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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王氏皆装病 破敌无良策

作品: 秦始皇传 |作者:石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3-26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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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咸阳城西,有一座高宅大院,从外面看上去十分威严。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一阵兴奋的叫喊声。只见中庭之中有一高大威猛的年轻人正飞快地跑着,引得几名仆役和侍女十分好奇地驻足观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奔跑中的年轻人跑到一处房子的门前,也不停下来喘口气,“嘭”的一下子推开屋门,一边抬脚向里冲,一边有些兴奋地张牙舞爪地大声叫道:

“祖父,父亲,好消息,好消息,孩儿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屋中点着两只大烛,照得屋内颇为亮堂,正中的大椅之上坐着一位老者,一名中年人在其下手相陪。那长者颌下一绺长髯,骨骼清奇,面容清癯却又精神矍铄,绝无一丝一毫老态龙钟之色;陪坐于其下手的中年人颔下微有髭须,一脸端庄和气,但也生得肩膀挺阔,站起来也会是雄壮威猛。眼见那年轻人神情激动地冲进来,而且又大嚷大叫,那中年人的脸色立即便沉了下来,声音中也充满了愠怒之气。只听他沉声训斥道:

“畜生,还不给我住嘴!”

听到中年人的训斥,那年轻人果真立即便十分听话地缄口无言,而且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呆呆地低下头,慢慢地退到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指摆弄自己的衣服。

“逆子,不要一说你,你就装老实,为父屡屡告诫你要行为有仪,举止得体,这样才能够被人尊敬,才能够有所建树,而你却屡教不改,今日更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啊!”

那年轻人一边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聆听中年人的训斥,一边偷眼察看着坐在中间的那老者的脸色。那老者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而且还偷偷地冲着他使眼色。见些情景,那年轻人仿佛受了莫大的鼓舞,脚下偷偷地向老者挪去。

“站住,你这个畜生,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给我乖乖地站好,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站上三个时辰,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年轻人的伎俩没有骗过那中年人,反倒招来了更加严厉的训斥。

“好啦,好啦,差不多就得了,你别把孩子给吓着了。”

那老者出来打圆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年轻人招手,但年轻人却并不敢再移动脚步。

“父亲,您不要总是娇惯他了。孩儿每次教训他,您都会在一边和稀泥,让孩儿的话一点儿也没有效果。如果总是这样的话,这个逆子早晚会废掉的。”中年人二目圆睁,瞪着那年轻人,不过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无奈。

“好,好,就算我和稀泥,可你也应该先让孩子把话说完啊,万一他要说的事情十分紧急不就麻烦了吗,你说呢?”

“行,行,孩儿一切都听从父亲的意见就是了。”

这三个人都姓王,乃是祖孙三代人,而且都是习武之人。那老者乃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帮助始皇嬴政一举灭掉强大的楚国的老将王翦,中年人是他的儿子王贲,而年轻人则是王氏一门中最年轻的一代,名叫王离。王翦与王贲父子二人为嬴政统一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因而位封为侯,居官显贵,成为武将之中最受荣宠的家族。王离虽然并无什么建树,但却也随祖父和父亲学习了不少对敌作战的技能本领,而且阅读了不少先人所著的兵书战策,亦可称得上是将门虎子。

王离得到祖父的支持,又见父亲松了口,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而后便又回复了刚才兴奋的神采,极其重视地说道:

“祖父,父亲,孩儿刚刚得到一个消息,皇上决定不日择将出师北平匈奴,解除这些蛮夷野人对我大秦北境骚扰掳掠之患,孩儿认为这正是我们家建功立业、重振声威的大好时机,这才赶紧跑来通知祖父和父亲。我们必须率先自荐,否则这个机会就会旁落于他人之手了!”王离脸上一团兴奋,说话之时也是手舞足蹈。不过,让他颇感吃惊的是自己的祖父王翦与父亲王贲听过之后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仿佛这件事和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或者只是王离在这里作秀而已。

“祖父,父亲,你……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这么大快人心的消息之后你们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呢?难道你们不想再为国家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了吗?难道……难道你们已经失落了以前的雄心壮志了吗?”王离的情绪不禁有些失控了。

“住嘴,小畜生,你懂得什么啊!”王贲怒气冲冲地对着儿子瞪起了眼睛,“你只知道瞎嚷嚷,而且越来越没个规矩,你才读了几天兵书啊,你知道上阵杀敌是什么样的吗?年少轻狂,自不量力,难道你忘了赵括的教训了吗?”

