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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审讯

作品: 伏羲密码(小说系列)·套装共2册 |作者:贺宝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0-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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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继续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很难适应这样的场面,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们两个梯队的人都被这些人抹掉了,大小姐生死不明,如果我们不提前动手,我保证你活不过今天中午。”

我有些哑然,看着鬼妹——或者应该是叫徐海瑞的女人前胸的两道伤口,想起了曾经救过我却又在后来想要置我于死地的老王——J国人中村正源。

他当时把手臂伸进自己前胸的皮肤下,掏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我留下的印象至今深刻。而我眼前的这个徐海瑞,竟然也跟中村正源一样,前胸的皮肤不知道经过了什么样的处理,竟然形成了一种隐藏在身体里的皮囊。

这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忍心在自己的身体上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要把自己的皮肉分开,然后做成一种非常隐秘的口袋,这种事情让人见了简直是浑身发凉。

难道这个徐海瑞,还有昨晚接应我们的第二梯队,都是J国人?他们跟老爷庙的中村正源是一伙的?

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似乎能想到一些事情,但一时间又无法梳理心里的一些线索,只感觉这样的经历像是在做梦。

阿来把手小心翼翼地摸进了徐海瑞的身体皮囊下,然后又慢慢把手拿了出来,就见他从里面掏出来一些飞镖,还有一些颜色各异的药丸一样的东西。

杰克也是被这种诡异的场面给吓坏了,这家伙虽然能上战场杀敌,可是却非常害怕一些说不出名堂的东西,就磕磕绊绊地问道:“蓝眼睛,这是些什么人?”

“应该是一些J国忍者,又好像不是。”阿来说道。

“什么意思?”我对阿来的回答不是特别能明白。

阿来继续说道:“大小姐从江西回到北京后,找人查过资料了,这种飞镖跟老王使用的差不多,而且也是J国忍者组织惯用的飞镖。可是,在整个J国的忍者群体历史发展中,并没有任何的派系会在自己的身上制作人肉皮囊,所以他们是不是忍者,我现在也不敢确定。又或者说,这是一个非常类似于忍者组织的群体,只是我们还无法知道他们真实的背景。”

我对J国忍者的了解不多,在我的概念里,就是一些非常厉害的武士,因此对阿来的说法也没做过多的思考。但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必须抓紧时间问问,就说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人是冒充的,还有就是为什么昨晚要让我做那些事情,这都是你早就预谋好的对不对?”

阿来回道:“我一直觉得你悟性挺高的,没想到总是这么笨!我就跟你解释一下,你也好死心,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

阿来告诉我,昨天晚上,从发现帐篷外的灯光位置摆放不对开始,他就已经怀疑这些人有问题了。但因为这支队伍里的人都是来自不同的领域,也不是阿来招揽的,因此阿来跟他们并不熟悉,说白了阿来只是一个临时的领队而已,真正的领导是白狐。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阿来也不能排除这些人不听从他指挥的因素。为了证实这些人到底有没有问题,昨天晚上阿来就分别安排我和杰克发出了一些动作,还特地让我露出破绽,其目的就是故意让这些人发现我们已经在怀疑他们了。

即使是这样,在阿来的推测下,这些人也可能会有两种不同的反应,一种情况是按兵不动,然后伺机而发;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他们会很在意我在石头底下放了什么东西,他们也肯定会在我前脚走后,后脚就去检查我放置的硬币。

但无论他们是选择按兵不动,还是按照阿来布置下的局去检查石头底下的东西,都足以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些人,就算是第二梯队的成员,那也相当危险。

偷听和藏硬币本身没有任何意义,那些人的反应,才是阿来想要的结果。

我听完了阿来的陈述,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昨晚不动手?”

“他们也不是傻子,我想昨晚他们肯定都没睡,只要我一动手,你们俩可就遭殃了。”阿来回道。

“那他们为什么没对我们动手?”我又问道,“这似乎说不通。”

阿来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搞清楚你为什么会在公路上藏起两块钱,我用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动作,拖延了他们动手的时间。我是因为你受到了刺激,才跟你解释这么多,我希望你不要总是有这么多问题,小孩子都能想得到。”

“最后一个问题!”我双手合十,似乎不搞明白这个问题,我永远不得安生,毕竟在我眼前死了人,我必须给自己一个能说服我走出来的理由。于是我问道:“就根据你的这些猜测,你就杀掉了十几口子人?”

