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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战西王母

作品: 太岁 |作者:priest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14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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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鼎浩荡往福地推进,两星将士围在太白星身旁两侧。

甲部鼎上的阿关心情万分紧张,脚下大鼎虽然宽广,却有种不踏实感。

他还记得在刚才的讨论中,大伙提到这九座假鼎,由于外头都涂上了太岁鼎石材熔液,因此也具有收纳恶念的功用,但不能久存,里头的恶念随时会破鼎而出,尽管如此,也足以骗过邪神了。

阿关突然一怔,脑后一股恶念急速逼近,他连忙回头看后方,大叫起来:「大家注意,后头有邪神来了!」

全军纷纷朝阿关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远远云端汹涌卷动起来,颜色变得乌黑吓人,还不时闪动雷电。

突然几声天雷响彻云霄,浓云破了口,窜出大批、大批的邪神鬼兵。

鬼兵们张狂地舞动黑爪,破云而出,像无头苍蝇似地乱窜,一下子遮蔽住了半边天空,卷动着漫天黑烟向太岁鼎狂杀而来。

「大家小心,阎王来了!」林珊看了仔细,云端那方大片鬼兵前头,有七个穿着大袍、带着各色金冠的大神,带头领军,十殿阎王来了七个。

在更后头,一座巨大的莲花宝座破云而出,闪动着艳红光芒,一朵朵鲜红莲花在宝座四周转动。

「是西王母!」「西王母来了!」太白星这方将士见了,都骚动起来。

那莲花宝座长宽都有十数公尺,正中那华美金丝绸软垫上端坐着一名女神,面容看来只有三十多岁,神情阴惨凶毒,一身血红长袍极大极长,衣角长过了莲花宝座,垂挂在宝塔四端飘动。

西王母面无表情,手里还端着一只金色大碗,碗里也是一片腥红,盛着的是凡人血,莲花宝塔后头,还有几只鬼卒跟着,一只鬼卒手里捧着的,竟是一个断头婴儿身;另一只鬼卒手里提着的,便是那婴儿脑袋。

西王母喝了口碗中婴血,转头看了看,身后那鬼卒立时便将婴儿脑袋献上,西王母接了,一口咬了一半,白白红红的脑浆沿着破口呼噜噜流下,西王母又一口,将剩下的脑袋也吃了。

「哇啊——」「好恶毒的邪神!」太白星这边兵马尽皆骇然,全部往后方聚集,准备和后头杀来的大军展开大战。

「食人魔女啊!」「西王母比雪媚娘恐怖一百倍!」白石宝塔里头也是一片混乱,阿泰怪叫乱吼:「干!一出场就这么呛,有没有搞错啊!」

林珊端倪着西王母大军半晌,高声提醒:「大家小心,敌军比预期中还多!」

松夫子也附和:「是啊,依我们之计,荧惑星大人应当绊住了酆都大帝全部兵力,怎么还来了七殿阎王?」

樟姑恨恨说着:「荧惑星帐下并无智将,一定中了酆都大帝计策!」

「好一个反牵制!」松夫子连连摇头。「这下好了,我们本来打算让荧惑星一军阻住西王母六成兵力,拖着酆都大帝和十殿阎王,现在十殿阎王来了七殿,等于酆都大帝反过来以少许兵力,绊住了荧惑星大人全军,反而对咱们大大不利呀!」

林珊赶紧吩咐:「土豆儿,赶紧传令给荧惑星大人,要他且战且走,赶紧飞天与咱们会合!」

「是!」老土豆领了命令,赶紧照办。

眼看西王母大军即将杀到,太白星扬起双手,声音柔和,却十分宏亮,向众将下令:「谨慎,小心应战。」

太岁鼎结成的阵式缓慢转动,巧妙地将庚部真太岁鼎,转到了离敌军较远的一面,假鼎则朝向西王母军势这面。

黄灵的丙部假鼎,正好迎着杀来的西王母大军。阿关的甲部鼎则在左方,午伊的戊部鼎在右方。

西王母淡淡笑着,品尝着人血婴身,前头那七殿阎王个个凶厉,领着鬼兵势如狂风骤雨地逼来,太白星这边由于领着十座大鼎,行进速度慢上许多,两军渐渐接近。

阿关召出了鬼哭剑,一边与黄灵和午伊以符令交换讯息。

午伊传来符令提醒:「太岁大人,非到紧要关头,可别随意抓恶念,咱们得保存体力迁鼎,这路途还挺远!」

阿关点点头,目前十座大鼎还都由甲子神们施法飞天,若待会战情胶着,自己和两位备位,随时得负起迁鼎大任。

西王母声音远远传来,语调里带着哭音,尖锐骇人:「德标……你贼点子可真不少,还搞出这可笑把戏,做那么多太岁鼎也不嫌麻烦?你还是快快投降……我可饶你不死。」

「西王母——」太白星沈声回应:「妳让恶念蚀了脑?妳想想也知道,我绝不可能降妳,抓妳进大牢倒是真的。」

西王母哈哈大笑,又啜了一口婴血,鼓起了气,喷出一片血雾。那血雾越变越大,像一张大网一般,往太白星全军罩来。

「哪怕妳恶毒妖术!」太白星双手一举,全身白袍像是燃起火焰般,太白星双手推出,曜目白光一道道射去,将那袭来的血网射穿。

「德标老头……你敢破我法术?」西王母咬牙切齿地尖喊。

「废话,两军交战,我不破妳法术难道躺着给妳打?」太白星高声回应:「妳这疯婆娘果然给恶念蚀了脑袋,连自个年龄都忘了,叫我老头?妳比我还老,只是吃多了凡人婴孩,看来年轻而已!」