被王贲这么一训斥,刚才还意气风发、跃跃欲试的王离立即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变得垂头丧气起来。不过,他的嘴里好像还在嘀咕着一点儿什么,仿佛对于王贲的训斥并不是那么心服口服似的。

“孩子,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这个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其实在你到来之前我们正要商量这个问题呢。正好,现在你来了,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不知你对皇上选将北伐有什么看法?”王翦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爱护。

“祖父,孩儿以为皇上此举必将一扫那些长期骚扰掳掠我大秦北境的匈奴人的嚣张气焰,从而大快人心,而且必将极大地增强我大秦的力量。同时,孩儿还认为这是我们王家恢复往日尊荣地位的大好机会,我们必须尽快向皇上请命,率兵北进,扫平胡虏!”一提到挥师北进之事,王离便又来了精神,一副跃跃欲试的亢奋状态。

王翦含笑点了点头,却并不置可否,而是又转而向王贲道:

“贲儿,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是不是和你的儿子一样啊?”

“父亲,离儿这孩子胸无城府,说话直来直去,很少严加考虑,他的话您就不要全听全信了。不过,孩儿也觉得皇上发兵北进的决策实乃顺应民意之举,必将一击而奏功,我们也应当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向皇上请命领兵北进,不知父亲意下如何?”王贲表达了与自己的儿子相同的看法。

王翦瞅了瞅自己的儿子王贲,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子王离,停顿了一下,忽然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祖父,您的意思不是说我们不去向皇上请命而领兵北伐吧?”王离极为惊诧地问道,脸上满是无法掩饰的失望。

“对,你说的一点儿不错,这个帅位,我不去争,而且我也不允许你们去争!”王翦语气坚决地说道。

“祖父,为什么啊,这可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难道您不想让孙儿我建功立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的男子汉吗!”王离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截。王贲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此刻的想法恐怕和他儿子的没什么区别。

“孩子,我何尝不想让你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呢。可是,建功立业总不如保全我王家一门身家性命重要啊!”

不知为什么,王翦的声音中陡然产生了一种凄凉的感觉。他冲着半敞的门扉努了努嘴,王贲即刻会意,起身去关门,临关门又向门外看了看,门外并没有什么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突然间如此小心翼翼,而且他也不清楚父亲的所指保全王家一门身家性命是什么意思,难道领兵北伐还会涉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吗?

眼见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坐到了身边,王翦这才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开口向二人道:

“我现在问你们父子二人一个问题,你们认为如今谁有能力领兵北讨匈奴人啊?”

王贲听了自己父亲的问题之后,低头沉吟一会儿,而后抬头看了看儿子,继而开口说道:

“父亲,从孩儿的角度考虑,如今朝中能够领兵北讨匈奴的人并不多,蒙恬算是一个,李信也可堪一用,而后还有咱们家,除此之外,恐怕也就没有其他人。而且,李信为人轻躁冒进,多勇气而少谋略,为将绰绰有余,如若挂帅出征,恐怕还要差上一些。所以这9巾位之争也就源起于咱们家与蒙家,只是孩儿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去争这个帅位。”

“嗯,好,你分析得一点儿也不错,表面看来,如今在我大秦朝廷之中也就只有我王家和蒙家能有挂帅北讨匈奴人的本领,但实际上却还另有高人,而且我们也绝不应该去抢夺这个机会。你们再想想,皇上除了决定择将领兵北伐之外,可曾还有什么其他的附加条件吗?”

