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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夏风骑着一匹快马出了宫。在茫茫夜色的遮掩下, 她直往宁王府奔去。街上人烟稀少。空气中, 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又危险的气氛,仿佛正有什么惊天的大事, 将一触即发。守门的侍卫见骑马来的人是国师,忙打开了宁王府的两扇朱红漆大门。夏风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骑马冲进了门里。接下来,府里的二道三道门陆续在夏风的马到之前打开。夏风直冲进府内, 一路上畅通无阻。“看来, 你是打算去干一番大事了?”夏风走进祠堂时, 宋衡之站在李黛凤的牌位前。他头上束扎发髻, 穿了一身黑衣亮甲,腰间挎了三尺宝剑。在他的身后, 站了数排的府里黑衣死士。他们与祠堂外站的一众士兵一样,皆每人手持火把。黄澄澄的火光,映得满堂满府通明得犹如白昼。宋衡之摆了下手。死士们领命退出门外。祠堂的门被关上了。霎时间, 堂里只剩下了夏风和宋衡之。“半年前,母亲要我发誓不杀他, ”宋衡之点燃了三炷香, 插在李黛凤牌位前的香炉里,“我可并没有答应。”李黛凤以为告诉宋衡之真相,会让宋衡之断了杀武帝的念头。殊不知,那成了宋衡之必杀武帝的理由,尤其是他得知了武帝强占母亲、毒死亲父的真相后, 他更是对武帝恨之入骨,欲杀之后快。“我不是来阻止你造反,”夏风急地攥了宋衡之的衣领,痛斥道,“而是来警告你别造反不成,反先把自己的性命丢了。”夏风自从做了国师以后,便在京城内外遍布了许多眼线。据她所知,近一年内,有几方势力联合了京城的守备军要密谋造反。在宋衡之的母亲被赐死后,他们更趁机找上了与武帝反目的宁王,声称要推宁王做新帝。宋衡之和他们一拍即合。而今天子夜,正是他们约定好的行动时间。“你怎么认定了我会输?”宋衡之揽紧了夏风的腰,调笑道,“放心,等我当了皇帝,还是会封你做国师,你依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你不觉得你们准备得太顺利了吗?武帝可也是造反起家。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自登基以来,一直把控着所有权力,生怕有一天有人会造他的反,”夏风轻笑地推开了宋衡之,“这样的人,你觉得会让你们赢得很容易?”“你的意思是武帝已经知道了?”宋衡之愕然。他猛地发现自己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完全失去了理智,连武帝对那些谋反者的欲擒故纵都没有看出来。“武帝虽然残暴,但却一点不蠢,恰恰相反,”夏风冷笑道,“他聪明绝顶。这些年来,他靠什么维持他的统治?除了牢牢把持在手里的军权以外,还有遍布全国的密探。你认为,那些人在密谋造反的时候,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而他一直不点破,还放任自流,”宋衡之恍然大悟,不禁退了两步,后怕得头皮发麻,“是因为他想引那些人出来,看看……”夏风接了宋衡之的话,继续说道:“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反他,也看看有多少人对他忠心。”“所以说,”宋衡之颓丧地叹气道,“今晚他早有准备。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赢的机会?”“更何况,”夏风继续分析形势道,“即便你赢了,你以为你能顺利登基?一来,你名不正言不顺;二来,你会变成靶子,一个被所有人盯着的靶子。诸侯王都会虎视眈眈这皇位,以你的那点兵力,你以为能坐稳皇位吗?”“难道我就这样算了?”宋衡之不甘心地紧握了剑柄。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就算不能篡位,哪怕拼杀进宫,先杀了那个狗皇帝也好。“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夏风眼含笑意,语气中透着勃勃的野心,“我曾说,会送你一顶白帽子。”说罢,夏风自宋衡之腰际,抚上了他健硕而结实的胸膛。她仰看宋衡之,宋衡之低头凝视夏风。与夏风一样,宋衡之眼含笑意,柔情绵绵。同时,在他的眼眸里,也有着和夏风眼中一样复杂的情绪。对皇位的野心,对权力的欲望,不一而足。“那么国师大人,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宋衡之想起了初见那晚两人间的□□流动,不禁嘴角扬起一抹兴味浓郁的笑。“首先,你现在不该出去,任府外那些人喊打喊杀,都随他们去。等圣上看清有多少人该死后,他一定会派人来给你下旨,命你清剿反贼。这对你是信任的考验,也是忠诚的考验。所以,对于那些人,”说到这里,夏风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你一定要毫不留情,全部杀光。他们活着,是对你最大的威胁。而他们死了,就会是你博取武帝信任的最好踏脚石。”“王爷,时辰到了!”门外忽的传来人声。这是宋衡之一早交代过的行动时间。