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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对司璇的针灸功夫十分地称赞,原本许氏的二儿子香实也在翠微堂当学徒的,原本许氏以为香实和她可以有个结果,但是如今许氏想也不敢想了。
“疼吗?”司璇轻声问道。
“不疼,你的手艺好着呢,一点都不疼。”许氏不住地点头道。
“您过奖了,三娘,往后您要小心一点,莫再摔着了。”
“谢谢你嘞,司璇,你这姑娘就是好啊!”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金大姑的声音。原来金大姑有事来镇上,随便找秦大夫看病。
“您瞧瞧,我这腿……哎哟喂,早上肿得更厉害了哟!”金大姑跟秦大夫抱怨起了自己的腿。
秦大夫用指甲轻轻地掐了一下,立刻陷下一个弯弯的印子,久久无法复原。他道:“水肿得厉害啊!最近下地干活了吗?秧田里你不要去了。”
金大姑道:“我许久没干过活儿了,总是在帮人跑媒说亲。”
秦大夫笑道:“你也一把年纪了,跑跑就算了,不该太频繁了,对你这脚不好。家里有绿豆没有?多煮来喝喝。”
“对了,秦大夫,”金大姑露出媒婆特有了眯眯眼笑容,讨好地说道,“我今天来呀,顺便跟您说个事。原本人家还没让我来说,可我觉得您是大好人呀,必须先知道这事才行。”
秦大夫一边开方一边微笑道:“是不是哪个毛头小伙又看上我们家司璇了?”
金大姑咯咯地掩嘴笑道:“正是嘞!您猜猜是那户人家?”
“不猜了,你说吧。”
“您多少能猜着的――香未家的香樟,您该见过吧?那小伙子一表人才,知书达理,还是个秀才,与你家司璇正当般配嘞!”
秦大夫一听香樟二字,眉头微微皱起。他搁下毛笔,微笑道:“这事啊,劳烦你跟那家说说,我家司璇还小,她要嫁了,我就真成孤老了。”
“那您打算招个女婿?”
“你看你多少年的媒婆了,这一点还没看出来吗?”
金大姑立刻轻轻拍了拍自己那抹了土红色胭脂的脸,不住地点头道:“我没虑到这层,实在是该死!您老人家莫生气,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先替您说了!”
“那就劳烦你了。”
里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司璇一如她父亲,只是微笑。许氏刚才听到提亲的事,心跳估计都快了八十码。她一会儿瞅瞅司璇,一会儿又皱皱眉头,显然比司璇父女俩还忧心。
针灸完了后,司璇收好针拿去了后院。香草扶起了许氏,问道:“娘,好些吗?”许氏扶着腰,轻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满面愁容。她揉了揉腰道:“这倒是没事了,心里却嗝得慌啊!咋啥事都摊到一处了呢?”
香草明白许氏这话的意思,安慰道:“你没听秦大夫说吗?要招个上门的。我估计着,一两年是招不上的。再说了,您觉得大伯舍得让他的长子给人家当上门的吗?以他的话来说,还不给香家老祖宗丢尽了脸面?”
这时,司璇又回到了里面,笑容亲切地对许氏说:“三娘,您莫太操劳了,这腰闪着了可不是小事,您尽量多歇息歇息。要是家里有活儿忙不过来,只管招呼一声,我一定来帮忙。”许氏笑道:“哪里敢来使唤你,翠微堂里还忙不过来呢!你有这份心三娘就谢谢了。”
“对了,我前几天从城里回来之前,和我爹去大牢里看过香三叔和香实哥香诚哥。”
许氏和香草两姐妹微微一怔,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司璇又说:“我……我爹不放心香实哥。再说,他算起来还是我师哥呢,所以去看看也是应当的。”说到这儿,司璇流露出了一点点少女的娇羞。香草这就看明白了,司璇对自己的二哥恐怕不止师哥的情分。
这晚回家后,香草给许氏用药酒揉了腰,然后伺候她睡下了。小满听说许氏被香樟绊倒了,气得想冲到香未家算账。香草拦住他道:“不必这个时候跟他们计较,来日方长。”
“行,我暂且忍着,可这笔帐我给香樟记着了!姨娘好歹是他三伯娘,他咋能使那样的阴招,太损了!”
“表哥,你明天去替我打听件事,越快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啥事?”
“我们镇东头不是曾经修过一个尼姑庵吗?那庵后来给乱军毁了,只剩下几块残墙断壁。不过,那庵后有几亩地倒是不错的。”
“你是想买地?”
“对,所以让你帮我去向镇长问问地价。”
“那地都说不吉利,没人要,你倒想买?”
“说起不吉利,我就是全镇认为最不吉利的人,还怕啥呢?”
“好,我明天就去给你打听!”
第二天早上,许氏挣扎着要起床,香草和香珠硬是不准她出来看摊,只留她在后院歇息。
两姐妹精神头十足,一上午就招待了四个马队,忙得几乎转不过来身。闲下来时,胡氏来了。她手里拿了一封喜帖,想必是来发帖子的。
香草忙叫香珠把准备好的大红封拿了出来,亲自交到胡氏手里,连声道了喜。胡氏客气了两句,接下后并不忙着走,而是问香草:“忙不忙?跟你单独说两句话,行不?”
香草叫香珠先看着摊子,然后和胡氏进了门。胡氏笑嘻嘻地说道:“说起这事,你可莫怪汪嫂子,是我非要她说的。”
“到底是啥事啊,四娘?”