王贲与王翦父子二人听了王翦的问题之后都一脸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忽然,王离若有所悟地叫了一声,而后急急忙忙地开口说道:

“对了,祖父,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皇上另外还说为了使北伐匈奴之役一奏而成功,将会主要考虑现在仍在军中领兵、熟悉军中情况的人挂帅出征,而暂不考虑在朝中居官的武将。孩儿当时觉得这个问题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虽然你觉得这无所谓,可我却恰恰认为这是问题的关键。”王翦脸色凝重地说道:“我们王家世代忠良,为大秦统一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因而才有一门二侯之尊荣,但俗语说树大招风,我们不得不对其审慎对待啊!”“祖父,孩儿以为我们只要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皇上肯定不会对我们心生猜忌的,你又何必担心呢?”

“傻孩子,你这个想法太简单也太幼稚了。你根本就不了解当今的皇上,当今万岁虽然胸怀大志,韬略过人,但有时却刻薄寡恩,翻脸无情,而且猜忌之心甚重。否则,以李斯的才能和对大秦的贡献,他理应在王绾老丞相解任之后身兼左、右二相之职,但皇上却硬让冯去疾分担其职,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皇上就是不想让李斯权势过大。”

“现在,我们家功高爵显,说不定皇上早就对我们心生疑虑,如果我们再贪功心切,去向皇上自请挂帅,那就很有可能招致皇上的猜忌,给自己招来祸患,所以,我们倒不如韬光养晦,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人,从而保全自己。”

“再者,除了蒙恬之外,可能还有许多因素影响到出征讨伐匈奴之事。近来隗林与扶苏公子交往甚密,而且据传他也要请命挂帅出征,我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有,公子扶苏为人博学明礼,颇有治世之能,已经成为许多大臣公认的皇位继承人,但赵高却一味地亲近那个浑浑噩噩的少子胡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也无法猜透。但是,赵高是皇上面前说一不二的大红人,而且此人最是诡诈阴险,他不会做无目的的事情的。”

“如今朝中大臣有不少都心怀鬼胎,或者说是在进行着一次代价重大的赌博。咱们赌不起,但却可以躲得起,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王贲听了父亲的一番话,连连点头。本来他对父亲最初的决定感到十分的诧异和不理解,现在听了父亲的解释之后,他才晴欢方醒,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也的的确确地明白了朝中众人的钩心斗角。他只是一个武将,他不想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博。而王离听了自己的祖父的话之后更是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胆寒,后背之上更是冷汗迭冒,他实在没有料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大的学问,还有这么多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的问题。自己本想为国家出力,却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反而有可能会因此而受牵累,受猜忌。想到这里,他不敢再往下多想,最初的雄心壮志也眨眼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祖父,那咱们应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窘境,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人呢?言辞明确地向皇上拒绝出战吗?”

“傻孩子,那你就太不了解当今皇上了,现在我们既不能去自动请缨,也不能明确拒绝,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哪一条路?”王贲和王离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

“装病。”

王翦意味深长地说着,目光在王贲和王离的脸上来回地扫视着。

第二天,王府之中传来了一个令满朝文武都十分震惊的消息,王翦及其子王贲都患上了一种十分古怪的病症,先是皮肤各处奇痒无比,而后是痒处溃烂流脓,医生诊治之后也不知是何病症,只能保守治疗。

不远,令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始皇嬴政对于王家父子二人的突病并不感剑什么忧虑,仿佛这二人在他的北伐匈奴的计划中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似的。王翦派人来请旨回频阳老家养病,始皇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谁也不知道始皇究竟会派谁去领兵平定匈奴人。本来有不少人认为挂帅出征的人会是王家的人,但现在王翦和王贲因病回老家养伤,王离也护送他们回家尽孝。许多大臣都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夜色光临。咸阳宫中四处灯笼高悬,驱走了夜色的黑暗,嬴政坐在书案之后,全神贯注地批阅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折。攻取南方百越之地的战争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他决定先暂且缓一下,全力平定北方的匈奴。

