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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瑞雅看了一眼窗外:“时间不多了,带我去见圣体吧。”
路:“你要做什么?”
芙瑞雅:“洗去龙皇的印迹,彻底征服巨龙。”
路吃了一惊:“不可能。如果说之前还有三十分之一的几率,但现在,它已经恨你入骨。这会让你成功的几率大幅下降,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芙瑞雅:“不足百分之一吗?可我若不尝试,明天我就会被玄青杀死。百分之一固然少,但比起必定会死,却又算多的了。”
路:“就算你征服了巨龙,也难逃一死。因为更换主人后,巨龙也会遭受重创,至少有一天一夜处于失能状态。你是无法依靠它的力量,杀出玄青的包围的!”
芙瑞雅苦笑:“我本来就没有想逃出去。”
路:“我知道建造路西法之心对你很重要,你把它当成是毕生的信念。但现在,你只能暂时放下,趁这个机会逃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芙瑞雅语气坚决:“我说过,绝不会放弃。”
“那抱歉,我不会告诉你征服巨龙的方法。”路的回答也同样坚决,“因为在我心中,你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芙瑞雅的心轻轻惊动了一下。她抬头看向路。路光影幻化而成的眸子里,闪动着某种前所未见的情愫,让她感到陌生。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索,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了。她缓缓点头:“我向你保证,只要能征服巨龙,我就一定能活下去。”
她迎着路的目光,露出那个熟悉的笑容:“请帮我这一次吧。”
路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下不为例。”
芙瑞雅走出皇宫。令她奇怪的是,皇宫外,竟然一个SEVEN都没有。她拾级而下,走下了冰峰时,终于发现了原因。
龙皇圣体不知什么时候陷入了狂暴之中,双目赤红,不住的在广场上咆哮着。它不时摔打着粗壮的尾巴,打的冰屑纷飞。广场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它都扑过去,将其撕得粉碎。
路:“看来这条龙体内还留存着龙皇的某些情绪,否则,它不会在发现你怀孕后这么生气,甚至攻击你。现在它处于狂暴状态,没有理性,杀戮的本能被放到了最大。这是征服它最糟糕的时机,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芙瑞雅笑了笑,没有任何犹豫:“当然。路,你应该这样想,我本来死定了,现在却多了百分之一的生机,我应该庆幸才是。”
路:“你这个角度倒是新奇。”
芙瑞雅:“时间不多了,告诉我方法吧。”
路叹了口气,在她面前展开了一幅全息影像,作为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的预演:
“唯一的方法,是由我同时催眠你和巨龙,让你们进入意念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超越体能的限制,与它战斗。它会轻易杀死你,但你不必害怕。那只是幻境,现实世界中,你的肉身不会受伤。因此,幻境中的你也可以无限重生。如果你的意志足够强大,就可无限缠斗,直到它筋疲力尽放弃。这时,巨龙会将一半的源核吐出,置入你体内。这意味着,它将视你为唯一的主人,再不会背叛。这个方法唯一的问题在于,幻境中身体可以重生,但死亡的痛苦是真实的。你有很大的概率,会因为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意识崩溃而死。”
芙瑞雅:“这么多天来,我已经习惯痛苦了。”
路:“与你将面临的痛苦相比,白鲸之谷,就像是极乐世界。你还想尝试吗?”
