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999txs.com)
自看到曝出女星命案的第一波反击后,苏安与江慕就开始在客厅碰头蹲消息,电视开着财经新闻,手机不断刷新微博。
随着江仁父子接连不断的被爆出黑料,两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直到最后那条机场新闻出来,皆忍不住的红了眼,客厅内回荡着电视机里主持人的播音腔,并夹杂着双重奏的啜泣。
喜极而泣的欢喜。
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安泪眼婆娑的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略微模糊的路透图,一瞬不眨。
男人身高腿长,一身黑色西服大步流星的向外走,表情是一如既往的肃穆冷峻。
她心心念念了好多天的人。
终于回来了。
江慕激动的抖着手迫切想要向父亲求证,却在微信上看到一条未读消息。
自从二哥出事后,他心烦抑郁之下将手机设置了静音,省的每天听一大堆消息滴滴滴的吵。
因此错过了他盼了很久很久的消息。
两人的聊天记录还保持在几天前他发给对方的芙蓉糕照片,并威胁他再不回来就如何如何。
而几个小时前,他终于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还是那人标准式的语气——
【二哥:难得她厨艺有了长进,先拿你练练手也不错。】
————————
江仁无力的跌坐在椅上,这个他梦寐以求了半辈子的位置,还未坐稳一天,就被毫无还手之力的击倒。
江以牧分明是他远程指挥亲眼看着死亡的,为什么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还有那些资料证据,他什么时候查到的?
难道,从始至终被玩弄于鼓掌的,一直都是他们?
江仁又惊又怒,现在被曝出的皆是铁证,江以牧这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从不会给自己留一丝不确定因素,竟将人证物证找的齐全,他根本无从辩解。
他是做了很多,但江以牧手段也不见得有多干净,这么些年他也暗中收集了江以牧的一些证据,虽少得可怜,也并不具备多大的威慑力,毕竟江以牧这人太过谨慎,想查到些什么比登天还难。
但好歹也算黑料,能略微挽回一些目前的局势。
可他没想到,这些消息根本就发不出去。
别说没一家媒体敢接,就算有几家想趁机发财的报社,都被各种手段拦截在了源头。
江仁急的破口大骂,江蘅也不知去了哪里,电话联系不到。
他无从顾及,现下一心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
看着电脑屏幕上男人的机场照片,难耐的咬了咬牙,一把拽过桌上的座机取下听筒,拨向秘书办。
江以牧的私人电话他联系不到。
本想着通过秘书办来联系江以牧,谁知电话刚接通,未等他开口,对方已率先问候:“江先生。”
江仁握着电话的手不禁抓紧,这个声音……他问:“薛谙?”
“是我,您记性不错。”
“我要见江以牧。”
“江总候您多时了,稍后会有人去接。”
屈辱的感觉令他难以自持,紧握的拳都在微微颤抖,他恨声道:“知道了。”
——
庄园从内到外都立着不少黑衣墨镜的保镖,个个凶神恶煞。
而江仁在从进大门的第一步起,到最后与江以牧仅一门之隔,他被搜了不下四次身。
即便是身上真有些什么设备,进了江以牧的地盘,跟一堆破铜烂铁没什么两样,何必费这般周折。
他这么做除了有意折辱,江仁想不出别的原因。
他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活了半百的人了,何曾受过这般屈辱,还是来自自己的小辈!
但他只能忍,毕竟这次前来,是求他放过自己。
薛谙在一旁笑的良善:“江先生,请吧。”
江仁腥红着眼恶狠狠的看着他,薛谙全然无视,说完后便转身推开门,也不在乎他究竟有没有跟上。
里面的男人双腿交叠懒散的靠在沙发里,看着手机面露柔情,将他凌厉立体的五官衬的柔和。
薄唇勾起,肆意温柔。
“江总,人来了。”
江以牧神色速退,眉眼间冰霜浮现,抬眸望过来的眼神都仿若带着冷箭。
与方才判若两人。
锁屏放下的手机里最后闪现的,是一个女孩和一群灰色的乐高碎片。
他随意瞥了江仁一眼:“坐。”
江仁见到他,心底的怒意不受控制的爆发,当下就冷哼道:“江总规矩不少,我怎么敢坐?这一道道工序是做什么?怕我会带什么进来吗?”
“你没那个本事。”他冷嗤,“教你做人罢了。”
“江以牧!你怎么说话的,不管如何我都是你长辈!”
“一条江家可有可无的狗,算什么长辈?就你跟江蘅那智商,我都替江家感到羞耻。”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你就准备这副模样让我放过你?”
显然对他的来意了如指掌。
江仁在屋内来回踱步,好半晌才将自己抑制不住的怒火掩下,尽力稳了声线:“你说,想要我怎么做。”
他惬意的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他膝盖上,轻笑:“先跪一个试试。”
“什么?!”江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男人的样子分明在告诉他方才没听错,“江以牧!老子好歹是你爹的亲弟弟,你就不怕折寿吗?!”
他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我这个人百无禁忌,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想都别想!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江以牧你这个疯子!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一时疏忽没弄死你!”
