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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番外(?-i_-`)其实可以更长,只是我……精尽人亡了啊啊啊啊,大家520愉快!
顺便要爱护我这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狗狗
黑暗啊,到处都是、到处都是,掐着他的喉咙、快要把他扼死!
祁然猝然跌了出来,黑暗里的怪物还在张牙舞爪,扯着他的脚踝要把他拖回去,把他塞进它们尖利的牙齿间嚼得粉碎。
不、不!
祁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怪物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血肉、卡在骨头上。
没人能救他,没人……父亲乐呵呵地抱着他的奖杯和证书,在光芒里目眩神迷,疯子一样地跳着舞,母亲模糊的五官隐藏在远处,祁然只能看见那双和他一样的蓝眼睛——人们总是夸他的眼睛里藏着一汪湖水,但这时,这双漂亮眼睛的注视让他浑身发抖,似乎血液都被这束死气沉沉的目光冻结了起来。
逼近、逼近,蓝色的眼睛溶在滔天巨浪里,一张扭曲的面孔在白色的肮脏泡沫里出现。
“你这个不该出生的人!都是因为你、你!!”那张癫狂的面孔冲着他尖叫,似乎要把他的头颅一口咬掉。
不、不!!不啊!
“你怎么了?”
一个声音把他拽回来,祁然睁大眼睛,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映出祁然张惶异常的表情。
祁然看着自己的脚踝,没有伤口、没有血、也没有抓着他的怪物。
只是幻觉。
对方把他扶起来,手背贴在他湿漉漉的额头上:“怎么了?是中暑了吗?”这个人问他,眼神有点担忧。
祁然有点尴尬地挠挠头说:“没事,只是——被石头绊了一下。”
对方将信将疑地回头,看着脚下平整的人行道,但也没说什么。
这是左临,b市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硕士,他的心理医生,最近在负责对祁然的心理疏导。
但明天医生就要走了——听导师的意思,似乎医生正准备报考国外的研究生,留学申请已经通过了,最近在处理签证之类的事情。
今天是五月二十号,明明还是春天的尾巴,阳光却和盛夏一样炽热,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半空,周身的空气都被晒得滚烫。祁然打了喷嚏,跟在医生后面。
两个人今天才能抽出空,忙里偷闲出来逛街,不过这一天的时间大多都被用在给祁然选衣服上了,祁然手上已经满是大包小包了。
片刻之间,左临又选定了一个服装店,把模特脑袋上的一顶卡其色渔夫帽拿下来,放在祁然脑袋上,满意地拍了拍,又转身挑了几件休闲服放在他手上。
“都去试试。”左临催促道,把苦瓜脸的学弟往试衣间推。
旁边的售货小姐也蹭过来,格外艳羡地感叹:“这位先生的身材真好,穿什么都这么有气质!”
左临看着祁然被长裤衬得格外笔直的腿,赞同地点点头。
说起来也是,祁然明明长了个模特的个子,比大他几年的左临还要高上一截,肩宽腿长腰细,即使是淘宝批发的衣服在身上都能穿出高定的感觉,挺括得不行,再加之混血的五官又格外深邃迷人,一走出去保证就是村里最靓的崽。
但这家伙硬是要当一个快乐肥宅,除了学校发的制服,就只剩下一年就不换的t恤短裤。平常还戴着黑色美瞳,装作自己是少数民族而不是混血儿,最后左临费了老大功夫才让祁然脱下伪装、敢把自己那双格外漂亮的蓝眼睛露出来。
祁然把门关好,医生和售货员的谈话弱了下去。他没换衣服,而是把手上的衣服一股脑全挂在了挂钩上,从包里摸出手机和一张被折得皱巴巴的名片,按着名片上的号码拨通电话。
明天左临就要走了,而且很可能一走就是几年。
左临对他解释过原因:“国内心理学起步晚,78年才开始被视为一门现代科学,而大部分专业的心理学资料也是翻译的国外的理论和文献,相比较之下,国内还是要落后一些,如果要在这一方面深造,还是国外要好一点。”
祁然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些弯弯道道他不懂,他只知道医生要去很远的地方,两个人很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
可能在左临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病人,但医生早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光……唯一的、唯一的光。
他不想留下遗憾,他要说出那句话。
电话嘟嘟响后立刻被接通了,一个快活的男声回答:“您好!这里是sweet花店,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是订花还是其它?”
