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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一行很快就到了离雁门城城门只有一尺之遥的一个沙丘。原本没有一丝生气的沙丘,瞬间传来一阵急促的锣鼓声,无数兵士出现城头上,无数战旗也迎风飘扬,煞是威风。
锣鼓之声以后便是一阵摇旗呐喊之声,随后雁门城城门大开,无数骑兵步兵如潮水一般从城中奔了出来,其声势远比刚才的那些匈奴兵士的来临要大得多。
转眼之间,从城内冲出来的那些兵士便把始皇及其身后的百余人团团围在中间,而且还不停地鼓噪呐喊着。伴随着这起起伏伏的巨大的声浪,始皇所率领的这些人就宛如在惊涛骇浪中挣扎航行的小船一般,随时都有被风浪倾覆吞没的危险。
始皇嬴政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些人都是秦国的兵士,都是自己的手下,因而一点儿也不惊慌。该惊慌的人应该是雁门守将杜衡。
在始皇的对面,是一名盔甲整齐的将官,端坐马上,看上去倒也十分威猛。只见他将手中的武器高高一举,那些鼓噪不止的兵士立即变得鸦雀无声。他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而后一指始皇嬴政,大声地叫道:
“呔,你们这些匈奴人的细作,赶紧下马投降,要不然此处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始皇仔细地瞅了瞅对面的这名将官,看上去倒还有些面熟,应该就是雁门守将杜衡。他有些奇怪,怎么杜衡会认不出自己呢?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经过了刚才的一番打斗忙乱以后,他的脸早就变得污迹斑斑,根本就无法轻易辨认,而且这杜衡也并没有见过他几次。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一见杜衡,他心中的无名之火陡然之间便燃烧起来。
匈奴兵马在这里横行无忌,任意砍杀劫掠的时候,雁门城一片安静,仿佛一座空城;而现在,当大批的匈奴兵马大胜北归以后,这些人却又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呼啦啦一下子出现在始皇等人的面前。而且,为首的杜衡更是一见面就指责他们为匈奴的细作,其势无比嚣张。
始皇目光直直地盯着对面的杜衡,沉吟一会儿,而后开口冷冷地问道:
“你就是雁门守将杜衡吗?”
耀武扬威的杜衡端坐于马上,猛听得对面的人这么一问,不禁一愣,脸上现出一丝惶惑的神色。很显然,他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对面这个看上去极为狼狈可笑的人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的这种惶惑和惊异只有一瞬,转眼之间他便变了脸色,极为愠怒地指着始皇大叫道:
“大胆,本将的名姓也是你这贼人能叫的吗?看你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呐,将这大胆的贼人及他的同伙都给我抓起来,严加审问,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杜衡话音一落,立即便有无数的兵士大呼小叫地冲着始皇等人拥了过来。
“大胆奴才,难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还不赶快给我住手!”
始皇正要对这些不知死活的兵士们拔剑相向,忽然间听到一阵怒喝从他的背后传来。他极其诧异地回头一瞅,却见李斯正骑着马从后边赶上来。
赶过来之后,他并不敢超越始皇,而是停在始皇的身后,指着杜衡大声叱骂道:
“臭小子,难道你想死不成吗?”
正在对面洋洋自得的杜衡被李斯这两番责骂骂得一头雾水,脸上也满是惊惑。他愣愣地瞅着对方,样子甚是可笑——虽然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是谁。
“混账东西,连我你都认不出来了吗?”李斯望着对面一脸狐疑的杜衡,眼角瞥着始皇嬴政挺直且宽大的背影,口气又加重了许多,而且心中也无比的焦急起来。虽然现在始皇一言不发,但谁也不敢保证随后是不是会有什么惊涛骇浪于一瞬间爆发出来。不过,他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脸上也是一塌糊涂,五官根本辨认不清,也难怪杜衡会认不出他这个做老师的。
听了李斯的这阵大骂,杜衡又愣愣地看了看他,眉头也紧皱着,而后,杜衡忽地异常惊琊地大叫一声,急急忙忙地滚鞍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李斯的面前,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恩师在上,学生杜衡有眼无珠,竟然未能认出恩师亲临雁门城,请恩师恕罪。”
看着杜衡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李斯急得百爪挠心,一边恨恨地瞅着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的杜衡,一边心有惧意地偷偷瞅着始皇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跪在地上的杜衡等了半天也听不见李斯的回话,不禁偷偷抬眼瞅了瞅,却见自己的老师李斯正向着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挤眉弄眼,心中大为诧异,不禁又瞅了一眼那人,却仍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斯一见自己的门生竟然如此的浑浑噩噩,心中越发恼怒起来,更对杜衡怒目而视,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蠢货,皇上就在你的身边,你怎么能越过皇上向我行礼呢,还不赶紧去向皇上磕头谢罪!”