“你那种甘蔗的事有消息没?”胡氏小心翼翼且带着兴奋的目光问道。
香草这才明白胡氏为何如此神秘兮兮的。她笑道:“还在等信呢!”
胡氏拉着香草道:“四娘不跟你绕弯子了,四娘想跟着你沾点财气。你看,良坤快成亲了,明年又要生娃了,家里家外哪一样不要银子,所以四娘想挣点帮补家里。”
香草原打算召集几户人家凑地,但她毕竟是第一年干这个,都说投资有风险,亏自己的就算了,要是亏了别人的,那就亏大了。所以她一开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胡氏自己找上门来,她脑子一转,倒觉得还可行。
“四娘,这丑话我要说在前头,这种甘蔗是有风险的。”
“啥叫风险?”
“就是说不准会亏了。我也是第一年干,不敢随便拉人下水。您既然来找我,我也不能驳了您的面子。这事的确还没定下来,倘若定下来了,我会来告诉您,您再决定干不干,行吗?”
胡氏连连点头道:“嗯,就这么定了!那我先走了,还要派帖子嘞!”
可胡氏刚一转身,就发现梁氏站在门边那堆高高的干柴后面。她不由地吓了一跳,喊道:“梁二娘哟,你站那儿干啥呢?”
梁氏挪出来,扯了扯衣角,笑道:“我等你们说完话好进去看三弟妹嘞。”
胡氏走后,梁氏凑近问香草:“你要做啥甘蔗买卖?”
香草不知道梁氏听到了多少,敷衍道:“二伯娘,您听错了吧,我没说做啥甘蔗买卖。”
“吓!还骗我呢!我耳朵好使得很,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们说要种甘蔗,还是头一年种,有什么险,是不是?”“二伯娘,您可真闲啊!不过,我的确没说过那样的话,您是幻听吧!”
“你没说过?你对灯盏发誓你没说过,要不然就断子绝孙!”
香草笑了笑,问道:“我干嘛要对灯盏发誓啊?您请让让,我还要去招呼摊子呢!还有,我娘在屋里躺着睡觉,您改天再来看她吧!”
梁氏给香草连哄带拉弄了出来,心里十分不服气。上次景红虽然偷了香椿,可家里一分银子没挣到,反而赔了好些油和鸡蛋面粉。她把这笔帐都算到了香草头上。这回,她亲耳听见胡氏想跟着香草种甘蔗,以为有什么大便宜可以占了,哪里肯放过呢?
接下来的两天,梁氏想方设法地套许氏的话,又跟汪嫂子和胡氏打听,结果半个字都没捞着。这时候,她联想到最近那位蒙时少爷也打算在镇上种甘蔗,心里是又惊异又惶恐呀!像她这样的人脑子里装不下太多东西,单凭这点,她就觉得要出大事了!于是,风风火火地往香未家赶去。
刚一进门,香未的媳妇李氏就给吓了一跳。因为奔跑,梁氏那圆木木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红的是肉,紫的是旧年冬天生的疮疤。她像一个跳梁小丑遇见了什么紧要军情似的,模样慌张,大惊小怪。
李氏一边抓草喂鸡一边问道:“二嫂,你跑啥呀?哪家狗撵你了?”
“要出大事了!”梁氏表情惊恐地张开两只厚手掌说道。
“我们镇上有啥大事可出的?”李氏生性冷淡,待人接物总少了一份亲热。
“香草又要出事了,又要丢我们香家的大脸了,你说这是不是大事?”梁氏的面孔每一个细胞里都挤满了她试图想表达出来的夸张,这么多夸张聚集到一起就形成了一张扭曲可笑的脸。
李氏不以为然,回头瞥了梁氏一眼,忍不住笑了笑说:“香草出事那是她的事,与我们何干,你多操心了。”
“大嫂,香草还是我们香家的人呀!咋能说与我们无关呢?”
“那你说说她要出啥事了?”
梁氏立刻手舞足蹈地将自己听来的和想象出来的说了一遍,无非是说香草狗改不了吃屎,背地里又和蒙时少爷搭上了,两人还要一起种甘蔗呢!
李氏听完后反应还是冷冷的:“由她去吧,反正我早不当她是香家人了。”
梁氏在李氏这儿碰了一鼻子灰,惺惺地走了。这时,香樟从屋里走出来问道:“娘,二伯娘又来烦你了?”
李氏放下簸箕,轻蔑地笑笑说:“她哪年不来烦我二三十来次?脑子笨得像猪似的,谁爱搭理她呢?”
香樟嘴角浮起一股与他母亲很相似的笑容:“二伯娘脑子还不如猪呢!”
李氏笑着走过来整理了一下香樟的衣襟说道:“儿啊,明天你就要去城里学斋了,好好地念书,静下心来念,莫叫人家怂恿两句就只顾着玩儿了。”
香樟道:“娘,不会的,我说了要考状元回来,给您老人家封诰命夫人呢!”
李氏乐得合不拢嘴,轻轻地掐了香樟一下道:“记住了,莫去那些柳花巷子里,惹得一身不干净!等你中了举人,娘给你寻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两三个妾室。”
“娘,您就放心吧!对了,我要是中了举人,看我咋收拾那香草……”
话还未说完,李氏就狠狠地敲了香樟额头一下,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考举人就是为了收拾香草?那下贱的丫头还让你记挂在心里?你是考状元的人,做大事的人,咋能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上计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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