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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姐姐，有没有办法做一道素食但尝起来却有肉味的菜呢？”
半晌见清影没有回答，李沐还以为她有些为难，刚要开口就听见她说：“有是有。”
李素衣：“太好了！”
“可是……”清影顿了顿又道。
“可是？”李沐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见一旁的李素衣的小脸垮了下来，便道：“莫非是这食材难找？”
“也不是。”
“慕容姐姐，到底是什么菜啊？”李素衣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她朝清影凑近了些拉住她的衣袖扯了扯：“你就说嘛，就算做起来很难，我也会认真学习的。”
“是素蒸鸭。”耐不住李素衣的撒娇，清影终于开口道。
“素蒸鸭？”李沐和李素衣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重复道。
清影点了点头，看向两人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其实就是蒸葫芦瓜。” 素蒸鸭也就是蒸葫芦瓜这道菜，无论外观、口感还是味道，都近似于荤菜，却又没有肉的油腻。
“葫芦？”李沐一怔，随即笑道：“现下秋季正是葫芦成熟的季节，若是需要我派人寻来就是。”
看她那么为难的样子，他还以为食材很难找，没想到却是葫芦。
“公主，素蒸鸭除了食材本身选用嫩葫芦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搭配食用的配料的制作了。”
李素衣听了清影的话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记住每一个步骤。”
“好。”清影应了一声，听见李素衣又道：“慕容姐姐，你也算是我的师父了，就不要公主公主的叫我了，叫我名字就好。”
“这……”清影一愣，本能的看向一旁的李沐，见他笑着点了点头，才回道：“好，素衣。”
听见清影喊她的名字，李素衣笑容灿烂：“慕容姐姐，我听说上次重阳宴席你也做了菜？”
“嗯。”清影应了声，说起重阳宴席，如果不是李沐，她也没有机会去。
上次重阳宴席李素衣染了风寒在宫中养病，皇奶奶陪着她一起，生生错过了清影的厨艺表演。
不过好在皇奶奶上次宴席没去成，不然等到她的寿宴，她吃到菜时或许就没有那么惊艳了。
李沐吩咐秦然去找寻最新鲜的食材回来，秦然很快便带着几名侍卫出了府。
“对了，这一次皇奶奶的寿宴你也来参加吧？”李素衣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一脸期待的看向清影：“如果到时候有慕容姐姐在场，这道菜就等于有保障了。”
清影一怔：太后的寿宴，那必定是在宫里啊。
到时候定然是文武百官，皇家弟兄齐齐在场，这么想着清影整个人又有点儿不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沐哥哥，到时候你要带慕容姐姐一起来啊。”见清影不说话，李素衣转向李沐道。
“素衣，我就不能不去吗？”清影话音未落，便听见李沐道：“难道你不想见识一下宫中御厨的手艺？”
太后寿宴这么重要的大事，宫中御厨定然是使劲浑身解数去争取老人家的欢心的，到时候宴席上的菜式定然是精心准备。
见清影有些被说动了，李素衣又在一旁道：“慕容姐姐，你就去吧。”
“可是，太后的宴席我去参加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到时候我就跟皇奶奶说你是我的朋友。”
“上次父皇在重阳宴席见识过你的厨艺，之前还夸赞过你。这次你若是能去参加皇奶奶的宴席，他说不定高兴都来不及呢。”
“哎呀，慕容姐姐，你就去吧，求求你了。”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清影实在招架不住李素衣的请求，只能答应了下来。
***
临近午时，太阳已经升至半空，耀眼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落下来，地上树影斑驳。
秦然和侍卫们带着新鲜的葫芦回了府。
一回府便先带了后院来给李沐过目。
“小王爷，这都是农家新摘的葫芦。”
听了秦然的话，李沐抬手示意侍卫们将葫芦拿到凉亭里给清影过目。
清影站起身走到几名侍卫面前，看了一眼他们手中拿着的葫芦，葫芦个个看上去青翠青翠的，根蒂上还带着汁水一看便是新采摘的。
“可以，这些都是嫩葫芦，而且确实都是新摘的。”
清影此话一出，众侍卫和秦然才松了口气。
清影拿了两个葫芦在手里，看向坐在凉亭中的李素衣：“素衣，我现在就来做给你看，你一定要好好记住这些步骤。”
