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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圆满

作品: 钟意 |作者:初云之初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10-22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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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走的匆匆, 连背影都透着毫不掩饰的欢喜,钟意看的失笑,心中更觉羞窘,歪在塌上,衣袖掩面。

玉夏上前来将门合上,口中奇怪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钟意却无颜同她讲, 只低声道:“不必理他, 你们自去歇息吧。”

玉夏应了一声, 随即离去, 钟意却有些躺不下去, 索性起身,摸一下茶盏, 觉得杯中水已然冷了, 又拿去火炉边温。

李政从没有这样有劲头儿的做一件事, 大半夜跑去烧水, 一个人忙活的高兴, 他身份所限,免不得惊动了旁人,想要上前相助, 却都被他赶走了。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 水热的也格外慢, 李政望眼欲穿的折腾了两刻钟, 方才忙活完, 顾不得头发还湿着,随意擦了一把,便兴冲冲的往钟意院子里去。

钟意将那盏温热的茶喝完,仍旧没等到李政,还当是他中途退缩了,然而转念一想——李政要是知道“退缩”两个字怎么写,想必明日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已经过了午夜,时至初一,昨日年关点的红烛仍旧在烧,倒很有些喜气。

钟意起身见了,却想起前世同李政成婚时点的龙凤红烛来。

那时候她心里怨他,即便答应嫁与他,也是为了兄长与越国公府,新婚当夜,缱绻过后,便翻过身背对他,李政想伸手揽她入怀,手臂也被她拨开了。

白日里行大婚典仪,夜间又夫妻同寝,钟意其实很累了,然而不知为何,身体疲倦,精神却是清醒的,直到天色将明时,方才有了几分困倦,正待合眼小憩片刻,却听身后李政披衣起身。

手臂粗的红烛燃了一夜,似乎也燃了倦意,烛泪流了一烛台,连内里乌色的烛芯儿,都有些无精打采。

烛台一侧搁着银钎子,他信手执起,挑了挑那烛芯儿,那红烛火光颤了几下,光华更胜原先。

钟意静静瞥见,心中微动,却没有出声。

李政察觉到她的视线,回身一看,似乎有些窘迫,顿了顿,方才回塌躺下,低声道:“都说这双蜡烛要燃到天明才好。”

钟意思及此处,头脑中一时混沌起来。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自梳妆台前执起一根银簪,信手挑了挑那灯芯儿,便听外边有脚步声传来,李政的影子出现在门窗之上,隔着老远便开始嚷嚷:“阿意,阿意!你没关门吧?说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钟意活了两世,仍旧钦佩他的脸皮,简直刀枪不入,半夜喊得这么大声,唯恐别人听不见,没好气道:“闭嘴。”

李政上前推门,发现内里没关,心中着实欢欣,闪身进去,一脸乖巧道:“阿意。”

钟意无奈道:“你小点声。”

“好好好,我小点声,”李政殷勤的蹭过去,搂住她腰身,嘴唇若有若无的亲吻她面颊耳畔:“都这么晚了,我们也歇了吧?”

钟意既好气又好笑,侧目看他,媚眼如丝,却没言语,然而目光之中流转的情绪,便胜过万千了。

李政心里也跟着了火似的,低头重重亲她一口,手臂用力,将人拦腰抱起。

钟意伏在他怀里,微生羞赧,低声道:“把蜡烛熄了。”

“我才不要,”李政满脸抗拒,道:“那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钟意听得滞住,伸手去拧他耳朵:“李政,你可真是……”

李政几次三番上过战场,这点小疼,哪里会放在心上,然而为了卖乖,嘴上叫的比谁都可怜,一边抱她上塌,一边求饶:“阿意阿意,你轻些!可疼了!”

钟意仰面躺在塌上,青丝散落,肌肤胜雪,气道:“李政,你个棒槌!”