“我不是杀手!”阿来回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是这个女人自己暴露了身份。”

“怎么讲?”我回想了一下,没感觉这个徐海瑞哪里不对,只记得是个比较酷的妹子。

“她知道得太多了……两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关于对蚩尤的描述,根本就不是我们中国人的东西,这是其一;另外,我问她地图在哪里的时候,也是在试探她,她虽然回答得自然,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份地图,要不是我将计就计,恐怕最早发难的就不是我们了,而是她。”

在阿来跟我解释了这么一通之后,我终于有了一点恍然大悟的意思,想起了这个女人在不经意之间那个拔刀的动作。我努力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坏人,她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我发现人还真的就是一种自私动物,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对自己死亡的恐惧要远远大过看到别人死亡。不管这对不对,我暂时只能这样告诉自己,死掉的是敌人。

杰克对我们的对话一直都不感兴趣,他作为一个审讯者加刽子手,更在意的是徐海瑞那张不流血的脸是怎么回事,只见他不断观察着尸体脸上的刀口,捏了几把,然后对我们说道:“她的面部神经和血管都已经坏死了,肯定是用药物做过处理,一些被通缉的恐怖分子也会用这种方式改变面部结构,只是这个女人做得更彻底,她的脸可以随便变换容貌,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非常大,她必须不断用药物维持自己的面部不会烂掉。”

我听完之后,对徐海瑞的尸体产生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恐惧感,这种感觉,绝对是来自于对尸体的恐惧之外。

阿来让杰克在院子里把这个女人的尸体埋了,之后就带着我们去了村子的落脚地。到了一个同样荒废的院落之后,我看到了院子里满地的行李,没有看到那些假冒第二梯队的人的尸体,原以为的尸体遍地血流成河的景象没有出现,不由出了一口气,心想阿来一定是把那些人的尸体处理了。

可是没想到,刚一进了屋子,我就呆住了,差点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崩溃。

只见屋子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十几具穿着登山服的尸体,几乎没有一具身体是完整的,我的前方还有一个全身都被绑满绳子的男人趴在地上。

不用多说,这显然是阿来的手段。

这个男人肯定是被阿来绑在这里的,他的四肢全都被折断,嘴巴也被封住了,但还在喘气,应该还活着。

此时这个人已经快要崩溃了,看到我们进来后浑身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

“这种心理摧残,简直比游骑兵的还恐怖!”杰克也惊叫起来,“我以为直接杀死敌人是最好的方式……”

阿来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人嘴太硬,不上点手段,恐怕他们不服!”

我看着眼前的阿来,感觉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我永远无法看清他的怪物。他这是活生生把这个人给折磨崩溃了,这是身体加心理的双重极端酷刑,一般人可做不出来。

阿来拿掉塞进这个人嘴里的一团破布,脸上露出一丝诡异中带着凶狠的笑容,说道:“嘴还硬吗?”

“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那个人竟然哭了起来。

“你也姓徐吧,那个女人已经说了。”阿来继续说道,“我再问你,我们大小姐哪里去了?说出来,我饶你一命!否则,我就这么把你留在这里,让你看着这些残肢断体,一点一点地熬到死。放心,我走之前,会一颗一颗地敲掉你的牙齿,就算你想咬舌都做不到……”

这个人在听完阿来的话之后,不知道心理防线是不是彻底崩溃,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他才再次睁开眼睛,眼神里出现了一种乞求的神色,看上去非常可怜。

杰克在一旁告诉我说,阿来一看就是专业的审讯者,虽然在技术上过于粗糙,但比部队里的那一套厉害多了。所有的人都被干掉了,唯独留下这么一个怂包,这种人最适合被人拿来当舌头。

我在一旁心说,阿来可不是这方面的专业户,这恐怕是天生的。想来也是,阿来自始至终,给我的印象就是过于诡异,亦正亦邪,他的身世和成长经历我只知道十分之一,甚至都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卫国雄的儿子,他是怎么成长起来的,这似乎都是一些很难想象的事情。

“不想继续受折磨,就赶紧说,我没那么多耐心。”阿来对这个人说道。

“你说得对,我的中国名字叫徐继海,族谱上的名字叫田中村一郎……还有被你杀掉的人,都姓徐,也都是J国人。”对方表情非常痛苦地说道,“我们一共杀掉了你们两批人,其中一男一女逃脱,不知所踪。我们在截杀掉第二批人的时候,通过审讯,得知了卫老板还没到,要不是你身边出现了这两人,我们早就动手了,你们绝对不会有机会。”

我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原来我和杰克跟着阿来进山,竟然还阴差阳错地变成了阿来的烟幕弹,话说得更进一步,我和杰克救了阿来一命。

但我有一个问题,就接着这个徐继海的话问道:“你们来中国做什么?谁派你们来的?”

徐继海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很诧异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回道:“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我们从小出生的中国,不停地接受训练,不停地执行任务。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问我们在中国干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执行任务,唯一知道得比我们多的人,恐怕也已经被你们杀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徐海瑞,就又问他:“你认识中村正源吗?”