再怎么说李素衣也是公主，不可能日日都有机会出宫，虽说离太后寿宴还有半月有余，但实际上他们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好，慕容姐姐，我和你一起。”
李素衣和清影一起走到炉灶前，早上搭起的炉灶还没有拆去，正好省去了重新搭建的麻烦。
清影将两个葫芦洗净，递给身边的李素衣一个。
用刀将葫芦的根茎切去，随后在头部开个孔，将葫芦籽取出，保持葫芦完整的形状。
李素衣原本觉得第一步很简单，但当她学着清影给葫芦打孔的时候，却怎么也弄不好。
“素衣，小心点儿，别划伤了手。”李沐此时就站在炉灶前看着两人的操作，见李素衣一刀下去葫芦的顶部已经掉了一块，不禁又好笑又担心。
“这太难了。”李素衣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她看向站在对面的李沐瘪了瘪嘴，转而看向清影一脸期待：“慕容姐姐，反正你到时候也要去，不如你替我做吧。”
“这怎么行？这可是你的一片孝心，自然是要自己动手才有诚意啊。”
“那就不能不挖籽，直接蒸不行吗？”
听了李素衣的话，清影抬起眼来，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以是可以，但是味道会差很多。”
“不然你就教我简单版的吧。”给葫芦挖籽这么庞大的任务，她实在是做不来。
“好吧。”清影笑笑又重新挑了一个小一点儿的葫芦洗干净递给李素衣：“这个你把根切去，不用挖籽。”
“太好了！”李素衣看着手中的小葫芦，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
清影将手中的葫芦去好籽后先放到一旁，随后拿了葱、姜、蒜在案板上切碎。
李素衣学着清影的样子也拿了葱、姜蒜一顿乱切。
锅中放油，将葱姜蒜放入爆炒，加盐和酱调味。
随后将炒好的酱塞入已经掏好的葫芦内。
“慕容姐姐，那我这个怎么办？”李素衣的葫芦没有掏空，她做的酱没办法倒进葫芦里面。
“先暂时放在碗里就好了，蒸完葫芦之后，你可以用来做蘸酱。”
清影将酱倒入葫芦后又在葫芦底部贴了一块面皮防止里面的酱流出，随后将处理好的葫芦放入蒸锅中蒸二刻钟左右。
岳飞之孙岳珂曾经有诗写道：“动指不须占染鼎，去毛切莫拗蒸壶”，说的便是这道素蒸鸭。
时间未到便已经有香味从锅中传出，等蒸锅打开之后，香味更是扑鼻而来。
李素衣站在清影的身边，激动的看着蒸锅内的葫芦，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菜。
清影将葫芦分别盛出，随后看向一旁的李素衣：“素衣，你的那碗酱呢？”
李素衣闻言拿了碗过来放在了盘子旁：“在这里。”
清影刚要端，便被秦然阻止：“慕容姑娘，让属下来。”
不等清影回应，秦然已经将两个盘子端到了凉亭内。
“小王爷，你来尝尝吧。”刚一进凉亭，清影便指了指桌上的盘子对一旁的李沐说道。
刚才他们在做的时候，李沐几乎是全程关注的，知道这两个葫芦的做法不太一样。
“沐哥哥，你快尝尝，看看有什么区别？”李素衣也是一脸期待的看向李沐。
李沐先夹了一块李素衣盘中的葫芦，葫芦已经蒸的很烂，一夹便碎还带着汁水。
按照清影指导的吃法，他将夹起的葫芦放到一旁碗中的酱里蘸了蘸，随即放入嘴中。
“沐哥哥，好吃吗？”李素衣见他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如你自己尝尝。”李沐递给她一双筷子，随后又夹了清影那盘葫芦。
刚一夹下去，便看见葫芦里面已经变了颜色，原来是酱汁在蒸制的过程中渗透到了葫芦里。
他尝了一口，葫芦的清香味搭配浓重的酱汁有一种仿佛在吃肉的错觉，难怪这道蒸葫芦会有‘素蒸鸭’之名。
不等他细细品味，对面的李素衣已经呛了一口：“这、这个酱太咸了，而这个葫芦又没什么味道，他们搭配在一起要多怪有多怪。”
清影闻言也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随即道：“素衣，你做酱的时候是不是盐放多了？”刚才她就尝了一点点都觉得不单咸还有些发苦。
“我手一抖，没控制住量。”李素衣说着撇了撇嘴，一脸无辜。“我来尝尝慕容姐姐做的。”
夹了一块清影做的葫芦放到嘴里一嚼，李素衣瞬间不淡定了：“为什么慕容姐姐你的这么好吃？挖籽和不挖籽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其实不是挖不挖籽的差别，而是酱汁在内和在外的区别。”清影说着见李素衣有些丧气的垂下头：“难道一定要挖籽吗？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不挖籽也没关系，其实调好酱汁才是关键。”听清影这么说，李素衣又瞬间来了精神：“真的吗？”
“嗯。”清影点了点头：“今天下午你就专注学酱汁，相信很快就能学会了。”
“慕容姐姐，谢谢你。”李素衣拉住清影的手，一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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