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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这些都吃完，我得胖三斤！”陈彻忙摆摆手阻止她继续拿东西过来。
乔牧走到后厨，拎过来一桶水，又把拖布也放到陈彻脚边。
“快点吃！吃完把活儿干了！”
陈彻筷子还没拿起来，他大叫一声：“地主也没你催得这么急啊！”
“庆幸吧你，地主的话早小鞭子抽你了！”乔牧瞪他一眼，去另一边擦桌子了。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陈彻还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一会儿就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了。
本想去帮乔牧一起收拾，却发现他也已经把最后一桌收拾干净了。
于是陈彻放松地叼着牙签靠在椅子后背上，看着乔牧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下场比赛之前，队里不能再是这样的状态了，”陈彻边剔牙，边对乔牧说：“后卫也不积极，守门员也靠不住，到时候只能靠你和我双前锋抢分了。”
乔牧犹豫了片刻，还是说：“这双前锋战术，还是你和沈舟舟比较合适。”
“沈舟舟有待不到那时候，别指望他。”陈彻语气淡淡。
“他要走吗？”
“不然呢？新赛季他可是首发，下个月可就开始了……”
乔牧想起今天简易才和他说过的话，眼中露出一丝迟疑。
如果下个月就是比赛，那沈舟舟怎么会告诉简易，自己可以参加比赛？
“我去拿瓶饮料。”乔牧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起身往后厨走去。
陈彻却将他眼中的迟疑当成了不相信，他拿出手机打开北美球队的官网，准备找出那个公告给乔牧看看。
打开首页的公告，陈彻往下拉着寻找沈舟舟的名字，却突然看到公告上的时间不一样了：“公告……球队即将结束赛前集训……新赛季……将于下月初进行？”
这个时间怎么和上次的不一样？是有什么变化？
公告下面附上了首发名单的连接，陈彻借着点开，屏幕在片刻加载后，页面上就出现了首发球员的照片和信息。
陈彻手指向下拉动，寻找着熟悉的面容，然而眼前掠过的全部是陌生的白人面孔。
他的心中微沉，向下拉动的速度更快了，但一直拉到了最底下，他也没有看到沈舟舟的信息。
为什么会这样？！
少年霍然起身，没有控制的力道差点把椅子撞到，他拿着手机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
等乔牧拿着饮料出来的时候，陈彻坐着的位置早已经没有了人。
站在火锅店外面，陈彻沉着脸，拿着手机一遍遍刷新着官网的界面。
反复向下拉，可无论是第几次，他都一样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退出连接，他又重新点开沈舟舟所在球队的主页，查看球员的名单，然而和刚才一样，球队的资料里根本没有沈舟舟。
他又看自己收藏的之前有沈舟舟资料的连接，然而那些帖子却都被删除了。
明明几天前还在的人现在就像根本没有加入过球队一样，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任何他的痕迹。
陈彻面色凝重地关掉页面，拨通了沈舟舟的电话。
——
夜幕低垂，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璀璨灯火，一江之隔的地方宛如另一个世界。
江边的灯光下，陈彻的面容一半露在光下，一半隐藏在阴影中，让人无法分清他的神色。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连他自己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陈彻坐在草地上，似乎在看着江水，然而目光却没有焦距。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机车停下的声音，然后是熟悉的脚步声。
陈彻回过头，拿着一瓶饮料的沈舟舟抬手，将另一瓶没开封的扔给了他。
接过饮料放在地上，陈彻没有要喝的意思，他双眼直视着沈舟舟，语气沉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沈舟舟一愣，微暗的光芒下，他看不清陈彻的神色。
“简易跟你说了？”他移开视线。
“你告诉简易不告诉我？”陈彻的声音微扬，他的眼中露出怒意。
“想给你个惊喜。”沈舟舟却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参加比赛，他轻声道。
“这是惊喜么？你都被球队除名了！”陈彻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生气地吼道。
沈舟舟这才明白，陈彻说的是自己被加拿大球队除名的事。
被他吼得愣住，但沈舟舟很快反应过来。
他已经下定决心，既然瞒不过去，那就告诉他：“在联大打球不好吗？我们可以一起带着球队，胡爸……”
他的语气温和，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还轻轻扬起一个弧度。
然而听他这么说，陈彻只觉得更加愤怒：“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事可以想办法解决，你都打到首发了！”
“不就是一个首发吗？首发没那么重要，”沈舟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我们在联大……”
“所以两年的努力都不重要是吗？沈舟舟你太任性了！”
失望，愤怒，痛苦……陈彻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沈舟舟的话了，他看着他不在乎的神色，眼中露出深深的失望。
站起身，陈彻没有再说一句话，他背对着沈舟舟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陈彻的背影，沈舟舟的心里难受极了，他小声重复了一遍陈彻的问题：“为了什么？”
陈彻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连背影，也无法再相融。
眼眶微微红了，沈舟舟突然对着陈彻的背影大喊：“为了一起比赛啊！这不是我们以前说好的吗？！”
前面的少年没有回答，他冷漠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只留下一片黑暗。
————
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但奶奶的小面摊前还坐着几个刚下班的工作族。
陈彻心事重重地坐在桌边，手里的筷子无意识地扒拉着碗里的小面。
凉透的小面已经有些坨了，依旧还是一大碗，看起来根本没怎么动过。
餐车前，奶奶一边给人做着小面，一边观察着安静坐着的陈彻。
看出少年有心事，她把手里的面端给最后一个等待的客人，然后用筷子夹起一根酱鸡腿，放到陈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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