听了李斯的话之后,杜衡的身体猛地一震,而后才呆傻了一般,用狐疑目光偷偷扫视了自己对面的始皇,又侧头看了一眼李斯,却见李斯正焦急万分地冲着自己频频点头。他的脸色猛然间变得苍白吓人起来。
在李斯目光的不断催促之下,杜衡这才极为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仿佛一条死狗似的跌跌撞撞地跑到始皇的马前,双膝一软,“扑通”一下子便瘫倒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哀哀祈求道:
“吾皇在上,奴才狗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是皇上御驾亲临,而且还犯了忤逆君王的天大罪过,奴才罪孽深重,万请皇上饶恕奴才的狗命!”
“杜衡,你说你自己罪孽深重,那么朕问你,你的罪过是不是只此而已呢?”嬴政冷冷地问道。对于杜衡此时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根本不屑一顾。
“这个……奴才斗胆,请皇上明示。”
“杜衡,朕问你,你可知道匈奴人刚刚在你的防守区域内劫掠杀戮一番而去呢?”
“这个……这个……啊,启奏皇上,奴才知道此事。”
“那么你那时身在何处呢?”
“奴才其时正在雁门城中集结队伍,准备全歼来犯匈奴兵马,谁知等奴才率人杀出之时匈奴的大批人马早已向北逃逸,奴才还以为皇上是匈奴人的余部,这才冒犯冲撞了皇上的圣驾,请皇上恕罪。”
“好,杜衡,兵贵神速,你却要用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集结队伍,难怪匈奴人敢在这里肆无忌惮,恣意胡为呢!朕再问你,为什么你所管辖的区域内村庄凋敝,荒凉无比,这里的边民们都到哪里去了?”
“皇上……也许他们……他们是嫌弃这里的土地贫瘠缺水,到其他的地方去寻找沃土了吧……”杜衡似乎不知道自己大祸将要临头,仍在诡辩着。
“住嘴!”嬴政骑在马上,用手中的马鞭一指杜衡,怒气冲冲地大叫着:“狗奴才,事已至此,你还敢跟朕强词夺理,来人啊,将这个狗奴才给我拉下去砍了!”
杜衡一听此言,顿时脸色煞白,一下子便软软地伏在地上,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两名始皇的卫士应声从始皇的后面走出来,大踏步地走到杜衡的身边,把杜衡从地上拽起来,一下子打掉他的头盔,将其双臂倒剪,狠狠地押了起来。由于痛恨杜衡刚才在雁门城内踌躇犹豫,见死不救,所以这两名卫士下手也非常重,把个杜衡疼得直龇牙咧嘴,脸上的肌肉也抽搐着。
那两名卫士死死地按住杜衡的胳膊,而且把他的头也压得极低,而后抬头瞅着始皇。始皇又恶狠狠地瞅了杜衡一眼,猛地一挥手,做了一个很夸张的砍头的动作,那两名卫士见状便拖着杜衡走了。
跟随杜衡而来的兵士自从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当今皇上之后,一个个惊骇得目瞪口呆,哪里还敢出声。现在一见自己的主将被人像拖一条死狗似的向圈外拖拽,连忙齐刷刷地向两边退却,转眼之间便让出了一条极宽的道路,一个个瞪着大眼瞅着杜衡赶赴死地。被拖着向外走的杜衡低垂着头,双脚蹭地,仿佛已经呆傻了似的。也许,他真的已经被吓傻了。
忽然,杜衡发出了一声极为刺耳且凄厉的哀号,而后猛地挣脱那两名卫士的束缚,折过身来,极快地跪爬到始皇的面前,接连叩头不止,而且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地哀求道:
“皇上,皇上,奴才恳求您在开圣恩,饶了奴才的狗命吧,奴才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拼死守卫雁门城,绝不让匈奴人再踏进边境一步!皇上,您开恩,饶了奴才的狗命吧!”
“住嘴!你这狗奴才,朕让你位居高官,荣享厚禄,并且让你领兵镇守北部重镇,谁知你竟然玩忽职守,致使匈奴蛮人横冲直撞,肆意胡为,朕没有下令诛你九族已经算是心存仁念,你还敢饶舌,让朕饶了你这条贱命,简直是痴心妄想!来人啊,赶快将他拖下去砍了!”
