林如海要办之事,才明白过来:敢情将直隶一府官员扒得一个不剩的报纸,明面上是忠顺亲王主管,后头能拿主意的还有一个林如海。

当今的意思十分明了,从现代而来的他,怎么能不明白舆论战的重要性?不光得在报纸上登出讨伐檄文,更得将自身国富兵强、实力足以抵御来犯之敌传达给百姓们,省得民心不安。

林如海应下差事,心里已经想着那檄文的腹稿,就听当今已经点将了:“慕容斐,海军训得怎么样了?”

兵部尚书听到当今的问话,还如平日一样不急不忙:“回圣上,目前有两万海军可直接作战,还有一万需再训练些日子,不过可以做后援之用。”

听的人都暗暗吸了一口冷气:茜香国不过是个岛国,全部人口也不过二十几万,就算是全民皆兵,还有大海相隔,又要海船运送,也不能一下子就过来两万人。何况不管是大学士们还是户部尚书,没有一个人知道慕容斐秘密训练了一支海军。

文渊阁大学士有些不放心:“圣人,若是新训之军的话,没经过实战,初交手时怕是会吃亏。”

当今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你们难道忘记了,我朝还有天授的掌中雷。”

文渊阁大学士听后,也就不再多话。武英殿大学士又问道:“只是我朝之船,多行江运,怕是不能抗海上风浪。”

当今听了又是微微一笑,转问慕容斐道:“江南的海船造得如何了?”

“现已造大海船三十艘,每艘载兵一千,小海船六十艘,每艘载兵六百。”慕容斐仍是平静地回答道。

没有人再出言质疑朝庭有一战之力。从当今与慕容斐的两次问答之中,大家都听出了当今对此战早有预料,也是早有准备的。

武英殿大学士有些后悔,自己当日为何要与前直隶过从甚密——虽然直隶总督没等到大理寺审训,就早早暴毙,可是那报纸上的话本子,却隐隐说着他背后还有人,而那人,就是一直镇守南海沿子的南安郡王!

现在却已经不是后悔的时候,武英殿大学士觉得,当今还能让他参加今日的议事,就是对自己尚存信任,只要自己站稳立场,平安致仕还是有望的。

想到此处,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明显还不够资格参加议事的林如海,似乎明白了接自己学士之位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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