按照原计划,宋衡之现在该带领人马出府了。夏风眉梢轻挑,笑看宋衡之如何决定。宋衡之凝看夏风了一会儿。蓦地,他微微一笑,做下了最后的决定。他对门外的人影说道:“全部留在原地,等我的吩咐。”说罢,宋衡之走近夏风,再次揽紧了她。他笑问夏风道:“接下来该怎么样?我的国师大人?”夏风这一次没有推开宋衡之,而是任由宋衡之吻自己的颈项,摩挲她的脸颊,随他若有若无地亲吻自己的唇角。“接下来,”夏风合上了眼享受,急促地细喘着对宋衡之说道,“你会博得武帝的信任,重新要到兵权……之后,你该借着去边关固守的机会,在那里发展自己的势力……至于朝里,我自然会帮你……”门外的火光,透过窗纱耀地祠堂里红光一片,映得宋衡之和夏风满身欲/海翻腾。他们激情热吻。就仿佛达成了一张合作的契约一般,两人忘情的狂吻是契约下的落款。在缠绵出的契约里,他们决定了南唐国未来的新帝人选。“国师大人,”李传甲站在门边,恭敬地向里喊话道,“宫里出了点事!”门内没有立即传出声音。李传甲担心国师没听见,又怕扰了国师正进行的好兴致。他贴耳上了窗纱,细听门后的声音。门后并没有什么声音。只有几声木牌子的乱响和桌子被推靠上墙的重重的闷声。“出什么事了?”夏风推门出来。她了解李传甲,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他绝不会跑来宁王府找自己。李传甲看向国师,不禁愣了下神。国师的脸颊尚有未退的淡淡潮红。她身上的黑底绣白鹤的道袍略有皱乱。这是宋衡之狂吻她时,不禁抚揉出来的杰作。虽然李传甲早听说国师与宁王有私情,但第一次亲眼见了,还是不免吃了一惊。当被问话时,他的目光总忍不住地停留在国师的脖子上。在国师那细嫩如香雪般诱人的颈项上,有着点点血一样的殷红。可想而知,这一定是宁王吻下的欢/爱过的印证。“贵妃娘娘到处找您,”李传甲小声对夏风说道,“因为找不到您,她都快把紫云观闹地翻过来了!”夏风回望一眼宋衡之。宋衡之正背转过身,煎熬地平复他戛然而止的热血沸腾。夏风轻笑地骑马离开。她不再为宋衡之担心。只要宋衡之能按照她所安排的那样做。这一次的谋反叛乱,将会成为他重掌兵权的最牢固的基础。她深知宋衡之是个聪明人,经过审时度势之后,他一定会作出最正确的那个选择。—— —— —— —— —— ——夏风回宫时,京城已大乱。在守内皇城的士兵紧闭宫门的最后关头,夏风领李传甲赶回了宫。“皇上现在正召集群臣在前殿议事。”侍卫长及时向国师阐明了当前形势。夏风轻笑:“看来我们的这位圣上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对夏风的话,侍卫长不明就里。夏风也不需要他明白。她径直骑马入了后宫,直奔紫云观。那里有一个大麻烦,正等着她解决。“国师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娘娘都……”夏风一到,观前的宫女太监们皆跪了一地。“你们都回去!没事,娘娘大概心里害怕,想来我这里听经。”夏风下马,径直进了观。随侍林凤嫣的宫女太监们一听国师吩咐可以离开,全松了一口气,纷纷退离了紫云观。“国师,我们私奔!”夏风一进观里,林凤嫣即迎面扑了上来。她颊上飞红,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神采。“私奔?”夏风推开了林凤嫣,轻步走到了床榻边,慵懒地斜倚了上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去哪里?”“我看他的皇位快不稳了,你没听外面那些人就要杀进宫了吗?”林凤嫣跪伏床边,不依不饶地环勾住了夏风的脖颈,撒娇地说道,“那些人进来,一定不会放过我。难道,你就忍心看我……”说到这里,林凤嫣凝视夏风的含情目里盈出了泪花。这一招,她常用在武帝的身上。每当武帝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时,再硬的心肠都会软了,立刻连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给她。夏风笑在心里。有那么一段时间,林凤嫣的这招她也常用,且用得比她还动人。她怎么都没想到,竟有一天,会有人将其用在她自己的身上。“你想跟着我?”夏风凝看林凤嫣的同时,握起了林凤嫣的手,暧昧地吻她的手心。林凤嫣双颊上的飞红,好似桃花开了一般,顿时艳绝无双。夏风忍不住调笑林凤嫣道:“我可穷得很,没什么钱财供养你这只金丝雀。”说罢,夏风用力一拉,林凤嫣即顺势被她带上了床,像只波斯猫一样,倚进了她怀中。“国师,皇上赏我的那些,但凡带出去一点,也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林凤嫣凝看夏风。一想到以后和夏风双宿双飞的日子,她眼中的光彩便不由得熠熠生辉。夏风无语苦笑了一下。她未承想,林凤嫣竟想用武帝的钱财将她包/养起来。“今晚,皇上不会输,他一早准备了人,要将叛军一网打尽。所以,我们没法私奔。”夏风索性告诉了林凤嫣真相。林凤嫣眼中的光彩顿时黯了。她已经受够了武帝。尤其是近月来,武帝愈发地喜怒无常,时不时地会像疯子一样发狂。“我不管。我只要你,再不要回去陪那个老家伙了。”林凤嫣不依不饶,想哄得夏风心软。夏风一边安抚地上下轻抚林凤嫣的背脊,一边亲吻她的额发,柔声说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今后再没顾虑地在一起。”