听到始皇毅然决然地呵斥之后,那两名兵士连忙跑到杜衡的身边去拖他,杜衡却死皮赖脸地哀号着趴在地上不肯起来,而且还转头可怜巴巴地向李斯说道:
“恩师在上,求您看在咱们师生一场的分上,向皇上替学生求求情,学生一定会感念恩师的大恩大德的,学生求您了!”
李斯正为杜衡的如此不成器而暗自愤愤不已,如今却又见杜衡乞求自己为他向始皇求情,直把他吓得心惊胆寒,唯恐因此而惹祸上身,受到始皇的责罚。于是他索性掉转马头,径往队伍的后边奔去。那杜衡一见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有了,顿时绝望地瘫软到地上,悠悠地哀鸣起来。
两名卫士又拖着他,顺着那些兵士们让出的通道走到外面,在众人的注目之中,手起刀落,一下子便结果了杜衡的性命。二人提着杜衡的首级到始皇面前复命,始皇犹自恨意未消,怒气冲冲地叫道:
“给朕将这蠢材的首级挂于雁门城上,以后谁再敢玩忽职守,临阵脱逃,下场就和他一样!”
随后,始皇亲眼看着杜衡的首级被高高地悬挂在雁门城上,这才率先进入了雁门城。随即擢雁门副将为雁门守将,顶替杜衡留下来的空缺。
洗漱完毕之后,始皇在赵高的服侍之下品用新任守将送来的菜肴,胃口竟然是出奇的好,连在一边侍立的赵高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他的心中却高兴得不行。始皇的胃口好,也就意味着其心情好;始皇的心情好,他赵高的日子也就好过了。酒足饭饱之后,不少文武大臣前来给始皇请安,并且商量第二日的行程安排。李斯因为杜衡的事,一直低眉顺眼,跟在别人的后面,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不过,饶是如此,他仍然会不时地接触到从始皇那里射过来的阴冷可怕的目光。
始皇同自己的文武大臣坐了一会儿,不断发现他们中的有些人或是哈欠连天,或是悄悄地扭动着身子,知道他们也累坏了,便令他们及早回去休息。这些人一听,如蒙大赦,都立即起身告辞而去。的确,经过了今天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他们算是在鬼门关前侥幸捡了一条命,个个都是身心俱疲,巴不得赶紧回去休息。
眼见众人告辞而去,始皇嬴政在赵高的陪伴之下慢步出屋,站立于庭院之中,只听得一阵阵窸窣细切的蟋蟀呜叫的声音,当空明月,天气也是一片清朗。天气甚好,而且这大漠上的夜色又是无比的清凉,月光自由自在地如水泄一般铺洒在庭院之中。
嬴政抬头仰望苍穹,不觉心胸开阔,神清气爽,不禁轻轻地叫了一声,却随即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发出叹息声。
“怎么,皇上,您不开心吗?”赵高的心一沉,连忙十分关切地问道。
“唉,没什么,你不用紧张,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叹息一声。”
“那皇上是不是因为匈奴人而心存忧虑啊?”
听了赵高的话,嬴政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的确,如果单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匈奴人真的是太强大了。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又不愿意因为匈奴人的强悍而背上更大的思想压力。他觉得强大的东方六国都已经被他的雄心壮志所剿灭,他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皇上,区区一群不知礼仪法度的蛮荒野人,您又何必将其挂怀于心呢?若非杜衡在雁门玩忽职守,又怎会使匈奴人如此骄纵成性?等到皇上您回到咸阳之后,择师北进,一定能一举扫平匈奴人的!”
赵高的话使得嬴政的心情略微轻松下来,但是他并没有笑容,而是仍旧脸色阴沉,默默无语地看着院中浸在月光中的一切东西。是啊,他是不该过早地开心起来。虽然他也认为自己所统率的强大的秦国肯定会对匈奴人一击而奏效,可现在匈奴人正在对自己形成强大的威胁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现在,匈奴人不但经常借精骑之迅疾南下骚扰,恣意烧杀掳掠,更派兵占据了河水(黄河)南北两岸的土地肥沃之地,以该地为定居点,放牧植草,发展自己的力量,直接向南威胁大秦国北部的统治。而对这些情况,在此之前,他竟然一无所知,这还是新擢升的雁门守将无意之间透露出来的。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当然他也并不想穷人力去追究这个问题,可能以前自己太漠视匈奴人了,以至于连自己的手下都敢轻视匈奴人,只报喜而不报忧了。以后这种现象绝对不能再发生了,他下定决心北伐匈奴。而且,他确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皇上,长夜漫漫,难道您打算一个人独自守榻而眠吗?”赵高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一个机会,连忙抓住时机殷勤地问道。
“赵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嬴政回头看着赵高,一脸的迷惑。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出赵高的话中之意。
“皇上,您今天不是抓了一个匈奴女子吗,依奴才的意思,您不如今天晚上就……”
赵高欲言又止,却仍旧一下子勾起了嬴政的满腔春心色欲。是啊,自己怎么就将那个让自己一见面就蚀骨销魂的匈奴女郎给忘记了呢!
