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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沈舟舟心烦意乱地把手机装起来，然后戴上头盔，发动了机车。
“嗡嗡……嗡……”
发动机的轰鸣声连续不断，可坐在车上的沈舟舟却半天没动。
想了一会儿，他熄了火，又摘下了头盔，大步走进校园。
站在体育馆外面等了一会儿，沈舟舟就看到简易大步从出口走出来。
他立刻迎了上去，叫住简易：“学姐。”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简易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站着的沈舟舟，她顿时深感意外。
这个人不是去加拿大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同样都是退队，简易对沈舟舟的态度就没有陈彻那么冰冷，虽然沈舟舟的离开也给球队造成了巨大打击，但至少他坚持完了整场比赛。
而且他的离开也是他父亲的要求，在比赛之前就办好了退队的手续，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过毕竟两年未见，她刚才又见到了陈彻，心情实在算不上愉快，自然也没有叙旧的念头。
简易没说话，沈舟舟也顾不得寒暄，他诚恳地望着简易，直奔主题：“学姐，再给陈彻一次机会！”
他看到了刚才的考核？
听到他提出这样的请求，简易眼中闪过错愕，但很快，她的神色又沉了下去。
“给他点时间，他会恢复的！”
对上他执着的眼神，简易忍不住道：“对他抱有希望，就不怕失望吗？”
沈舟舟没有片刻停顿，他坚定地说：“我相信他。”
简易沉默着移开视线。
沈舟舟用几乎恳求的语气继续说：“就一次，如果他还是不达标，去留你来决定。”
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简易思索片刻，松口了：“……行吧，成或不成，都得看他自己。”
如果不是冰球队现在的确缺人，她绝不可能妥协的。
“谢谢学姐！”沈舟舟眼中露出喜色。
简易看着他，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他，但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他在加拿大训练的怎么样？这一次回来能留多长时间？能不能……暂时加入……
沈舟舟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说：“后面球队有任何需要，随时和我联系。”
这虽然离简易想要的答案还差很多，但是她也心中宽慰了很多。
点了点头，简易看着沈舟舟转身离开，心中感慨。
陈彻能有这么个朋友，倒也值得了。
————
夜色寂静。
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快要到熄灯的点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到宿舍准备休息了。
路灯下的长椅上，手里端着手机的陈彻安静坐着，正仔细看着刚才测试的视频。
这是乔牧录的，他在结束之后就把视频发给了他，并且直接拒绝了他再次测试的请求。
旁边的沈冰冰不停说着话，试图安慰他：“乔牧真是的，虽然你打得不好，但他话也说得太难听了吧！”
被她吵得有些受不了，陈彻只得关掉视频，抬起头看着她。
“也不能因为体力差就不通过！你虽然跑不过他们，但你年纪大有经验啊！”沈冰冰抱怨道。
陈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冰球对体力的要求很强，跑不过，那还打什么球？
无语许久，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天太晚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沈冰冰拒绝：“我还要安慰你呢！”
“你安全回家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赶紧回去吧。”陈彻笑得很难看。
幸好天黑沈冰冰没看到，她认真说：“这种时候，我得陪在你身边！”大不了她今晚不回家了，住宿舍！
“不需要，真不需要！”陈彻是连连摆手。
再让她待下去，他真是要受不了了！
看他这么排斥，沈冰冰犹豫了，她也觉得这种时候似乎让他独自待着会更好。
但是，她这不是怕他想不开嘛，万一……
“真的？”她不放心地问。
陈彻赶紧点头，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会早点回去休息。
沈冰冰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边走边嘱咐：“有事情一定要打给我！”
“快走吧快走吧！”陈彻连声答应。
她这才转过身，向校门走去。
等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路上，陈彻才长长叹了口气，他拿出手机，再次打开视频。
一遍遍播放着视频里自己摔倒的片段，看着那个倒在冰面上的笨拙身影，他垂着头，整个人都低沉下去。
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才慢慢站起身，像位垂暮的老人一样，缓缓走进黑暗里。
————
夜色更深，城市的中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可医院却依旧一片明亮。
住院部的灯已经熄了，穿过寂静的走廊，陈彻缓缓停在胡教练的病房前。
里面只留着一盏夜灯，师母已经在旁边的看护床上睡着了，陈彻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浑身消沉地在胡教练床前坐下，陈彻轻轻握住胡教练放在外面的手。
那只手变得苍白消瘦，手背上的血管因为输液鼓起来，还有一些青紫的针眼。
“胡爸，我回到联大冰球队了，”陈彻轻轻地开口，微微笑了一下：“两年没打球，果然差了好多啊……”
躺在病床上的人闭着双眼，沉默无言，仿佛在聆听着他的倾诉。
陈彻低下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明明握着的那只手很冰凉，他却仿佛感觉到胡爸手心里的温暖。
再次睁开眼，陈彻的眼中已经充满坚定：“但是，我会补回来的，不管是我自己，还是球队的成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为我加油吧！”
说完，陈彻就站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病房中，医疗器械发出规律的滴滴声，也许是少年带起的风，有一瞬间，床上的人睫毛似乎动了动。
————
夜色下，陈彻往外走去，却在大楼门口碰到了正要往里走的沈舟舟。
看到彼此，两人都是一愣。
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们有一段时间没再见面了，曾经形影不离，最要好的两个人，现在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却是难得再见一面。
沉默片刻，还是陈彻率先开口，像是没经过那晚的矛盾，他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么晚了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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