白石宝塔里狮虎军团们都蹦着跳着,兴奋备战,虎爷们用脚扒地,石狮们用头蹭地,都等着号令冲杀出去,大傻等精怪也聚精凝神地准备随时出塔大战。

阿泰看来十分兴奋,大声吼着:「干!太白星平常看起来挺温和,想不到一张嘴这么会骂,赞哪——」

「太白星德标你好大胆子……」西王母两眼红透,放出骇人光芒。

秦广王、初江王、宋帝王、伍官王、阎罗王、卞成王、泰山王这七殿阎王,接了西王母号令,领着漫天鬼卒,加速朝十座大鼎急冲杀来。

所有的鬼兵们尖声吼叫着,震天嘶嚎盖住了所有声音。

两星将士早已在大鼎前头排了一列,青蜂儿抽出长刀、福生舞弄大锤、飞蜓扬起红枪,还拍了拍青蜂儿和福生的肩,望着另一边太白星部将那儿说:「许久不见他们,咱们露两手给那螳螂瞧瞧!」

花螂闷不吭声,双手一晃,是两柄一公尺长的大镰刀,镰刀上还满布利齿,光亮吓人。

「别让臭蜻蜓嚣张,三朵花儿可都得好好表现!」九芎也搭起了弓、紫萁拿着短剑小盾、含羞举起弯刀,齐声高喊。

「上——」太白星终于下令,声音响亮威猛,穿过了鬼兵们的震耳尖嚎。

两星将士们个个如同流星闪电,打进了鬼兵海中,像是利刀切进豆腐一般,鬼兵们一下子给冲得四散,茄苳公威武骁勇,一柄大砍刀左右劈砍,鬼兵们一近身全给斩成了两截,年轻小将们四处冲锋,法术光芒此起彼落,鬼兵们的尸身像雨一样地落入了云海。

尽管两星将士勇猛,七殿阎王却稳稳坐镇军中,也不死缠烂打,鬼兵们散得更开,在空中乱窜,全十座大鼎上头扑杀而来。

十座大鼎四面八方一下子全都是鬼兵,飞到大鼎的鬼兵一个个往下降落,四面的鬼兵则攀上鼎身,拚命往上爬来,一个个爬上大鼎顶上。

天将、城隍家将团等,在十鼎上方护卫死战,六十甲子神也纷纷拔出兵刃,或是张手施展术法,将那些爬上鼎来的鬼兵打落。

七殿阎王中的卞成王,领兵攻向甲部鼎,负责镇守甲部鼎的阿关摇摇白石宝塔,登时狮吼虎啸,白石宝塔里头的狮虎军团、大傻等精怪,一下子全蹦了出来,连阿泰抡着双截棍都跳了出来。

宜蓁则在宝塔里,拚命阻拦着也想杀出的王爷爷。

只见阿泰仍穿着大衣,大衣里里外外都贴满符箓,双截棍抡得眼花撩乱,不时还乱放咒。

小玉也飞了出来,与大傻一前一后,护卫在阿关身旁。

阿关拿着鬼哭剑,在精怪们的掩护下,大战来袭的卞成王。卞成王眼睛圆瞪,皮肤赤红一片,拿了支大叉,猛烈攻击阿关。

大傻抡着双斧攻击卞成王左面,章鱼兄和小玉攻击卞成王右面,阿关居中,上头又有伏灵布袋掩护。

只见到卞成王的大叉和鬼哭剑不断碰撞互击,竟击出了电光。卞成王有些吃惊,只觉得拿叉那手不断遭到电击,只好不停换手拿叉,连连退着。

上头一声大喝,初江王也举着大刀杀来,更多的恶鬼都攀上了这座甲部大鼎。

阿火狂啸轰天,和风吹、大邪两只凶悍巨兽,结成了阵式,在恶鬼群中来回突击,将一只只的恶鬼打落大鼎,或是撕裂咬碎。

只见到右翼一批几十来只恶鬼袭来,阿火吐出一团烈焰,风吹立时张口吹风,将那团烈焰吹得更远,恶鬼还没站上鼎,身上都着了火。剩下来落在鼎上的,全让大邪一阵冲撞,撞飞老远。

「阿火好厉害!」阿泰瞪着眼睛怪叫欢呼:「我们有三只小猫,也有三只大猫!」

远远望去,更多的鬼兵都在两将士连成的阵线前被阻下,西王母身后十来只邪神尽出,和两星部将杀成一片。

飞蜓一枪刺进一名邪神胸口,随即使风吹落那邪神,得意喊着:「西王母一干兵力虽多,但全都是虾兵蟹将,比那次空中大战魔王时的妖兵魔将还弱!但不知怎么来着,是那花螳螂对手太强吗?要不要哥哥我帮你?」

花螂怒眼一瞪,眼前那全身披着金甲的黑脸邪神的确是难缠对手,一柄长刀攻势凶猛,花螂一时之间倒也难以取胜。但他听了飞蜓那番话,可气得火冒三丈,不愿让飞蜓看扁,一双镰刀舞动更快,也不防守,肩头硬吃了那金甲神一刀,镰刀猛烈回击,劈碎了那金甲神脑袋。

