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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闭着眼睛，感觉到脸上的手掌收回，那头步伐也轻了。
强忍着的泪终于静静的流了下来。
他说他不需要爱，可是她需要，她不知道除了把爱给他，还能给谁。
直到门合上，她才睁开那双澄澈的眸子，亮闪闪的。
她有些不明白刚刚陈也的那番动作是什么意思，要是以前，她一定会过分解读。
半夜不睡觉的陈也过来摸她的脸，是不是对她有想法，可是现在她只会尽量的去淡化这种模糊的用意。
陈也只是对她愧疚而已。
可是心却因为那温热的掌心又泛起层层涟漪。
季言早上醒的很早，才五点四十，她睡不着了，夜里一直做梦，循环的做，一个接一个。
可能真的是吓到了。
她辗转了几下，索性赤脚起床，没有环视四周，第一反应是看看陈也还在不在，忽然停了步伐，他应该回去了吧。
然后暗暗讥笑自己，说好放手的人又下不定决心，这可真不像她。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客厅，却闻到了一股饭香。
往厨房那边侧头，发现陈也正卷着袖子在煎荷包蛋。
他很干净利落，听到响动后转身看向季言，眉头跳动的更厉害了，季言还是昨晚那副样子，没有穿一件衣服。
陈也只觉得心里忽然有些躁动了起来，忙撇开眼睛，故作淡漠的说道，“我让jenn送了衣服，在沙发上。”
季言恍惚，然后才反应过来，她没有开口，没说任何再调侃陈也的流氓话，乖顺的拿了衣服，在客厅穿上了。
然后走过去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好的一塌糊涂，有风拂过脸颊，不再那么炎热。
陈也惊讶于季言的变化，可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洗着水槽里的菜，又炒了个小炒。
将面条盛进碗里，盖上煎的色泽金黄的荷包蛋，撒了些葱花，然后装盘了小炒，才对着季言说了声：“吃点东西吧。”
季言对着窗户，全身怔住。
她忽然更难过了，她贪恋这会儿的好，她后悔说出让陈也把东西送过来的这种话，她后悔所有的起誓了，如果昨晚真的出事了，陈也会不会对她更好。
你看她永远的死性不改。
这么多年来，陈也从来没有为她下过厨房。
陆知繁曾经告诉过她，陈也在她那边过夜的时候，有时候会为她做饭。
尽管陆知繁眉飞色舞的炫耀是假的，可是陈也得留宿总归是真的。
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着陈也为她做饭的场景都想的发狂，而今轻而易举的，她却更难过。
陈也对她的这种好像是施舍。
她没出声，点了点头，眼睛却湿成一片。
远方的高架大桥变成一片，模糊不清。
有些东西，并不是越浓越好，要恰到好处。
可是季言知道，偏是自己的不知分寸，叫她和陈也走到今天这步。
如果一切都慢慢来，会不会就不会这样。
陈也说要结婚，她明明可以微微任性，做个寻常的女孩子撒个娇，给他拖久一点，把自己的贼心藏的深一些。
可是都没有如果，她就是性格耿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有些东西，你再后悔，就是回不去的。
桌上只有一碗面，季言问，“你不吃吗？”
“你吃吧，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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