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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赏挣扎着,怎奈索勒的力气太大,只能任他拉到马旁,索勒刚要把他扔上马,冷不防就觉得左后方有光在闪烁,透着股子森冷与血腥……
索勒突然一推金赏,借机往后退去,一把刀就从他眼前而过。拿刀的黑影根本不容索勒停下脚步,提着刀扑向索勒。
索勒自然不惧,已经提刀迎上,好像他一直在盼望着这场厮杀。
“叮叮叮……”
昏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身法,只觉得他们有如两只鹰隼相搏,上下翻飞。火花四下里飞溅,异常的漂亮。
金赏站在马的身后,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打斗。他的身手只是健体强身而已,没有任何搏斗技巧,现在更是帮不上忙。
不过,金赏能在长安立足,凭的可不是身手,没有头脑是不可能成为霍光的女婿的。
现在,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追逐着火花,大脑却在飞快地运转中。
索勒的话不得不说把金赏吓到了,以至于一时慌乱觉得大势已去,自己这个老丈人又不是没杀过女婿,也不缺女婿,方才的命令下的,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真要到了霍光面前,该怎么说呢?……咦,不对啊……
“扑通”一声,一人倒在地上,金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见此赶快开口:“不要杀他!”
索勒坐在地上,冷笑地看着拿刀指向自己的黑衣人。
金赏见黑衣人没进也不退,有些焦急地道:“不要得罪傅府郎君,你快退下,这里的事交给我。”
“交给你怎么行?”索勒无视面前的刀,颇有些得意地道:“好不容易把你兄长引出来了,他若走了,我不是白忙活了吗?是不是,羡莫离?又或者,我该称呼你为——金傅?对吗?金家长子!”
四周的空气陡然压抑起来,黑衣人突然“呵呵”冷笑两声,就要举刀,金赏断然喝道:“住手!你马上离开,这厮就是故意引你出来的,一直在胡说八道,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
索勒眼如毒蛇般死盯着黑衣人,带着挑衅,很是张狂地道:“你敢走吗?”
黑衣人歪了歪头,似在压制自己的怒火,终还是咬牙道:“杀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回,黑衣人没有再刻意变声,索勒精神一振,果然是羡莫离的声音。金赏也是无奈了,只得跺跺脚,照现在这种情况,这个索勒也只能死了。
“你杀的了吗?”索勒问。
羡莫离直接扯下黑巾,露出脸目,根本不屑回答索勒的话,冷光在昏暗中凝重得很。
索勒不等他行动,已经先道:“金傅,你最好清楚,我坐在这里不是杀不了你,你再有淘天的本事,大不了我们今日同归于尽,可金赏……已经倒下喽!”
“哼!”金赏那边传来一声闷哼,跟着“扑通”一声。
羡莫离挑挑眉,终是关心金赏的生死,余光扫去。金赏的身边正站着一名大汉,高高挑挑的,不用看脸也知道,是孔雀。
就这个时机,索勒倏地跃起,举刀劈向羡莫离。羡莫离的心思一半在金赏身上,又对索勒的力量估计不足,见他举刀劈向自己,慌乱之下羡莫离提刀迎上。
“铛”地一声,羡莫离就觉手掌发麻,自己的刀竟被震得脱了手。羡莫离身形一晃想要捡刀,索勒的刀尖已经横在他的咽喉处。
索勒轻轻松松地道:“都说了,你走不了!”
“你是故意的!”羡莫离道。索勒的这两招才是他真正的本领,方才的厮杀落败只是为了麻痹敌人而已。
索勒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道:“你能出来,就说明你放心不下自己的兄弟,还没有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身份?”羡莫离冷嘲地笑了两声,平静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小看了一个人!”
“朱雀吗?”羡莫离看了眼孔雀,顺带又看了看金赏,他躺在那里,人事不知。“我知道你叫孔雀,是楼兰的大王子,他若是有什么不测,不管你是谁,都必死无疑!”
孔雀径直走过来,一边道:“他只是晕过去而已,我的任务只是协助索勒抓到你。”站在羡莫离的身后,他继续道:“桑心是我的朋友。”
“桑心啊!”羡莫离恍然大悟,“我就知道他不简单,可还是被他骗了,他和你说了什么?我不记得告诉过他什么!”
“不需要你告诉他什么,其实我想告诉你,”孔雀想想决定对他说真话,打掉他尚存的自信。“他叫桑堪,是我楼兰的大法师!”
“桑堪?竟然是桑堪?远在西域,却是早有耳闻,是个大人物呢!”羡莫离的表情孔雀看不到,索勒也是清清楚楚。羡莫离还是有些懊悔的,微微摇着头:“早该想到的,果然是小看了他。”
知晓问题出在哪里,羡莫离也不再纠结,直直看向索勒,道:“你很聪明,白狼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你就是白狼在长安的细作!”索勒收回刀,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不怕连累了整个休屠部?”与孔雀一前一后夹住羡莫离,二打一不怕他跑。
羡莫离嗤笑出声:“休屠部和我有什么关系?糟老叟杀他亲儿子的时候就没关系了!”
