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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晴正和紫苏低声说话,远远就听见有熟悉的喝问声传来,那嗓音极大,恨不能让整条街都听到。
她怔楞着停住脚,又伸手将紫苏拦住:“陈府那里出了何事?”
紫苏说到忘形,经她这么提点才发现倏忽间竟到了陈府那条街上,顿时敛袖站好,依言朝远处那处院落瞧去。
这一瞧,便愣住了,青石阶下跪着个人,一身缁衣,腰背紧弓,两手被绳子锁着五花大绑缚在背上,后颈上更是死力压着两只人手,想抬头都不行。
“包斩??他被抓了?”
包晴闻声哑然,想起连遇先前的话,不禁回头寻去——他说的好戏,莫不说得就是包斩?
何毓心里有事,半点没留意街角什么时候多出来三个人,他这会儿心情差极,好好一张俊脸硬是阴沉成了绛色。
几声骂过,他垂下头,手一页一页拨阅起手里那本黄卷,他动作极慢,每翻一页,指头都要点着上头的字逐一看上一遍,偶尔一处停顿,顿时剑眉飞起,刀子般狠瞪上包斩一眼:“包捕快好手段。”
包斩被摁在阶下,这会儿膝盖早跪麻了,别说回嘴,嗓子里想发出点声音都不能。
他并非哑了,而是何毓问的事他实不知该如何答——谁偷的东西?跟着包晴的那个病秧子。知道他偷为何不上交反倒私藏?自然想早些破案、压你一头。
现成的答案,哪句是可说的?何况他们四人在城里转了整清早,他又怎么把自己摘干净?更何况还有那个紫苏……
一想到紫苏,包斩的嘴越发紧了。
街上扎了好些人,那些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四邻这会儿都壮着胆子,拖家带口出来看热闹,身逢乱世,命案常见,捕头当众折腾捕快不常见,大家都很稀罕……
“你把卷宗给了他?”事到如今,再不清楚连遇说的好戏是哪出,包晴怕是真地是个傻子了。
街角这会儿人不多,只一个贩枣子的老妇挎着竹篮边吃枣边看热闹,他们站在角落,旁边刚巧停着辆犊车。
方才站定时看过了,车上没人,想是也扎在人堆处看热闹呢。
“传信散混了茶水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变蓝,我拿它写了几个字在他背上。”连遇昨夜没睡好,加上上午的折腾,这会儿人又些恹恹的,歪靠着墙,阖眼答道。
“真的有字。”四周人越发地多,紫苏趴在车后探了几次头才看清他背上写了什么。她觑起眼,一字一字念道:“卷、宗、在、此。天爷,这是不打自招吗?”
包晴愣住,呆呆地面着连遇,倏忽间就听到一个声音轻描淡写道:“想护人周全总不能自己却是个软包?”
那话是她说的,护他周全,她也的确在极力做好。
方才离开苟记时听他问起一早的事,包晴心里便有些感觉,她遭贩夫推搡本是寻常,他却偏偏细问紫苏是否是包斩故意嘱咐。
其实她不是不知,只是习惯了,又不是触及底线的事,她便算了。
没想到连遇会为此……
一时间,百种滋味袭上心头,包晴只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半晌才声音发闷地道了声:“谢谢。”
这便谢了?
戏才一半,好戏还在后头呢,连遇精神不济地倚在墙上,看着包晴眼圈发红,突然说道:“你会哭?”
“这叫什么话?”
“没哭。”包晴闻声赶忙拽过紫苏,一并将眼眶里的酸意压回肚里。
“别收。”连遇见她收拢起情绪,赶忙拦住:“兴许能让戏再好看些。”
?
包晴和紫苏同时一愣。
何毓将那黄卷前后翻过几遍,确有少页后,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
“包斩,你身为捕快,身负武功,寻常毛贼岂能随便将这东西塞与你身?盗窃案件要卷是重罪,我再问你一遍,这卷书若不是你偷的,又是谁偷的?”