芙瑞雅:“不是我想不想,而是我必须要这么做。对于没有选择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去想它,而是——”
她望着在广场上肆虐的巨龙:
“战胜它。”
芙瑞雅踏入广场的瞬间,巨龙就发现了她。它猛地回头,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向芙瑞雅奔了过来。巨大的龙睛布满血丝,混杂着仇恨与狂怒。这一刻,它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芙瑞雅望着巨龙越来越近,脚下的冰面被它踏得颤抖,几乎站立不住。她毫不怀疑,光是冲撞的力量,就会让她骨断筋折,而它的爪,它的牙,则会嵌入她的血肉。
但她没有任何恐惧之色,相反,脸上还带了一抹期待。
转瞬之间,龙皇圣体就冲到了她面前,狂怒的咆哮中,它张开血盆大口,斜斜的向芙瑞雅咬了过来。
一丝丝细到无法形容的光,从芙瑞雅身上绽放,刺入了巨龙的身体,将一人一龙连接在一起。刹那间,仿佛世界陷入寂静一般,巨龙的动作停止,它的身体僵住,再也无法有任何动作。
这是路用尘光制造的通道,让他们能进入意念世界。
芙瑞雅感觉自己被分成了无数份,从这些尘光中向巨龙传去。在接触到龙皇圣体的瞬间,整个世界消失了。
她仿佛投身到一团绚丽之极的光中,在这团光中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航行着,然后,这团光慢慢的打开,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这个世界跟她所知晓的世界完全不同,但她根本来不及多看一眼。因为,巨龙就矗立在她面前。
与现实世界一样,充满狂暴,仇恨,愤怒。它咆哮着,腾身跃起
一道蓝色霹雳电射而下,直直劈中芙瑞雅的身体。
这一刻,芙瑞雅。她终于体会到,路所说的痛苦究竟是什么。
她宁愿受一天一夜的凌迟,也不愿意被这雷电劈中一次。
幻境中的身体,竟被生生撕扯为万亿尘埃。
巨龙收回了雷霆,发现敌人消失后,它狂暴的又肆虐了一会,慢慢转身走远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芙瑞雅终于又浮现出了意识。
她发现,尘埃再度始聚拢,一点一点的,将她复原出来。但每聚拢一粒微尘,它所经受的痛苦也会传过来,她相当于又经历了一次化尘之痛。
痛苦,超出了她能负担的上限,她的身体本能的拒绝,无论她怎么驱使都没用。
她很想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她就不用再承受这种痛苦。虽然她会以尘埃的形态永远漂浮在这里,但她不会再痛苦。
甚至,她真的停了下来,漂浮着,昏迷着,让时间来抚平这种完全不是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她不知过了多久。
一天?一月?一年?
就这样,直到死去吧……
但最终,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还不能死,因为,她还没有成为母亲那样的人。
这个声音,拥有让她无法违逆的力量,让她挣扎着从昏迷中苏醒,继续去聚拢一粒粒微尘。
漫长的,仿佛数个世纪过去了,微尘终于聚合完毕,重新化成了她。
她望着龙皇圣体,望着它周身蓝色的云雾缭绕,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它身体的深处勃发,带着某种如神明般的威严,凌压四方。
痛苦在这一刻化为成恐惧,她的身体本能地想逃走。
但她坚定的站住,望着它狂暴的咆哮着,向自己冲来。
她紧咬住一缕头发,缓缓张开双臂,拥抱死亡。
蓝色的霹雳再现,又一次将她化为尘埃。
这一过程,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雷霆的光芒,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幅度减弱,直到无法凝结成型。
巨龙看着自己的爪上断断续续的雷光,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子,露出困惑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面对着她,雷霆竟无法施展?自己的身体又为什么会这么疲惫?
幻境中,时间顺序被重组,巨龙越想搞清这一切,思绪就越混乱。
它困惑地垂下头,向记忆深处搜索。渐渐地,一段久被它遗忘的记忆浮出。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那是它第一次被征服的时刻。
它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萦绕在芙瑞雅身上的细小光芒突然闪烁起来。她的意识也开始回归。她惊讶地发现,时间仅仅只过去了千分之一秒。方才所经历的在异世界与龙皇圣体漫长的搏斗,她以为过了上百年上千年,却只是千分之一秒而已。
不是时间停滞,世界静止,而是灵魂层面的战斗,无论多复杂,都只不过是一瞬间。
当她明白这一点时,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体内升起。那是一团蓝色的,并不显眼的光,但,却有种无上的威严与高傲,似乎凌驾于世间万类之上,无人敢撄犯。
巨龙错愕地看着她,恐惧瞬间支配了它庞大的身体,让它止不住颤抖。
蓝光越来越强,将整个世界化为一片湛蓝。
巨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向后退去。
芙瑞雅站在蓝光中心,伸手指向巨龙。五指微张,对准巨龙额头。
——依旧是她在白鲸之谷用过的那个手势。
“我说过,我能征服你一次,就能征服你第二次!”
巨龙死死的将头埋在冰屑里,只敢发出细细的悲鸣。
恐惧,被某种久远的记忆勾起,深深刻入它的灵魂深处,让它再也不敢违犯。
蓝光在芙瑞雅身上游走。她发现自己能操纵它,让它亮就亮,让它灭就灭。它分明感觉到它还有别的玄奥,与它息息相关如臂使指,但这需要她更进一步的探索。
芙瑞雅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是‘源核’吗?”