念及于此,他的眼前便倏然浮现出那妙龄女郎一头如瀑的青丝以及俊美妖娆的娇容。虽然她身着戎装,看不出体型如何,但他觉得对方一定会身材婀娜,摇曳生姿,该纤弱的地方_定纤弱,该丰满的地方也一定会饱满。这种回忆和遐想让他忍不住怦然心动,而后便是欲望的极度膨胀。他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亢奋和冲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此次出行,虽然带了不少的嫔妃美女,但她们都一心想着争宠,而且赢政对她们的身体早已熟悉多半,觉得她们再无半点女人的风致,素性不去临幸她们。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那些妃嫔们被匈奴人掳掠而去之后,不但不发怒,反而觉得十分庆幸。
而今,这个充满了野性的匈奴少女勾起了他几乎已经冷却了欲望,而对方在一副戎装下隐伏着的娇躯更对他产生了绝大的诱惑。
但是,也是在那一刻,当他的头脑中产生了几许往日的冷静的时候,他燃起的欲望却又慢慢地平静下去。因为他想起了白天的情景,想起了那少女的凶顽。他承认,自己在武艺上绝对抵挡不住那少女的身手,所以才会被对方用兵刃逼住,几至身死当场。他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点惊惶,虽然自己渴望得到对方的身体,但却又恐怕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无法使其服从于自己的欲望之下。
“皇上,奴才还有一个担心,那蛮夷之女下手狠辣,武艺又极高,虽然能得皇上的宠幸是她天大的造化,不过万一她要是一时思想上转不过弯,跟皇上犯犟,真对皇上有什么不利之举可就麻烦了。不过您不用着急,您一身运系天下黎庶安危,奴才当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及皇上的,奴才早就向卢生和石生二位道长讨要了一包药物,定能让此女心甘情愿地服侍皇上您一度春宵。”“噢,太好了,这药在哪呢,快拿来让朕看看!”始皇听后急急忙忙地大声说道。有些时候,赵高真是想到他的心坎里去了,赵高能及时地把他所需要的东西提供给他。其实,他完全可以在那少女被绑缚的情况下占有她,但那样的话,他又不能获得一种完全意义上的享受和欲望上放纵的快感。而现在,赵高却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赵高一脸喜悦与讨好地媚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放在始皇的手上。始皇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小包,只见包中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末,看上去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心中不觉有些忐忑,便问赵高道:
“赵高,这药粉有什么用处啊?”
“回皇上,那二位道人说了,此药如女人服用之后,不一会儿便会全身燥热,心中有一种难以自持的亢奋和冲动,渴望男人的爱抚和占有,而且自服药之后就会一直肌肉酸软无力,再也无法动用武力伤人,不知皇上以为如何啊?”
“好,好,此药正合朕意,不过她要是不服此药该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当然不用皇上您操心了,奴才只要略施小计,那女人一定会乖乖就范,心甘情愿地服下此药的,您就放心吧!”
那匈奴女子被囚于一间屋中,床褥及一应设备都已齐备,只是她仍旧被反绑双手,半靠在床上。她不停地挣扎着,但绑缚她的绳索却非常结实,根本就挣不脱。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卫士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那少女连忙大叫道:
“恶贼,你们到底想把姑奶奶怎么样!去告诉你们那个狗屁皇帝,要杀要剐,本姑娘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要这么不死不活地折磨人,快点儿放开我!”
那卫士并不说话,而是慢慢地走到桌边,把他所端托盘中的东西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却是两样东西:一碗食物,一杯水酒。
放好东西之后,那卫士走到床边,向少女伸出手来。
“你想干什么,快点儿拿开你的手!”那少女虽然在战场之上勇猛无比,但此刻的脸上却出现了惊慌的神色。毕竟她还是一个姑娘,她对男人的迫近,尤其是成年男人的迫近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把你的绑绳解开,让你松快松快。”
说着,那卫士真的伸出手,抓住她身后的绑绳,三下两下便使她摆脱了绳索的束缚。
那卫士随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开口对她说道:
“你不要想着从这里逃出去,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外面有千军万马在等着你呢,你也不用把我杀了,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也没带任何兵刃。我是奉命而来,指给你两条路走,关键看你自己的选择。现在桌上有一碗饭,一杯酒,不过酒是毒酒,根本无药可解。我们皇上心慕你的才能,想纳你入我大秦帐下,你如果愿意,就把这碗饭吃了;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喝下那杯毒酒,你很快就会毫无痛苦地死去,不知你选哪一条路走?”