“头儿,我们发现他时他背上就有字。”胖冬瓜凑上去,像为了印证他那句“不会知法犯法”般指着包斩的背道。
何毓不做声,抬手将人扫开,自己又慢慢朝下踱了一阶,居高临下地站在包斩跟前:“自己说。”
他自是没心思替包斩开脱,会这般问只因一事:他先前翻地匆忙,却记得里头有幅缺德道人的画像,可这会儿再翻,那画像竟不见了……
若不是他做的,那便是旁人,会是……
“包晴在哪儿?”
他一早听说包斩约了包晴出去,可若是包晴所为,凭他二人的关系,包斩断没理由为她遮掩,越想越乱,何毓高声寻人。
谁知话音才落,一声“少爷”倏地穿过人群扎了进来。
何毓恍惚见团人影冲到包斩身边,再定睛一看,俊眉顿时一挑,是了,早上除了听见包斩约着包晴,还听说包斩弄了个眼生的小厮一并跟着,现下一看,怕就是这位了。
“少爷,你怎么了?你们干嘛拿我家少爷?”
紫苏扮得小厮哭得声嘶力竭,一副要拉开架势同那群衙差拼命的模样,那神情,那演技,真真算是看傻了包斩。
他沉着脸喝道:“无事!退下!”(其实我觉得此时此刻包斩心里想说的怕不是四个字:莫挨老子哈哈哈)
“你是包家的仆从?”
紫苏嗯哼着点头,关于她的身份,包斩一早便安排停当了,只说是老家过来投奔管家的伢子,因着儿时与包斩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被派来跟着包斩。又因包晴乍然停留陈府,担心她惹出什么事端的包斩特命他跟着包晴。
紫苏将背好的说辞一一说与何毓听,不想他听完一阵莞尔:“包斩识人善任,派个新人跟着包晴,真真放心呵。”
紫苏怎听不出这话里的嘲讽之意,当即跪地,咚得磕了个响头:“只因少爷见我记性好,才派了我这差事。”
“哦?那便将你今日所听说见说说吧。”
紫苏并无藏私,从包斩为何找包晴说起,一直说到苟家的刘丰,里头好些事甭说包斩,就是何毓也是不知。
听了几句,何毓将他打断了:“包晴人呢?”
“何捕头叫我何事?”话音才落,早站在边上冷眼瞧了半天的包晴开口。
打从紫苏出场,她便没半点避讳的站在一旁。
她也不必避讳,包斩的小厮一心护主,在大庭广众底下将她问来的事抖搂个干净,她有理由不做声,更加有理由生气。
何毓看着她,嘴角上牵,朝一早候在边上的陈府的婆子示意:“搜,还有他。”
包晴一愣,当即怒道:“这是作甚?”
“府上丢了卷宗,怀疑与包斩有关,因你二人今日和他见过面,所以……搜吧。”何毓懒得废话,手一挥,命人将二人推上道旁停着的犊车上。
包晴只道要同包斩有番对峙,未曾想还有搜身这环,都不及看连遇一眼,人便被推去了犊车内。
陈府的婆子是关里的老人,知道她是扫把星,动作大开大合不说,浑身上下全写着嫌弃,包晴只觉得屈辱非常,恨不能将二人砍了。
折腾了许久,她被带下了车。
“回禀大人,没有。”婆子敛衽告退,留下何毓站在那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今下只剩那病秧子了。
何毓一脸期待地朝边上看去,先以为他是个硬骨头,还想借机收拾他一二,未曾想除了先前抵抗那几下,这会儿车里没半点声音。
什么情况?
何毓狐疑着,忽听见周围人声渐起,几个年轻妇人站在近处,一脸担忧地望着连遇的犊车:“那位郎君不会有事吧?我见他方才脸色就极差,好像病了。”
“是啊,且不提包瞎子有无那智商偷盗,就那小郎君的面相就不似坏人。”
“那他为何会同那姓包的在一起?”
“我听说那人救过包晴。”
“啧啧,救这扫把星,属实心善,难怪常言道相由心生,果真如此。”
“好了!”何毓再听不下去,“你,过去看看,好了没有!”
一个小卒应声过去,才到犊车近前便见那车帘一掀,有人跳下车来。
“如何?”何毓急道。
那人摇摇头,未等说话,就听车内一声怪叫:“没、没气了!”
惹到连遇,不死也脱九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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