她望着自己身上这团蓝色的光,
“是的,这就是被激活后的‘源核’。它被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融入你的身体,供你使用。而另一半‘源核’虽然留在巨龙体内,但控制权也属于你,由两半‘源核’之间类似于量子纠缠的状态联系在一起。也正因如此,巨龙将会永远臣服于你,再不可能背叛。”
“很好。”芙瑞雅笑了。
路却没有丝毫喜色:“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意义。巨龙的力量,最快也要到明天才会恢复。但今天破晓时候,你就会死在这里。”他指了指伏地喘息的巨龙。
显然,它已失去了所有力气,无法保护她。
这意味着,她还是会被玄青杀死。
路诚恳地说:“趁天还没有亮,赶紧逃走吧。按我规划处的路线,虽然九死一生,但也好过坐以待毙。”
芙瑞雅:“我现在逃,能带走巨龙,能带走符文之阵吗?”
路摇了摇头:“不能。”
芙瑞雅笑容有些苦涩:“那我之前付出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至少你可以活下来,只要你活着,就还有希望。”
芙瑞雅:“不,我已厌倦了怀着虚幻的希望,四处奔波。生或者死,就在这里决定吧。”
“可是……”
路还要再劝,芙瑞雅扬手止住了他。
“相信我,我会活下来。”
她转身向皇宫走去,巨龙蹒跚着,跟在她身后。
路望着一人一龙的背影,轻轻叹息。
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蜕变成现在这样的?以前的她,遇到困难时,会害怕,会绝望,必须寻求别人的支撑才能继续走下去。但从某一刻开始,这些她都不需要了,她明晰了自己的道路,坚定前行。那些挡在她道路上的障碍,再不会让她彷徨难过,她笑着面对。
路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
极为细微的光,从他体内流失,散向宇宙深处。这些光,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当它们全部流走后,他也就不在了。
他没有告诉芙瑞雅,除了她以外,幻境建造者也会受到重创。
这是他为了催眠巨龙付出的代价。
值得吗?
第二天的黎明,极夜仍看不出任何变化。
冰峰上的皇宫被光之符纹照得透亮,层层扩展到整个冰城。
极夜在此处被逆转成极昼。
这个黎明格外宁静。由于龙皇圣体在盘踞在广场上,发出狂躁的龙吟。SEVEN们全都缩在洞窟中,不敢出面。但在接近黎明时,但在接近黎明时,龙皇圣体安静下来,没有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这是个格外祥和的黎明,适合杀掉他们的皇后。
一大早,SEVEN们就出了冰城,像昨天一样,聚集在广场上。玄青与长老会的成员们早就到了。他抬眼看过去,广场上空空如也,龙皇圣体已不知去向。他相信,是远在异世界的龙皇安抚了圣体,好让族人们能顺利奉献平息他愤怒的祭品。
玄青开始主持祭礼。每位参加祭仪的SEVEN都献上一杯净水,这是用他们胸口化开的冰,是他们对龙皇的虔诚敬奉。
作为最年长的SEVEN,负屃长老念诵了一段长长的祭辞。他的心情很不好,他敬爱的皇后与人类皇帝通奸,让他蒙受了巨大的羞耻。
然后,由玄青率领着,SEVEN向冰峰顶端的皇宫走去。祭仪的高潮,是将芙瑞雅绑在立柱上杀死,让她的血流淌在广场上。
然后,她的头颅会被斩下来,摆在城头的旗杆下,完成祭旗的仪式。再然后,头颅会用匣子盛好,等休战期结束后送给人类皇帝。这是玄青最期待的时刻,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人类皇帝打开匣子时的表情。
当然,他更想看到的是,十三座虎贲城与七座鲲城突袭人类时,刻在人类皇帝脸上的绝望。
这是他精心策划送给人类皇帝的礼物。双重打击,该够让人类大军尽数葬身于北极鱼腹吧?
皇宫的宫门在前,玄青隐隐感到一阵兴奋。被折磨了一夜的芙瑞雅,会是什么样子呢?究竟有多少滴血,洒在宫殿的地面上呢?
