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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雪摇摇头:“没事儿!”
“魏晓呢?”
沁雪回头一看,魏晓不见了!正要拔腿出去追人时,夜娘忽然拽着魏晓回来了:“你丫还想跑!你丫还想拿石头砸我!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不过当她发现起居室里正打斗得厉害时,愣了一下:“到底怎么了?”
最后,刺客五死一伤,伤的那个翻墙跑了。夜娘跟着追了出去,追了三条街都没追上。魏晓受了很大的惊吓,缩在墙角里,抱着脑袋瑟瑟发抖。沁雪去安慰了一阵没有用,还是张烨走过去对他轻言细语地说了一番,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先生不宜继续留在这里了。”北斗说道。
“我想也是,”张烨点点头,“地方已经暴露了,魏家的人还会来。”
“看他们今天的阵仗,是想带走魏晓的同时把所有见过魏晓的人都杀了。先生,您另外找个地方安身,魏晓就交给我带到驿馆去吧!”北斗提议。
“这样也好。”
“先生可先行撤离,此处的残局由我来收拾。你们俩——”北斗看向沁雪和夜娘,“也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
沁雪走到北斗跟前,担心道:“把魏晓带到驿馆去行吗?”
“驿馆到底是驿馆,魏家人不敢轻易乱来的。这个时候驿馆是最安全的。”
“那好……”
“走了吧,薛十一!”夜娘已经催起来了。
“有事只管来陈梁府找我。”沁雪匆匆说完这句话便和夜娘走了。
回去的路上,夜娘一直嘀嘀咕咕着刚才那帮刺客,沁雪的心却在为北斗担心。北斗把魏晓带回了驿馆,魏清应该会猜得到。万一魏清下了狠心要攻驿馆,又或者找个时候对北斗的身份提出质疑,那么北斗就会很麻烦。她想能不能再找个地方另外安置魏晓?
“哎!”夜娘忽然碰了沁雪一下,“前面那是谁?”
沁雪一抬头,就看见三匹体格壮实的大棕马在陈梁府门口徘徊。马旁站着三个人,一个穿湖青色斗篷,另外两个穿石青色斗篷。湖青色斗篷走上了台阶,向门子打听起了什么。门子刚跟她说了两句,忽然就看见了沁雪,忙手指沁雪道:“那是我们府的薛幕令,公主不在,您有事儿得跟她说!”
湖青色斗篷转过身来时,沁雪看清了她的面容,并很快猜出了她是谁。她和车灵儿长得很像,都有一双弯弯的眼睛。上前一问,还果真是。
原来这位是孟氏,千里寻女儿和侄女儿来的。进了鹿城,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车灵儿和车君月的事情,又打听到两人极有可能在陈梁府上,所以才急急忙忙来找的。孟氏见到车灵儿后,松了一口大气,但当她得知车君月被毁容后,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沁雪留她在府里暂住,她说不必了,要立刻带着车君月两姐妹离开。可惜,车君月说什么都不走。两人为此吵了一架,结果还是没走得了。
晚上,孟氏来找沁雪,说无论如何明早一定要走。沁雪问她道:“那车君月呢?”
“就是绑我也要把她绑回去!”孟氏咬着牙,说得极痛心又坚决。
“你觉得真能绑得了她吗?”
“我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带回去,否则我拿什么面目去见她娘?当初是我大意了,没察觉到她姐妹两个的想法,这才让她们闯到了这鹿城来。为此,我真是后悔不已!我现下一想起阿月那张脸……”孟氏掩着面,说不下去了。
沁雪安慰她道:“也不是一定治不好的。她还年轻,只要药用对了,恢复得就快。你不要太沮丧了。”
孟氏慢慢将手拿开,眼中全是疲惫和难受:“她太天真了……她以为自己能对付得了华莹,她简直太傻了!华莹是谁,也是她能对付的吗?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这一点不好!这一次还算侥幸,把命保住了,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所以,我一定要把她带回去,一定要!”
“那就让我死吧!”车君月忽然推门闯了进来。
孟氏一下子站了起来:“阿月你说什么呢?”
车君月蒙着一张浅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两只满布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迸出不服输的光芒,她大声道:“我不会回去!若不能杀了华莹,我就绝不回去!”
孟氏气得胸脯直颤:“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你必须跟我回去,这没得分辨!”
“除非你杀了我,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阿月!”
“一日不报母仇,我一日无法安生。母仇不能报,我留着这条性命又有何用?”
“你娘只希望你好好地活着!”
“那是她的希望,不是我的!”
“你对付不了华莹!”
“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但还有很多人想对付华莹,我可以跟他们联手!”
“谁会跟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联手?”
车君月忽然把目光转向了沁雪:“有,薛幕令就会,对吗,薛幕令?”
沁雪被这姑娘一问倒问愣住了。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和车君月联手。想了想之后,她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跟你联手?”
车君月道:“你也想对付华莹,不是吗?我在华莹身边待过,我熟悉她,我一定能帮上你的。反正你身边也只有李夜娘一个人,多我一个岂不更好?”
“但对付华莹并非儿戏,太冲动是不行的。”
“我知道……”车君月眼含愧疚地低下头去,“这次是我太冲动了,太急于想扳倒华莹了,所以根本想都没想就下手偷了华莹那些信件。这么做害了我自己,也险些害了灵儿。舅母,您把灵儿带回去吧。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带她出来冒险。”
“要回去,咱们一块儿回去!”孟氏坚持道。
“不!”车君月依然很坚持,“我绝对不会回去!在没杀了华莹之前,我一定不走!舅母,请您成全我。您就算勉强把我带回去,我也不会开心的。一想到害死我娘的人依旧还在这世上残害其他无辜的人,我就没法睡上好觉。当我求您了,不要阻拦我!”说罢她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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