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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雷神的话也同样引起了谭教授的不安,他试探着朝雷神问道:“雷首长,我冒昧地多一句话,为什么要一级戒备?难道这列火车上还有什么不安全的吗?”
雷神没有回答谭教授的话,而是朝我问:“你跟吴斌是发小,是不是?”
我点头,说:“我跟他是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
“他说那本书又还会给你了,是不是?”
“什么书?”在明知故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清楚地意识到,雷首长嘴里提到的这本书,就是刚才蒋道长从怀里掏出的那本书。
“你带人抄你们家的时候,你从你父亲怀里抢夺去的那本书。”雷神说。
我突然觉得这个事情有点绕,也有点蹊跷。因为我从我父亲怀里抢夺来的这本书,当时确实是顺手递给吴斌的,可是这本书刚才又明明在蒋道长手里出现,现在雷首长怎么又在朝我追问这本书的下落?
我感觉这中间好像隔着层什么,需要捅破。
不过,既然是问这本书的事情,我刚才还有点忐忑不安的心,这时变得踏实起来。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最终会演变到多严重的地步。于是我直截了当地朝雷首长说:“你说的这本书就在刚才蒋道长那儿。”
雷神见我回答得这么轻松随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愣了一下,说:“什么?你说书是在1007手里?”
雷首长说的1007就是蒋道长,不过当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1007是蒋道长的专属编号,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才说:“对,就是在他手里,他刚才还给我看了的,我只看见了封皮上有《山海经》三个甲骨文,后边好像还有两三个稍小点的字,我没看清楚。”
雷声一听,马上朝留下的那名警卫员吩咐道:“马上过去通知,吴斌暂时等一下带过来,马上去把1007带回来。我要当面对质。”
警卫员说了声是,快步走出卧铺车厢。
趁着这会儿的间隙,雷首长朝我问道:“1007为什么打你?”
“拿我练手呗。”我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这会儿我是完全可以添油加醋地给蒋道长罪加一等的。可是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够磊落,所以才这么说的。
后来陶璎珞告诉我,她之所以改变了对我的认知态度,由藐视我到看得起我,就是从我说出的这句很不起眼的话开始的。
“拿你练手?你是傻子啊?你不会还手?甘愿当他的靶子?沙袋?亏你还长了这么壮实的一块身板。”雷神对我大声鄙视道。
我无话可说。
因为从体量上来衡量,我还真不是该趴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那个人。
这时谭教授趁机接嘴替蒋道长开脱道:“雷首长,其实1007是1479的师父,也就是师父教训徒弟的事情。说白了,1007就是方法上对1479严厉了一点,其他方面还真的没有什么大的原则性问题。”
雷神冷冷地盯了谭教授一眼,声音高了几分地说:“他只是严厉了一点?对,你说得对,1007是没有原则上的问题,但是——你有原则上的问题。”
谭教授没想到会引火烧身,尬笑道:“雷首长,我怎么会有原则的问题。”
“怎么会有原则的问题?你这是见死不救!都打成这样了,你不光没有上去阻止,现在还替他说好话!请问你的原则在哪里?他是同志吗?他是敌人吗?”雷神指着我朝谭教授厉声质问道。
谭教授一时间无言以对,唯唯诺诺地说道:“首长批评得对,我确实没有意识到我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请求组织给我一次检讨的机会。”
雷首长却抬起左手在空气中使劲一摆,大声说道:“算了吧,你们这些臭老九的知识分子,哪一个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不吃你这一套。什么检讨?有用吗?对你们,除了改造,没有第二条道可选!”
雷首长的这番话真的是说到我的肺叶里去了,一时间感觉替我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我顿时觉得雷首长简直是太有正义感了,难怪会当上威风凛凛的一军之长!
这时陶璎珞却突然说话了:“雷首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搞清楚其中的原委了没有?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还能不能讲讲道理?”
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陶璎珞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出言不逊的以下犯上。
雷神也被陶璎珞弄得愣了一下,冷笑道:“嚯,你是谁?”
“报告首长,我的专属编号是1478。”陶璎珞字正腔圆地说。
“我知道你的编号是1478,我是问你真实姓名?”雷首长不耐烦地说。
看得出,在女人面前,雷首长在保持自己的军人风度。
“报告首长,我的真实姓名叫姚璎珞!”
“姚璎珞!你的嘴巴还挺厉害的嘛,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成了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了?”