三花姊妹和萤火虫仙萤子结成的阵式也十分坚实,九芎神弓放箭,光箭连珠炮似地射落一只只鬼兵,逼近身的鬼兵则都让紫萁的短剑刺死,含羞使弯刀和一名邪神对战,萤子挥动着一支火炬,吹火助阵。

「啦啦——啦啦啦——」百声是洞天知了精,平时便聒噪多话,难得碰上这种盛大场面的天空大战,一兴奋起来,废话更多,还啦啦唱起歌来,随口乱编歌词,和青蜂儿一同力战两名邪神。

「啦啦啦,西王母她吃婴孩,好残忍、好残忍,是坏东西——啦啦啦,西王母她吃婴孩,手下却很弱、却很弱——」百声啦啦唱着,长剑刺进了那邪神胸口,一旁的青蜂儿也斩下另一名邪神脑袋。

西王母远远听了,没说什么,站起身来,眼神露出凶邪杀气。

若雨哈哈笑着:「百声,你那么多话小心惹祸,你看你激怒西王母了!」

「啦啦——」百声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唱着歌:「西王母坐大莲花,屁股开花,啦啦啦——」

林珊和樟姑、松夫子组成了阵式,抵御着鬼兵,同时监看整体战情,她见西王母身后还有一批兵将,始终守着西王母莲花宝座,并未出阵,便高声提醒:「别轻心大意,敌方还没出尽全力!」

西王母摆了摆头,身后那阵式这才慢慢往前;同时,西王母的大莲花宝座,也开始往前推进。

「总算来了。」太白星见了西王母准备亲身来战,立时也做好准备,白胡白发飘扬。

樟姑见西王母身后那阵头逼近,鬼兵们呼啸着、尖嚎着,阵中夹杂了一些被绑负着的神将,神将们一身破袍烂甲、蓬头垢面、满脸血污,模样有些熟悉,心中一股不安隐隐升起。

这票压阵兵将不同于其他鬼兵们张着血口赤着手,而是个个穿着烂袍破甲,拿着长枪、大剑。鬼兵们鼓噪着,将这些凶恶战将推上前头,其中四位将军身形特别高大,被黑色符布捆绑全身,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这四位将军究竟是邪神将领,还是战犯。

几名鬼卒解开了其中一位将军身上黑布条,只见那将军身上战袍破碎肮脏,皮肤近乎黑色,两眼无神,伸长了舌头,活动着手臂,满脸怨毒就要爆发。

几只鬼兵递来长剑,那邪神将军举剑一扬,背后穿着烂甲的将士们、那大片鬼兵们,全都高声吆喝起来,几面大旗挺起,上头写了个大大的「东」字。

接着,另外三位将军,也让鬼卒们撕去了身上黑色布条,分别递上长剑,雄烈的呼啸声接连响起,十几面写着「东」、「南」、「西」、「北」的黑红色大字纷纷飘扬起来。

「五营军,那是五营军!」樟姑指着木剑,高声喊着。

「西王母竟收了五营军?」「五营军不是战死了吗?」太白星这方又是一阵骚动,全都不安地看向缓缓飞来的西王母。

西王母嘴角微扬,一口将婴血饮尽,张口舒畅一呼,呼出来的全是腥红血气。

此时的西王母看来又年轻了几岁,皮肤更细致了些,神色也更可怖吓人,一双血红大眼早分不出眼白和瞳孔,嘴一张,牙齿都是红色。

五营军四方大旗都举了起来,鬼兵们还在解着居中那路十几名神将身上的符箓,却不见那路兵马的领头。

鬼兵们一阵叫嚣,五营军全高声吶喊,中路那兵马让开了一条缝,一个全身让黑色符箓捆得紧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瘦小身躯,给推了出来。

几个神将七手八脚撕去那瘦小家伙身上的符箓,只见那神仙身形瘦小,赤裸着上身,仅着一条破裤,全身是近乎炭一般的墨黑色,嘴唇干裂,呵出来的气都是黑的。

这瘦小神仙两眼无神,还驼着背,往前缓缓飘动,口鼻不时冒出黑气。

后头的鬼兵们、两方的五营将士,却更激动吶喊,中路兵马一张张大旗扬起,张张大书血一般的四个大字——

「中坛元帅」

「太子!」「是太子!」太白星这方将士,见了这穷凶极恶的五营军,不禁军心浮动,骚动不安起来。

五营军居中那瘦小神仙,正是中坛元帅太子爷。左右两边四位将军,则是东营张元帅、南营萧元帅、西营刘元帅、北营连元帅。

阿关这边也战得激烈,两阎王左右围攻阿关一行,阿关也硬是仗着大傻、古曼童小玉、章鱼兄、螃蟹精等厉害精怪小鬼,和狮虎军团、伏灵布袋护卫,与两阎王打得不分上下,甚至占了上风,鬼哭剑打出的黑雷厉害,好几次几乎要打落了阎王手上的兵刃。

阿关看着前方两星将士都往后退着,不安地问:「为什么见了那些鬼卒军,大家都害怕了?」

「那是五营军呀!」身后跟来的老土豆嚷着:「五营军本是天上一支强兵,由太子爷统领。当时天庭大战,五营全军去攻那西王母,而咱们则被勾陈逼到了南天门做殊死斗。」

「咱们退下凡间后,有些五营残兵带着太子爷的遗物退下凡间,回归主营,大伙都以为太子爷与五营将士,全战死在天上了,哪知道他竟让西王母收伏,还随着西王母下了凡间,西王母竟一直隐匿保密,直到现在才搬出这秘密武器,这下可不得了了!」

