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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化人

作品: 太岁 |作者:priest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2-14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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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阿关返回了自己旧家。

他那记载着众多藏身地点的笔记本,还放在六婆和阿泰的租屋处,阿关担心顺德大帝在那儿留下什么邪术机关之类的陷阱,加上大伙全都精疲力竭,再也无法作战了,眼见就要天明,经过一夜大战,自己一身破烂衣服,浑身血污,又背着大置物箱,里头还装着个赤裸少女,实在太引人侧目,只好先回家里避避。

关上了门,精怪们全累倒摊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狮子虎爷们都静静地伏在地上,身子紧紧贴靠在一起,闭着眼睛像是在回想些什么。

阿关将置物箱抬进了厕所,揭开箱盖,箱中那大蛹由于经过碰撞,裂口变得更大,里头的褐黄汁液全漏了出来,盖在大蛹上的外套早已湿透。

「怎么办?」阿关见那大蛹已裂开,翩翩一双脚都露了出来,想来无法再待在蛹里了。

阿关吞了口口水,拿着浴巾盖上了翩翩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扶成坐姿,再拿了毛巾轻轻擦拭着翩翩的头发,翩翩那头乌黑长发满布黏液,纠结成了一团。

阿关开了热水,替她淋去头发上的褐黄汁液,再以毛巾擦了擦翩翩的脸,毛巾抹过翩翩脸颊,抹去了一小块黏液,虽然无法将那黄黄黏液拭得干净,但也能轻易发现,那黏液下的皮肤,是如玉石般的白晰滑嫩,吹弹可破。

「妳复原了,变得和以前一样漂亮……」阿关低声喃喃,回想起自己好长一段时间,见到的都是那裹着脸的翩翩,甚至连她本来的模样,都显得模糊。

阿关轻轻拭着翩翩的脸,将翩翩鼻上、双颊、嘴唇、眼皮上的黏液一一拭去。

翩翩嘴唇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哇!」阿关没有想到翩翩会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往后一弹,撞在马桶上。

「你做什么?」翩翩瞪大了眼,神情也是惊讶莫名,一见阿关,连忙撇过头,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脸,身手乱摸想找东西遮脸,却只能摸到黏呼呼像是浆汁一般的东西。

「这是哪里?」翩翩同时惊觉,自己竟赤裸着身子,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浴巾,还坐在一个大箱子中,她惊呼一声,仍不敢放下遮着脸的手。

「这里是……」阿关听见翩翩开口讲话,也是以前的好听声音,不再是中了绿毒之后的沙哑声音,对他而言,翩翩有如重生一般,不由得激动起来:「妳不必再遮着脸了,妳复原了,妳和以前一样漂亮!」

翩翩听了阿关这话,先是一愣,跟着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以前那些脓包肿块果然已经消失了,她不敢置信地说:「我……这是怎么回事?」

「化人石,我将化人石用在妳身上……」阿关边说,从浴室置物架上拿出了面镜子,递给翩翩。

翩翩接过镜子,却不敢往脸上照,她颤抖地说:「化人石……那不是你和秋草的定情信物?为什么……这里是哪里?你不是要和秋草妹子成亲了?」

「一时难说清楚……妳洗个澡,我拿些衣服给妳……」阿关苦笑,转身出了浴室,走进母亲房间,在衣柜翻着,挑出了毛衣和裙子。

阿关将衣服拿去浴室时,翩翩还裹着浴巾,缩在那置物箱中,怔怔照着镜子,一见阿关又来,连忙别过头去,却藏不住滴落下来的泪水。

阿关也没说什么,轻轻将衣服放下,关上了门。

他知道翩翩流下的泪水当中,包藏了太多一言难尽的感伤和欣慰。

都是那折腾人的绿毒,阿关想起了顺德大帝,不由得捏紧了拳头,那些无故牺牲的人们、沈睡中的妈妈、受尽折磨的翩翩、牺牲了的六婆、身受重伤的阿泰,一切的一切,都肇因那顺德大帝,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和那恶神做个了结。

想着想着,背后浴室门轻轻开了,翩翩踏了出来,站在浴室前,满身黏液已经洗净,穿着阿关母亲那过时的上衣和长裙,犹湿的长发乌黑油亮,和以前一般。

「好久不见……」阿关怔了怔,勉强挤出笑脸朝翩翩走去。

翩翩噗嗤一笑,指着浑身血污的阿关,说:「不论什么时候见你,你总是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阿关抱住了翩翩。