李政混不在意,由着她骂,将帷幔放下,低头亲她面颊。

温柔的吻自她额头,一直绵延到了唇珠,最终下移,落在了精致的锁骨上,衣带解开,中衣松散开来,便见肌肤莹润如玉,触之柔腻光华。

李政目光烫了,心也热了,胡乱解开自己腰带,俯身上去。

钟意心中羞窘,不肯看他,抬手遮掩,由着他去,李政却不肯依,捉住她手臂,自手腕开始,一路亲到肩头上去。

内室中那两支蜡烛径自放光,隔了一层帷幔,柔和之中,隐约缱绻,李政的气息有些乱了,钟意也一样,临到最后,他却停了下来,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温柔唤了一声“阿意”。

钟意的心骤然软了,唇角微弯,伸臂揽住他脖颈,无声的合上了眼。

室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朔风吹过,更见凛冽,然而内室中却温暖如春,热切至极。

李政正当年少,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身边又无姬妾,梦中早不知多少次交颈相欢,见心上人应允,自是喜不自胜。

他也体贴,怕钟意痛楚难捱,故而动作极尽温柔,隐忍的额上青筋鼓起,好不难受。

相较而言,钟意也好不了多少,无论李政动作如何轻柔,也不至于没有感觉,他进去时,她攀住他肩背的两手不自觉用力,娇吟一声,在他背上留了两道抓痕。

李政听这动静,哪里还忍得住,深吻住她的唇,肌肤相贴,极尽缠绵,然而,不过半刻钟,他面上的意气风发便没了,低头看着身下美人,神情惊诧,黑亮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这种时候钟意说什么都不好,然而就这么傻怔住什么都不说,好像也不太对。

“你别太放在心上,”她攀住他脖颈,声音低柔道:“第一次的时候,难免会……”

李政满脸愤慨,狐疑郁卒之余,委屈道:“怎么会这样呢?”

钟意想忍着的,然而看他这幅神情,一时却控制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意,你也笑话我。”李政伤心了,难过的卷着被子翻身,背对着她,闷闷的不理人了。

钟意其实还有些疼,但见他这情状,却也有些顾不上了,手掌掩唇,无声失笑。

李政虽然背对着她,然而彼此相邻如此之近,怎么会听不到?

一掀被子,他坐起身来,气道:“老子还就不信了!”说完,便重新气势汹汹的扑到她身上去。

钟意娇呼一声,笑着去躲,然而不多时,她便笑不出来了。

李政毕竟也曾是征战沙场的悍将,体力之强悍远不是闺中女郎能比,先前那一回,也是因不谙此道,方才折戟沙场,现下重整旗鼓,却是无往而不胜。

他心里也憋着火,又爱极了她,有意重振雄风,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钟意实在是挨不住,攀着他脖颈哀求,反倒被欺负的更凶,当真是欲哭无泪。

良久之后,李政方才依依不舍的停下,伏在她身上,气息微急道:“阿意,我厉不厉害?”

钟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厉害。”

李政轻哼一声,重重顶了她一下,道:“你还笑吗?”

钟意告饶道:“不笑了不笑了,郎君龙精虎猛,妾身再禁受不起了。”

李政被哄得高兴了,心满意足的亲亲她,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钟意却有些禁不住了,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扯过被子盖上,低声求道:“好郎君,快些睡吧,我真不行了。”

李政现下对“不行”两个字特别敏感,也不害臊,拉着她手,去摸自己那处,自矜道:“我可是还行的。”

“郎君最厉害了,是我不行了。”钟意真有些怕了他,赶忙帮着顺毛,旋即又娇声道:“我真的累了,好困的。”

李政这才肯松口,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又拥她入怀,低问道:“不去沐浴吗?”

钟意现下累的紧,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然而身上黏糊糊的,终究有些难受,伸手掐他一下,道:“暂且擦擦吧,早就过了午夜,现下叫水像什么样子?一个不好,怕要着凉。”

李政今夜留宿在她这儿,肯定是瞒不过人的,然而大半夜叫水,兴师动众的,终究也有些不合适。

李政乐意干这个活儿,翻身坐起,满脸笑意,殷勤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钟意见他这幅餍足模样就来气,然而这会儿骨头都还软着,一时懒得起身,顺势踢他一脚,嗔道:“还不快些!”