他一点都不怀疑蚺与蛇侍卫会完成他交代的任务,蚺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杀手,忠诚,高效,没有感情。他只希望,蚺不会下手太重。
如果她提前死了,可就少了很多乐趣。
一走进皇宫后,他脸上的表情骤然改变。
只见蚺单膝跪在地上,他虽然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地,但显然他的力气已经耗尽,仅仅维持这个姿势就极为困难。他的眼睛睁的很大,但玄青跟其他的人进来时,他的视线丝毫没有改变,似乎已经瞎了。
其余的蛇侍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符纹圈禁完全崩坏,落了一地光屑。皇宫的地面上倒是有血,但显然不是芙瑞雅的,而是来自于倒地的蚺与蛇侍卫。
众人一惊,往大殿深处看去。
巨大的王座笼罩在一层蓝色光芒,芙瑞雅就坐在光芒的中心。她斜靠在巨大的椅背上,姿态慵懒而随意,似乎并不将这神圣的王座放在心上。让人意外的是,她身上的丝绒长裙虽还留着龙爪的裂痕,但上面的血迹都消失了,洁净如新。
而更让不敢相信的是,从广场消失的龙皇圣体,此刻就趴伏在她脚下。
巨龙半闭着双目,一动不动。
见众人进来,芙瑞雅缓缓坐直了身子。破碎的裙摆向两边垂落,露出笔直的小腿。SEVEN们这才看见,她竟赤着脚,踩在巨龙脊背上
这是个大不敬的姿势。
SEVEN们的表情从惊愕转为愤怒,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这个亵渎龙皇的女人拖下来。
然而,巨龙却完全不以为意,发出轻微的鼾声。似乎被她踩踏着,是天经地义的事。
芙瑞雅挑衅地俯瞰看众人,脚尖微微用力,探入龙鬣。
白皙的脚趾与深蓝的龙鬣形成鲜明对比,格外刺眼。
SEVEN们一阵骚动。
玄青的瞳孔渐渐竖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切有些不对劲。
“你对圣体做了什么?”
芙瑞雅:“没做什么。只是将它狠狠揍了一顿,让它明白,我才是它的主人。”
“荒谬!就在昨天,它还恨不得杀了你。”玄青回头,向SEVEN们示意,“这一幕,我们所有人亲眼所见。”
SEVEN们纷纷点头。
“阅兵大典上吗?那是因为,你用拙劣的障眼法蛊惑了它。障眼法消失后,它便恢复了神志,到宫殿里把我救了出来。玄青,你可真是大胆,竟敢蛊惑圣体,谋害皇后,就不怕天诛吗?”
玄青冷笑:“你再狡辩,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人类皇帝的孽种,就在你体内。鳞镜照得清清楚楚,难道也是我的障眼法?”
他一抬手,鳞镜出现在他手中,映照出酷似芙瑞雅的人影。她腹中跃动着一枚蓝色的光斑。
而这枚光斑,也出现在芙瑞雅身上。
SEVEN长老们窃窃私语起来。
负屃长老担忧地看着芙瑞雅:“皇后陛下,我很想相信您。可鳞镜是我族最珍贵的神器之一。它照出的影像绝不会错,也不容造假……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他跪了下去,不敢看芙瑞雅。
其他长老也随之跪地:“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芙瑞雅淡淡地看着众人。
“我的确有了孩子,却不是人类的,而是龙皇留在人世间的、唯一血嗣。”
这句话就像是惊雷,在整个皇宫中炸响。
“怎么,龙皇陛下留下血脉了吗?”
负屃长老惊喜的大喊。
“是的,”芙瑞雅用脚尖挑拨了一下龙鬣,“它的臣服,就是证明。”
似乎在回应她的话,一直打盹的巨龙站了起来,缓缓靠近她,小心翼翼地用额头轻触她的腹部。它的神色罕见的温柔,仿佛一只渴望爱抚的猫。
长老们站起身来,脸上都有惊喜之色。
“鬼话连篇!”玄青愤怒之极,“她肚子里的,明明是卓王孙的孽种!”
苏妲站了出来:“可是,玄青大人,圣体能这样亲近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闻到了龙皇的气息,皇后陛下是人类,不可能有龙皇的气息,这气息只可能来自她腹中的胎儿。难道这还不够证明吗?”
玄青:“她来北极之前,龙皇已经离开了!她又怎么能怀上龙皇的孩子?她这是把我们全族当成傻子!”
这句反驳,让长老们都脸色难看。
这的确是个无法解释的硬伤。
“这我能解释。”芙瑞雅神色自若,“一年前,我出使北极,并在皇宫中逗留了一段时间。龙皇亲自施法,证明了我是九灵儿转世。但我也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幸好,龙皇救了我……”
玄青打断她:“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不用你说。”
芙瑞雅:“苏醒后,我感到自己体内盘踞着一团光斑。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它是什么。到一个月前,光点突然开始孕化。我想,应该是玄青大人对我施的秘法起了作用,毕竟玄青大人也信誓旦旦这秘法能提高受孕率。”
“胡说八道!”玄青切齿冷笑,“一年前发生的事,能让你在一年后受孕?”