他在听到中村正源这四个字的时候,忽然浑身一颤,似乎有什么隐情,又看了看一眼拿着匕首的阿来,踌躇了很久,才说道:“中村正源……徐霸天……他是谁……他不是人类……他不是人类……”

我一看情况不对,就对阿来喊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你整崩溃了?”

阿来俯下身子,一把揪起徐继海的头发,我就看到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起来,嘴里还不断重复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阿来把耳朵贴过去听了一会儿,表情变得非常阴沉。

过了一会儿,看到徐继海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阿来才扔下他,说道:“已经废了。”

我知道阿来最后一定是听到了一些什么,就问他。

阿来回道:“他提到了一个名字——伏羲。”

“伏羲?”我惊愕道,不明白这个人跟伏羲有什么关系,“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出于你的智商和逻辑推理能力,我应该这样跟你讲……”阿来一边挖苦我,一边说了他的一些推测。

首先这个徐继海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撒谎的勇气和必要性。这些人,应该都是属于一个非常隐秘的组织,毫无疑问的是,这个组织是由J国人组成的。

虽然我们现在还无法知道这个组织的真实背景和出现的目的,但有一点可以推测,就是这个组织存在于中国应该很长时间了,就像徐继海说的那样,他出生在中国,从小就接受着非常残酷的训练,他们被训练出来之后会被安排执行一些非常隐秘的任务。

作为一个隐秘性质的组织,这个组织隐藏自己的手段非常决绝,那就是直接让自己变成中国人,出生在中国,训练在中国,只要有着相应的管理手段,那这些人就有可能一直隐秘地发展下去而不被发现。

对于这些人的了解,我们暂时只推测出这么多,眼前的问题是这个半死不活的徐继海。让我们感到诧异的是,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见到过一些不该见到的东西,而且一定是与中村正源有关系,在他的内心深处,中村正源并不是一个人类,但因为信息量实在有限,我们暂时也只能这么理解。

不过经过分析之后,事情就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阿来继续告诉我,真正摧毁他所有心理防线的因素,还不是让他看着眼前几个人头无法摆脱,而是在他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些属于中村正源的事情,并且这些事情一定是让他感觉非常恐怖的。但重点是,他无法记得关于中村正源的全部信息,好像被洗脑了,被动地忘掉了一些事情。

其实这也是最让我感到困惑的地方之一,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来看,徐继海和中村正源应该是属于同一个组织,而且他们在中国还都姓徐,理论上来讲,他知道中村正源的事情是在情理之内的。可是从他对中村正源这个名字的反应来看,他与中村正源的关系又变得非常难以让人理解,因此被我提问到的时候,他像是又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出现了如此诡异的表现。

阿来的猜测是,徐继海的这种表现,很有可能是接受了一种双重洗脑的经历。

这个组织在培养任务执行者的时候,为了加强对这些人的管控和提高组织的执行力,从而对他们展示过一些非同寻常的信息。这些信息可能是某一样东西,也可能是某种非常机密的文件,更有可能是一些非常具有说服力的恐怖画面。

不管这种信息是什么,它一定要有非常强大的洗脑和催眠能力,只要这些人接触到了这种信息,那他们可能就会以此为自己终生的行为动力,从而实现这些人对于整个组织的绝对服从,哪怕是接受最极端的杀人行动,甚至是被杀。

但反过来说,能够具有这种如此强大能量的信息,肯定也是这个组织生存发展的核心秘密。为了防止组织里面的人被俘后当了舌头,暴露了这种非常机密的信息,因此这个组织在利用这种信息对成员进行首次洗脑之后,又对接受了这种信息的人进行了二次洗脑,抹去了他们对于这种信息的记忆。

只不过,人是一种具有自我催眠能力的特殊动物,有着强大的潜意识能量,即使他们忘掉了这种信息到底是什么,但是潜意识层面已经受到了来自这种信息的冲击。忘掉只是一种浅层的精神活动,事实上,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

徐继海当时的精神世界已经垮掉了,这反而让他记起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放弃了所有心理抵抗的徐继海,此时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完全丧失,无法一下子承受得住这种信息的突然出现,所以他变得恍惚和疯癫起来。

阿来的这些说法虽然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但我却想不出更加合理的说法,脑子里面乱得很,觉得从截止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这种说法似乎具有一定的依据性,否则很多事情就说不通。

除此之外,接触了这样一个组织之后,我体会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组织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完全超出了我能想象的范围。

我尝试性地问阿来,能不能对这种“信息”是什么做出一些猜测,因为我觉得如果阿来的推测成立的话,那我真的无法想象这种信息的原型是什么。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

