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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太玄经。

作品: 双剑西来 |作者:墨殊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28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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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枯竹要来刺杀这件刺杀自己这件事情, 叶长然是根本没有在怕的。不过既然金风细雨楼的小伙伴们这样热心的给她送来了种种情报,叶长然便欣然接下, 而且开始认认真真的研究起了枯竹的武功路数来。也是顺带的, 苏梦枕将关于罗刹牌的一切都详详细细的让手底下的人写在了纸上, 而且将这张纸送给了叶长然。于是, 叶长然就知道了关于罗刹牌的她作为罗刹玉罗刹的亲生闺女都不知道的二三事。实话说,关于罗刹牌的一切情报都有一些玄幻,而苏梦枕的手下更是将各个传说的版本都整理了出来,并且分门别类——其详细的程度,简直都可以即刻订装成册,然后作为《江湖奇闻大观》去贩卖了。在所有的传说之中,最离奇的一条便是“罗刹牌是西方魔教传承的重要信物,前一任教主身死之后,后一任继位者便要在阴时阴月拿着罗刹牌去天山集会, 告知西方魔教中人教主更迭之事。”叶长然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传闻还会有人相信, 要知道他们西方魔教远在大漠深处, 而天山距离大漠相隔十万八千里。好端端的魔教为什么要去天山集会?难道他们大漠就没有“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说法吗?就算是没有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讲究,那从大漠到天山的路费难道是人人都出得起的吗?要知道这一走三五年的路程,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西方魔教虽然是很强盛的一方势力, 但也并不是人人都有钱?所以这种想一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到底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言之灼灼的以讹传讹, 还有人一门心思的相信它是真的,并且还为此抢夺罗刹牌,甚至不惜为此搭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的?不过, 这几张情报也彻底让叶长然开始怀疑起金风细雨楼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来。毕竟哪怕是要对付枯竹这样功夫也算高深的叛徒,可是叶长然也并不想知道什么诸如枯竹喜欢吃鸭肠、喝芹菜汁,还喜欢抠脚之类的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小细节。与人初次交锋最忌讳的便是轻敌,叶长然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可行轻敌之事,但是一旦让她知道了这些小细节,枯竹的形象在她心中就渐渐的丰满起来。还真是完全没有办法将对方当做一个心机深沉的叛徒来严阵以待呢。“人家都说两个人呆久了生活习惯会互相影响。怎么也不见爹爹和枯竹学一学,平素让你吃一口青菜都那般费劲,人家端起一杯芹菜汁就可以墩墩墩的喝起来!”冲玉罗刹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纸页,叶长然看着玉罗刹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毕竟她可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她爹爹便是和她一起挑食不吃青菜,以至于两个人在南海都被叶长然娘亲好一通收拾——那几天他们两个的餐桌上可是一星半点的肉食都没有。玉罗刹没想到自己小闺女会在这种事情上翻起自己的旧账来,这种让人不忍回想的黑历史被翻出来的时候……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玉罗刹自然不舍得怪自己家的小闺女,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这一笔账记在了枯竹身上,原本他打算让自己家的小闺女给出一个痛快便是了。可是这会儿,玉罗刹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在自己家闺女收拾完枯竹之后再上去残忍的补刀。毕竟是能毫不犹豫将孙秀青这样的姑娘劈成两截的人,玉罗刹自然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枯竹本就是他教中叛徒,这会新仇加旧恨,玉罗刹已经在心中预演了枯竹的上千种死法了。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多么残酷的命运,枯竹怀揣着金风细雨楼给他的关于叶长然的情报,一刻也不停的便来到了叶长然的落脚之地。枯竹之所以这样着急,是因为金风细雨楼的人榨干了他身上的全部钱财,他如今多在京城之中拖延一日,便可能面临窘迫的境地多一日。在还没有解决叶长然之前,枯竹绝对不可能打草惊蛇,因此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大肆劫掠行人的举动,只能靠着小偷小摸度日。想来一个堂堂西方魔教护法还要上街偷东西,并且还要被当地颇有规模的小偷团体为难,也是挺心酸的。