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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口这么差，在外面吃好东西了不爱吃寒酸的小面了？”奶奶故意露出一脸不满。
陈彻笑了笑，勉强拿起筷子又吃了几口。
“今天舟舟怎么没来？”奶奶问。
怔了怔，陈彻的耳边又回响起沈舟舟的话。
他当然还记得他们曾经的理想，但是……
他垂下眼，喃喃道：“他应该选择更好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奶奶顿时怒道：“还说不是在外面吃好的了！什么更好的选择比奶奶的小面还好？”
“哎呀他和咱们可不一样，在国外吃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嘴刁着呢！”陈彻找了个借口。
“我听说老外吃牛肉还有生着吃的？”听陈彻这么说，奶奶更是一脸嫌弃。
陈彻勉强笑了笑：“可能吃惯了就适应了。”
察觉到陈彻心里有事，奶奶没有再说话了，她默默转过身，把盒子里的牛肉都加给陈彻。
等到最后一碗面卖出去，陈彻把奶奶送回家了，才回到宠物店。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怎么也无法入睡，晚上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里回荡。
陈彻拿出手机，翻看着他收藏的那些沈冰冰发给他的沈舟舟在加拿大的训练照片。
冰场上的沈舟舟，休息席上的沈舟舟，膝盖上贴着膏药却还在器械上训练的沈舟舟……
每一张照片上的沈舟舟神色都很认真专注，但没有一张照片上，他露出过笑容。
手指滑动，在最后一张照片上停下，那是他截屏的沈舟舟首发宣传照。
图片上的少年眼神坚定，他注视着屏幕，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陈彻久久地注视着这张照片，视线深沉。
————
第二天，沈舟舟早早就换好衣服来到训练室，他坐在器械上，认真地做着每一个动作。
心事重重的陈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屋里专心训练的沈舟舟。
他顿住脚步，远远望着他。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看不到沈舟舟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到，他的神色一定和昨晚照片中的一样认真。
陈彻回过头向外走了两步，又犹豫地停下，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回头。
大步离开，就像自己从没有来过一样。
器械上的沈舟舟也没有察觉到，他一边做着训练，一边等陈彻的到来。
昨晚他们的情绪都太过激动，沈舟舟想，自己应该好好和陈彻解释解释，对他而言留在哪里都一样，他会理解他的。
可是往日来得最早的陈彻今天却迟迟没有出现，一直到所有队员都到了，也不见他的身影。
沈舟舟跟着其他人一起训练，却始终心不在焉地望着门口。
他期待着那个人会出现，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来。
训练结束了。
众人收拾好东西，依次离开，沈舟舟走到乔牧身边，问他：“陈彻……今天请假了吗？”
“没有啊，他训练从不缺席的，”乔牧也有些担心，他拿出手机想给陈彻发消息：“估计是临时有事吧？”
他昨天晚上走得那么急，也许真有什么急事。
听到这个回答，沈舟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匆匆转身向外走去。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边走边拨打陈彻的电话，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沈舟舟一瞬间想起了两年前的事，眼中露出急色，他准备自己去找陈彻。
收起电话，他抬起头却迎面撞见了简易，沈舟舟来不及打招呼，对她点点头就快步离开了。
简易有些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舟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正在她不明所以间，乔牧从训练室里走了出来。
“沈舟舟这是怎么了？”简易纳闷极了。
这一大早就急匆匆的，出什么事了吗？
乔牧回答道：“陈彻没来，估计是去找他了。”
简易有些不满：“不来也不提前请假，他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虽然她已经放下了对陈彻的偏见，但他可是有前科的人，这坏印象一时半会儿还消除不掉。
“他现在对球队的事很上心，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想起昨晚的事，乔牧替陈彻辩解了两句。
简易没接话，她视线一转，就看到乔牧袖口处露出的膏药一角。
“你是不是又累着了？”她有些关心地开口：“训练别太猛了，身体吃不消。”
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呢。
“压力大啊，”乔牧故作无奈地笑笑：“沈舟舟现在也回来了，我要是再不努力，会被甩得更远。”
他本身就不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只能用更多的汗水去追赶前面的人。
“那也要注意身体。”简易不赞同道。
看到她眼里的担忧，乔牧笑得更轻了，他点点头。
“好。”
————
有些陈旧的少年宫开着门，今天是周末，里面的人还不少。
陈彻独自走进去，在一伙小孩和老人中间格外显眼。
他慢慢走到儿时与沈舟舟一起练习冰球的冰场旁。
冰场的设施都不是当年的了，比起联大的冰球场，这里显得简陋许多，冰面上，一群穿着冰鞋的小孩子正在教练的带领下练习滑行。
陈彻在一旁静静看着。
孩子们在冰上呼喊着滑过，突然，一个男孩的速度有些失控，他想要停住，却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陈彻走上前，扶起小孩：“滑这么快干嘛？”
孩子揉着屁股，显然刚才那一下摔得有些疼，但听到陈彻这么问，他还是伸出手指指着场上已经滑远的几个小孩。
“不能输给他们！”
听着男孩稚嫩却带着不服气的声音，陈彻笑了：“你才多大？着什么急？”
“那不行！”小男孩有些急了：“我爸说我要拿世界冠军的！冠军就得比别人都强！”
充满孩子气的声音极其认真的诉说着梦想，小男孩的视线却紧紧盯着场上另外几个孩子。
他们也已经停下脚步，在等待他。
男孩挣脱了陈彻的手，他没有道谢，重新去追逐自己的伙伴，很快，他们的笑声就重新回荡在冰场上。
看着冰面上携手并进的孩子们，陈彻突然笑了。
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他的眼里只剩下坚定。
“沈舟舟，你是要拿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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