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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西部，德克萨斯州，晴朗的天空一阵扭曲后凭空多出一架怪模怪样的战斗机，缓缓降落在这座废弃的农场旁，然后再度开启了隐身功能。
漫威世界的科技很诡异，美军士兵大多还在使用常规火药武器，但某些私人组织或个人却已经触摸到了星际文明的门槛，换做以前一句电影经费不足就可以解释，但具现化后的世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点错了科技树。
一道灵活的人影翻入马棚，来到储物间后掀起陈旧地板，按下绿色按钮后隔壁传来轰隆隆声，一处类似陵墓的入口出现在杂物室。孤身一人前来的尼克.弗瑞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通过老旧的升降机来到地下后先是打开入口的应急开关，一个封尘的地下庇护所暴露在暗淡的绿光中。
慢慢挪动脚步，尼克.弗瑞仔细检查着每一处角落，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只有自己留下的脚印，但尼克.弗瑞丝毫没有放松，花了十多分钟彻底检查完这处几十年前废弃的安全屋，尼克.弗瑞顿住了脚步。
面前的餐桌上一个小巧的信号发射器正闪烁着红光，目测型号是已经淘汰了几十年的军用品，储备能源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长时间，是有人故意将它放在这？
“你迟到了二十八分钟。”
一个声音在背后突兀响起，手中MP9快速指向声音传来处，尼克.弗瑞第一眼就看到一抹异常熟悉的小胡子，以及那张永远无法忘却的脸。
“……史塔克？”
手枪重新插入大腿右侧，尼克.弗瑞使劲拧了把大腿，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直觉告诉自己一切是真的，对面那个真的是自己死了十多年的老友，霍华德.史塔克。
“这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着你被埋在阿灵顿墓园，可是……可是！”
猛然看到史塔克拉开衣领露出脖间的黑洞，尼克.弗瑞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抬起头再次打量这位始终面带微笑的老朋友。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充其量只是一个鬼魂，由于某些原因不得不来寻求你的帮助。”
“你先告诉我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难不成真的有地狱？”
尼克.弗瑞顺势坐到对面椅子上，并没有直接答应对方的请求，反而先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史塔克迎着审视的目光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
“那些我生前遗留下来的东西，我知道一直都被你们收藏保管着，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有所发现也研究的差不多了，能不能挑个时间将它们还给我儿子？”
尼克.弗瑞脸上难得多了一丝尴尬，难不成真的要告诉自己这位老朋友神盾局现在的科学家都是一群笨蛋？这么多年根本没有研究出任何成果？不过换种思路似乎也不错，既然自己研究不出那就将它们送回真正的主人手中，顺便安排一个手下借鸡生蛋就可以了。
尼克.弗瑞知道这次会面其实是一场交易，一场互相交换信息的交易，朋友归朋友，涉及到关键利益哪怕是亲爹都不行，更何况事后如果觉得自己得到的东西不对等，完全可以再次毁约嘛。
“咳咳，我很理解前不久你儿子被人绑架时的心情，说到底小托尼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惜营救方案还没来得及实施托尼就靠自己逃了出来，你放心，等过两天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我会去和他谈一次的。”
睁眼说瞎说可是一个特工的基本职业素养，尼克.弗瑞眼都不眨的随口编了个理由，但是霍华德.史塔克并没有戳破，只是伸手指了一下桌面，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摞文件。
“我知道前不久扎克斯已经引起了你们的注意，这是关于那个组织一部分成员的资料，或许不久后神盾局就会和他们产生交集，你可以带回去好好看看。”
“那你呢？你不回去看看托尼？刚刚经历了一场绑架，这对于一个花花公子来说可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随手翻开几页，里面都是一些类似人事档案的资料，尼克.弗瑞将其收入怀中，抬起头继续问道，却看到霍华德.史塔克略显疲惫的脸。
“我已经说了，你迟到了二十八分钟。”
“轰”，话音刚落，天花板就被一股外力撞开一个缺口，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刚刚跃入，结果半空中就被等候多时的史塔克擒住后颈，咔擦一声拧断了脖子。
但紧随其后从安全屋各个角落都传来建筑被破坏的动静，尼克.弗瑞简直看傻了，自己这位印象中只是一名天才科学家的老朋友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身手？
两道红芒闪过，尼克.弗瑞看着史塔克手中变出一对双枪将拐角出现的黑衣人爆了头，手中心爱的史密斯威森MP9手枪精准命中一名身后窜出来挥舞单刀的刺客，却看到对方身中数枪依旧精神抖擞的扑来，唯独速度被迟滞了少许。
有些不信邪，尼克.弗瑞甩出几枚金属锁扣，然后看着全身被蓝色电弧笼罩的黑衣人闲庭信步，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扑来，身后的红芒替尼克.弗瑞解了围，史塔克的双枪仿佛拥有无限子弹，轻松就解决了这些使用冷兵器的神秘人。
“你什么时候招惹到了忍者？难道这就是你的那个组织？”踢开一具黑衣人的斗笠，是一个全身完全被白骨包裹的尸体，尼克.弗瑞用手摸了摸，冰冷坚硬的触感。
“送葬者的猎犬，作用是提醒猎物，狩猎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尽快离开这里吧。”
“等等，你故意引我来不可能是简单叙个旧，为表诚意我会提前将东西交给托尼，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尼克.弗瑞真正来了兴趣，实力代表地位，换做以前史塔克充其量只是一个让人惊叹的天才发明家，但是此刻尼克.弗瑞已经真正将他摆在了自己对等的地位，所以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
“21个小时前FBI下属的TSS有一支特工小组在亚洲海被人袭击，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史塔克一怔，没想到尼克.弗瑞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过赞许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弗瑞答案，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人类死后，灵魂会进入托姆冥河轮回转世，但有一小部分由于生前的执念会在人间徘徊一段时间，我们将这类灵魂称作恶灵，按照东方的叫法，又将它们称作虚，或者思念体。”
“大多数思念体由于失去心从而变得浑浑噩噩，只记得临死前最后的执念，殊不知有些时候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越是割舍不下越是会伤害到那些自己关爱的人。随着时间推移，虚的想法、思维会变得偏激化，甚至去吞噬自己生前的亲朋好友来填补日益空虚的心，也许上帝喜欢看人间的悲剧，那些被虚杀害的无辜者同样有自己的亲戚朋友，在某个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下，保卫者联盟出现了。”