简直是枯竹这辈子的黑历史,终于他按捺不住,直接打点了行囊,根据金风细雨楼的提示,来到了京城之中的一方别院。那别院极为清幽,往来有丛林掩映,翠绿色的竹子层层叠叠,风一吹便能听到飒飒的落叶声响。如今六月的天气,正是京城之中酷热的时候,这竹苑之中却不断让人从脚底生出了一种森凉的感觉。京城之中的建筑大多是喜欢四平八稳,而这方院落的主人却独喜曲径藏幽。偏偏这别院的布局也不是为了在寸土寸金的盛京闹中取静,反倒是生生多了几分鬼宅的感觉。枯竹是土生土长的大漠人,大漠之中的建筑和中原迥然不同,因此他翻入这座院落的时候,便先是被这院落之中层层叠叠的竹林与曲折的回廊迷了眼。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枯竹才依稀找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说起来枯竹之所以能够找到他想要找的地方,还是因为他到底内力深厚。入了庭院,枯竹侧耳静听,终于依稀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潺潺流水声,而这流水声的掩映之下的,是长剑破空的声响。在整座庭院之中,叶长然显然是唯一的一个会用剑的人。枯竹是跟在玉罗刹身边多年的人,以他对玉罗刹的了解,他知道玉罗刹定然不会让让人持着兵器靠近他的女儿。因此枯竹可以笃定,若是这座庭院之中有金戈之声,那定然是叶长然的双剑发出的。目标就在眼前,枯竹小心翼翼的向院落之中靠近,他屏息凝气,并不敢泄露出自己半分气息,因为枯竹知道叶长然的功夫并不弱。何止不弱?就是单单听这几招,枯竹就可以肯定当今武林新一代的弟子之中,恐怕那些由各个门派精心教养出来的弟子也未必能够比叶长然这个养在深闺的女流之辈强上那么一星半点。小心的攀上了墙头,枯竹看见了院子之中的一个白衣持剑的身影。那人身材消瘦,看起来比也要比寻常女子略高一些。那白衣人背对着枯竹站着,一头长发被整齐的束起,手中也是一柄长剑,而并非是苦竹所知的双剑。这和枯竹知道的关于叶长然的信息有着微妙的差别,然而枯竹却并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叶长然是叶孤城的亲生的外甥女,若是白云城主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偏爱,那么他教会她使用自己的剑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须知叶孤城当年一剑威震南海,叶长然会使用一柄剑单独作为自己的武器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枯竹便万分确定在院落之中的那个白衣人就是叶长然。枯竹之所以会这般笃定,是因为他这些日子也打听了一下金风细雨楼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对于自己重金从金风细雨楼中购买过来的消息,枯竹始终都深信不疑。毕竟他已经花了这般钱财,没有道理还会购买一个假的消息、金风细雨楼的金字招牌在那里,枯竹不相信,苏梦枕他们还会亲自砸了自己的招牌。然而枯竹似乎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死人是不会去砸别人的招牌的。从金风细雨楼将消息卖给他的那一刻起,苏梦枕和他的全楼上下的人也没有人觉得枯竹可以活着回大漠。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枯竹也不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了。因为那白衣人是背对着他站着,枯竹便不由心头一喜。只见枯竹在自己的掌中蓄起了一股刚猛的内力,二话不说的便向着那白衣人的后心拍了过去。就在枯竹掌心蓄力,向着白衣人拍过去的那一瞬间,那个白衣持剑的身影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有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停顿。就连枯竹自己都不肯定自己的这一场偷袭是否会成功。因为越是靠近,他越是感觉那白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在他的手掌还距离那白衣人足有三寸的时候,枯竹就感觉到了一股异常寒凉的内劲窜入他的手掌,顷刻之间就让他的整条手臂都冰凉一片。内劲外放是多少武林名宿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如今对方分明还这样年轻,却可以做到这一点。这个认知让枯竹心下一片冰凉。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枯竹这一击居然得手了。他狠狠的拍在了那白衣人的后心上,白衣人身形一顿,而后猛的喷出了一口血即来。他的那一头被束得整齐的长发也被枯竹的掌风扫过,因而散落下来遮住了那白衣人的脸庞。地上点滴滴落的血液却是做不得假,那朵朵坠下的血珠在青色的石砖上绽开了梅花一般的痕迹。枯竹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不由心头一喜。他知道自己这一而掌下了是怎样的力道,寻常人被他拍上轻则要受一下严重的内伤,重则就连胸骨都可能被他击碎。而眼前这人被他这一掌击得吐出血来,显然并不是没有事情的样子。这样轻易的得手,让枯竹怀疑自己方才那接触到的白衣人外放护体的内力只是他的幻觉。然而如今也并不是探讨这件事情的时候,枯竹在那白衣人身前站定,忽然抽出了手中的长剑,转而便用剑尖抵住了那人的咽喉。“叶长然!交出罗刹牌来,老夫可以饶你不死。”眼见着那白衣人单膝跪地以手撑地,而且还口吐鲜血,枯竹的长剑更向那白衣人的咽喉之中逼近了几寸。锋利的长剑贴近了那白衣人轮廓精致的下颔,从乌黑的长发之中渗透出的那一点雪白似乎都要被这剑气逼出鲜血来。