“报告首长,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没有什么道理。知识分子不是臭老九,他们都是有人格尊严的,你不应该用这种带有人格歧视性质的称谓来称呼知识分子,其中也包括谭教授。”陶璎珞说得义正辞严振振有词。
雷神感觉自己似乎遇到刺儿头了。
就在雷神按耐不住要朝姚璎珞发怒的时候,这时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雷神收敛起刚刚要升腾起的怒火,撂下以下犯上的陶璎珞,朝进来的一个年龄偏大的军医说道:“王医官,你先给他看看……”
王医官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我,同时目光落在我的厚肉上,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脱了手上的白手套,然后就在我的身下和腰间按压,边换地方边问我痛不痛。
我一一如实作了回答后,王医官直起身,朝雷首长说:“他是被谁打的?手法还挺专业的。”
“一个邪教组织的臭道士打的。”雷首长居然随口这么说。
“邪教组织”这个词儿从雷首长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同时也立马意识到我自己是不是也被归入到邪教组织之列了。因为蒋道长有专属的编号,我也有专属的编号,谭教授和陶璎珞都有。而且我们都有专属编号的四个人又被安排在同一节卧铺车厢里。
雷首长的这番话陶璎珞又是不依,还没等王医官说话,她已经抢先朝雷神说道:
“呃,雷首长,你是这列火车上最大的领导,我们都归你管,是不是?你怎么能说话这么不负责任呢?谁是邪教组织了?你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
雷神在尽量控制他的耐性,脸色已经完全拉下来了地说:“说你们是邪教组织都是轻的。”
一听雷神说出“你们”两个字,我便确认自己的确是被归入到邪教组织这类人里边了。
我怎么就成了邪教组织成员了?
我的世界观里面是根本接受不了“邪教组织”这四个字的!
规规矩矩趴那的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划到了雷神和整列火车里的这些人民解放军战士的对立面去了。
我吃惊地看着雷神。
陶璎珞显然也没有想到雷神会说出这番话,她大声朝雷神抗议道:“我要给最高级首长直接打电话,我表示抗议!”说着冲动地要从床铺上下来。
雷神被陶璎珞的冲动激怒了,他大声朝陶璎珞呵斥道:“你给我老实呆着!我老实告诉你,现在整条铁路线都是我的地盘。你撒野也得找准地方!”
我没想到雷神一翻脸,竟然是如此的粗狂,而且根本蛮不讲理。
果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汉,随便一发怒就带着慑人心魄的杀伐之气!
我有点大气都不敢出了。而谭教授也退到了自己的铺位上,焉头耷脑地坐在床沿边,一声不吭。
我感觉得出谭教授的心里此时很难受。
王医官见卧铺车厢里的气氛已经被燃爆,于是想及时抽身,朝雷神说道:“他受的就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估计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用不用给他敷点药?”雷神一码归一码地问。
“不用敷药,这么大的面积,根本没法敷,再说也没有破皮。都是皮下组织淤青。一会儿我让小杨给他送点消炎药过来,吃了会消肿快点。消了肿也就没事了。我先告辞了。”王医官说完,和另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匆匆离去。
陶璎珞这时却不依不饶起来,她眼睛里已经淌起了泪水,朝雷神申诉道:“我不管,你必须要把‘邪教组织’这四个字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要求立刻下火车,我不干了!”
雷神盯着陶璎珞,变得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轻笑了一声,说:“嗬,还不依不饶地跟我叫上板了!这列火车是你想上就能上,想下就能下的吗?现在,我就是这列火车上的天王!谁不服从命令,我就关谁的紧闭!不管她是谁?你给最高级首长打电话?谁不知道我雷某人不接帅印则罢,只要接了帅印,那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在我的有限认知里,我一直觉得解放军的官,级别越高,对下属或者普通老百姓就越是和蔼可亲。但是现在,我的这种印象被雷神彻底给颠覆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横不讲理的嘛!
陶璎珞显然比我更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欲言又止,一张粉脸被怒气憋得粉红了……
后来,随着事态的严重演变,我才渐渐明白大领导之所以要让雷神这样的战神来接手这项任务的良苦用心。
因为这次的行动是属于绝密性质的,只有最高等级高层两三位人士清楚这次行动的初衷和终极目的。
而当时的形势环境和社会环境又极其特殊复杂。
在执行这次行动的过程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受到某些因素的干扰,而最终导致这次行动的中途夭折甚至失败。
所以,大领导唯有启用雷神这种刚愎果敢而又能够承担错误后果的战神,才能完这项特殊使命。
现在回过头来看整个事件的演变过程,大领导的决定是绝对正确英明的!
因此也只有雷神,在那样的特殊时期,才能够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扭转乾坤!
就在卧铺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极其不和谐的时候,刚才出去叫蒋道长回来的那个警卫员战士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朝雷神说道:“首长,1007跳火车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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