老土豆讲着,看着那些眼睛无神的五营元帅缓缓逼近,声音越嚷越大:「这下可不得了啦!非得叫二郎将军,或者荧惑星大人来才行哪!」

「五营元帅有这么厉害?」阿关跟着紧张起来。

老土豆颤抖地说:「其他元帅还好,但那中坛元帅太子爷……太子爷可厉害了!论单打独斗……太白星大人也未必是他对手,只有……只有二郎将军,或者荧惑星大人,或者是……或者是……太岁爷澄澜……才能当其对手!啊啊!俺吓傻了,俺吓傻了!」

「这么夸张!」阿关更加愕然,一时失神,前头卞成王已经打退章鱼兄和螃蟹精,杀向阿关,阿关急忙挥剑抵抗。

卞成王杀得急,阿关连连后退,眼见后头精怪还来不及来救,阿关吸了口气,伸手向前一抓。

卞成王抖了一下,往后一弹,像是中了电击一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关再次领着虎爷重新杀上,将卞成王杀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五营大军缓缓逼近,太白星深吸着气,聚精凝神,准备迎接紧接而来的大战。

茄苳公举着大砍刀、花螂挥舞双镰刀,飞到太白星两侧护卫,茄苳公大喊:「德标爷,你放心,五营军让咱们对付,你老专心应付西王母便成啦!」

太白星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茄苳公和花螂随即往前飞去,去迎那逼来的五营大军。

林珊赶紧也调兵点将,翩翩、飞蜓、青蜂儿、福生、若雨全跟上茄苳公,准备和五营大战。

只见那太子爷肩上披着一条破烂布条迎风摆动,是「混天绫」;手上抓着一柄脏污染黑的长枪,是「火尖枪」;肩上还挂着一只黑漆刚圈,是「乾坤圈」。

本来都是银银闪闪的武器法宝,此时全都肮脏漆黑,太子爷还驼着背,神情呆滞,脑袋也歪向一边。

若雨气愤嚷嚷着骂:「看那太子让西王母折腾成什么样子!五营元帅全成了行尸走肉!」

青蜂儿额头生汗,紧张地说:「大伙可小心,太子爷不好对付!」

话一说完,太子爷举起手中火尖枪,发出一声极其尖锐恐怖的叫声,五营全军跟着大喊,剎时鬼哭神号响彻云霄。

喊声还持续着,太子爷竟将后头兵马远远甩开,独自暴窜而来。

「杀——」茄苳公也吼,挥动大刀当先杀去。

太子爷与茄苳公相迎,瞬间暴发剧战,火尖枪彷佛化成黑色闪电,枪枪刺向茄苳公。茄苳公在与太子爷相迎的第一秒,腰间已中了一枪,随即十几记攻防,全是守势,奋力挡下那些黑色闪电。

花螂没让茄苳公独战太久,自左方窜来夹击太子爷,花螂手上双镰刀也利落,舞得密不透风,一攻一守,让茄苳公得以松了口气,回神再战。

翩翩晃出双月光刀、飞蜓扬起红枪随即跟上,与茄苳公、花螂四面夹击太子爷。

太子爷右手挺着火尖枪如暴雷闪光,左手抡着乾坤圈四面迎敌,一下子与两星四名悍将打了个不分胜负。

五营大军漫天掩来,福生吼着,化出犄角大盾,如洪流中大石一般,与暴冲而来的五营鬼卒大军撞成一片,犄角旋转着,打碎一只只鬼卒。

青蜂儿射出千针,若雨挥出火云,和五营元帅捉对厮杀。

谁也没注意到,本来那耀眼日光,已经缓缓暗去。

「看我怎么攻他!」飞蜓一声暴喝,数道旋风卷上红戟,红枪直直刺向太子爷左侧身子。

太子爷举起乾坤圈挡下这枪,却让枪上旋风卷上乾坤圈,卷上了左臂。只见旋风在太子爷左臂上转着,切开了皮和肉,肉里头也是墨黑色。

太子爷仍无表情,顶膝一撞将飞蜓撞开老远,翩翩又已攻上,双月攻势甚猛,一刀接着一刀,太子爷吸了口气,张口一喷,喷出一团黑气,翩翩赶忙闪过,却还是吸了几口,呛得不停咳嗽。