史塔克的话语很低沉，尼克.弗瑞能想象到其中的痛苦和无奈，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袭击，貌似真相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话到嘴边有些迟疑。
“那你是怎么……”
“别误会，正常形成的虚都会在心脏处有个黑洞，而我不过是进行了一场交易，用我的智慧来换取继续活下去的自由。”
打消了尼克.弗瑞的疑惑，史塔克迟疑片刻后再次开口，“长话短说，保卫者联盟正在为一场战争做准备，所谓的袭击不过是为了消除一切可能造成意外的潜在威胁，关于他们的首领，我只知道是个叫马琳的女人，友情提醒一句，近期最好不要派人前往亚洲，那里的水，可是深得很。”
“国会议员们只会认为这是对美国的挑衅，神盾局没有权利约束他们。”
尼克.弗瑞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改变初衷的人，婉转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迎来的却是史塔克不满的眼神。
“尼克，你们不应该启动宇宙魔方的研究，那是在玩火。”
“不，史塔克，你不明白，地球面临很多危机，建立神盾局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这个脆弱的世界，但凭我们目前的力量很难实现它，我们需要一面更坚固的盾牌。”
尼克.弗瑞反唇相讥，不管霍华德.史塔克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有些事情绝不能退后半步。
“……尼克，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正是因为它的不可复制性，那个被魔方改造的女孩只是机缘巧合，你是不可能再复制出那样的奇迹。”
“不试试怎么可能知道结果？”
话题戛然而止，尼克.弗瑞看着沉默的老友上前拍拍肩，宽慰道，“你应该听说过十多年前那场外星人入侵事件，我不想再感受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老朋友，或许你可以来继续帮助我们。”
轻轻推开揽着自己的手臂，史塔克摇摇头否决道，“不，尼克，地狱连接着很多文明世界，因此我比你更了解地球如今面临的危机，宇宙魔方的能源无穷无尽，如果一旦泄露，就像小孩子抱着金砖站在闹市中，会很快引来无数强盗，到时候，你将会是世界的罪人。”
“老伙计，我承认你说的对，但是当年九头蛇能办到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几十年的我们反而做不到？”
空气再度陷入沉默，史塔克突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朝尼克.弗瑞肃容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祝愿你心想事成，不过记住一点，不要将托尼牵扯进来。“
“放心吧，托尼的那些小玩意也就国防部能看上眼，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
一个热情的拥抱，尼克.弗瑞知道今天的谈话结束了，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有得是机会将自己这位老朋友拖下水，只要能够找到对方的弱点，比如说托尼.史塔克，或许自己今后确实该多多关照一下。
“你的这两把枪威力看起来不错，是这些年的新发明？能不能送我一把？”
恢复了朋友间正常的嬉笑打骂，尼克.弗瑞将视线转移到了史塔克腰间的绯红色武器上，先前那惊艳的一幕自然无法让人忘记，可惜史塔克直接毫不犹豫的躲过了伸来的‘黑手’。
“这可是我心爱的宝贝，左手和平，右手美人，只能留给我儿子。”
目送着史塔克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尼克.弗瑞总算明白了对方如何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不管怎么说，能够再见到老朋友一面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等等，自己似乎忘了问他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回到昆式战斗机，尼克.弗瑞掏出事先静音的手机，里面已经有了十多个来电显示，挑选其中一个回拨后话筒另一头立即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
“局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军方正在和两头怪物交战，布鲁克林至少有三条街区被彻底摧毁，请求立刻派遣重火力支援。”
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尼克.弗瑞换了把手，操纵战斗机缓缓升空后询问道，“我记得下达的命令是远程监控，搞清楚罗斯将军近期频频异动的原因，等等，那两头怪物该不会又是军方捅出来的篓子吧？”
电话另一头的属下有些尴尬，毕竟神盾局的大部分特工都有过其他情报组织的履历，其中美国占据大多数，就连自家局长尼克.弗瑞也是曾经CIA局长之一，所以犹豫片刻后属下还是选择了春秋笔法。
“也不全是，我们追踪到一个私人研究室，里面应该进行了一场超级士兵研究，其中一头灰色怪物好像就是在这里诞生的，我们只收集到部分资料，已经上传至总部数据库。”
“没有得到容许，神盾局无权插手军方内部的行动，你们尽快安排撤离路线。”
没有过多解释，下达完指令后尼克.弗瑞挂掉电话点开刚刚发送来的几张照片，是两个不明飞行器在纽约上空的侦测报告，其中提到双方似乎有交战的能量反应。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尼克.弗瑞定定望着摆在驾驶台上的一张照片，是那个拥有黑白双翼的‘堕落天使’。
这个世上不会真的有神灵存在吧？
2008年10月，往日繁华的西京城变得异常衰败，街头路人行色匆匆，整座城市都透露着惶恐和不安。
飞驰而过的救护车，让每一位行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两个月来，无能的西京市警方始终无法破获城内发生的连环爆炸，反而平民的伤亡一次比一次突破新高，有关系的找门路离开了，被生活所困的普通人只能苦苦忍受，并且祈祷平安度过每一天，但屁股决定脑袋，当人们抱怨政府无法解决问题时，却视而不见警察部队的伤亡几乎超过往年总和。
“还是无法查清他们的身份吗？”
一身风衣的雷华强探长压低帽檐，拦下路过的一副担架，揭开白布是一个面貌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而左肩膀处被猛兽撕咬过的痕迹是导致死亡的原因，重新盖好白布后挥挥手示意放行，一股烦躁涌上心头。
“十六人死亡，七人重伤，我们损失了一辆巡逻车和两名骑警，探长，这已经是这个月发生的第七起恐怖袭击了，距离总督限定的日期也快要到了。”
副手杰克抱着收集来的口供物证，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过您的推断没错，这里确实是袭击爆发最多的城市，简直就是战场……”
跨过地面仿佛推土机横扫过的沟壑，雷华强抬头望着两旁被损毁的房屋，双目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嘴里喃喃自语道。
“这应该是一场伏击，有人诱导这些身份不存在的人追击至此，然后两旁的房屋冒出身高超过十二米的怪物袭击？这些地面的沟壑看起来像是能量攻击，可是目击者从未发现过爆发战斗的场景，这些人究竟和谁在战斗？”
蹲在发现尸体的位置，雷华强越想越觉得可笑，世上怎么可能有超过三层楼那样大的怪物？周围的居民又不是瞎子，谁会看不到？难不成是鬼？
“先前的尸体检验报告怎么样了？”
雷华强转身问道，没有任何信息来历的尸体自然享受不到人权组织的保护，这些黑户被发现的一开始就被送进了解刨室，作为总督指派的调查人之一雷华强有权查看最后的解刨报告。