祁然摘下帽子,捋了一下头发,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如果我现在订一束玫瑰,你们能够在三分钟之内送过来吗?就是那种,现在对方和我就在一起,但是我想要……”
“我们懂!只是请问您要送的地方是——”
祁然说了地址,对方爽快地答应了:“保证没问题,三分钟送达,差一分钟我们免单!那接下来就是选套餐了,我们有玫瑰百合和洲菊、康乃馨唐菖蒲小苍兰、蒲包花仙客来洋桔梗、三色堇向日葵和铃兰、风铃草风信子马蹄莲,孔雀竹芋也全都有……”
“不不不!”祁然听着这些背景自带快板音效、和报菜名一样的花名头都大了:“玫瑰,就要玫瑰,玫瑰就行!”
“好的,玫瑰套餐立达!请问您和您爱人的芳名?”
祁然抓抓头发:“我叫祁然,他……不、不是she,是he,叫左临。”
“好的,左临先生——我们马上派出订单!”
说完电话就挂了,祁然抓着手机眨眨眼。外面已经在催了,他赶紧关好手机,胡乱换了一件衣服就跑出去。
左临正在看旁边的风衣,扭头一看祁然,噗嗤一下就笑出声:“你怎么穿得乱糟糟的?”
祁然一低头,脸一下红透了,赶紧慌慌张张把衣服整理好——他穿得太急,把外套角都掖进了裤子里。
左临笑着走过去帮他理平领口:“这么急干什么,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嗯——这件外套看起来不错,挺适合春秋穿的,也不太厚,你觉得呢?”
祁然扫了眼镜子,就胡乱地点头同意,他不停望着窗外,街上没几个人,到处都是蝉鸣和阳光。
玫瑰花什么时候才会到啊!
定好了几件衣服,售货小姐又拉着左临想要给他推荐——这么棒的衣架子不试几件衣服简直就是浪费!暴殄天物!
左临本来不想浪费时间,但祁然为了等花束就努力撺掇对方去试一试,总算是把人哄进了试衣间。
左临一进门,祁然就跑到门口,格外焦灼地望着街口。
玫瑰花真的在三分钟之内送达,一秒不差。
娇艳的花朵挤在他面前,工作人员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地问:“请问是祁然先生吗?您的玫瑰花——十三朵代表暗恋。”
祁然扭头看着试衣间,左临还没出来。他赶紧把名字签了,要把花束接过来,但对方硬是不撒手。
“签收后请先付款。”工作人员脸上仍是灿烂的笑容,边说着边掏出一个pos机凑到祁然手上。
祁然:“……好的好的。”
拿出钱包、刷卡、输入密码,但密码却错误了,重试,又错了。
“哎呀,还有一次机会。”工作人员夸张地说。
“lucian,”医生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还在吗?你帮我把那件衣服拿来一下可以吗?”
祁然按密码的手都开始抖了,心脏在胸膛里乱窜,他边应着左临,边一个一个按密码,汗水从额头上滚下来。
密码正确!!!
“支付成功~这里您的花,祝您生活愉快!”
祁然顾不上其他的,抓过花束就扭过头百米冲刺跑。
视野里的试衣间大门晃了一下,然后缓慢打开。
啊啊啊啊啊要来不及了!
再给我两分钟!!!
祁然举着花束一个滑铲堵在门口,膝盖磕着墙壁,刚好把医生卡在门和自己中间。医生被吓了一跳,扶着门框,惊讶地看着祁然手上的花。
祁然严肃地举起花束,刚想说什么,膝盖却一软,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祁然的脸“唰”得一下又变得通红,左临抱过玫瑰花,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送给你的。”祁然支支吾吾地说,低着头不停摸鼻子,头上全是汗。
玫瑰花上还带着水珠,像颗颗珍珠在柔软的花瓣上滚动,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簌簌金粉镶在花边。左临拨了一下花束:“嗯,谢谢你,很漂亮,不过……是什么意思呢?”