五营大军海浪似地淹来,两星将士抵挡不了,不断后退。

「别死守前线!」后头太白星也高声吶喊:「往鼎这边退!」

前线神将们听了,纷纷后退,太子爷持续追击,火尖枪半刻也没闲着,突击四将全身上下。

「他们给太子缠住了,退不回来!」樟姑见状,急得大喊,太白星立即应变:「十座大鼎向后退,全军支援前线大将!」

大鼎上的甲子神们听了号令,立时操控太岁鼎往回飞,可不能让两星主力部将丧命前线。

此时五营大军早已围住了两星将士,就要往茄苳公攻去,梧桐抡着铁棍截住了东营元帅、长竹使长剑挡下西营元帅,杀得难分难解。

但那五营元帅领着的一票邪神将也十分难缠,突破了三花姊妹的阵式,绕过了若雨、福生、青蜂儿,直攻花螂、飞蜓。

花螂、飞蜓只得回战那些邪神将,围攻太子爷的四个大将一下子少了两个,火尖枪威力更猛,一枪逼退了茄苳公,转而刺向翩翩。

眼见那火尖枪就要刺进翩翩身子,避无可避,太子爷突然抖了几下,攻势突然减缓。

阿关看看手上,是一把恶念。他转头看看黄灵,又看看午伊,互相使了个眼色。黄灵和午伊也点点头,大伙心里有数,知道此时若再不以太岁鼎的力量硬拚五营军,便要全军惨败了。

「不用一次抓太多,小把小把地抓,省点力气,只要能干扰到太子爷,降低他的威胁就行了!」阿关传出了符令,两位备位立刻照做。

只见那太子爷突然行动笨拙起来,打没两下便愤怒地颤抖或是尖吼,让茄苳公和翩翩趁隙反攻,不停后退。

西王母正惊讶着,立刻便注意是阿关等人在后头动手脚,随即发出号令:「全军攻鼎,别管其他神仙,全部攻鼎!」

阿关见到那善于医术的梧桐让东营元帅领着鬼卒围攻,情势甚急,便偷偷朝东营元帅抓了一把,抓得那元帅突然一抖,在空中打了个滚,哀哀叫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过神来时,梧桐铁棒已然砸下,砸得那东营元帅脑袋开花,摔落下去。

黄灵见状,也有样学样,偷抓了西营元帅一把,那西营元帅怪叫一声,让长竹一剑给刺进胸口,又一剑给斩落了脑袋。

阿关见这招有效,便拿来对付自己鼎上两个阎王,只见两名阎王正和精怪虎爷打得热烈,突然东扭西扭起来,原来阿关用极小力道连续乱抓,像是挠痒一样,两阎王感到无比难受,嚎叫起来,狼狈抵挡精怪虎爷们的攻击。

阿关嘿了一声,用力将鬼哭剑扔向卞成王,同时也伸左手一抓,卞成王见鬼哭剑袭来,本来抓准了时机要闪,那里知道突然身子又是一阵抽搐,反应过来时,胸口已经穿了个洞,鬼哭剑刺穿了他心窝。

初江王也不好过,让虎爷、风吹、大邪一阵猛攻,无力再战,正要飞空升起,又给阿关抓了一把,一时间楞在空中打颤。

铁头直直轰去,轰在初江王脑门上,初江王哇了一声,摔回鼎上,阿火、风吹、大邪一拥而上,将初江王给撕了个碎。

「受伤的退回来!」阿关举着宝塔喊着,一群受伤了的狮虎军团纷纷往塔里跳,塔里的文官、医官早已准备妥当,赶忙上前替狮子老虎们治伤。

癞虾蟆、绿眼睛狐狸、老树精、阿泰等,则早已退回宝塔休息,等待时机再出来打车轮战。

绿眼睛狐狸见大批狮虎退回了宝塔,塔里头休养的兵力还没准备好,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老树精讲了几句,又对癞虾蟆讲了几句,大家叽哩呱啦地往楼下跑去。

「攻鼎,攻鼎——」西王母大喝着:「太子,别缠斗了,去攻鼎!攻那小太岁!他抢了你的宝贝,你仔细看,他抢了你的宝贝!」

太子爷一怔,看向阿关,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狰狞起来,狂暴吼着,就连黄灵连续抓了他三下,也不当一回事,当下弃下茄苳公等围攻他的神将,往阿关急窜而来。

「呃!」阿关愕然,拉着老土豆问:「太子爷是往我这飞来吗?」

「好像是……」老土豆还没说完,太子爷已经站上甲部大鼎。

「不好!」太白星立时飞下来救,只感到一阵红光扑来,一片片巨大莲花花瓣迎面打来,只得挥手格开。

西王母瞪着血眼,张着血口,拖着血色长袍,挥着染血双爪,阻住了太白星去路。

「让开!」太白星大喝,挥动白光迎战,西王母左右飞窜,红爪向太白星接连猛抓。

翩翩等神将要飞回来救,也让五营大军堵得水泄不通,只能尽力斩杀鬼怪。

太子爷眼色愤恨,青筋暴露,咬牙切齿,漫出一股股黑烟,尖声呢喃:「你抢了我的轮……还我轮来……」

「撤退!撤退——」阿关吓得哇哇大叫,摔下了石火轮,几只风狮爷扑上太子爷,咬上了太子爷的身,太子爷竟然不避不闪,任由风狮爷咬住不放。

「全部退下!退下!」阿关急忙大叫,深怕风狮爷们让太子爷举手毙了。

风狮爷听了号令,全退了开来,往阿关这边聚集。

太子爷愤恨盯着躺在地上的石火轮,口里还喃喃念着:「好大胆子……偷我的轮……偷我的轮……轮来……轮来……」

石火轮一动也不动,太子爷更怒了:「轮——来——」

「阿关大人……俺一直忘了告诉你……」老土豆喃喃地说:「这石火轮,其实就是太子爷的『风火轮』!」

「什么!」阿关听了,难以置信。

老土豆急急嚷着:「当时五营残兵带着太子爷遗物,就是那风火轮,从天界逃下,找着了主营。主营以为五营已经覆没,便令天工将风火轮重新打造,便成了大人你的石火轮……」

阿关仍一脸惊愕地说:「难怪他这么气,说我偷他的轮!」

「轮——来——」太子爷口中黑气大喷,火尖枪一抡打在鼎盖上,打出几条大大的裂痕。

石火轮动了起来,缓缓驶向太子爷。

白石宝塔牢房外头,绿眼睛狐狸、癞虾蟆、老树精,都伫在门外。

「呱呱,寒单大老爷……寒单大老爷……你还认得我吗?不会又忘了吧,呱!」癞虾蟆喊着,拍打着白石宝塔内的牢门,从门缝看向里头。

「认得!」寒单爷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卧在牢房床上,看了看牢外虾蟆说:「你是贱人!」