“这是最让人奇怪的一点，他们的身体素质普遍都在常人三倍左右，根据分析是长时间浸泡在某种能量照射下完成的强化，却在死亡后12个小时内快速退化成普通人，对了，这是关于他们随身携带物品的检测报告。”
杰克发送过来一个网络链接，雷华强仔细阅完后沉思片刻，眼中突然一道精光闪过。
“走，我们该去稽查科一趟了。”
几分钟后，现场只剩下几个片警布置黄色封锁线，巷道重新恢复冷清，自始至终所有人都视而不见旁边屋顶站立的那几道人影
“雷鸣，他就是你的后代？”
说话的是一个火红色鸡冠头，浑身涂满纹身的男人，目送着远去雷华强驾驶的车辆，扭头看向旁边半张脸被牛角面具遮挡的雷鸣。
“南宫启，我们的时间有限，你的好奇心不应该浪费在这里。”
雷鸣的声音很冷清，话里隐隐透露着威胁，说完便转身仰视另一位同行之人，一个体型四米却像个傻子一样东张西望的畸形怪物。
“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弱智会喜欢你，你说是不是？阿鲁尼禄？”
南宫启饶有兴致的看着阿鲁尼禄将一只飞过的小鸟握在手中，打量片刻后突然一把塞入嘴里，咀嚼几下后咽下肚，不禁扶额长叹。
“南宫启，我们都是一群失败品，阿鲁尼禄更是为此付出了自己的意识，难道你只能在弱者面前找回尊严？”
雷鸣有些不满，破面不可能人人都成功，特别是在早期，随着时间积累那些被归类为失败品的人群自然会产生不满，这也是为何会有足足二十三具破面同意古隆多的邀请来到现实，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脆弱的联盟里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从南宫启一开口雷鸣就知道了他的打算。
“如果你想独自行动，请自便，不必在这里故意出言挤兑。”
“这可是你说的，嘿嘿，大家都想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是又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既然是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后会无期！”
南宫启一个响转离开屋顶，雷鸣没有阻拦，只是招呼了一声阿鲁尼禄后便如履平地在空中朝城市中心走去。
虽然这些天的恐怖袭击让人有些惶惶不安，但西京市的街头还是有不少美食和购物吸引着回家的人，雷鸣默默注视着眼前繁华的景色，眼底渐渐多了一丝茫然。
一百年前的人间可不像今天这么繁华，打从记事起世界似乎就在打仗，人们连肚子都吃不饱，雷鸣幼年的记忆全都是在颠簸流离，跟着父母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躲避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战争，那时候人们对于生活的认识似乎只有活着。
没想到自己曾经梦想的和平会真的实现，并且还会有自己的后代幸存下来，想到这雷鸣嘴角露出笑意，几次喝止了阿鲁尼禄想要破坏一番的意图。
虽然部分外国人依旧享有一部分特权，但雷鸣已经很满意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事，区区几十年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让人值得惊叹，何必还要要求那么多呢。
夜幕将至，几个小孩聚集在街头燃放起了烟花，感受着火药残渣纷纷扬扬落在身上，雷鸣同样乐呵呵的围观着，记得小时候自己最害怕这种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知有多少幼年朋友亲人因为这种声音永远消失不见，如今却成了人们庆祝的礼花，世事还真是奇妙。
缤纷色彩的夜空，雷鸣的笑容却渐渐凝固，脚下街头的路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什么，他们能看到自己？
雷鸣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豁然转身，三枚导弹拖着长长尾焰呼啸而来，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雷鸣和阿鲁尼禄就被冲天而起的火焰淹没。
突然发生的爆炸彻底惊呆了所有人，尖叫声随之响起，有人拼命逃离街头，也有胆大的躲入沿街商铺继续观望事态，甚至有几个恰好在现场的记者直接光明正大站在街头进行拍摄。
爆炸造成的烟尘很快消散，雷鸣和阿鲁尼禄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空中，皱眉观察从各个藏身处冒出来的武装人员，奇形怪状的步枪，黑色风格的作战服，子弹击打在身上带来一阵酥痒感。伸手接住其中一枚，表面铭刻着繁琐的花纹，镂空的内部装填满未知蓝色液体，依稀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反应，是凡间新发明出来的武器？
阿鲁尼禄的体型最大，受到的攻击自然最多，近乎四五岁孩子的智商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庞大体型如同鬼魅不断闪现至每一个武装人员身后，真正做到了一拳一个小饼饼。
雷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毫无悬念的屠杀，既然是敌人，在做出袭击前就必须抱有牺牲的准备，只是这种自杀性攻击的意义何在？雷鸣绝不相信这些人类失心疯会选择飞蛾扑火。
杀戮仍在继续，片刻间已经有十多人命丧当场，阿鲁尼禄乐此不疲的追杀着每一个胆敢向他开枪的敌人，直到瞬移至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士兵背后，一道突兀寒光闪过。
阿鲁尼禄捂着手臂发出一声震天兽吼，而雷鸣同样陷入苦战，三个瞬步出现的近战人员齐齐出手，清一色灰衣斗篷，集合了老中青三个年龄段，特别是手中的武器，雷鸣竟然有种危及生命的感觉。
“斩燕三式，燕难返！”
长剑划过一个圈，接连挡下三个方向袭来的攻击，雷鸣身形一闪出现在数百米外，脸色难看至极。
“你们是什么人！”
其实雷鸣心中已经有了推断，和自己款式一致的长剑，以及对方晦涩的灵力反应，都和自己接到的任务目标相符合，只是行事作风和这些天遇到的那些法师完全不同。
“我们？我们不就是你们正在寻找的人吗？这份礼物如何？”
带头的老者怜惜的望着雷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
雷鸣闭眼感受片刻，突然冷笑一声，“大人说的没错，你们果然只是一群仿制品，将捕获的虚炼制成武器，你以为这就是真正的斩魂刀？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老者对于雷鸣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左手轻轻拂过剑身，“将死之人的犬吠，以后你就会乖乖认命的，搅碎他，青虫。”
长剑在老者手臂化作一团光华，最终连同手臂成为一只锋利兽爪，仿佛将两种生物粗制滥造缝合在一起。
同样的吟唱语纷纷响起，很快三个半人半兽的袭击者再度围攻上来，速度和力量明显快了好几倍，雷鸣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蠢货，只是拥有了一些巨型虚的力量，竟敢向一位亚丘卡斯发起挑战，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天空中仿佛出现一道闪电，收剑入鞘的雷鸣看都不看一眼身后，被腰斩的尸体纷纷掉落，可是远处阿鲁尼禄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雷鸣循声望去，此时的阿鲁尼禄已经少了一条手臂，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似有所感，回过身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该死，你该死。”
阿鲁尼禄仅存的左手握住剑柄，身体立刻被耀眼的光芒包裹，那个男人仅仅只是退后数步，突然朝雷鸣问道。
“这就是你们破面的刀剑解放？果然很有意思。”
“你是什么人？”