阿来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似有隐情,过了那么一会儿,他才对我说道:“或许我能猜到一些,但我又不是很确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些信息跟‘伏羲’这个概念有关系,也跟你在老爷庙水底看到的一些东西有关系。”

说完之后阿来就不再说话,眼神也变得很空洞,给人一种非常悲凉的感觉。我不止一次看到他的这种表情,非常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每次想起卫国雄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就感觉浑身发抖——卫国雄说他不该拿着阿来做实验,但至于卫国雄做了什么实验,我从来不敢去想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我已经习惯了阿来的这种回答问题的方式,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按照阿来的性格,他能够跟我讨论这些,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好歹能够让我利用一个概念把好几件事情都联系了起来,这个概念,就是“伏羲”。

尽管我还无法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顺出来,众多的谜团也始终如影随形般困扰着我,但心里清楚,恐怕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要我还在这条路上,那所有的谜底,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揭开,只要我的命足够大。

杰克实在是听得不耐烦了,关键是听不懂,就问阿来:“这个人怎么办?”

“按照你的方式处理掉吧,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阿来冷冷地说道,“所有的尸体,全部埋掉,然后点一把火,把这个宅子烧了。”

杰克用匕首划过徐继海的脖子,这次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和不适,像是麻木了一样。

这并不是说我的内心世界已经突然变得强大,相反,我对于这种场景的出现,对于阿来和杰克的这种行为产生了一种极度的厌恶感,厌恶到我已经不想再去多想什么了。就算是原来看上去还像个正常人的杰克,我发现我们也不是一路人。

阿来和杰克用荒宅里面遗留的农具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所有的残肢断体都埋了。之后,杰克放了一把火,烧掉了这个宅子。

等到山村里的人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因为本身这是一个荒废掉的院子,救火的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大火在烧了两个多小时后,算是自己灭的。

阿来跟族长解释说,我们在去族长家的时候,剩下的人在这个大院里鼓捣已经风化的电线,想给户外灯和手机充电,结果没有处理好,导致电线短路了,并引发了火灾。现在那些人已经出山了,估计也不知道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阿来作为他们的领导,应该对这件事负责任,于是就又掏出了一些钱,给了族长。

我已经领教了这个族长的市侩,现在的情况是他靠着一座荒山宅院加上一把大火,又狠狠赚了一笔,显得很高兴,压根儿没意识到阿来实际上是在毁尸灭迹,而且嘴里还一个劲儿地感谢领导关怀,连说欢迎领导们常来。

拍着马屁说了一大通之后,族长又问阿来:“我说领导们,你们也准备出山啦?”

“不,我和这两位领导准备进入那片森林考察一下。”阿来指着我们来时的那片山谷说道,“我觉得族长说得有道理,有名胜古迹的地方,更容易吸引投资者。”

阿来的这个说法并没有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在战神祀,当听到族长说出他们祖先与蚩尤的故事,又看到那一整块刻着秦篆的石碑之后,我就知道,可能阿来的目的地,就是那片原始森林。

我想,族长在听了阿来的话之后,肯定会更加高兴,这显然就是一次领导莅临后的投资考察活动。这个老东西,已经现实到了出卖祖宗和守护神的地步了,没准还会给我们安排一个向导。

可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阿来说要去那片山谷的时候,族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几乎是结巴着对阿来说道:“我个老天爷呦,那个地方,领导们万万去不得,那里可是禁地,有神灵把守着,一旦走进去就是个死!特别是那个鬼脸,据说吃过不少人呦!领导们要开发,就开发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好啦,好山好水好风光,你赚我赚大家赚嘛!”

我明白族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山谷的原始森林里有毒雾,没有防备的人进去很容易中招,而且走不出来。更何况,这个村子的先人曾经在那里经历了几乎被灭族的危机,恐怕祖训上也有相关的规定,不允许有人再进入那片森林。

不过族长一定不知道,我们三个人就是从那片森林里走出来的,这种事情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他哪里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领导,除了我比较草根一些之外,阿来和杰克可都是精英级别的人物,说出来我都怕吓死这个老族长。

别看阿来的心思非常缜密,在推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一旦让他持续讲人话,那可不是他的强项了,估计嘴里能说的词也就这些了。在族长连顺口溜都蹦出来之后,他有些语塞,开始看向我,意思是赶紧江湖救急。

虽然我不想跟着阿来欺骗这个天真无邪的族长,但是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还在人家的地盘又是杀人又是放火,为了不被发现赶紧脱身,我也只好发挥我的长处了。于是我就对族长说道:“我说族长,这位领导的意思呢,是在森林的外围转转就行了,你知道这个旅游项目开发嘛,是个大事,领导们肯定得好好考察一番,然后才能回去跟更大的领导汇报工作,只要我们到山谷附近走一趟,那也算是我们见到了你们村子的古迹,都是为了工作,您肯定明白,对不?”

