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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问出来了？”
一个人大步流星走到近前，紫苏抬头一看，悄悄将手缩回袖里，是包斩。
和方才不同，这会儿的包斩满面红光，通身的喜气，也不知是碰见了什么喜事，包晴虽看不见，听那洪钟似的嗓音也察觉到一二。
她不想隐瞒，将才说予紫苏的甘草芍药又依样同包斩说了一遍。
未曾想话才说一半，包斩就翻了脸。
“你说你单只靠闻闻味道就告诉我那孙姑娘也来过这布行？包晴，你未免也太……”身后有人拍他，他回头一看，是连遇懒洋洋地站在那，伸着指头，点着布行的方向。
他心一抖，方才想起这会儿还在街上。
店里人不多，没人留意这会儿他在发脾气。
包斩不自在的收回眼，对着包晴狠狠甩手：“就这，还想我帮你寻那什么破玉佩？”
“包斩！”
一码归一码，虽说她并未从布行的人口里亲口问到那事，可甘草芍药的事她可以确定，她更从胡氏那里问到了特别重要的事！
包晴的喊声并未让包斩停住脚步，他大喇喇地跨着步子，存心让她难受。
包晴要哭了，没他帮忙，单靠她自己想见着涂老板，简直比登天还难。
“回来~”
眼见她要去追，连遇伸出只手，将她拽回：“你现在去能让他回心转意？还是说在里头问到了什么，想拿出来同他换？”
包晴紧咬双唇，一声不吭，耽误这一会儿，包斩怕是早走远了。
连遇还想说，冷不丁见她一脸的悲愤，顿时扬了扬眉：“怎么？怪耽误你了？”
“没。”
嘴上说没，满脸写的却是个有字，当他也瞎？看不出来？
连遇重哼一声：“走，带你看出戏。”
“能让你找到那破玉的戏。”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他又道。
这次包晴动了，她头一昂，青灰色的眼珠里竟透出丝光亮：“什么戏？”
自然是将你卖了还要你帮着数钱的好戏。连遇踱着步，循着包斩离开的方向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眼见着一个牵着娃娃的妇人从身侧急急而过，连遇忽然唤了声半天没作声的紫苏：“扮了包家下人，包斩替你取了什么名？”
好端端被他点了名，紫苏蓦的一慌，半晌低低应声：“小的包邱。”
“名字不错，那我问你，今早可是包斩要你推的她？”
他不信没人支应，原是好姐妹的人会下那般的手。
走了两条街，包斩已经连打了十二个喷嚏，他扬起头仔细端详了下头顶的太阳，骂道：“定是那包晴骂我。”
不就是因着他说不帮她说话么，就不帮了，尔奈我何？
他蹭了蹭鼻子，手一下碰到怀里的东西，神情不禁烦躁起来。
原以为花了五十两买了个宝贝，熟知方才在茶馆，他将那东西前后翻阅数遍，竟没什么用得着的东西。
眼看着书缝处明显遭外力撕去的痕迹，他盘算着先回趟衙门，再或者等下回去问问那病秧子，那些关键部位别不是他撕去的。
脑袋里寻思地热闹，包斩一时间竟没留意两个衙差朝自己走来。
那俩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正是昨晚在包晴处惹得一身骚的冬瓜。
他单手叉腰，骂骂叨叨的嘴鼓鼓囊囊，在啃个肉包：“妈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昨儿一宿没睡，等会儿还要回去找那什么劳什子卷宗，你说谁人这般胆大，敢在咱们头儿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谁知道？”瘦的那个明显也困着，蔫头耷脑坐在阶上，眯眼吸溜着粥，一个推车老汉站在两人旁边，研着齑臼里的葱蒜，一番舞弄后，老汉端起两碗热腾腾的馄饨递上前来。
“官爷您慢用。”
冬瓜扬了下下巴，算是回应。
撒了葱蒜的馄饨散着沁人的香味，他闻了下，食指顿开，都顾不得汤汁滚烫，仰脖便是一口：“香……包头儿，这这，没吃呢吧，老板，再加碗馄饨，包头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好？”
包斩干笑着过去，有苦说不出，方才他二人的话他全听到了，若知道这东西是打何毓那偷的，甭说五十两，五两他也不要。
一路被强拽了过去，心怀鬼胎的包斩盘算着怎么脱身，哪还有心思吃什么馄饨。
“我吃过了，你们这是还没吃？那便快些吃吧，我还有事，走了。”
冬瓜干笑着目送包斩，心说这包捕快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里碰上他兄弟吃食，不都是抢着付账吗，今天这是……
疑惑时，包斩已经到了街角，眼瞧着再几步就要进下道街了，冬瓜摇着头正打算接着吸溜，忽然间，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里一晃，他愣了一下，赶忙追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馄饨也顾不上吃了，直接扔了碗朝包斩追去。
高个儿不清楚出了何事，呆坐在那儿，眼见着冬瓜紧跑几步，一个飞扑，将包斩扑在了身下。
“兄弟，快来！头儿丢的东西在这呢！”冬瓜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将藏在包斩怀里的卷宗薅了出来，他边扬着手边奇怪：究竟是谁做的呢？
冬瓜身形如象，压得包斩喘不过气来，更加不晓得他背上什么时候多了几笔水印字迹： 卷宗在此……
“想不让人欺负，就要先懂如何欺负人。一味讲究善良道义是谓蠢。”
傍晚，连遇坐在轩窗前看着满园落下，对着身后的紫苏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那傻子自从得知包斩被何毓叫去便一直巴巴在前院候着，全然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行吧，既然她将指望全放在包斩身上，那他也就不必费那麻烦去钻池塘替她捞什么玉佩了。
“你是怎么认识包晴的？”
杀人时认识的，连遇鼻子里出声。
沉默让紫苏很是不适，说不上为何，每每见这位阿顾，紫苏总觉得他病怏怏的躯壳下头有着可以洞悉人灵魂的东西，像一眼能将人看透似的。
她捏捏袖口，又觉得包晴身边有这么一位是件好事。
“你是不是喜欢包晴？”
喜欢？连遇鼻音加重，“我不喜欢她，我怀疑你。”
四目相接的瞬间，紫苏心头一紧。
这章结尾可能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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