匈奴少女听完卫士的话之后,“腾”的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快步来到桌边,毫不犹豫地端起了酒杯。
“姑娘,你可要好好想想,喝下这杯毒酒可就没有人能救你了!”那卫士冲着少女大声地叫道。不过,在他眼光的深处,明显隐藏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哼,我早就想清了,与其落在你们的手里受辱,倒不如速求一死,而且,有那么多随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今日殒命于你们的手上,我自己又怎么能独活于世上啊!弟兄们,你们慢走,我来了!”
说完,那少女扬起高傲的头颅,将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而后猛地将酒杯掷在地上,酒杯被摔得粉碎。
随后,那美丽诱人的少女一脸平静地坐回到床边,静静地等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一直过了好长时间,却仍然没有一点征兆,那少女不觉十分诧异地问道:
“我已经喝了毒酒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点儿反应啊?”
“反正都是一死,你何必这么着急呢?我家皇上仰慕你的英武神勇,所以用的是慢效毒药,因而结果来得也就慢一些,以免使你遭受痛苦。”那卫士不慌不忙地说道。
少女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又安稳地坐回了床边。灯火照在她那张晶莹如玉,娇俏无比的脸上,使她焕发出一种诱人的光彩,虽有戎装在身,却更使她成了让每一个男人看后都无法自持的尤物。
忽然,那少女瞪起了双眼,而后冲着那卫士大声叫道:
“不对,不对,怎么我现在感到脸颊发烧,肚腹之内也一阵一阵热浪频频,这根本就不是毒药发作的感觉!说,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药!”
随着这严厉的诘责,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忽然晃了一下,连忙伸手扶住了床头。
“对,你猜的一点儿也不错,你喝的的确不是毒药。”对方十分得意地说道,笑容很灿烂地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
“你生得俊美迷人,娇艳多姿,而且又这样的英气逼人,我家皇上有怜香惜玉之心,根本不忍姑娘身死,而且很想与姑娘喜结百年之好,共效鸳鸯之欢,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呸,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这些狗贼明里不行,就要耍这种卑鄙无耻的阴毒手段,真是让人发笑,告诉你们那混账皇帝,本姑娘死也不会依从的!”
“哼,姑娘已经喝了我家皇上的美酒,只怕这从与不从,也不能全由着姑娘的性子了!”那卫士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你们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
“姑娘,在下实话实说吧。姑娘刚才所喝的酒中放了回春生欲之药,如果在下所料不错,姑娘是不是感到自己的肚腹之中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兴奋在四处窜动啊?”
听了他的话之后,那少女静静地体味了片刻,而后猛地柳眉倒竖,用手指着对方叫道:
“你……你……你们这群无耻小人,就会使这些阴毒诡诈的伎俩,本姑娘先杀了你这为虎作伥的狗贼再说!”
说着,那姑娘果真迈步向那卫兵奔去,卫兵不禁被吓了一跳。然而,那可怜的姑娘只奔了一步,根本没有够到那兵士,便娇哼一声,而后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继而竟轻轻地娇喘起来。
那卫士见状,顿时无比舒心地笑了起来,伸出双手,作势要把她扶起来,却又随即停手,猛地甩掉头上的大帽子,冲着门外叫道:
“皇上,您赶快进来吧,二位道长的药已经发挥效用了!”
原来那卫士竟是赵高假扮的!
他的话音刚落,门“吱呀”一下便开了,嬴政迫不及待地从外面奔了进来,很快就来到了姑娘的身边。
“好了,赵高,这儿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嬴政双目色眯眯地紧盯着姑娘那娇艳欲滴的俏脸,对赵高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皇上,皇上……”
“您还有什么事啊,朕不是已经让你走了吗?”
“皇上,奴才这里还有一颗向卢生和石生二位道长讨要来的丹药,您服了之后一定会增加神威之力的。”
听了赵高此话之后,嬴政这才颇有些依依不舍地转过头,果然看见赵高的手上托着一枚鲜红滚圆的药丸,便一把抓在手里,张口仰脖“叭嗒”一下将药丸吞了下去。
“行了,行了,其余的事情就由朕来做吧,你赶紧下去吧,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朕了!对了,明天你和李斯一起寻找工匠,重新准备车驾,准备好之后就起程回咸阳。”赵高连忙答应着出门而去。眼见赵高离去,嬴政快步奔到门边,插好门闩,又回身将厅中的长帘拉上,这才奔回到少女的身边,弯腰将其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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