族长在听完我的话之后,愣了半天,然后就好像真明白了一样,拉起我的手,低声跟我说道:“老汉我真是糊涂呦,这个过场也是相当重要啦!”

族长把其他的山民打发走了,我们三个人重新整理了装备,然后一直被族长送到村口。

临别时,阿来问族长:“你们这里有几条去山谷的路?”

族长说道:“路只有一条啦,上了公路,然后翻过那座山,顺着一条上山的小道,就能到山谷的外面啦。但是各位领导一定要记住呦,莫不听我老汉的话,随便进那林子呦!”

阿来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三个就转身上路,族长一直目送到我们上了山坡,互相看不见为止。

我们按照来时的路走了接近一半,期间也没有任何交流,杰克几次想跟我说话,都被我的沉默给挡回去了。自从离开鬼头甸子后,之前发生的种种血腥画面就变得犹如一种梦境,说到底我还是不敢相信。杰克最后提出要帮我拿背包,有点想挽回形象的意思。我当然没吃他这一套,看着他那张长满金黄色胡须的脸,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他:“我说老外,你不是说你是旅游顾问吗?”

杰克听完我的话先是一怔,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走在最前面的阿来,并对阿来叫道:“蓝眼睛,你得给我加钱!我差点忘了,协议里面并没有说明我要参加战斗,这根本就不是旅游,你们这是合同欺诈,我要退出!”

我一听不对,难道杰克才意识到这一点吗?之前的审讯和杀人,是在他不知不觉中干出来的事情?

阿来连脚步都没停,回道:“老外,你想多要钱,没问题,找到白老板后,你随便开价。但是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你有着严重的战争后遗症,只要是与战争相关或者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你身边,你马上就会陷进去。你自己心里肯定也知道,否则你就不会到处旅行了,你只能依靠大量的新生经历去排挤掉你在战场上的记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这次的事情完结了之后,我能治好你的战争后遗症。”

杰克骂了几句“该死的”,然后像是默认了阿来的话,随即又说道:“好吧,我必须承认,我是有病……可是,我几乎跑遍了全世界,都没有医生可以治好我的病,难道你能?”

“你的病是心病,只能用心药医。”阿来说道,“如果你能履行完这次合同,我可以使用一种古老的方法治好你的病。你知道,我从来不骗人。”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希望后面的旅途能够愉快,我最害怕的就是死亡,那真的太可怕了……”杰克无奈地回道。

我在一旁听着,好像明白了杰克的举动,为什么每次出现战争或者战斗的场景,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原来是因为战争后遗症,了解了这样的情况之后,我看着杰克,之前对他的好感又慢慢回升了一点。为了减少刚才的尴尬,我走到杰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心理疾病也并非无药可救,西医不行,说不定中医就成,这个我也可以帮你找找老中医。”

“大圣,谢谢你的理解!”杰克满眼泪水,对我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然后他又对阿来说道,“蓝眼睛,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或许对你有用。”

阿来终于停下了,看着杰克,问道:“什么?”

“族长说谎了。”杰克瞪大了眼睛,有种故作神秘的嫌疑,然后他继续说道,“还记得我在林子林的发现吗?那片林子,是经常有人进去的,那些痕迹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可是族长却说那里面只要进去就死,这说明他并不是真的了解那片林子。而且,这里都是一些荒山,那片林子的位置也在荒山之中,怎么可能只有一条路?族长应该说,亲爱的领导们,请随便走,荒山之中没有路,脚下的土地就是路……”

杰克刚说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阿来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一下子甩掉了背包,对我和杰克说道:“糟糕,我们上当了!”

说完,阿来就冲着鬼头甸子的方向跑了出去,而且边跑边喊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我和杰克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在原地等阿来,因此也扔下了背包,冲着阿来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阿来奔跑的速度像长了四条腿的猎豹,我和杰克根本追不上,等我们重新赶回鬼头甸子,太阳都已经偏西了,也没有看到阿来的身影。

进入村子后,我立即就嗅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今天早上我们进村子的时候,一路不断能看到一些山民,有的还会跟我们打招呼。可是等我们重新折回来,我却发现,我和杰克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好像这里是一个很久之前就已经荒废掉的山野古村。

我心说不会这么玄乎吧,难道今天跟我们打交道的山民,都是一些孤魂野鬼吗?