雷鸣眼中惊疑不定，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灵压正在不断暴涨，甚至已经快要达到了和自己匹敌的程度，手中的剑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完全不像之前那些人斑驳复杂。
“我？我和他们一样，只不过我得到了琳大人赐予的真正力量，经过上百年的苦修，被评价为准队长级，记住杀你的人，是叫秦天成。”
“吼！”完成变身的阿鲁尼禄体型已经达到了近八米，手中巨斧足足有一人多高，带着劲风狠狠朝脚下那个自称秦天成的男人劈落，却在周边躲藏人类呆滞的眼神中被那把轻飘飘的剑轻易格挡。
如果不是地面传来的震感，和肉眼可见蜘蛛网般的裂缝，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在演戏，一击不成阿鲁尼禄再度举起巨斧。
“我乃……我乃巨灵神！”
“不，快离开，阿鲁尼禄，快离开！”
雷鸣瞳孔微缩，猛然厉声喝道，而阿鲁尼禄只是错愕的抬头望了一眼，便被冲天而起的剑芒淹没。
“哎呀呀，力道没有控制好，我真心没想到这只破面会这么弱。”
秦天成朝着雷鸣笑眯眯的说道，和身后逐渐开始化作飞灰的庞大身躯形成鲜明对比，雷鸣痛苦的闭上眼，再度睁开时闪过一道凶光。
“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阿鲁尼禄只是一个基力安，破面化并没有大幅度提升他的实力。不过，你的表现倒是证明了古隆多的决定没错，从大人宫殿偷来的那份记录是真的，只要布置好转化法阵，就可以融合你们这些成熟的果实突破新的境界，能成为和大人一样的瓦史托德，那我们也就可以不必继续躲藏了。”
“你说的没错，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亲自战斗，必要的谨慎是应该的，所以提前做了不少准备，比如说。”
“什么？”
雷鸣面色一变，抬眼望去天空出现两个巨大火球正在高速袭来，而自己脚下不远处，正是那几个不知死活的记者，以及躲在警局门口的雷华强一行人。
天空出现一朵馒头状的赤红色云彩，哪怕是最愚笨的人也能看出这样的攻击落在地面会是什么下场，原本从警局一出来就目睹战斗，全程躲在一楼大厅的雷华强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伤感，仿佛有某样东西离自己而去了。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在意凡人的死活，我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更有把握了。”
秦天觉站在不远处拍手称赞道，身后多了两个黑袍老者，其中一人上前道，“正面硬抗两记苍火坠居然不死，果然不愧是亚丘卡斯，队长阁下，是否需要再来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烟尘中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秦天觉眉头一挑，俄而失声大笑。
“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们想要保护的，是那些我们关心的人，这些凡人的死活关我们什么事？我可不像你这么……圣母。”
恶魔！
听到秦天觉那番冠冕堂皇的话语，人群前方颇有几分姿色的女记者腿一哆嗦，差点当众瘫倒在地。
原本以为只是来警局进行采访报道，却没想到会如电影一般上演如此火爆的一幕，可惜正常人可不会认为这是升职加薪的好机会，因此明知对方很可能不是人类，女记者还是不自觉的朝头顶逐渐显露出身影的神秘人靠去，周围其他人同样一片哗然。
世界就是这样，明知道不现实，却对英雄的出现充满期望，比如说美国队长，假如他没有失踪，还会有今天这种被神化的地位吗？结果很难说。
政客们不会容许一个声望超过政府的人存在，除非他是个死人，战争年代人民需要激励，于是史蒂夫.罗杰斯这个‘死去’的英雄就被政府树立成了道德标杆，仿佛美国队长就是一位活在人间的圣人。
但从后续的发展看，其实不难看出，妇联队长也会说谎，为了好基友基巴……巴基也会选择违抗命令，不得不说这样的美队很真实，同样也更加具备人性。
雷鸣此时的状态很糟糕，鲜血仿佛不要钱的拼命往外冒，佝偻的身体就像是一位老人，离得最近的女记者依稀听到微不可闻的自语，为了听的更清楚忍不住又凑近几步。
“……我叫雷鸣，据说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出生，可惜后来的发展并没有达到他人的期望，我只是个平凡的人，过着和他人一样平凡的生活。战争年代的选择并不多，人们更多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母亲告诉我什么，我就做什么，成长、结婚、生子，仿佛早已预料到结果，哪怕曾经渴望成为一名作家，也因为他人所说的不可能成功而宣告失败。”
“直到那一年，旭日国入侵，身为普通人的我们只能无助的混在人群中逃离，因为从小就被灌输一种理念，我们无力改变世界，只能被动迎接命运的安排。家人陆续死在逃难途中，幼子不见踪影，而我被关进入侵者的集中营，无比卑微的在实验中死去。”
“灵魂堕入地狱，我成了一只拥有自我意识的虚，可是性格依旧那么懦弱，几十年如一日躲在地狱角落苟活，当大人告诉我可以获得力量时，我欣喜万分，以为命运终于垂青于我，可是当实验结束时，大人却拿着那颗暗淡的橙色宝石告诉我，我没有天赋，所以实验失败了。”
“人生第一次，我不甘心，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平庸的人，和世界上其他人毫无区别，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只能仰望那些纸醉金迷的成功人士，但这一次，我想要证明，只要努力，只要勇于尝试，既定的人生同样能够改变。”
“从那以后，我拼命和每一个敌人战斗，寻找着任何变强的方式，我想要再次回到大人面前，堂堂正正告诉他，我确实不是什么天才，但只要付出努力，我也能成为他人必须正眼相待的存在，我也能成为……有利用价值的十刃！”
“大人，我之所以背叛您，就是为了有勇气再次站在您面前，请求您收回当年的那句评价，因为有时候，言语对人造成的伤害比刀刃还要刻骨铭心。”
“飞舞吧，风暴精灵！”
雷鸣的身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黑雾飘向天空，原本繁星点点的世界瞬间昏暗下来，遮蔽天空的乌云中无数银蛇乱舞，仿佛末日将要降临，数百米的高空中出现下身体化作风元素的雷鸣，手持三叉戟仿佛一位掌控雷电的神灵。
“秦天觉阁下，我原本认为大人消灭你们是有违正义的决定，但今天我终于确信，这个决定没错，你们已经忘记了生而为人的荣耀。”
三叉戟轻轻一划，一个雷电交织的龙卷风开始缓缓成型，明明近在咫尺，女记者一行人却感受不到任何异常，只有闪电照亮的夜空中飞舞的车辆杂物提醒人们并非幻觉，而风暴对面的秦天觉嘴角却闪过一丝讥笑，单手抽出长剑。
“孰胜孰负还犹未可知，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力量，沉睡吧，真实的谎言。”
长剑随风而逝，只剩剑柄留在手中，秦天觉望着迎面袭来的龙卷风，带着无比自信挥动剑柄，在雷鸣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将其一分为二。
“我的能力是心灵力量的具现化，只要坚信自己能办到，那么现实就会被触动和改变，哪怕真正的神灵站在我面前，只要我坚信，也能将其一剑斩杀。”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雷鸣心神震荡，这就是所谓的天才？望着那只剩剑柄的武器，一股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不想远处女记者突然带着惊喜大声道。
“不对，世上不可能有无解的能力，身为对手也没必要炫耀自己的能力，他一定是在诱导你！谎言，真实的谎言，当你被蒙蔽时，才是能力真正发动的前提。”
颇为诧异的望了一眼，秦天觉的身影逐渐消失，雷鸣冷哼一声，闪电构成的长枪一闪而过，笔直拦截在女记者前方，而秦天觉恰好再次出现在那里。
“多谢提醒，我想通了，大人曾经说过，每个人的斩魂刀名字是无法编造的，你的能力是真实的谎言，也就是说要让所有人相信才会生效，所以你才会故意说出那番话.”