癞虾蟆呱呱嚷着:「我不是贱人,我是蟆蟆,我每天给你送饭吃啊,你忘了吗?寒单大老爷,呱!」

「他是臭笨蛋,他忘了,我可没忘,今天的饭菜呢?我饿死啦!」有应公早凑上了一旁的牢门,自门上小窗的栏杆缝隙伸出手来,怪声嚷着。

那晚和雪魅娘大战,寒单爷和有应公一路追赶雪魅娘,在据点外头大吵大闹,让后来赶到的太白星一军擒了,问清了源由,又关回了白石宝塔里的牢房,经过数日,寒单爷又疯得差不多了,有应公清醒些,每日还记得嚷着要饭吃。

由于寒单爷和有应公让恶念侵袭得深,要花许多时间清除恶念,大伙便先将他们关在牢房里,等着迁鼎之后再处理。

「你这王八,你才是臭笨蛋!」寒单爷坐了起来,身子抽搐着,还流着口水,大声怒骂隔壁的有应公,还将头凑上了门上小窗栏杆,大力挤着,挤出了半边脸,朝隔壁吐着口水。

有应公也早便挤出半边脸来,喷着口水还击,这几日他们时常这样吵嘴、互相喷吐口水。

「两个大爷爷别吵架了,我是蟆蟆呀!呱呱!」癞虾蟆呱呱说着话,老树精已经捧着几个馒头,塞进了有应公的牢房里,有应公接着便吃,也不吵嘴了。

寒单爷这才仔细看了看牢房外的癞虾蟆、老树精、绿眼睛狐狸。

「哦……你是蟆蟆……」寒单爷咧嘴笑了起来,又瞪着老树精和绿眼睛狐狸,大喝:「你们又是谁?是不是坏家伙!」

寒单爷一说到坏家伙,气得大力搥起牢门,将三精怪吓得往后一退。

老树精急忙解释:「我是老树啊,是我拿被子给你盖的。」绿眼狐狸也喊:「是我那天晚上,带着大伙帮你打坏家伙的!」

这几天来,三只精怪每日送来食物和被子,不时也和两个神仙说说话。

「我怎么会在这里?」寒单爷用手抓着癞虾蟆塞进来的馒头,大口吃起,呢喃说着:「我记得……我记得那天……晚上……不是打跑坏家伙了吗……是谁抓了我?」寒单爷一边吃一边说着,越说越怒,却又想不起来自己为何给关进这牢房。

癞虾蟆突然说:「呱呱!寒单大老爷,当然是坏家伙抓你进来的!」

「对!」寒单爷大吼一声:「是坏家伙抓我进来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绿眼睛狐狸赶紧摇手说:「我们也被坏家伙追杀、被坏家伙欺负,所以才每天送被子给您盖,送馒头给有应爷爷吃,希望你俩大英雄救救咱们这些小狐狸、小虾蟆、小老树,杀了坏家伙……」

