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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是难以言喻的,有人为之喜,有人为之忧。道观安安静静地躺在云雾里,仿佛在黑暗中酣睡中的孩子。
袁客师躺在客房里转辗反侧,脑海中想着从书房中发现的线索,想从中寻找出一些线索出来,可头脑却不听使唤,越想越乱,想睡又睡不着。
齐灵芷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也是睡不着,毕竟爹爹失踪了,心里焦急万分,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最后索性不睡了,开始打坐运气。可她无论如何都沉不下心来,最后只好呆坐在床榻上,透过打开的窗户望着黑洞洞的天空。
当第一丝光亮出现在山头时,齐灵芷起身来到了大殿,却发现袁客师已在此等候。
袁客师看到齐灵芷两眼红肿,心里一疼,走上前拉着她的手。
“走吧,咱们上山去看看。”袁客师心里不是滋味,仿佛是被砍上了一刀再撒上细细的盐面一般,又疼又痒说不出滋味来。
齐灵芷发现袁客师的眼睛中充满血丝,料定他也是一夜未睡,眼圈一红,眼泪险些没流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忍住,拉着他向大殿外奔去。
道观通往山顶的登云梯更加险峻,不但两阶之间的距离增加了,青石阶也变得很窄,加上露水打湿了石阶,使得上登云梯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齐灵芷从来没走过这段登云梯,当初在此隐居时还没有这些台阶,显然是她离开后父亲修建的。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你想或是不想,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物是人非这个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齐灵芷离开几年,朱雀山道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甚至令她感到有些陌生,这怎能不让她感慨万千。
登云梯虽险,却难不倒两人。让齐灵芷想不到的是,袁客师竟然一改以往跟风的习惯,抢着登上了登云梯。
男人毕竟是男人,不愿意女人在他的前面冒险,就算是女人的武功比他高明也不行。
齐灵芷并没有阻止他,像个刚刚婚嫁的小媳妇一般看着袁客师。袁客师登上山峰后,向齐灵芷招了招手。齐灵芷明白他的心意,他的轻功比她略差,若能安全地登上山顶,代表她亦可轻松登顶。
齐灵芷登上山顶后发现袁客师已不见踪影,急忙到树林中寻找,并小声地呼喊着。
山顶的雾气很浓密,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也只是依稀可见,整个山顶仿佛仙宫一般,身形一动,雾气也随着飘动。危险也来自于这浓浓的雾气,山顶四面都是悬崖峭壁,一个不慎就会跌落,就算再高明的轻功也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姐姐,我在这里,你慢慢走过来,不要施展轻功。”袁客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齐灵芷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到近前,才看到袁客师蹲在一棵大树下面摸着树干。
“客师,有什么发现吗?”齐灵芷问道。
“快来看这里!”袁客师语气中透着兴奋。
齐灵芷蹲下来仔细看着袁客师所指之处,只见树干上有一处新划出来的伤痕,与书房青条石上的痕迹很相似。
“应该是金钱镖划过的痕迹,这里还有一处。”袁客师指着树干的另一处。
袁客师用手中的匕首在划痕上试探着,之后便说道:“划痕很深,如果是金钱镖造成的,整个金钱镖大部分会嵌在其中,那么问题来了,来袭者是如何将金钱镖取出的呢?”
“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他所用的金钱镖与一般人不同,不但金钱镖的边缘全部要开刃,而且还要用金蝉丝将金钱镖拴住,一头缠在手腕上,发射金钱镖之后,随时可以将其收回,这种手法和李大哥的链子刀异曲同工。”齐灵芷说道。
“哦,江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吗?他是谁?”袁客师对于江湖的事情颇感兴趣,平日里也好收集江湖上的信息,虽没有白鸽门这样的江湖帮派作为强力后盾,却有蛇灵的背景。当年蛇灵拥有强大的信息系统,虽说已土崩瓦解,暗藏在水面下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
“此人的名气不算响亮,和我父亲是同一辈分的人,他的故事很多,不过多年前传说他已经死了,真是奇怪,以后慢慢再说吧,还是先寻找线索。”齐灵芷不愿意为了一个人的故事而耽搁寻找父亲的线索。
袁客师挠了挠脑袋,却不敢再询问。他知道,眼下寻找齐东郡才是正事,至于来袭者是谁的问题,可以慢慢再打听。
东边天际露出鱼肚白,光线很柔和,一道红霞出现,红霞的范围逐渐扩大,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锦缎。太阳从地平面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一阵强劲的山风吹来,浓密的云雾竟然四下逃散。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瞬息万变,犹如织锦上面的装饰图案一般。
齐灵芷站在一根巨大的树杈上,手搭着凉棚向远处眺望,在七彩光芒的照耀下,她仿佛一名仙子般。袁客师望向齐灵芷的眼神迷离了,暗叹一口气之后,他飞身上了树杈,轻轻地握向齐灵芷的手……
两人像一对神仙眷侣一样,静静地看着升起的太阳。
“客师,你看这山间的日出多美!”齐灵芷深深地呼吸着花草香气,闭着眼睛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的确很美!”袁客师的目光盯着齐灵芷。
“要是人间没有纷争,都如同眼前美景般该有过好。”齐灵芷轻声说着。
“真是隐居的好地方,在林子中开一块地,种上一些爱吃的谷物,养些小猫小狗什么的,每天领着一群孩子,你来教授武功,我来教授读书识字。”袁客师想象着这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心中充满了期待。
“想得美!还是先找到我父亲再说吧!”齐灵芷一句话将袁客师打回了原形。
雾散后,充沛的光线使两人的效率提高很多,不但找到了树干上留下的金钱镖的痕迹,也找到了齐东郡鹰爪功在树上的抓痕。
袁客师摸着树干上的爪痕惊叹:“齐伯父的武功真高,这一爪要是抓在人身上,就算不死也得落下残疾,就凭这一爪之功,足以问鼎江湖顶级高手之列。”
齐灵芷有些得意:“那是,我的功夫有一半是和爹爹学的。”
袁客师又问:“那齐伯父和你师父青玄师太谁的功夫更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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