等二人将诸事清理完,已经是丑时末,不说是钟意,便是李政,也有些倦意,上塌将心上人搂住,温柔亲了亲,道:“好了,睡吧。”

第二日便是初一,众人无事,不免起的晚些,钟意直到丑时末方才歇息,更是惫懒,直到午间时分,方才悠悠转醒。

李政便在她身侧,见她醒了,低头亲了一记,温柔唤道:“阿意。”

钟意眼睛尚且有些痛,揉了一会儿,方才抬眼看他,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然而内室里的气氛,却旖旎暧昧起来。

李政环住她腰身,低声道:“我回宫之后,便求父皇降旨,为我们赐婚吧?”

钟意低笑道:“好。”

“阿意,你方才那一声应得真好听,”李政笑道:“能再说一遍吗?”

钟意失笑,拧他一把,道:“好。”

李政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止要嫁给我,还得给我生孩子。”

“知道了。”钟意含笑推他一把,掀开帷幔,便见天光大亮,心中惊讶之余,不免还有些羞涩:“快起来吧。”

昨夜二人得成好事,同枕而眠,衣衫散落一地,冬日里内室封闭,气息怕也暧昧,钟意坐起身,面颊不觉微热。

李政脸皮厚,却觉察不出,赤身捡了地上衣物披上,还凑过来打算帮她穿衣。

钟意臊的不行,一脚把他踢开了。

玉夏等人守在外边,听见内里动静,隔门道:“居士起身了吗?我吩咐备了温水,可要沐浴净身?”

钟意往日里是没有起身沐浴这习惯的,八成是她们知道昨晚怎么了,故而特意准备,思及此处,她面颊不免更热,嘴唇动了动,却羞于出声。

倒是李政,大喇喇吩咐道:“送水进来,再去我院落,取一套常服来。”

玉夏恭声应了,不多时便听外间门被打开,有仆从送了水和衣物进来,随即又退了出去。

李政便将身上衣物脱下,抱了钟意,恬不知耻的笑道:“小王服侍居士沐浴去。”

该做的事都做了,现下倒也不必再做矜持之态,钟意俯身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算是泄愤。

垂帘搁下,水声渐起,李政本就不是什么规矩人,现下免不得再占些便宜,好在他也知钟意昨晚辛苦,没再胡来。

正是隆冬,内室里虽暖,但贸然从浴桶中沾一身水出去,怕也会着凉,李政皮糙肉厚不怕这个,便先行出去,取了巾帕衣物来,穿戴之后,才小意照料着钟意出去。

他们沐浴净身时,玉夏玉秋便将床榻收拾出来了,先前凌乱痕迹荡然无存。

钟意见了,不免有些羞窘,李政却是满不在乎,抱她到塌上坐了,叫好生歇息,自己则在一侧陪着。

钟意便唤了玉夏来,开了药方,叫去配剂汤药来。

玉夏心知那是什么,含笑道了恭喜,接过药方,退了出去。

李政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低声问:“什么药?”

钟意半歪在软枕上,似笑非笑道:“房中用的良药。”

李政脸一黑,气道:“我已经证明过自己了!”

钟意不咸不淡的笑道:“是吗?”

“当然是!”李政不容否定的道:“阿意,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哦,”钟意意味深长道:“你生气。”

“我要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李政板着脸道:“可不是你求我几声,叫几句郎君就能行的。”

他说这话,分明就是在指代昨夜。

钟意失笑,踢他一下,嗔道:“去。”

李政与她玩笑几句,也猜到了些,凑上前去,低声道:“规避身孕的药吗?”

钟意轻轻颔首。

“是药三分毒,”李政温声道:“这种更要少喝。”

“不然呢?”钟意瞥他一眼,忍笑道:“我原本也只打算喝一次。”

“……我为什么要主动说这一茬?”李政呆了一会儿,闷闷自语道:“好像吃亏了。”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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