「坏家伙在哪里?」有应公吃完了馒头,也搥起了牢门,大吵大闹着:「是不是在外面,让我去杀他!」

「坏家伙在外面?」寒单爷跳着,眼露凶光,发狂搥着铁门。「叫他进来、进来!让我杀了他!」

「别急、别急!我们马上替你们开门,别太激动哪……让两位大老爷、大英雄出去杀坏家伙……」老树精连忙取出钥匙,替两个疯神开了牢门。

寒单爷和有应公出了牢房,互瞪一眼,有应公挥了挥手说:「大英雄我要去杀坏家伙了,其他小家伙乖乖跟在后头!」

「我才是大英雄!」寒单爷吼着:「我的刀呢?」

有应公瞪着眼睛说:「你没听老树说吗?你是大老爷,我才是大英雄。」

寒单爷骂着:「我是大老爷英雄,你是我的跟班!」

有应公摇头说:「你是臭笨蛋。」

癞虾蟆提着寒单爷的弯刀,绿眼睛狐狸拿着有应公的铁棒,打着圆场说:「两位大英雄、大老爷,你们看,咱们连你们的兵器都准备好了……」

「到底谁是大英雄?谁是大老爷!」寒单爷和有应公一把揪起了绿眼睛狐狸,齐声问着。

「有……有应公公,你是大英雄老爷!」绿眼睛狐狸苦笑着说:「寒单爷爷,你是老爷大英雄!」

「啊?」寒单爷和有应公怔了怔,还没搞清楚,癞虾蟆已经呱呱叫了起来:「坏家伙已经杀来了,还骂你们是大笨蛋!」

「什么!」寒单爷放下绿眼睛狐狸,不停转着圈,大吼着:「看我杀了他!」

绿眼睛狐狸这才松了口气,使了个眼色,老树精连忙递上一袭好厚的大袍,和棉被一样厚。「寒单爷爷,这是特地为您做的战袍,穿上就不冷了。」

暴跳发狂的寒单爷,一听有衣服可以穿,高兴得大力拍手,抢过了战袍在脸上胡乱蹭着,绿眼狐狸和老树精七手八脚地替寒单爷穿上这厚袍。

癞虾蟆也捧着一大圈肉饼,套在有应公颈子上。「这是咱们做给你的!」

寒单爷和有应公各自欢呼,拍掌大叫:「好好好!你们是好家伙!好家伙——」

三只精怪簇拥着两位英雄老爷,往塔顶上走,沿途精怪夹道欢呼:「打坏家伙!打坏家伙!」「大英雄大老爷,打坏家伙!」

西王母大军已经笼罩住十座大鼎,全面攻打,攀上大鼎鬼兵们更多了,与甲子神们展开激战。

两星众将则被漫天邪神鬼怪围住,西王母除了五营元帅和阎王之外,还有许多大小邪神混杂在鬼怪群中,有些倒也十分难缠。

九芎银弓乱扫、紫萁以短剑小盾四窜游击、含羞持弯刀、萤子使火炬,四仙女给三只邪神领着鬼怪团团围住攻打。

百声和梧桐、长竹背贴着背死战,梧桐抡着铁棒御敌,不时放出医术,替己方伙伴治伤。

十殿阎王当中的伍官王身长两公尺,壮硕魁梧,领着一干鬼卒部队,杀上了壬部假鼎,壬部甲子神结成了阵式抵抗,与伍官王死战。

秦广王也领兵夹击,壬部甲子神渐渐不敌,终于给两阎王兵力冲散。

伍官王和秦广王一阵冲杀,六名壬部甲子神战死五名,剩下来的甲子神壬寅也身负重伤,壬寅大吼一声钻进了假鼎九洞中。

伍官王和秦广王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追杀进去,假鼎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痕,震动起来。

「退!快退!」两阎王这才有所警觉,却已闪避不及,假鼎炸了开来,一道道金光四射,靠得近的鬼怪们全给金光烧死,靠得远的,也让金光烧伤了眼睛,怪叫嚎着。

林珊和樟姑、松夫子,给鬼卒们围在一处攻打,见了壬部假鼎爆炸,知道毁了一鼎,这才注意到其他九座大鼎,也已岌岌可危,包括庚部真太岁鼎,也让泰山王领着鬼卒攀上鼎盖,突袭护鼎甲子神。

樟姑大喊:「计划二!三部并一部!集中力量死守!」

樟姑这么一喊,午伊立时领着戊部甲子神,与乙部甲子神,一齐飞上庚部支援。

丁部和己部甲子神,则全并至黄灵的丙部鼎上;辛部与癸部甲子神,则全往阿关甲部鼎上飞。

甲子神们一行动,那空了的乙部、丁部、己部、辛部、癸部五座假鼎,立时同时爆发。

一下子天空金光爆射,亮得大伙全看不清东南西北,只听见十鼎四周传扬着大片、大片的鬼怪哀嚎声。

阿关给金光刺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亮光灭去,才见到剩下来的三座大鼎周边鬼怪几乎全灭。

「左……左……」站在甲部鼎上的太子爷,却像是没事发生一般,还嘻嘻笑地看着石火轮缓缓驶近眼前,歪着头念着:「右……往右……」

阿关以心意操纵石火轮,顺太子爷的意思摆动。

西王母正和太白星战得激烈,袖口窜出十几条腥红触手,缠上太白星全身,见到下方金光狂扫,己方鬼怪瞬间死伤惨重,顿时惊异莫名。西王母没料到假鼎除了掩人耳目,还会大爆炸,只气得大吼:「太子!你还楞着做什么?抓了太岁!抓不着就杀了他!他偷了你的宝贝、是他偷了你的宝贝!」

太白星与西王母放单对决,本来居了下风,此时趁西王母分神,立时吸了口气,大喝一声,周身炸出白光,将西王母触手全给震碎。接着一把按在西王母额上,几道金亮光芒霎时在西王母脸上闪耀。

西王母怪吼着,一手则劈向太白星左肩,一手往太白星腹部插去。太白星挡下了劈击,却躲不过往腹部的刺击。

西王母的腥红血爪,刺进了太白星肚子。

太白星发出怒吼,周身白光更盛,一把抓住了西王母劈来那手,右手仍按在西王母额上,阵阵传去的白光则更如怒江激流一般,全往西王母脑袋里灌。

远处茄苳公和花螂见了,急忙窜回救援,翩翩等岁星部将,也总算杀开了一条血路,摆脱了后头五营军的纠缠,往阿关甲部鼎赶来。

「发火……发火……」太子爷盯视着石火轮,喃喃念着,本来逐渐喜悦的脸又沈了下去。「发火、发火、快发火!」

精怪、狮虎兵团和赶来会合的甲子神们,全聚在阿关身后,等待阿关下令死战。阿关看了老土豆一眼,说:「糟糕……我只会让石火轮动……不会让它发火啊……」

「为什么不发火?」太子爷大喝一声,暴怒目光扫向阿关,尖声大喝:「你把我的轮怎么了?」

「为什么将我的轮用这些棍子锁在一起?」太子爷暴吼一声,扯下了颈上的混天凌,像鞭子一样抽打四周鼎盖,脚下那本来给火尖枪打出的几道裂痕,裂得更大了。

「轮子连在一起才可以骑啊……」阿关脑中一片空白,胡乱辩解,眼睁睁看着太子爷挥动混天凌,往他脸上甩来。

光圈雨一般地洒了下来,打在混天凌上,将这黑漆布条去势打歪,砸在鼎上,又砸出几道裂痕。

翩翩杀了下来,太子爷提枪转身应战,翩翩鼓足了全力,挥动双月光刀死战火尖枪。却让太子横枪扫在腰上,将她打飞老远。

太子窜向阿关,甲子神们就要迎敌,白石宝塔一震,寒单爷和有应公杀了出来。癞虾蟆从宝塔探出头来,指着那太子爷呱呱大喊:「打那黑黑的!对!那黑黑的家伙就是坏家伙呱!」

「坏家伙——」寒单爷挥动弯刀、有应公挥着短棒,扑上太子爷就是一阵死缠烂打,太子爷让突然冒出来的两个英雄大老爷吓了好大一跳,后退几步,乾坤圈一记砸下,砸在寒单爷头上,将寒单爷打昏在地,反手一枪刺进了有应公肚子,猛力一甩将他挑飞老远,也昏死过去。