赵高手中端着一个瓦盆,满面笑容地走进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案边,也不去打扰始皇,而是伸手揭开瓦盆的盖子,一阵氤氲袅绕的热气之中,始皇猛地耸了耸鼻子,好像嗅到了什么异香,继而抬起头来,四处观望着。赵高就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一下子便看到了一脸笑容的赵高。

“赵高,你闻一闻,这是什么味道啊,真的好香啊!”始皇放下手中的奏章,非常兴奋地对赵高说道。

“皇上,您不用奇怪,这香味奴才刚才就偷偷闻过一次了,请皇上恕罪。”说着,赵高将手边的瓦盆向始皇推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啊?”始皇十分好奇地低头瞅了瞅那瓦盆。瓦盆之中是一种颜色深绿的热汤,一阵阵异香随着袅袅的热气不断涌入到他的鼻息之中。

“皇上,这是奴才让那两位道长熬制的滋补药汤,不但香气浓郁,而且饮后有健身醒脑、滋阴壮阳之功能,正好可以缓解一下皇上操劳国事的困乏,您也趁热把汤喝了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始皇点点头,对盆中之物又注目良久,仿佛不舍得喝掉似的。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端起瓦盆,将盆中的热汤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又不自觉地吧咂吧咂嘴,细细地体昧着留于齿颊之间的异香。正在这时,一名内侍跑进来,对始皇奏道:“启禀皇上,隗林隗大人在宫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奏。”“嗯,好,朕正要宣他进宫来面见朕呢,他倒自己先来了,让他进来吧。”那名内侍领旨而去。赵高也捧起桌上的瓦盆,对始皇说道:“皇上,隗大人来面见皇上一定是有要事相告,在此也无用,就先告退了。”

“那也好,你正好下去安排一下,朕今天晚上要去后宫歇息,你提前准备一下。”

“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

说着,赵高端起瓦盘转身向外走去。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脸色变得很凝重,走到门口外的僻静之处,赵高轻轻地咳嗽一声,一名身着宫中侍卫服装的人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二人低声耳语几句,那侍卫即刻迅速离开,向着赵高所来的方向走去。

始皇嬴政又沉浸于奏章的披阅之中,隗林轻轻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皇上,微臣隗林拜见皇上。”

“好啦,你起来吧,朕正好有事要问你呢。”

隗林闻言站起身来,立于书案的一侧,而后恭恭敬敬地目视着始皇。

“皇上,不知您有什么事要问微臣?”

“隗林,朕打算不日选帅北讨匈奴,但是却不知如何进军,不知你对征伐匈奴之事有什么建议?”

“皇上,其实微臣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匈奴人之所以在我大秦的北境恣意烧杀掳掠,率性胡为,一方面跟某些边关守将玩忽职守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匈奴人自身优势的合理发挥大有关系。匈奴人素来过的是游牧渔猎的生活,因而个个都是身体强壮,勇猛好战,就连女人也无一例外,而且他们的战马也都惯于奔跑,同时迅猛无比。不过,经过微臣的一番考虑之后,微臣也想出了一些破敌之策。”

“噢,什么破敌之策啊?你快说来让朕听听!”

“是,皇上。微臣以为,匈奴人虽然多善骑射,但却疏于兵书战策,不善于阵地作战,而且他们又过多地依赖于战马的脚力,所以微臣想出了四条对敌要诀:

第一,多寻良马,争取能在这方面与匈奴人抗衡;

第二,以精锐之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将盘踞于我大秦境内胡虏歼灭或是将其驱逐出境;

第三,效法先代君王所为,在北边筑墙以御匈奴人,同时也能限制他们战马优势的发挥;

第四,徙民戍守北部边境,鼓励农耕,抵御并同化匈奴人。

微臣的这四条对敌之策已经说完,不知道皇上是怎么看的?”