不会,绝对不会!带着我们参观战神祀的族长、端着洗衣盆救火的山民,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绝对不会是鬼。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我这样告诉着自己,就和杰克商量着先去族长家看看,阿来肯定也是去了族长家,毕竟在这里跟我们接触最多的,还是那个老头子。

可是还没等我们走到族长家,就要路过战神祀的时候,杰克非常眼尖地看到阿来从战神祀里面走了出来。

杰克喊道:“蓝眼睛,为什么那些山民都不见了,发生了什么?”

阿来没有回应我们,往身后的战神祀看了一眼,好像是在说,你们自己进去看吧。

进了战神祀,我再次看到了那尊蚩尤造像,但是这次我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上面,而是看向了中央神像右边的那间我们之前并没有进去过的房子。此时,这间房子原本锁着的木门已经倒地了,像是被人一脚给踹倒了。

从我现在站的位置往里面看过去,眼前的一幕差点让我背过气去。

杰克咧着嘴大叫起来:“我的上帝啊,他们怎么都死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这间房子的门口,屏住呼吸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满屋子的尸体,年纪大的年纪小的全在这里,堆积如山。

特别是在尸堆的外面,我还看到了张熟悉的面孔。他身上绑着绳子,浑身是血,好像临死之前受到了严刑拷打一样,这个人就是之前跟我们接触了不止一次的族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只是走了不到三个小时,全村的人怎么就都死了?那些冒充中国人的J国人,不都被阿来和杰克清除干净了吗?又会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掉整个村子的人?

走出战神祀,我和杰克都在追问阿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也太诡异了,之前满村子的人都还活蹦乱跳的,还指望阿来带来投资搞旅游,怎么才仅仅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人就死光了呢?

阿来有些失落地回道:“我们中计了!跟我们打交道的族长,还有那些山民,都是假的!那死掉的人,才是真正的山民,不过他们已经死了至少两天,这几天跟着我们的族长和山民,可能都是那个组织的人……”

我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但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就问阿来:“那为什么在我们干掉他们十多个人的时候,伪装成山民的J国人不出面阻止?”

“这正是这个组织可怕的地方。”阿来说道,“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用最决绝的方式牺牲掉自己的人,想用这种方式瞒天过海。”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问道。

“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这个鬼头甸子充满了阴谋,但我还是小看了这个组织……”阿来看上去有些懊恼,可是已经无济于事。

我从他后面的话中大概理出了在整个鬼头甸子事件中,隐藏最深的那一部分内容。

阿来的意思是,这是一个计中计。

虽然我们先下手干掉了第二梯队的人,可是也因如此,使得博弈双方里面我们这一方,特别是对于核心人物阿来,彻底忽略了这些由另外一些人伪装出来山民是不是存在问题。

这样一个行为隐秘且残忍的组织,一定不是由傻子组成的,他们肯定能想得到,阿来作为领队,一定不是个普通人,而且他们在截杀第一梯队的时候,有两个人成功逃脱,这也足以让这个组织明白,我们这一方里面,有绝对的高手。

因此,单纯的易容伪装恐怕难以在一次实施后奏效,所以这个组织在整场博弈中使用了更加保险的手段,那就是连鬼头甸子的村民一块清理掉。

当阿来和杰克成功干掉了第二梯队的伪装者之后,这个计中计就开始真正奏效,因为我们肯定会认为在这场战斗中赢了,而且为了不让山民发现我们做的事情,一定会尽快脱身,所以就算阿来有着再厉害的觉察力,那也不会怀疑到山民身上。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些救火的山民没有认真救火,可能并不是因为那是一座荒宅,而是不确定我们是不是把尸体都处理干净了,万一闯进去看到了很多尸体,再装作没看见,岂不是露馅了。

其实不对劲的地方远不止这些,要不是阿来放松了警惕性,肯定也会意识到假族长本身的问题,可惜的是那时候我们已经中了圈套了。

这个组织为了了解鬼头甸子的事情,也为了应付我们的到来,肯定是对山民进行了残酷的审讯,并且他们以此获得了一些信息。但很显然的是,真正的山民对他们是有隐瞒的,或者是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是没有来得及说的,否则就不会有假族长在不让我们进林子的时候出现的口误。

不过这个组织肯定也没想到,阿来虽然没有听出来,反而被一个对我们的对话向来不感冒的老外听出来了。

我又问阿来:“他们不杀我们,而是隐藏在我们背后,到底为了什么?”

