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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柳玉璋顺利的跑回了家,翻了灶上的冷馒头吃了。柳玉璋还要再回城墙上去,我死说活说的把他按在家里睡了后半宿。不管突厥之前的打算如何,至少现在我所在的这座城该是安全的。
咄必没想置我于死地,不然在城墙上便可以将我不声不响的解决了。对此,我心里竟是有些高兴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当初的悲恸,那与杀了我又有何异。我翻了个身,对着窗外透进来的薄薄晨光叹了口气。
我无法否认我内心的松动,又不愿意面对。
不过一面,不过寥寥数语,短短几分钟。我看过很多的爱情故事,看过很多的庸俗连续剧,我曾经嘲笑或者鄙视那些因为爱情而放弃了底线原则的女人,曾经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伤害和背叛。
我以为我是洒脱的,我可以在被伤害之后华丽丽的转身,可以在相遇后云淡风轻的问一句你好,彻底的漠视,就像从未爱过那样。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我没有华丽转身,而是狼狈的逃开;再次相遇我也没有做到云淡风轻,没有漠视,我仍然放不下的向他质问,我甚至奢望着他可以给我一个让我动摇原谅他的理由。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觉得自己简直弱到爆!这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天大亮的时候柳玉璋闯了进来,兴奋的像打了鸡血似的把我摇醒,“木子木子!听说了吗?雁门郡外围的那些小城都已经被突厥打下来了!一天!就一天,二十多座堡垒小城都丢了。”
我刚睡着没多久,被他晃的心情烦躁,便道:“大哥您哪头的?怎么跟传捷报似的。”
“木子,小城打完了很快就要到大城池了,我也要杀他几个突厥人!好男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我黑着眼圈看着他,“都被人堵到城里打了,还马革裹尸呢。柳大少爷,你知道战争什么样吗?你知不知道马革裹尸是死了?现在老爷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死了,你可想过你爹娘怎么办?”
柳玉璋楞了一下,仔细地想了想说:“那破了城怎么办?一样活不了。”
“不会。”我倒回床上抱着被子准备继续睡。
“你怎么知道不会?突厥人凶残着呢,万一要是屠城呢?”
“不会不会不会!我说不会就不会。”
“那……那……”
“那什么那!”我抬起头来瞪着他说:“柳玉璋,你给我好好在家呆着。不然我就去找王家小姐,说你在外面寻花问柳!”
“啊?木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去的话,将来王家小姐问起来……”
“等到真打起来了再去不行吗?反正现在城墙那边也没事,你还想去捱饿去?”我恶声恶气地说。柳玉璋思忖了一下觉得也是个办法,便不再强拧着了。
我蒙上头正要再睡,又琢磨着不行,便爬起身来拽住了要走的柳玉璋,“咱去看看家里还有多少粮食,得先存起来。”
与柳玉璋藏好了粮食,又把家里剩下的几个老家仆给安顿了一下,接下去的事情就只有等了。记载上说雁门四十一城被破三十九,我估计剩下的那两座城,一个是杨广所在的上馆,一个便是我所在的这座。
我闷在家里写字画画,按着心浮气躁的柳玉璋读书。我怕出了门会再被拉到城墙上去,怕上了城墙再看见咄必,怕自己的软弱让自己再次沦陷,最终变成那种自己所鄙视的女人。
可我总是会想起咄必在城墙上与我说的那番话来,他承认他爱过云昭,也承认了那金镯与七音石的事情,这让我颇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编出一些话来敷衍我,比如说是云昭一厢情愿,比如说七音石之事是咄吉的安排等等。
可他承认了,只说是不该瞒着我。
的确,那些事都发生在他立我为妃之前,他又这样坦诚,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什么?可立我为妃的事他曾经亲口说过他不知情,他到现在却否认不了。而且小茶,跟在我身边八年的小茶他要怎么说?
我烦躁的挠头,心里仿佛有两个自己在打架,打的我疲惫不堪。
柳玉璋在我耳边嘿了一下,吓的我一个不稳竟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柳玉璋瞧着我哈哈大笑,须臾,见我脸色不好看便讪讪地住了口,伸手拉着我的手腕道:“看你这么魂不守舍的,玩笑一下,别生气。”
我就着他的手劲儿起身,他抱歉的看了看我一裤子的灰,伸手便要拍。我赶忙闪身道:“别动!我自己来。”
柳玉璋侧头看了我一眼,“木子,你好像特别怕人碰你似的。”
“嗯。不喜欢。”我拍打着灰尘心不在焉地说。
他哦了一声,到门边把铜盆端了过来,“洗洗手。”
我觉得这小子好像有点古怪的,瞄了一眼铜盆里面,倒没什么诡异,便伸了手进去。柳玉璋低头看着,我洗完手后他又把铜盆放了回去,回过头来说:“木子,你的手怎么像个女孩家的手,那么细。”
我眼皮一跳,立刻攥起拳头对他挥了挥,“少胡扯!你才女人呢!”
柳玉璋挠了挠头,一屁股坐在门边的小凳上,“木子,莫非你是断袖?”
“扯!你丫的才断袖呢!”我拍着桌子吼道。
“你这样倒真的不像女人。”他扫了我两眼,扫的我怒火中烧。娘的,我现在好分裂,他说我像个女人我发怒,说我不像个女人我也生气。
“木子,你不是断袖的话,为什么会跟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城墙上,哎,你别说我没看真切啊!那人拿着火把的时候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当场傻在那里,哑口无言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睡着呢么?”
“醒了啊。我听见了你的说话声,睁眼就看见个男人抱着你,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砸过来了。”他嘿嘿一笑,“没事,我们书院里也有好男风的,都是喜欢你这样俊俏的。”说完他又凛了凛,“我可是喜欢王家小姐的。”
“我对你没兴趣!”我哭笑不得地说,说完便拉过凳子来坐下,抱着头趴在了书桌上。怎么办?我是承认自己是女人比较好,还是承认自己是断袖比较好?
“那男人是谁呀?长得很不错就是瘦了点。好像没有见过呢。”柳玉璋走过来推了推我,很八婆地问道。
“我的……老相好。”我闷声闷气地说。
“是在来雁门之前吗?哗,那时你年纪可不大,你是他的小厮吗?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个公子,不过,他既然不是这里的人,又是怎么上的城墙呢?”
我怕他再这样没结没完的分析下去,赶忙站起身来,“对对,柳大少爷你说的都对。我是他的小厮,他说爱我一辈子,结果却跟别的女人好了,所以我才到的雁门。”
“女人?难道他不是断袖?”柳玉璋难得这么强的求知欲,追着我问道:“他如果不喜欢你怎么还会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们是不是闹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他现在是出公差,不知道就别乱说话!”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要再打听了,也不许跟别人说听见没有!”
“知道知道。”他笑得没心没肺,“其实俏荷姑娘对你也蛮有意思的,可惜了。对了,你还没说他怎么会跑到城墙上去的?”
“他会功夫……”
“真的?!那他是不是武将,是不是朝廷派来御敌的?”
我被他问得完全凌乱了,撩了衣摆就跑。柳玉璋追在我后面喊道:“断袖没什么的,你一个小厮却得公子如此珍爱,也称得上是段佳话……”
我砰的一声关上门,把疯癫的柳玉璋关在了门外。
事情竟还不算完,几天之后,柳玉璋竟然把咄必给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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