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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莹小姐。现如今该叫她朱雀使了。”
“魏晓还跟华莹有往来?”
“他们交情还不错。大公子就是靠着华莹才找到赵君姨娘的住处的。大公子偷偷去了那里几回,但赵君姨娘只见过他一次,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赵君姨娘。在那之后不久,赵君姨娘就出事了。听说是从楼上不小心摔下来死的。”
“想必你家大公子悲痛欲绝吧?”
马湖伤感地摇着头道:“一切的悲剧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了。那天大公子听说赵君姨娘摔死了,立刻就疯了。小的现下想起那时的情景都感到害怕。大公子先是一愣,跟着抓着头发狂叫了起来,然后像头牛似的往外猛冲。小的去拦他也被他撞翻在地。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了,只听见他在喊:‘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从那天起,他就疯了。”
“你后来为什么离开了魏府?就因为他疯了?”
“不,是因为老大人要杖杀了我们几个伺候大公子的人。大公子疯了,老大人无处发气,就拿我们几个下人出气。小的知道继续留在魏府就是个死,所以连夜收拾了东西逃了。当时魏府派人找过小的,小的就躲进了马大叔家。马大叔人很好,收留了小的,小的就冒充他的远房侄儿留了下来,后来就改名叫马湖了。”
马盟插话道:“为什么魏晓要说是他害死了赵君?”
马湖摇头道:“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小的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魏晓从前总和华莹往来吗?”北斗忽然问道。
“大公子很欣赏华莹小姐,说她将来必定有大作为。”马湖道。
“华莹知道你们大公子痴恋赵君的事吗?”
“知道,”马湖点着头道,“大公子很早就告诉了华莹小姐,说他非常非常喜欢赵君姨娘,一直想得到。”
“元宵那晚,大公子回来之后除了对着画像傻笑,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马湖躲开了北斗追问的眼神,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北斗又道:“你察觉到了是吗?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书童,一定会察觉到别人所察觉不到的。说出来,你家大公子怎么了?”
“一定……要说吗?”
“说。”
马湖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用双手使劲地搓着脸。一番纠结后,他才开口道:“小的后来是发现了些不对劲……当时小的给大公子安排沐浴,在收拾大公子的衣裤时发现了一些东西。小的那时候已经知人事了,也立刻明白了大公子回来之前一定跟某个女人好过。小的立刻就想到了赵君姨娘。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赵君姨娘一直是拒绝他的。不过,这很难说,大公子那么风度翩翩,也许赵君姨娘改变主意了呢?小的当时还很为大公子开心呢,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沁雪脸色微微变了:“如果魏晓当晚和女人好过,而那个人就是赵君的话,那么,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马湖不停地甩着脑袋:“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小的后来也没问大公子了。”
“那晚你家大公子和谁在一起?”北斗问。
“小的记得应该是和岳家的二公子,甄家的两位公子,其他还有谁……哦,对了,还有华莹小姐,他们相约在百庆楼上喝酒。”
“好了,你可以走了。”
马湖站起来立刻就走了。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各自在想着各自心里的事。北斗第一个站了起来,马盟跟着也站了起来:“你打算去找谁?”
“甄家已经搬离鹿城了,华莹是不会说实话的,那么就只有去找那位岳家公子了。”
“好啊,一块儿去!”
沁雪也站了起来:“我就不同两位去了,我还有事要回陈梁府。”
一直和北斗这么面对面,实在有点难受。
“行,有进展了我告诉你!”马盟爽快地说。
“好,那我先走了。”沁雪低着头匆匆地走了。
走出很长一截路,沁雪的心才跳得没那么厉害。她有点担心,担心北斗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因为刚才在问马湖话的时候,北斗不时地瞟她一眼。她当时心跳如雷,但也只能强作镇定。她说过一定不能让北斗察觉到了,这样北斗才能无所顾忌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收拾好心情后,沁雪往回走去。路过一个后巷子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唤她:“薛幕令,薛幕令……”她转头朝巷子里看去,发现车灵儿不住地在向她招手。她左右看了两眼,快步地走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儿?”沁雪问。
“我姐姐出事了!”车灵儿头一句话便是这个。
“车君月?她出什么事了?”
“一句话说不清楚!我姐姐让我来找你,把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
“华莹的一些书信。”
沁雪双眼睁大:“你们疯了?偷华莹的书信?这样很容易被她发现的!”
车灵儿面带忧伤道:“已经被她发现了……”
忽然,巷子外头传来了安德银的声音:“到处看看!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一定要把那个叛徒给找出来!”
车灵儿双肩抖了一下,面带惧色道:“坏了!安德银找来了!”
“这样,”沁雪灵机一动道,“你往巷子那边走,绕路去陈梁府,不用走大门,直接翻进去。我来引开安德银!”
“好!”
沁雪匆匆走出巷子,往后看了一眼,果真看见安德银带着几个悬阗司的人在搜罗。安德银朝她看过来时,她故意让安德银看见了自己,然后飞快地把斗篷帽戴了起来,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不出她所料,安德银追了上来。
把这伙人引了一段路后,她停了下来,转身问道:“安探卫一直跟我做什么?”
安德银走上前来,眼中带着凶光道:“你要哪儿?”
“逛街啊。”
“逛街?你走得这么快叫逛街吗?”
“这你也要管?”
“是不是去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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