阿来回道:“假族长表面是不想让我们进森林,但他的话能够产生的实际作用是为了告诉我们,那片森林里面有着非同寻常的东西,目的是想让我们进去。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我还想不通,但我有种感觉,我们还会跟他们见面的。”

这时候杰克忽然就说话了,这让我和阿来都感到很意外,他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但道理我能明白。蓝眼睛、你还有那个白狐女士,一直都在被利用,他们在利用你们。每当你们出现在一个地方,他们也会出现,而之所以他们会杀掉你们大部分人,目的就是想削弱你们的整体战斗力,既能够让你们完成一些事情,又不至于无法控制你们。这种情况在现代战争中很常见,美国政府在扶持一个新政权去打代理人战争的时候,就会这样做,既保持他们的存在,又要保证随时能灭了他们,最终实现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利益。”

“不可能就这么简单……”阿来有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

“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是一套很复杂的理论,真正操作起来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杰克肯定地说,“不是什么地方都具备灯下黑的条件的。”

我倒是觉得杰克的话有那么一些道理。很多问题,或许根本没阿来想的那么复杂。毕竟这里发生的一切,看起来只是一些小插曲,肯定不是那个组织最终的目的。

杰克是世界上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出身,他这种人的内心复杂程度和在一件事中捕捉蛛丝马迹的能力恐怕不比阿来差多少。不同的是,阿来一直靠这些技能做事情,而杰克一直在尝试放弃这些东西。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组织以单人渗透和大规模出动等形式出现,完全是在白狐等人的预料之外的,否则白狐的第一梯队和阿来的第二梯队,就不会遭到团灭了。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对于这个组织的了解,还只是停留在表面。

阿来又思考了半天,最后也妥协了,就不再继续讨论这个事情,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虽然我们中计了,但是那些假山民也一定想不到我们发现了这个问题,我猜他们一定是去找那个鬼脸了,这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片森林,相信大小姐肯定也去了那里。”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问道,“如果按照原来的路线进入森林,那需要重新寻找路线,我们还不知道那个鬼脸的具体方位。山谷那么大,要是一点一点地寻找,那得找到什么时候?万一那个鬼脸的位置不在安全路线范围内,我们岂不是照样什么也做不了?”

阿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地图,迅速浏览了一遍之后说道:“你们看,要是想进入那片山谷,我们来时的路线并不是最短的,但无疑是最安全的,因为中间有一些山路和一段公路可走;但要是想抄近道,以最快的速度进山谷,就得翻过战神祀后面的那座山,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入山谷。但是你们看看那座山,实在是太陡峭了,如果没有专业的登山装备,恐怕很难过去。”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阿来说的那座山,发现不注意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倘若真仔细看起来,就发现那座山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它出现在那里,跟周围的山势相比非常不成画面感,因为那是一座孤山,很突兀地立在群山当中,显得很孤独。

“老外,你会选择怎么走?”我想起了杰克的丛林经验非常丰富,就问他。

杰克回道:“其实要进入一座山里面,对于接受过训练的人来讲,任何看似不可能的地方都可以成为道路,主要是看进山的人是什么目的。如果是旅游的人,就算选择最安全的路线,如果是打仗,那就要选择最具有战略价值的道路。”

阿来在听完杰克的话后,眼睛一亮,我问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老外说得对,他们会走哪条路,得看他们的目的和这条路的价值!”阿来说着,眼睛的余光就落在了我们面前的战神祀。

我有点恍然大悟,但不知道对不对,就说道:“假族长把我们引到战神祀,现在看来就是一种画蛇添足。真山民的尸体肯定早在战神祀里面了,但他还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带我们到里面参观,其真实的目的可能也是在放烟幕弹,让我们以为这座战神祀也就那回事。”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倒也不是全凭感觉,是阿来的地图给了我启发。

从地图上来看,战神祀与山谷之间,有无数条路可以走,但如果单纯看最近的路线,就得翻过战神祀南面的那座山。有了这个念头,再去看这座战神祀,就不难发现,战神祀、孤山和山谷,竟然在一条直线上,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所以,结合假族长多余的举动,再加上这座战神祀的位置,我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在这座战神祀里面,会不会有一条通往山谷的暗道呢?

假族长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非常巧妙地把我们的注意力从战神祀移走,让我们选择另外一条路进山谷,而他们选择利用战神祀里面的暗道走捷径进入山谷,这样我们实际上就成了他们的备胎,即使他们走捷径失败了,那还可以退回来追踪我们。

同时,这也印证了杰克的说法,不把我们赶尽杀绝,而是引爆了一个在一般人看来最不可能出现的烟幕弹,牺牲掉他们那么多人,目的是就让我们残余的三个人为他们所用。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最后对他们没什么用处,那凭着他们一个村子的人力规模,我们三个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我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我的猜测正确,那这个组织的智商就不能用多高来形容了,那简直是可怕。想着,我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兄弟们,你们说这座战神祀里面,会不会有另外一条进入山谷的道路?”