“这么说的话,让你出来的原因还真是金奉车啊?”索勒故作沾沾自喜道:“我这宝还真押对了!”
羡莫离冷冷瞪视着他,索勒猛然收回嬉皮笑脸的态度,斥道:“你连亲父都唤作“糟老叟”,还嫌弃别人态度不好?”
“你懂什么!”羡莫离一改往日高傲冷漠,胸部起伏略大,看起来激动了。“他的儿子被人唤作“弄儿”,成了世人的笑话,糟老叟不怪那人却怪自己的儿子生的好看?他不敢惹那人就拿自己的儿子撒气,为了断了那人的怪癖,生生把自己的儿子打死了,这样的糟老叟还念他的好不成?!”
“……不是没死吗?”索勒顿了顿,嘲讽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到底是亲生的,哪里舍得?!”
“呵呵!没如他的意,被他打死的儿子又从棺材是爬了出来,还活着!”羡莫离狠狠出声。
索勒一时卡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年“弄儿”这种君臣间的趣事正是民间百姓乐于打听的,就像邓通韩嫣之流。传播者再添油加醋,凭各人好恶的私下海说,早已连一分真假都要商榷商榷了。
别人当笑话,可让当事人情何以堪?
偏偏这当事人“武儿”还是归顺汉廷的匈奴休屠部王族的长子,偏偏金日磾又是以小心谨慎、刚正不阿闻名。
人伦悲剧就这样发生了,父亲亲手打死了儿子,赢得了天下的尊重。世人皆夸父亲刚正,没有人理会他的儿子是不是无辜,久了,所有人都已忘记弄儿金傅的存在,只知道休屠王有两个儿子金赏和金建。
谁又能想到弄儿并没有死,还成了新帝面前的红人,北宫的宫主。本该死去的人没有死,他会不会恨?
这就是他做细作的原因吧?
“没错!”羡莫离仿佛知道索勒心中所想所问,直接吐出这两字。他的目光看起来有些疯狂,没有丝毫害怕与后悔,和那些被抓住的作奸犯科的人完全不同。
“没错!”他说:“我没死,我从棺椁里爬出来,一路往北,逃亡中遇到了白狼,我们一拍即合,他要称霸天下,我要这盛世变乱世,我要他糟老叟在坟里看着,我如何毁了他心中的明主造就的天下,我要亲手杀了霍光,让他成为乱臣贼子 糟老叟说他一声最敬佩霍家人,呵呵,哈哈!”
原来理由如此简单,索勒无声地叹了口气,简单得让人无法理解。
“可惜,可惜,就差一步!”羡莫离摇着头,一脸的惋惜:“我多想看看那糟老头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的样子 ,他杀亲生儿子的时候,竟然还再骂着‘孽子,孽子,你要毁了金氏!’我呸,谁稀罕什么金氏!”
“哥!”一声轻唤,是金赏的声音,他醒了。
索勒朝孔雀点了下头,孔雀明白,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正起身的金赏身上。
金赏起身后并没有逃跑的举动,反而一步步走向羡莫离。索勒犹豫一下,最终没有阻拦这对兄弟的汇合。
“哥!”金赏来到羡莫离身旁,轻柔地道:“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是父亲让我把棺椁打开,你没有发现那棺椁有窟窿吗?”
羡莫离只低头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弟弟,没有说话。
“哥,你真的误会父亲了,他是在救你的。”金赏又往前一步,轻声道:“你快走,一切有我,他们不敢动我的。”
索勒挑挑眉,已做好迎击的准备,不过,无论怎样,羡莫离是走不掉的,这里可是“物理”的后门。
羡莫离看了眼索勒,又扫了扫四下,转回目光看着金赏道:“傻兄弟,我们这么大动静,却没有惊动一个人,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金赏双眉一凛,这才意识到不对,羡莫离已经摇头道:“你替不了我,这件事,霍光会过问,丙吉张安世之流,巴不得金氏出事呢!”
金赏摇头:“放心,我……”
“嘘!”羡莫离止住金赏的话,道:“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什么?”金赏目露茫然,却突然脸色大变,张口道:“不行……”
“噗”地一声轻响,却是索勒很熟悉的声音。
刀入肉!
看那兄弟二人的样子,他一下明白过来,窜过去要分开二人,这才发现羡莫离握着金赏的手,而金赏的手中有一把匕首,那匕首已插入羡莫离的胸腹间。
“一切都是我做的!”羡莫离看向索勒,咬着牙忍痛道:“我布局多年,养了虫蛊,赵美人是我杀的,执金吾是我杀的,马保罗苏骆铁罗标扎克都是我的人,奉车都尉金赏早已猜到,假意迎合我,却趁我不备……,杀了我……”他紧盯着索勒,喘息两下,接着道:“答应我,按我说的做,我告诉你一件事关阿丑的秘密。”
“……我答应你!”索勒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回道。
羡莫离咧嘴笑了,他猛然推开金赏,力气大到让对方跌坐在地上,匕首“叮当”一声落地。
索勒一把扶住侧歪的羡莫离,羡莫离已没多少力气,如蚁之音道:“他身边……有细作,只……等……就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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