「呱呱!一秒就给打昏了!」癞虾蟆怪叫一声,三只精怪跳了出来,将昏倒的寒单爷和有应公又给抬了回去。

但也因两神搅局,拖住了太子爷速度,翩翩、飞蜓、青蜂儿、若雨得以实时赶回救援,又是四将战太子。

太子爷几乎发狂,火尖枪狂风乱扫,青蜂儿脑袋被敲了一记,血流满面。飞蜓身子中了五枪,伤处都冒出了黑烟,似乎是火尖枪上头带着邪术。但飞蜓仍然死战不退,大红枪只攻不守,竟像是要与太子爷同归于尽。

「啊啊!要爆了——」阿关觉得大鼎开始震动,显然也要和前头几个假鼎一样,要炸射金光来了。

阿关赶忙收起了精怪和狮虎兵团,召来了石火轮坐上,两名甲子神将他架了起来,其余甲子神在周边护卫,往庚部鼎飞去。

太子爷见阿关骑着他的轮飞走了,只气得七窍生烟,眼耳口鼻都喷出了黑烟。大吼一声,一脚踢开若雨,就要飞身去追。

岁星众将则紧追太子爷游击,飞蜓大喊:「趁着符术金光,一举灭了太子!」

大鼎终于爆出更大裂痕,剎时金光四射。太子爷飞窜势子陡然停下,一手遮着眼睛怪吼,他让爆发的金光直冲全身,身上发出剧烈焦臭,如被烈火烧一般。

翩翩等神将虽然不会被己方符术灼伤,却也让金光映得睁不开眼。

太子爷继续吼着,金光终于停下,他摇着头,龇牙咧嘴,视力总算恢复,前头花花亮亮迎面飞来,是翩翩的光圈,太子爷还看不清楚,勉强旋舞火尖枪挡下光圈,腰间已经吃了一记重锤,飞得慢的福生终于赶来,符术对于神将影响不大,抢在太子爷之前恢复视力,抢得了先机。

太子爷让福生搥了一记,如脱线风筝飞出。飞蜓、青蜂儿早已等着了,飞速追上,一前一后夹着太子爷又是一轮猛攻,太子爷左手让金光严重烧伤,无法使用乾坤圈,只能以火尖枪应战,他全身都是灼伤,战力减弱许多。

若雨接着赶上,挥出一片火云,正中太子爷全身,将他烧成了一团大火球。

太子爷发出啸天鬼吼,身子炸出黑气,灭去身上的火,却也已用尽全力,神将们一拥而上,就要给予致命一击。

林珊跟来,撒下了银绳子,好几条银绳子捆上了太子爷的身子,将他捆得动弹不得,大伙知道林珊要擒太子爷,便七手八脚抢下了太子爷的火尖枪、乾坤圈和混天凌,以免这太子回过神来又发狂。

另一边太白星口中流出了血,手还是紧紧按着西王母额头不放,西王母尖声怪嚎着,用尽了全力,身子放出好大一阵红光,终于才将太白星震了开来。

西王母尖叫着,飞窜了老远,他让太白星一阵灵气灌顶,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白亮一片,全身已无力气,好不容易看了清楚,便见到底下只剩两座鼎,神将们全集中力量保护那两鼎。

太白星在远处,让茄苳公扶着,脸色苍白,肚子的血还潺潺流着,似乎也受了重伤。

西王母左顾右盼,感到一阵愕然,尽管两星神将、城隍家将们都受了伤,但己方兵力也已战死六、七成,太子爷给抓了、阎王也战死好几个、五营元帅剩下两个、自己也受了大伤,此时己方已无大将,想要攻下两鼎似乎已经不可能。

西王母还犹自呆着,抬头看看,觉得四周天色更黑,突然有所警觉,转头一看,只见那日光早已转黑,本来的太阳成了一个黑色大球,日光在大黑影四周闪耀,像是给天狗吃了一般。

「勾陈!竟让你捡了个大便宜——」西王母尽管怒极,却还是恨恨叹了口气,大吼一声:「退!」

鬼卒军们听了西王母号令,全军转向撤逃。

两星部将也不追赶,静静地看西王母撤退,一面整顿军势,残存的甲子神们齐心发力,两座大鼎鼓足了劲往福地方向前进。

太白星在茄苳公和花螂的护卫下,退到了庚部大鼎上,点了点兵,飞蜓和青蜂儿伤势严重,正在宝塔里由医官疗伤。

六十甲子神战死一半,天将则是全灭。

阿关看了看城隍家将团,四季神尽数战死,城隍和甘、柳、范、谢将军也满身是伤,便将他们也收入了宝塔。

梧桐使上了全身法力,治疗太白星肚子上那严重伤势,太白星苦笑说:「我这伤不要紧,你去看看百声……」

梧桐赶紧回头,百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给邪神砍出好大一道口子,但还不停呢喃说着话。

四周暗了下来,连黑太阳周边的橘红光晕,也慢慢转成诡谲的青蓝色。

太白星苦叹一声:「四御勾陈,你可真会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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