始皇静静地将隗林的四条对敌之策逐条听完,而后皱着眉头沉思起来,隗林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儿,始皇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十分兴奋地对隗林说道:

“朕发觉你这四条建议并没有哪一条涉及将匈奴人一举歼灭的内容,朕觉得留着他们始终是一个心腹之患,倒不如将他们全部剿灭,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皇上,微臣最初其实也动过这个念头,但继而便放弃了。匈奴人所居之地面积广大,而且气候干燥阴寒,不适宜我们这边的人居住,即使我们将其占领也会弃而不用,反而增加我大秦国的负担,请皇上三思。”

听到隗林的回答之后,始皇颇感失望地“啊”了一声,刚才一脸的兴奋顿时无影无踪。随即,他忽然感到体内产生了一股热流,而且悄悄地汹涌起来。他连忙对隗林说道:

“爱卿,你还有什么事要向朕禀奏啊,赶快说吧!”

“皇上,微臣还有两件事情要呈报皇上。第一,微臣听说赵高依仗皇上您的宠爱,借机大肆收受别人的贿赂,而且结党营私,希望皇上能下旨彻查此事。”

“啊,是这件事啊,对此朕也已有所耳闻,不过并不像你说得那么严重吧!赵高出身贫寒,而且他生性喜爱钱财,收些贿赂就收些贿赂吧,朕回头儿会教训他的,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隗林一见始皇轻描淡写地便把自己举报的赵高贪权受贿之罪给化解了,心中颇觉丧气,却又不敢违拗始皇的话,只得作罢。迟疑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

“皇上,微臣知道您现在正遴选可用之人挂帅北伐,微臣不才,愿自动请缨为帅,领兵讨伐匈奴,请皇上应允!”

听了隗林的话之后,始皇用一种极为骇怪的眼光看着隗林,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似的。过了半天,他才开口说道:

“爱卿,你不是在跟朕开玩笑吧,领兵作战可不是儿戏啊!”

“皇上,微臣绝对不是在跟皇上开玩笑,关于挂帅出征的事,微臣已经考虑很久了,微臣也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完成皇上的意愿。而且,满朝文武之中再没有哪一个人比微臣更熟悉匈奴人的情况,也更熟悉他们的弱点。如果皇上……”始皇只觉刚才的那股热流陡然间又急速热闹起来,不停地在他的肚腹之中游荡着,继而到达了他的四肢百骸。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而且一种强烈的对女人的占有欲在猛烈地蛊惑着他。他已经几乎无法再稳稳地坐下去了,而隗林却仍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虽然他知道对方说的肯定是他自己挂帅出征的种种理由,但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也听不清了。始皇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且借势挥了挥手臂。隗林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被始皇这突然的举动给惊呆了。更让他惊诧不已的是始皇的脸色不知为什么忽然间变得通红了。

“好了,爱卿,领兵作战可不是儿戏,你把你的想法考虑成熟之后再说吧,朕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始皇急匆匆地快步走出屋去,只剩下隗林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屋中。而且,几乎是与此同时,窗外一个黑影倏然闪过,窗棂边的隐蔽之处留下了一个小洞,从外边正好可以看见始皇与隗林二人。

始皇急匆匆地夺门而出,几乎是一路小跑,一直来到了后宫的一座院落之中。赵高正殷勤地站在屋门前伺候着。

“赵高,准备好了吗?”始皇一脸的惶急,他现在只想赶快找个女人一泄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欲火。

“皇上,奴才都已经准备好了,娘娘正在屋中等候着您呢。”

赵高的话音刚落,始皇已经宛如一阵风似的从他的面前飞掠而过,自顾冲到屋中去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赵高的脸上浮现起来,卢生与石生熬制的滋补阴阳的汤药果然有效,看皇上刚才的那一副猴急样,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与女人进行交媾之欢的。