“你们的推断完全错误。”
近在咫尺的声音，后知后觉的雷鸣难以置信的低头望着胸前的剑刃，以及背后出现的身影，天空中的乌云也同样渐渐散去。
“所谓真实的谎言，其实很简单，就是扰乱你们的五感，眼见不一定为实，当战斗获取的信息出错，失败自然不可避免。”
“还有那个女人，多谢你为我做出的神助攻，作为赏赐，我就饶你一命好了。”
伫立在空中的秦天觉带着永恒不变的笑容，朝向下坠落的雷鸣挥了挥手，优雅的仿佛一位绅士。
不过下一秒云层中一道闪电就精准的命中他，而原本应该死去的雷鸣却再次出现在空中，与此同时三道龙卷风在身后缓缓成型。
“你太傲慢了，人类的要害攻击可是无法杀死一名大自然的风暴精灵，而这一次，我不可能再上当。”
“喝！”
长剑和钻头般的龙卷风激烈碰撞迸发出无数火星，最终将其击散化作一阵狂风，残存的电弧在地面四散游走。
来不及歇一口气，一支空气组成的螺旋状利箭再度劲射而至，迫使秦天觉使用瞬步逃离，可惜这样的攻击明显是在挤压空间，身体刚一出现便感受到一股庞然大物来袭时产生的风压。
空中人类的残影划过，碎石纷飞中人影接连贯穿三栋大楼，秦天觉勉强睁开被鲜血浸透的眼睛，恰好看到风元素组成的右腿正朝自己头顶劈落。
大地再度升腾起一团不小的烟尘，双手操控电浆球的雷鸣双眼一眯，毫不犹豫的将闪电球扔向被灰尘笼罩的地带，化身风元素的自己能感受到之前秦天绝高举长剑抵挡了一部分攻击，更何况哪怕换作自己同样不会死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中。
“真是无谓的挣扎，我是大自然的宠儿，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对空气产生影响，也就是说，我能看破你所有的运动轨迹，夺命三环刺。”
一柄闪电构成的长枪在雷鸣手中缓缓成型，未卜先知的刺向自己身前空气，下一秒秦天觉恰好出现，无比狼狈的格挡幻化成三个枪头的闪电突刺，然后身形一闪再度消失。
密密麻麻的闪电从雷鸣体内溢出，却正好扑了个空，不过雷鸣完全不以为意，这样的短兵交战很多，可惜自己并不是那些被近身后就只能跪下来叫爸爸的法师。
“曾经教授我学习的一位老师说过，武功只是为了能够更加快速高效地解决对手，因此所有杀人的招式都可以被称为功夫，如果你只有这么点本事，那就只能抱歉了。”
一番狂轰滥炸后雷鸣将手掌对准头顶，汹涌而出的电浆将那道突兀出现的身影淹没，等等，不对！是幻影？逆流而上的秦天觉无悲无喜，但手中的剑却隐隐传来空气被撕裂的音爆。
仓促之下舞动三叉戟试图抵挡，雷鸣眼睁睁看着长剑如同幻影再次穿过枪身，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搅碎。
“啧啧，真是不好意思，我又骗了你，真实的谎言，是指我的身体和攻击能够在真实和虚幻中自由转换，等待了这么久，终于定位到了你的能量核心，现在，看在我为你解答疑惑的份上，可以请你去死吗？“
闪现出现在四五米外的秦天觉手中多了一块蓝色水晶石，笑眯眯的冲雷鸣说到，然后当着面将其一把捏碎。
我败了？停留在空中的身体不断逸散成灵子状态，随风而逝消散在夜空中，雷鸣突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感，明亮的世界也渐渐开始变得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雷鸣终于露出一丝苦笑。
（结束了，大人……终究还是没能再见到您一面。）
万物静籁的夜晚，只有被损毁的建筑不断从高处坠落，带来一连串碰撞声，整座城市仿佛已经彻底死去，先前那些躲藏起来的普通人早就见情形不妙逃离了城区，缓缓降落的秦天觉来到一处高楼天台上，仰望着天空逐渐消散的乌云，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如果不是凑巧发现他体内移动的元素核心，鬼知道还要拖延多久，不过运气最终还是站在了自己这边，想到这秦天觉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喂喂喂，你是在找他们吗？”
一个痞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天觉面色一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耀眼的红色鸡冠头，左肩处披着一块白骨尖刺肩甲，来人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左手啃了大半的苹果，而下垂的右手拎着自己一名属下，那个年龄最大的老者，可惜脑袋软绵绵的耷拉在胸前，早已死去多时。
“哈！你这个人我很喜欢，做事和我一样无耻，不过就是谎话太多了，就连雷鸣死前都还要欺骗一番，良心大大滴坏。“
南宫启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仿佛看了一场蹩脚的表演，乍一看全身充满破绽，可是秦天觉丝毫不敢轻视，只是慢慢摸上了归鞘的长剑。
“能在虚幻和现实中转换的能力？你是在骗三岁小孩吗？雷鸣这家伙居然会相信一个骗子说出的话，哦，对了，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过，正所谓同行是冤家，世上有一个无耻的人就够了，更何况你比我更无耻，所以，雷鸣用生命消耗了你的一部分实力，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站出来替他主持正义。“
南宫启面色一凛，随手扔掉尸体后伸手捋了一下头发，身体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小子，我已经了解你的能力了，通过武器的碰撞将灵子融入对手体内，最终制造出一份虚假的记忆，影响战斗时做出的判断，这才是你那把斩魂刀真正的能力，没错吧？”
秦天觉不为所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只是嘴角轻哼一声，“谁知道呢？不过，你们不是同伴吗？为何直到现在才出手？如果想上香的话，现在趁热还来得及。“
纵身从楼上跃下，南宫启单膝跪地朝花坛招招手，这才起身抽出腰间的长刀，“哈？同伴？真是不好意思，好人不长命的例子就在眼前，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再说了，好歹也是和你们这些家伙第一次交手，当然要多收集一些情报才行，关于这一点，雷鸣这个废物还算干得不错。”
在秦天觉不解的视线中，南宫启倒转长刀对准胸膛，突然将自己捅了个透心凉，然后伸手又捋了一遍刺猬状的红发。