“什么?”林凤嫣一听到有希望,立时兴奋地仰头看夏风。夏风唇角轻勾了一抹坏笑:“你生一个孩子,我扶他坐上皇位。然后,你做太后,我做摄政王。这样一来,天下还有谁敢管我们的事。”“那皇上?”林凤嫣欣喜国师的主意。只是一想到武帝,她不由得又气馁了。“放心!那个老家伙,我自会有办法处理。”说话间,夏风压了林凤嫣在身下。她撩拨地抚进了林凤嫣的衣襟,从内里抽出了一条丝绢,蒙上了林凤嫣的双眼。一个清俊的道士一直等在房外。夏风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轻步走到床边。他手端托盘,托盘上有酒,酒里放了能让人心神迷醉的五石散。夏风轻柔地扶起了林凤嫣。林凤嫣顺从地喝了夏风喂进嘴里的酒。接下来,道士接替了夏风,在床上和林凤嫣鱼/水/交/融。轻薄的纱帐缓缓地落下,夏风走出门的时候,床上的林凤嫣已经情不自禁地吟出了各种娇媚的喘息声。“国师大人,”李传甲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向夏风传禀殿前的消息,“圣上已经传旨,命宁王带兵勤王,进宫救驾。”夏风信步走出观外。她仰看天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厚厚的云层,耀得整个皇宫灰蒙蒙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宫外飘进来的浓浓血腥味。“你看,这天怕是要变了?”夏风轻笑地问李传甲。李传甲以为夏风只是在问天气。他亦望向天空,回话道:“不像啊,无风也无雨的,应该是个大晴天!”倏地,前殿传来铜钟的轰响。一声,两声,三声。在南唐国,这是代表勤王成功的声音。夏风辨明了钟声的含意,微微一笑,沉声说道:“不,这天已经变了。”说罢,夏风转身回观。当她迈步进观门,天上密布的云层里忽的劈下来一道闪电。闪电的白光,耀亮了灰蒙蒙一片的天空。猝不及防地,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李传甲关紧了观门。倾盆大雨不但冲刷了观前的鹅卵石路,亦洗净了皇宫外堆积如山的尸首上的鲜血。地上流淌的鲜血顺着京城地势的低斜,汇进了护城河里。护城河被染得猩红。当大雨过后,天放晴朗,整个街道又洁净如初。除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前天夜里发生的那一桩惨案。此次谋逆一案,共斩杀叛贼人头数千,牵连亲族上万。武帝一道旨下,所有与案有关者,尚活着的人,一律凌迟,而至于他们的亲属们,全部诛灭九族。宁王宋衡之因为勤王有功,又重新获得了武帝的信任。一时间,武帝对他的盛宠更胜从前。数月后,宁王奉命携重兵把守边关。夏风奉旨代武帝送宁王出城。“知道为什么那些叛贼必败无疑吗?”夏风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另有深意地问宋衡之。“愿听国师教诲!”宋衡之与夏风心照不宣。虽然两人周遭站满了来送别的官员。但有些私密的话,他们仅凭暗语,又或是眼神便可告知彼此了。“名不正言不顺。”夏风意在让宋衡之引以为戒。要想造反,首先得寻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宋衡之心领神会。他向夏风拱手作别。马蹄声起,夏风领群臣立于城门下。他们一众人,望着宁王带着十数万的兵马,一骑绝尘,渐渐的,消失在了漫天的黄沙之下。—— —— —— —— —— ——一年后武帝一心修道,已经有许多日子没上朝堂。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将权力死死地攥在了手心里。一切军国大事,自有臣子亲到寝殿向他禀告。这日,武帝突然传唤国师到寝殿密谈。“有人参宁王在边关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国师,你怎么看?”武帝与夏风的中间,隔了一层轻薄的青色账纱。偌大的寝殿里连根蜡烛都没有点,以至于一切都黯然无光。夏风站在账外,看不清武帝的表情,唯能感受到他压得沉沉的语气。一切的喜怒哀乐,他全隐了进去,让人看不清分明。而武帝坐在账内,亦是看不清夏风的表情,唯能看见她潇洒俊逸的身姿。任是天大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好像云淡风轻般容易。“陛下是想我亲自带宁王回京?”夏风刚得到消息,有人向武帝告密,说她与宁王一直暗通消息,还说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国师果然聪明,”武帝低声笑道,眼中寒光四溢,“寡人命你立刻带他回京。进京后,无论他对边关的事作何解释,皆立斩不赦。”夏风神色一怔:“看来陛下是一定要宁王死了?”武帝冷笑。他残酷的声音自帘后悠悠地传出:“国师,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宁王死,要么你死。你选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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