屋内传来几声女人的娇嗔,继而是一阵刺耳的撕裂衣服的声音,随之便归于平静了,只是偶尔还有几下男人的欲望得到满足之后的呻吟叫喊之声。这声音离赵高是远了一些了,虽然他自己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呻吟和欢叫,但自从他成为一名失了阳物的男人之后,他便再也无法享受身为男人的最大快乐了。

一名侍卫向他走了过来,赵高一眼看见,连忙迎了上去。二人走到一处僻静之处,那名侍卫低声地与赵高耳语着。

不一会儿,二人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赵高一脸的愠怒之色,恨恨地说道:

“哼,隗林这个狂徒,他以为有公子扶苏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简直是太自不量力了。敢告我的黑状,他的道行还差得远呢!他还想请缨挂帅北征匈奴,这也一定是受了扶苏的暗示了,想着先抢夺兵权,没门儿!老子暗施小计就能让你永无出头之日!”

说着,赵高的眼睛一转,而后贴在那侍卫的耳边低声地耳语了几句,那侍卫听后一脸的惊琊,颇有些惶恐地对赵高说道:

“老爷,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太冒险了,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我们可就全都完了!”

“你怕什么!只要你们手脚做得干净一点儿,没有人会知道的。想想以后飞黄腾达的好日子,现在就是受一点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赵高低声地训斥道。

那侍卫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赵高目送他离去,转身返回到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屋中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男人的呻吟狂欢之声,而且还不时地夹杂着女人嘤咛娇喘之声。两名站在门边的侍女低垂着头,脸颊绯红,双脚也不时地、极为局促地动着。赵高一看便知道这两个宫女也动了春心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那两名宫女的身边,伸手在其中一名宫女的胸部抓了一把。那宫女轻轻地叫了一声,抬头看见赵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吃吃地,轻浮地笑了起来。

赵高一见,更是大胆地伸开双臂,将其结结实实地搂在了怀中。那宫女丝毫不闪避,而是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了赵高的怀中。

他的挑逗更激起了那宫女的欲望,就连她的身体也轻轻地颤抖起来,旁边的那名宫女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自觉地用自己的舌头舔着自己干燥的嘴唇。

那宫女的呻吟娇喘之声越发地大了起来,她猛地一下子搂住赵高的头,极为放浪,也极不甘心地呻吟道:

“啊……啊,赵大人,求求你,你别再舔了,我受不了啦,我的下边早就湿了,你……你要是个真正的男人该多好啊,可惜你已经没有用了。”

听到她的话之后,赵高的身体猛地一震,一下子从对方那美妙且青春的胸脯上抬起头来,伸出手来死死地抓住她的两条胳膊,低声地,但却十分恶毒地问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

那名正在心旌摇荡之中的宫女骤临此变,顿时一下子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赵高。赵高眼光之中的恶毒使得她一阵阵不寒而栗,而他那如铁钳一般的手也箍得她的胳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战战兢兢地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在问你呢,你刚说什么,再给我重复一遍!快点儿啊!”“我……我说你要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好了……大人,我不是有意的,你千万不要……”

她没能把话说完,也许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想向赵高讨饶,但赵高并没有再让她说下去。赵高的两只手放开了她的手臂,她的脸色轻松了一下,但转瞬之间,赵高的两只手便无比迅疾地如毒蛇一般缠上了她的脖颈,而且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的咽喉内传出一阵暗哑沉闷的声音,她的脸也开始涨成了紫红色,眼睛也开始一点点儿向外凸出着。赵高却没有一点儿要松手的意思,反而越发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她的双手不断地向外伸抓踢着,然而却一点儿用也没有。

很快,她就安静下来,不再进行挣扎了,随之赵高松开手,那女子的身体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赵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着旁边吓坏的宫女说:“以后说话小心点,不然你的下场比她还惨!”

那宫女见自己的姐妹瞬间就没了气息,早就吓得不知如何思考,听完赵高的话只是不住地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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