“喂，那边的小美人，如果还在直播的话记得将我拍英俊一点，你家破面NO.91南宫启大人可是个办事从不拖泥带水的男人，等会下班后有没有兴趣让寂寞的灵魂相互深入交流一番？”
草丛中探出脑袋的女记者和她身后不离不弃的摄像师全都是一脸蒙蔽的表情，虽然有些看不懂目前的局势，但这个和雷鸣一样款式服饰的男人应该是同伴，可是提前插自己一刀这是什么操作？故意送人头？
“我可没心思拖延时间，苏醒吧，熔岩巨兽.基顿。”
南宫启朝天台边缘的秦天觉抱拳施礼，胸口长刀化作赤红色铁水融入身体，脚下更是升腾起一圈炙热的火焰，目送着女记者连滚带爬朝远处逃去，南宫启张开双臂发出肆意的狂笑。
整条街区已经彻底被熔岩代替，就连周围大楼都有种被融化的迹象，四处蔓延的熔岩仿佛有生命般开始向南宫启全身聚拢，而原本属于人类的皮肤更是出现一道道红色裂缝。
从远处望去城市仿佛发生了一场惊天火灾，就连天空都出现了一个火焰龙卷风，当一切烟消云散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七八米高全身由灰褐色岩体组成的怪物，关节处还流淌着炙热的熔岩，唯独那头想要和天空肩并肩的赤红色头发，能确认眼前这个怪物是南宫启所化。
“小子，希望待会你的口舌还能如刀剑般如此锐利。”
“哇，这一幕如果拍成电影，肯定会赚大钱。”
杂货店内，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西京市的直播画面，地下喷涌出的岩浆直接融化了一栋八层楼高的公寓，城市仿佛多出一座直入云霄的火柱，秦霜夸张的高举双臂，朝旁边研墨的莉莉丝嚷嚷道，下一刻就被拳头大小的印章拍倒在地。
“拜托，你可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大，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幼稚好不好？难怪会选择叛逃，看到你这样的老大谁都会觉得没前途的。”看着企图抱自己小腿往上爬的秦霜，莉莉丝气急败坏一顿踩，脚下立刻传来一阵惨叫。
“小丫头你懂个啥，任何生命如果活得太漫长都会失去自己的感情，熟悉的亲人朋友一个个老去，最终只剩下自己孤苦一人，我这是在矫正自己的心理，太过较真迟早会憋出病的，卡玛泰姬那个小光头就是因为千年来总要在人前保持风度，结果憋成了神经病，不想活了却还想要个轰轰烈烈的死法，看着都难受。”
伸手扶着柜台，秦霜的脸上多了一个黑色印记，看着扑哧笑出声的莉莉丝继续苦口婆心道，“再说了，老是孤零零坐在座位上可是很容易得痔疮……咦？从这个角度看莉莉丝你更漂亮了，怎么样？晚上约吗？”
“约你个大头鬼啊。”
额头浮现几根青筋，莉莉丝直接抄起旁边的板凳，将平躺在柜台上蠕动的秦霜拍飞出去，而秦霜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依旧呻吟道。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出卖，啊，莉莉丝，请尽情的爱我吧。”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尽管已经习惯了秦霜时不时的智商掉线，莉莉丝还是再一次忍不住爆发了，跳过去骑在身上一把拎起衣襟，却看到秦霜耷拉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眼角甚至溢出一滴泪水。
“……请不要因为我是鲜花而怜惜我，但麻烦温柔一点。”
久久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殴打，秦霜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近在咫尺的莉莉丝眼中莫名有一丝水雾。
“如果我像雷鸣一样死了，你会伤心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哪怕是父母也不能一辈子呵护自己的子女，能够死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即便失败也能心安理得，就像士兵最大的浪漫就是在战争中被最后一颗子弹夺去生命，莉莉丝，你是我的侍从官，放心吧，等你上场时，肯定是我已经死翘翘了。”
充满沧桑的感慨，那是对人生大彻大悟后的升华，可惜下一秒秦霜就捂着右手跳起来，发出一连串痛痛痛的惨叫。
拍了拍根本不存在尘土的小皮靴，莉莉丝傲娇的一甩头，端着纸笔蹦蹦跳跳朝后面走去。
“有人来了，我可不想被人看到和一个逗逼是朋友。”
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余香，秦霜满脸陶醉，是青春女孩的味道，然后就被一个甩过来的砚台糊了一脸，门前风铃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地板被来人踩出一阵咯吱声，匆忙擦完脸的秦霜热情张开怀抱。
“李维？我们好像有四十年没见了吧？”
“是啊，你这个黑心贩子还是一点没变。’
取下遮挡面貌的围巾，白发苍苍的李维露出一丝笑意，挪开身前的高脚凳坐上去，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
“叮铃叮铃”，门口风铃再次被人触动，李维不露声色的将木盒收入袖中，转身望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茫然的左右环顾，带着歉意小声问道。
“不好意思，请问如家旅馆是在这附近吗？”
“出门左转，三十米后马路对面就是。”
秦霜笑呵呵的说道，老妇人连声道谢后退了出去，并且贴心的关好店门，柜台前的李维回过头后调侃道。
“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任何力量反应，看来只是个误入的普通人，你家的防护法阵欠费了？”
秦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拜托，我这是杂货铺，平常还是要开门做生意的，不过看来你这次带了不少好东西，老规矩，先货后钱。”
嘴上虽然这么说，秦霜还是拿起一张符咒贴在柜台上，一道无形波纹立时扩散开笼罩大厅，原本身体紧绷李维终于松懈下来。
再次取出木盒，轻轻打开锁扣后缝隙中流露出几缕金色光芒，看着秦霜渐渐变化的眼神李维得意道，“三十枚上品晶石，购买一个能让我满意的消息。”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金色石头，秦霜流露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然后不舍的放入木盒，“这是一笔大买卖，至少是在光明力量中浸泡了两百年的极品晶石，我同意了，说出你的条件。”