“鱼死网破?”他忍不住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江仁,你觉得能威胁到我的点在哪?事到如今还在可笑的坚持,不过是仰仗着老爷子尚未表态,难道那些新闻没看明白?有些证据我可不一定能拿到。”
江仁一愣,迟缓的一点点移着视线到他脸上,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
江以牧如看白痴一般睨了他眼,未置一词,静静看着江仁脸如调色盘似的转换,最后失神的摇着头低喃什么。
老爷子偏心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即便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帮江以牧,丝毫不顾及他的死活,甚至因此对看得比命还重的江家名声都可以置之度外,只为了保他的嫡长孙。
可老爷子为什么不看看他们二房,自从大哥死后,陪伴在老爷子身边照顾时间最长的分明是他!江以牧这些年的确是把江家经营的不错,可他一个视家族为仇人的人,如何能担得起重任!
论亲论近,都应当是他才对!
可现在老爷子明摆着放弃了他,若无江家的支持,他手里头那点资产根本不足以与江以牧对抗。
可他方才提的那要求……着实过分!
江仁内心反复挣扎了很久,终是无法接受,一个小辈而已,竟还肖想让他下跪求他?
荒唐!
他恶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将房门甩的震天响。
江以牧也无所谓,将酒杯放下,前倾取过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支叼着,打火机迅速窜起的火焰将烟点着。
将烟盒与打火机随意抛在桌上,脸颊向内一凹,用力吸了一口,将胸中的郁结吐出。
青白色烟雾很快笼罩了他精致的眉眼,平添股桀骜之气。
他神色疏离,对重新打开房门进来的人视而不见,自顾自捡着手机看。
“江以牧。”
闻声,他才缓缓抬眼,将手机甩到一边,夹着烟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腕骨线条漂亮。
“薛谙会安排人送你,不用特意回来。”
他回来是什么意思江以牧怎么可能不知道!
江仁冷声叱道:“江以牧,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宜在哪?”他故作不解,“怎么,你要跪了?”
江仁涨的脸都红了,眼里俱是恨意,但他无可奈何,声音里似要浸出血来的沙哑:“若我跪了,你真能放过我?”
“不如你先试试。”
比起后半生在牢狱之中等死,即便是现在要……他忍了。
他又问:“江蘅是不是在你手里?”
只有江以牧有能力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藏起来。
“要跪就跪,废话真多。”
膝盖似有千斤重,江仁眼里竟不禁模糊起来,今日这般折辱,他实在是,实在是……
狠心咬咬牙,想到将来自己仍旧能过上以往的日子,他便紧握着双拳,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
“啪!”
红酒杯碎在他膝盖将要触地的正下方,深色液体破壁而出,与细密的碎渣拌在一起,将江仁的鞋面和裤脚浸湿。
江仁被吓得腿一软差点就跪上去,急忙撑住手边的桌子向后一仰,笨拙的避开了玻璃渣,也不再管自己此时的姿势有多狼狈。
“江以牧你……”
他抬头,望进了一双盛满嘲讽的双眸,似在讥讽他的自尊,又似别的。
江仁脸又白又红,被江以牧这般耍人的操作气的差点犯了高血压背过去,正欲破口大骂,就见他偏头扬着下巴点了点,示意他看向另一边,音色淡漠疏离:“去那。”
他怒视着看过去,却在瞬间僵了身子。
一侧的桌上摆放着两张遗照,面前是新鲜可口的瓜果,香炉中插着三支已燃尽的香。
而那张照片上的人,定格在二十多岁的俏丽容颜,是他那些年曾不断入梦的恐惧——江以牧的母亲,他的亲大嫂。
以及大哥。
观他神色,江以牧冷笑:“你欠她的,不该吗?”
江仁没有说话。
江以牧后来回了江家后,便将他父母亲的遗像带走,这么多年他们也不知他究竟拿到了哪里供奉,原来……
他缓缓起身,踱步到那里,地上有个蒲团,隐约有跪过的痕迹,痕迹很深,想来是有人时常来上香。
闭眼长吁口气,江仁屈膝一跪,标标准准的拜了三拜。
这是自那年后,他头一次来祭拜。
江以牧盯着他的后背,眸中神色不辨,可见的,是他越来越深的眸色,犹如无尽深渊,里面那头似要毁天灭地的凶兽在挣扎着咆哮。
他猛攥着拳,抬手灭了烟就往出走。
江仁听到声响,正好准备起身,忙问:“江以牧,你说到做……”
“我答应过你?”他在门口停住,头也未回,“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讲条件?”
“日暮之前,滚进监狱。”
话音随着关门声落下,江以牧听着身后男人绝望的吼叫,不耐皱眉:“带他滚出去。”
薛谙:“是。”
————————
自从看到江以牧的机场图后,至今已过去几个小时,而苏安仍旧未见到他的身影。
在北苑门口焦急的踱步,晃的同样在转圈圈的江慕都开始头晕,正要开口说什么,苏安手机响了。
两人皆是一顿,苏安看着屏幕上跳跃的“烦人精”,心跳的没有规律。
她抖着手,一点点将手机靠近耳朵,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生怕惊扰了此前犹如梦境的画面。
耳边响着电流声,双方皆未开口,都像在等着什么。
直到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如盛夏的暖风袭来。
苏安憋了好多天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泣声:“江以牧……”
“乖。”他说,“回头。”
※※※※※※※※※※※※※※※※※※※※
啊啊啊啊啊啊回来了回来了!总算见面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两耳隔墙花 (999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