芙瑞雅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只能说,也许我们都对龙皇的力量一无所知。”
这个回答噎得玄青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明白了。”负屃长老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我跟随龙皇的最初数年,我曾听龙皇说过一种秘术,叫‘蛰龙大法’,他可以将一部分血脉封锁起来,化为蛰龙,种到生灵体内。蛰龙会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直到龙皇将其唤醒,方才化龙出世。按照皇后陛下所说,龙皇大人应该是将蛰龙放入您体内,却阴差阳错的被玄青大人用秘法催醒了。”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芙瑞雅摊了摊手。
“假的,这都是假的!”玄青更加恼怒,“这不可能是蛰龙,我亲眼看见她进入了人类皇帝的马车,这个孩子肯定是她跟人类皇帝的!”
“玄青大人,龙皇的气息是不可能被伪造的。”苏妲轻轻拍了拍玄青的肩,苦口婆心地劝他,“您还是给皇后陛下赔个礼,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吧!您该知道,龙皇的子嗣对我族有多重要。您若没有证据,又百般阻挠,恐怕……恐怕族人们会以为您容不下龙皇之嗣啊。”
“我容不下龙皇之嗣?”玄青一时气结,“那晚是我亲眼看到,她进了人类皇帝的马车,这总不会是假的吧?身为龙皇之后,与人类皇帝通奸,我要用这个罪名杀了她!”
“杀不得啊,大人。”负屃长老颤巍巍地抓住他的衣袖,“她如今怀着龙皇的血嗣,那就我族未来的少主啊!您杀了她,少主怎么办?让其他族人看到,会认为您到底是杀她还是杀少主?”
这句话如一瓢凉水,将玄青从狂怒中浇醒。
是的,只要芙瑞雅怀着龙皇血嗣,就有了免死金牌,没有人敢再动她。
谁动谁就是与整个SEVEN族为敌。
想明白这一点后,玄青冷静了下来。
身为一族统帅,他有足够的形势判断力与自控力。事已不可为,他就只能接受,再徐图反击。
芙瑞雅叹了口气,似乎这场争论让她感到无聊。她悠然扶着椅背起身,站到巨龙脊背上。巨龙恭顺地驮着她,走到大殿中央。她一手揽着巨龙脖颈,一手悬在腹部,居高临下地俯瞰所有人。
“玄青大人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去过卓王孙的马车。可那是为了归还礼物。玄青大人总该记得,他送了我一件礼物吧?两国交战,我不想和敌人有过多牵扯,便在和谈后将其送回。”说着,她缓缓举起右手,做出盟誓的姿势。
手指指处,是皇宫的冰雪穹顶。透明穹顶外,伫立着巨大的龙皇雕像。
“以龙皇的名义为誓,我与卓王孙早就一刀两断。”
听到她以龙皇的名义发誓,玄青的指甲都刺入了掌心,但这次他忍住了,默然不语。
“大人,去赔个礼吧。”蜥长老走了出来。
玄青看了他一眼:“连你也……”
蜥长老低声说:“大人,形势如此,不可硬来。她坚称腹中是龙皇的皇嗣,就姑且当她是好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能瞒多久?到底是人是龙,总有显形的一天。”
玄青精神一振。
不错,龙族血嗣与人类有巨大差异。等孩子出生,到底是谁的,自然一目了然。
玄青注视着芙瑞雅,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
芙瑞雅也报以同样的微笑。
玄青走到芙瑞雅面前,躬身一礼。
“皇后陛下,我错了。”
同时,他用极小的声音,对芙瑞雅说:“我知道你在说谎。不过,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呢?这十个月,我会把你看管起来,让你无法逃脱,也无法找奇怪的理由流产。等到这个孽种出生,我会把它和你一起钉上火刑柱。”
“是吗?”芙瑞雅向前倾了倾身子,也低声回答。
“那我告诉你,你猜得没错,这个孩子就是卓王孙的。我根本不想让你相信,才故意编了个一听就假的理由。我就是要让你明知道他是假的,是仇敌之子,却不得不跪在他脚下,奉他为主——我就是把你们全当成傻子。”
玄青猛然抬头,死死盯着芙瑞雅。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已恨到了极点。
“怎么,不甘心吗?恨我?想杀死我?没关系,我会赦免你的。”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将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让所有人听到。
“我赦免你。”
而她嘴角挑起的冷笑,却仿佛在说——
你能拿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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