虽然有些奇怪秦霜为何特意戴了一副手套，不过李维还是在桌面轻轻一拂，洒下一片纷纷扬扬的金沙浮在空中，不断变幻出一副立体画面。
“一周前，卡玛泰姬的古一法师突然拜访了蓬莱，守护者和其密谈后派执剑者逮捕了顾墨长老和徐峥风执事，通过审问我们发现了一个人，一个一直以来从未被注意过的人。”
李维的脸阴沉的可怕，手指着金沙中出现的身影继续道，“120年前，高阶巡察使张子枫在消灭一头虚时救下了一个家破人亡的小女孩，由于能够被虚追杀的人都是有灵力的法师种子，因此小女孩被接到了岛内进行检测，而她的名字……叫马琳。”
李维顿了顿，似乎在感慨，语气中夹杂着少些懊恼，“那个时代的记录不多，马琳很顺利通过检测，成为学院的一名学生，二十年后顺利毕业，说不上多么天资聪慧，就像个普通人一样默默无闻，通过熬资历成为负责派遣驻外法师的首席长老。”
“可是通过顾墨的供词，我们才发现一直低估了她，驻守世俗界的法师不知不觉全都成了和她有关系的人，哪怕名义上有几个不对头的对手，我们通过分析很有可能是她故意留下来掩人耳目的棋子。”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希望你的答案能让我有所收获，无所不能的黑心先知古隆。”
摆在眼前的晶石熠熠生辉，映衬出秦霜志在必得的笑容，“当然，我能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你想先听哪一段？”
“首先有个问题，此次自称为破面的虚真是第一次出现吗？”
秦霜的手中出现一个魔方，反复旋转几次后放映出一段黑白影像，里面是一个浑身绑满绷带的怪人，嘴唇无意识的翕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这是一份五十二年前的监控录像，负责驻守郾城的马冬梅法师战死当场，而赶来支援的马琳法师剿灭了它，听说以前两人的关系很一般，此次支援为后来担任长老一职增色不少。”
画面中的虚白骨面具间露出小半张人脸，李维脸色变得无比铁青，“百年时间足够她编织出一张巨大无形的网，很多驻守法师就是这样被她慢慢替换成了自己人，以前我们认为是意外，但如今看来我们还是小窥了她，你的意思此次破面来袭也是她一手策划的？”
“怎么可能？”秦霜矢口否认，“根据我的了解，琳同样在寻找制造破面的方法，鬼知道她用什么手段收服了一批虚潜入地狱，成功接受改造并成为破面之一，据我了解此次来袭的破面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她的人。”
旁边电视转播的画面恰好捕捉到一幕，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交替出现攻击向那个点燃城市的熔岩怪物，偷袭得手后消失出现在秦天觉身后，覆盖大半的面具清楚表明他们的身份。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这些东西归你了。”
李维重重一拳砸向柜台，不再考虑秦霜透露的信息是否还需要验证，直接将木盒推过来，秦霜同样从柜台底下取出一个硬盘。
“这是有关马琳的全部信息，对了，友情赠送一个消息，前段时间那艘外星飞船你还记得吗？沿海岛屿发来报道说出现了一些类人型怪物，嘴里总是反复念叨着消灭光，世界重归暗影之类的疯言疯语。”
“我听说过你们蓬莱流传的那个传说，似乎挺有意思的，这个消息或许对你有用。”
秦霜貌似无意的随口说道，李维却仿佛触电般跳了起来，反复确认后顾不得礼貌一把夺过硬盘，道了声谢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一路送到门外，秦霜挠了挠头，从地上捡起一颗金属纽扣，拿在眼前仔细端详，扭头看了看门把手，好像刚才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难道门又坏了？”
嘟囔了一句后随手将它扔进垃圾桶，秦霜转而兴奋的朝柜台走去，将木盒中的晶石一一摆放在面前。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还想亲自去偷一些，没想到会主动送上门，果然是天助我也。”
“呆子，你又在计划什么坏事情？干嘛好心提醒那群人类？”
莉莉丝又冒了出来，好奇看着眼前的晶石，秦霜难得认真解释道，“莉莉丝，你我本为一体，只是你诞生的时间太晚了，所以不了解以前的事情，有机会我会向你解释的，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做你妹啊！”
一根挥动的木棒再度将秦霜敲翻在地，莉莉丝直接用脚蹂躏着秦霜的脑袋怒吼道，“谁TM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有颗少女心？才让我变成这副模样，还敢不回答我的问题？信不信现在我就自杀让你功亏一篑？”
“啊啊啊，快停下来，胳膊要断了。”
随着咯噔一声脆响后杂货店里顿时传来杀猪般的惨叫，不过听声音当事人似乎乐在其中，视线转到另一头，如家旅馆303房间，地上躺着五个膀大腰粗一动不动的俄罗斯大汉。摔碎的家具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先前那个老妇人施施然坐在客厅唯一完好无损的沙发上，单手打开一台小巧的掌上电脑，气质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位老人。
趁着视频连线的时候伸手在脖子处摸了摸，老妇人立刻露出一张勾人心魄的绝美脸庞，娜塔莎.罗曼诺夫，神盾局7级特工，如今还是那副没有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摧残的姣好面容，看着宛如十八岁妙龄少女，不过没有人敢轻视她，黑寡妇之名可并非浪得虚名。
“娜塔莎，出了什么事？任务有麻烦？”
尼克.弗瑞出现在屏幕另一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仅剩的一只眼睛像鹰一样锐利，拿起旁边的伏特加，娜塔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然后特意拍了拍身旁的皮箱。
“准备和夏国交易的核原料全都在这，傻大个们还在那边睡着呢，我这边有新情况要汇报。”
看着尼克.弗瑞继续倾听没有打断，娜塔莎轻轻点击了视频发送，“路上偶然发现的一幕，我觉得你一定很感兴趣，需要我深入调查吗？”
大约过了两大杯伏特加的时间，尼克.弗瑞才抬起头面无表情道，“不必了，放弃接触，立刻返回总部，有一项新的任务在等着你，完毕。”