从枯竹的角度可以看得分明,那单膝跪在地上的白衣人,此刻肩膀猛的抽动了一下,显现出了几分害怕的样子来,倒是有一些楚楚可怜。看见眼前人的这般情景,枯竹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女人毕竟是女人,纵然她武功再是刚强,遇见了这种生死考验,也还是表现的这般软弱。他们罗刹教怎能交到这样的女人手中?这样的想着,枯竹便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也并不是什么谋逆犯上,而是不忍心他们教主的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似乎“叶长然”的些许软弱给了枯竹的谋逆犯上以借口,他在心中那一点对玉罗刹的愧疚也在顷刻之间就被抹平了。枯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让他万分看不起的“女人”竟然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伸出了一只脚漫不经心的捻了捻地上滴落的血迹,却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喉间的那一柄长剑放在眼里。他的动作让枯竹近乎本能的一哆嗦,手中的长剑便更向着白衣人的喉咙送进了几分。可是这一次,那长剑并没有刺破白衣人的喉咙,反而是被一股刚猛的内力反弹开去。非但如此,那内力借着长剑直击枯竹的虎口处,让他的手臂顷刻之间就酸麻了一片,竟是就连剑也拿不稳当了。一直到长剑落地,枯竹都不明白为何眼前的情景会忽然翻转。只是那长剑落地的时候发出的“哐当”的一声响声就仿佛是一汪冰泉,狠狠的灌进了枯竹的心里。枯竹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那白衣人,然后他就见到那白衣人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银色的簪子,而后用这簪子三下两下的就挽起了自己散落的长发,露出了一张英气的脸。玉罗刹并不是中原人,他异眸高鼻,一张脸带着十足的异域风情。而传闻之中叶长然是他的亲生女儿,眉眼和玉罗刹有□□分相似,也是那种一看便是异族人的长相。他们大漠之中的女儿大多都是高挑,而玉罗刹在大漠的男儿之中也算是十分高的了。枯竹之前并没有见过叶长然,只是听说她和玉罗刹十分相像,因此就先入为主的以为玉罗刹的女儿也会是一个生的很高的姑娘。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看法,枯竹压根都没有怀疑眼前这个人其实并非是他要找的人。而如今当这个人露出了他的脸的时候,枯竹瞬间就知道自己弄错了。先不用说什么外貌,眼前这一眼看过去便是一个男子——非但是一个男子,而且他的眉眼异常锋利,就宛若一柄刀,随时准备插入对方的心口。而他的唇角时常含着一抹阴戾的笑意,让人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都无端的从心底滋生出了一股寒凉来。显然,这不仅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好招惹的男人。“叶长然。”男子甚至没有看枯竹一眼,只是漫不经心的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而在这个男子念出叶长然的名字的时候,枯竹竟无端生出了一种他在将宝石放在掌心把玩的感觉来。半晌,那个男子他微微勾起嘴角,低声说道:“罢了,算是这个臭丫头今日又欠了本公子一个人情。”男子的声音也是慵懒的,然而却让枯竹生出了一种自己被猎人盯上了的感觉。宫九天生一副玲珑心肠,自然不会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将他认作了叶长然。然而他和叶长然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对方之所以会来到他的别院,显然是因为有人特意引导。宫九虽然久居南海,但是在京城之中的眼线却也不少。他很容易就知道到底是何人将枯竹引来他这里,也大概知道那人将枯竹弄到他这里的目的。对于苏梦枕的安排,宫九倒是并不排斥,甚至还愿意陪着这个西方魔教的护法玩上一玩。这种既能排解自己近日长日无聊,又能够让叶长然欠他一个人情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这一道有些阴蛰的嗓音让枯竹骤然清醒了过来,虽然他很想保持自己江湖前辈的风范,但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有那么一瞬间,枯竹只想飞快的逃跑。然而当宫九的那一双虽然带着笑意但却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盯着他的时候,枯竹就觉得自己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没有办法动弹半分。将方才练剑用的长剑毫不怜惜的丢弃在了一边,宫九取过了一方素帕,静静的擦拭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就仿佛是白玉雕成的一般,骨节分明而又白皙修长,就连指甲都被细心的修剪成了圆润的弧形。“九公子有些时日不在江湖上走动,到叫那些阿猫阿狗忘了本少爷曾经是怎样的脾气。”宫九笑着望向了枯竹,淡淡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号。下一刻,便看见枯竹的身形一僵,骇然的望向了宫九。作者有话要说: 叶长然:hello?说好的把最难对付的留给我呢?西门吹雪:感觉被人抢戏了。宫九: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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