“有可能!我也怀疑这座战神祀有问题!”阿来回道。

听到阿来的回应跟我的想法对上号了,我有些小激动,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聪明,心说也别总是听你吹胡子瞪眼,老子可是个搞科研的,又对他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入看看吧,说不定别有洞天。”

阿来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们必须抽出一个人来,回去拿我们丢掉的装备,所有的食物和工具都在背包里,少了那些东西我们撑不了多久。”

杰克立即举手说道:“我力气大,这样重要的工作就交给我吧,我去把旅行包都找回来。”

“你不会是想趁机跑路吧?”我对杰克表现出的积极性有些怀疑。我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将心比心,如果换作是我回去寻找装备,一旦脱离了这里的环境和身边人的束缚,为了安全起见,那我会不会想着溜掉呢?我问了自己好几遍,不敢肯定答案。

“上帝给我作证,我保证一个小时内回来!”杰克说道,“我们是一个组合,以后可以出CD唱片……”

“让他去。”阿来回道,“他要是真的想走,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对杰克说道:“杰克,你知道装备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希望你别拿着兄弟们的生命开玩笑!”

杰克竖起手掌发誓,说了句相信我,然后就跑远了。看着杰克远去的背景,我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是我非常期望他能够拎着三个大旅行包回来,然后骄傲地告诉我和阿来,上帝是对的;但同时,我又希望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得越远越好。

此时话分两头,杰克走后,我和阿来走进战神祀,开始在里面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暗道。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枯燥的过程,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和阿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蚩尤神像上面,觉得神像是整座战神祀的核心部分,如果有机关,那肯定也是藏在神像身上的某个位置,比如说蚩尤手里的兵器、五官和裤裆等比较隐秘又非容易藏东西的地方。

但是找了有半个多小时,神祀里面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我们竟然一无所获,后面阿来甚至都爬上了神像上面,把蚩尤的眼睛鼻子耳朵嘴抠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最后,我们两个坐在石像前休整,我开始怀疑之前的一通推论是不是纯属娱乐,事情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而是我们想多了。

我说出了泄气的话,阿来就在一旁提醒我说道:“我倒是觉得事情越是这样,才足以说明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

“何以见得?”我问道。

“假设我们暂时还是认定这座庙里有通往山谷的暗道,结合真山民被审讯过的痕迹来看,说明那个组织的人了解这座战神祀的过程并不顺利,同时也说明这个暗道应该隐藏得非常隐秘,隐秘到绝对不会让人轻易发现。”阿来假设道,“否则依靠那些人的数量和身手,想在三间大房子里面找一条暗道,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我想了想,觉得这种说法非常具有局限性。这条暗道是我们假设出来的,而且这种假设还得在另一种假设同时具备下才有可能真的发生,就是假山民对真山民审讯中,必须包含这里存在暗道这样一条内容。反之,我和阿来的猜测就仅仅只是一种猜测。

但是阿来显然不死心,他又顺着另外一种思路对我说道:“如果换作是你,经常需要通过这么一条暗道进入山谷,那你会怎么设置这类机关?”

“那还用说,当然是既不被人发现,又是一个非常方便的地方,反正我不认为这里的山民会爬到神像头上启动机关。”我回道,不知道阿来为什么这么问。

阿来听完了面无表情,再次环视了神祀内部环境一圈之后,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神祀的外面那尊大石鼎,并且对我说道:“不被人轻易发现,又要使用起来方便,适合这种机关隐藏条件的地方,还真不是在这座神祀里面。”

我一瞬间明白了阿来的意思,就说道:“不在里面,难道是在外面?”

为了找这条假设出来的暗道,我们已经花费了接近一个小时,此时阿来已经懒得再去猜什么了,直接往神祀外面走去。到了摆放石鼎的石台前,他纵身一跃翻了上去,围着石鼎观察起来。

我在这时候已经放弃了这里存在暗道这种假设了,觉得推测终究还是推测,失准的可能性太大了,也就没有了兴趣跟着阿来继续寻找,不如好好歇着等杰克回来,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按照原路进山谷。

可是时间才过了一分钟不到,我就听到已经爬进石鼎里面的阿来喊了一声:“搞生物的,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阿来的话让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觉得有些奇怪。

我几乎猜到他一定是在石鼎里面看到了什么动物,而且这种动物是他不认识的,否则他不会这样喊我。以前听同行说西南大山里面有神兽四不像,数量极少,算是非常稀有的动物,难道阿来看到了四不像?也就这种动物能让阿来不认识了,否则还会有什么呢?

我失去的兴致一下子就回来了,连忙跑向石鼎,在阿来的协助下也翻进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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