电脑屏幕黑了下来，尼克.弗瑞主动切断了通话，娜塔莎眉头微皱，原本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
虽然这位老兵没有多说任何一个字，但娜塔莎还是嗅到了异常，要知道平常神盾局对待这些异能人可没这么友好，就连日常活动范围都要指定，除非自家局长知道他们的身份，才会主动放弃一贯以来的强硬。
又或者说……娜塔莎突然展颜一笑，伸手再度按下脖间的按钮，一层光线汇聚成的光幕照射在脸上并化作另一张脸，拎起皮箱时顺便一脚踢在一个悠悠醒转的大汉脸上。
沉重的倒地声，这个倒霉蛋还没清醒便又晕了过去，娜塔莎轻轻关上房门，离开旅馆数百米后目视着一队宪兵匆匆忙忙跑过，伸手做出一个飞吻动作，快速消失在街头人流。
连监控摄像头都不认识的两个土包子，要么是白痴，要么就是那种与世隔绝几百年的老怪物，但不知为何，一想到最后那张捡起摄像头的脸，娜塔莎都觉得前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慢慢度过，转眼已是两个月后，东方亚洲早已是风平浪静，那些未知的敌人似乎又潜回了黑暗，默默等待着下一个时机，而世界上大多数人却对此毫不知情，他们的注意力始终都在世界中心纽约，以及那个高调的钢铁侠身上。
汉默工业园区，今天是汉默集团举办展览会的日子，台下记者云集，闪光灯如同群星闪烁。作为经常和史塔克工业集团唱反调的商业对手，虽然每次都像个小丑，却也因祸得福为新闻媒体提供了众多话题，更何况今天还有噱头满满的钢铁军团即将亮相。
托美国人的福，任何一款武器研究都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或许其中有军备竞赛拖垮对手经济的打算，但这也是汉默高调对前些日子钢铁侠嘲讽的回应，根本用不上三年，仅仅两个月后汉默工业集团就有实力制造可用于实战的钢铁战衣。
可惜事实再一次证明汉默工业并不靠谱，仅仅二十分钟混乱就取代了一切，到处是慌乱的人群，虽然不请自来的钢铁侠将敌人尽数引走，但那些徒步离开的陆战机器人还是造成了又一波恐慌，哭泣哀嚎声和赶到的警笛交织成一片。
展览中心三楼的贵宾室，从容走出几个谈笑风生的军方高层，和他人不同，所有人此时脸上都带着一股轻松和兴奋。实战是检验武器的唯一真理，既然已经证明这些被汉默工业仿制出来的机器人能够和那个讨厌的钢铁侠一战，也就证明它有足够的军事价值，正是因为这一点倒霉鬼汉默才会被第一时间拘捕，否则军方背景的他岂是几个特工就能轻易摆平？
地面到处是穹顶被击碎后的玻璃碎片，同样少不了收集证物的警察和特工，灾难仿佛已经过去，就在此时空无一人的展览台突然传来沉闷异响。
嘭嘭声连绵不绝，望着死寂的演讲台，和地面吹散的玻璃残渣，良好的经验早就告诉美国人民该如何应对，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朝外跑去，很快会场再度恢复平静，而始作俑者自始至终全都静静漂浮在空中。
整整齐齐三个方阵，复古的斗笠，黑色夜行衣，腰间别着一把长刀，而在前方离地三尺还有四道人影。
“送葬者军团出动，此行击杀目标狼王史塔克，任何胆敢中途挑衅阻拦者，格杀勿论！”
“等等，贾帕，你没有发现这座城市很大吗？怪不得会选择躲藏在这里，史塔克倒是挑了个好地方。”
身后第二个黑衣人无聊的张望着四周，突然打断讲话，站在前方的贾帕不满的望了一眼，率先闭上眼睛，“那就打开探测神经，按照老规矩，每人挑选一块区域，如何？”
“哎呀呀，队长，您知道我不擅长侦查的，既然这样西边那块就归我了，各位可不要踩过界呦。”
属于女人的声音从第三个黑衣人口中传出，娇笑一声后便朝西边飞去，而第二个黑衣人手指着剩下的人狂笑道。
“今天出门算了一卦，猎物肯定在北边，谁敢插手，我就剁碎了拿去喂狗。”
没有理会破空而去的队友，贾帕扭头看向全程保持沉默的最后一人，“信，你的决定呢？”
“随时听候差遣。”
一丝不苟的微微躬身，信仿佛一个性格古板的骑士，就连站姿都保持着军人作风，不过贾帕明显不喜欢这点，随意挥挥手说道。
“东部区域拥有不少灵力反应，那边由我负责，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了，猎犬们，出发吧。”
近百道身影如箭般射入夜空，贾帕张开双臂大笑着最后走出园区，狂欢，就要开始了。
二十公里外的纽约皇后区，李宁正在自己房间整理今晚的礼服，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今晚是几个好朋友约定聚会的日子，虽然夜晚的纽约并不安全，但年轻人对于聚会的渴望足以战胜一切，况且李宁还有自己的倚仗。
梦，很多人都会做梦，但李宁的梦很清晰，清晰到醒来后完全记得梦中的一点一滴，更神奇的是，很多梦中的事情都会在不久后发生。
托美国队长的福，多半个世纪以来超级英雄漫画行业很发达，几乎所有青少年们都拥有过一个英雄梦，因此李宁从一开始就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能力，并从中受益匪浅。
先不提利用信息获得的经济独立，最重要的一次当属梦中自己在九十岁高龄时从祖屋获得了一本手札，一本名为枯叶残卷的修炼手札，李宁不知道历史是否会因此发生变化，但自己提前几十年得到它，应该不会再如梦中一样因为年老而发出无力的叹息。
扒在门口仔细倾听，父母的房间里传来阵阵鼾声，作为第一代移民的父母管教很严格，压根不容许子女深夜去危险的街头鬼混。李宁虽然不理解他们的思维，却也因为梦的缘故，不会和其他人一样为了融入环境而诋毁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国家，谁能料到正是因为这份不同偏偏结识了好几位美国朋友，真是天大的讽刺。
确认无误后反锁房门，李宁的身体开始渐渐变淡，能够被自己看重的枯叶残卷并不简单，上面记录着一种修炼暗影力量的方法。
刚开始得到时李宁也曾经患得患失，毕竟暗影力量这个名词在网络游戏中时常提起，但仔细研究后李宁彻底放下了戒备。现实中一件东西在东西方往往会有两个解释，手札中记载的暗影和自己理解的邪恶力量完全不同，比如自己使用的这一能力，影遁术。
身体像影子一样在黑暗中潜行，当初李宁可是躲在泳池偷窥了不少美好风景，也因此同意了东方那句古话：力量没有善恶，只在于使用者不同。
可惜半吊子中国通的李宁永远不会知道，力量虽然没有善恶，但它却会慢慢改变一个人的初衷，就如同社会那个大染缸，活下来的永远不会是纯白无瑕的人。
更何况，李宁从没有想过，预知未来的能力真的会是自己的天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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