祁然咬了咬嘴唇:“十三朵玫瑰,代表、代表——”
“暗恋!”工作人员还没走,在后面大声提醒。
“对!代表我对你的暗恋……”
祁然直视着医生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临,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不管怎样,我都要把这句话说出来,我、我、我——”
祁然又结巴了,后面几个字硬是半天都挤不出来,把周围一大堆凑热闹的围观群众急得半死。
终于,祁然闭一眼,心一横,大吼:“我喜欢你!”
周围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吃狗粮吃的很开心。
左临抱着花,却没有立刻做出表态——脸上依旧是一贯的沉静自制,看的祁然有点惴惴的。
“为什么?祁然,你会不会把患者对医生的依赖错认为爱,经常会有这种案例……”左临轻声问。
“不,我、我……”
祁然双手绞紧,“绝对不是,我只是——医生,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光,在过去,我从来都没有体味过温暖,是你、是你把我从黑暗的泥沼里拉出来,我可能只是你无数病人之中的一个,但你却是我的唯一救赎……”
说着说着祁然就有点哽咽了,揉着眼眶,眼睛通红。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内心,脑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都往外面咕噜——祁然一见到医生,话都说不完全了。
左临沉默了片刻。
眼见祁然的眼睛越来越红,左临轻巧地迈了一步,抱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好的,不用再说了——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也非常开心,这是我最轻松的一周。”
祁然使劲憋着泪水,尽管一双眼睛都被浸泡地蓝汪汪的,还在憋着劲努力解释:“医生,我、我……我侦查学的很好,射击和擒拿格斗虽然没到第一名……但、但我会努力的,我会有能够保护你的能力……我能、我能喜欢你吗——”
“虽然我觉得我不需要一个小朋友的保护,”
左临推了推眼镜,轻轻一笑:“但是你这个要求,我——”
突然门外一个大嗓门喊道:“请问谁是左临先生?”
左临反射性答应,抬起头,就看见一大堆红色的玫瑰花凑了过来。
一个工作人员探出头:“请收下祁然先生为您订的第二束花——十八朵玫瑰,对你的爱情一发不可收拾!”
然后又是一堆更大的,完全就是一堆花长了腿在走路:“第三束花——九十九朵,长相厮守、爱情坚定不移!”
祁然瞪大了眼泪汪汪的眼睛,下巴都快落下来了——结果送花的还没完。
“让让、请让让嘞!”更大一堆花挤了过来:“100朵--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最后,一百零八朵似火玫瑰——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左临先生,请接受祁然先生对您的求婚吧!”
周围的氛围一下热烈起来,一堆人呼啦啦就涌上来,有拉礼花、吹小号、弹小提琴的、拉二胡的……甚至还搬进来了一台钢琴!
一个工作人员寄上来当场就要给左临测无名指,好订做戒指。祁然被硬塞了一本手册让选对戒样式。
祁然在人群中无助地喊:“不!我只是表白、不是求婚!只是表白啊!”
没人鸟他。
管弦乐团都开始演奏结婚进行曲了,到处都洋溢着一股要结婚的幸福气息。
售货小姐擦着眼泪,咬着手帕感慨:“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又帅又浪漫的忠犬啊!赛高!”
结果还是左临听见了,花了一下午时间和祁然一起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结婚服务都退回去,只剩下最开始的“暗恋”花束。
天色已经晚了,星子挂在头顶上,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祁然下意识握住对方的手,左临惊讶地望过来,祁然没有放开。
他低着头,嗫嚅了一会才问:“医生,我……”
“我已经答应了,”医生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卷毛:“我不会反悔的,lucian,你可以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祁然咬着嘴唇,用力点头。
“不过你要想好,我可比你大很多,而且还是……同性,lucian,你一定要想清楚,或许我不像你看起来这么完美,我——”
祁然停下来,把左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医生,你是我的光……我只有你这一束光芒。”
“话别说这么绝对,人会有很多机会、也会遇见有很多人,我只是……”左临张了张嘴,又笑着摇头,抬起手抚平祁然翘起的发丝:“好吧,祁然,在你遇见自己真正的唯一之前,我就暂时是你的恋人了。”
祁然垂下眼睛,轻轻问:“我送你回去吧。”
“我们再一起走一会。”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愣了片刻,都忍不住笑起来。两人的双手紧紧扣着,呼吸交缠在一起,彼此的瞳孔上只映出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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