翩翩惊讶,满脸飞红,伸手要推开阿关,却感到了阿关正发着抖。

「主营都邪化了……林珊邪化了……六婆死了……阿泰也重伤……只有妳……还和以前一样……」阿关呜咽说着:「只有妳和以前一样!」

翩翩没说什么,任由阿关紧紧抱着。

浴室的水还滴答落着,癞虾蟆偷偷探头往厕所方向看,让绿眼睛狐狸一把拉回了客厅。

「就是这里。」

晴空无云,阿关用手遮着阳光,天上的恶念在阳光照耀下,显得不那么难看,阿关指着上头那公寓,那是六婆和阿泰的的租屋处。

翩翩点点头,下了石火轮。

阿关领着翩翩上楼,想找些六婆的遗物。

翩翩动作显得僵硬而缓慢,脚步有些不稳,在羽化成人之前,她并没有以凡人肉身接触这世界的经验,只觉得与以往仙体那样轻盈飘逸有很大的不同。

客厅里头静悄悄地,阿关进了房间,找出自己的背包,又在六婆的房间里找到一些包裹,里头有证件杂物,一些钱和一只玉镯。

玉镯清澈莹亮,是六婆在死前交代要阿泰送给宜蓁的镯子,当时阿关并未听见六婆的遗言,还不晓得这镯子的用处,只知道是六婆的遗物,便一并收拾了进了袋里。

收拾好东西,阿关不愿在这伤心的地方再多逗留一刻,他和翩翩下楼,跨上石火轮,往老庙骑去。

到了老庙,精怪们在广场上徘徊着,一见阿关和翩翩来到,都围了上来。癞虾蟆呱呱叫着,拖着身子拿着白石宝塔双手奉上。「阿关大人,宝塔找回来了,还有你那布袋,只是……」

阿关接过了布袋,好奇地问:「只是什么?」

癞虾蟆说:「布袋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吶!」

「什么?」阿关摇了摇布袋说:「手啊,你们还好吗?」

布袋晃了晃,鬼手们一只只伸出布袋,苍白鬼手上满是血痕,新娘鬼手腕还拗折着,受伤不轻,阿关怔了怔,咦了一声,在那大黑巨手后头,却还有一只深褐色的枯瘦长手。

「怎么多了一只手?」阿关有些讶异,他不知道这是昨晚老庙大战中,三只鬼手大战穷凶极恶的白发黑脸鬼,在阿关等全都去追赶阿姑之际,伏灵布袋的鬼手们,也终于将那力气用尽的白发黑脸鬼给抓进了布袋,由于阿关已经去远,布袋鬼手也耗尽了力气,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地上,直到精怪们再度前来,才找着了布袋。

「辛苦你们了。」阿关一一拍着布袋鬼手,拍到了那白发黑脸鬼的手时,由于有些陌生,是只新手,阿关便也客套地和那新手握了握手。

「虾蟆,你们也辛苦了。」阿关招了招手,将精怪们、狮子虎爷们全召回白石宝塔,又骑上石火轮,载着翩翩骑离开老庙。

沿路,阿关继续叙述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翩翩平静听着,已无起先那样惊愕。

在叙述到林珊之时,阿关只是简单带过。「全都是黄灵暗中搞鬼,陷害林珊,使她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

翩翩看着远方,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

阿关说到了六婆与阿泰北上,与他相聚,直到遭到阿姑突袭,在鬼公交车上一战,后土现身相助,逼退了顺德大帝为止。

「我恨不得赶紧揪出那顺德大帝,跟他好好把帐算一算!」阿关紧握着石火轮手把,恨恨地直视前方。

「我也是这么想。」翩翩点点头。

来到香香那大楼小区,四周已不见那些小野鬼了,只见到住户似乎骚动着,许多间住户都在大扫除,扫出一包包的垃圾符咒和黑色的符水。

原来阿姑死后,那迷魂咒术失去了效力,住户们纷纷清醒,都不明白为什么这阵子自己会像着了魔似地喝着些肮脏符水,还在房里贴了一堆难看符咒。

绿眼睛狐狸抱着香香跳出白石宝塔,替香香解开了身上的昏睡术,香香睁开眼睛,见到自己就站在自家大楼底下,不免有些惊愕,她见到宝弟就在脚边,赶紧抱了起来,在脸上蹭着。

「阿关哥哥,我怎么会在这边?」香香不解地问:「婆婆呢?昨天……昨天……」

阿关摸了摸香香的头,淡淡地说:「婆婆……有点事,去了别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了,我送妳回家,以后哥哥我也有些事,恐怕也不能和妳见面了。」

「可是,爸爸他……」香香有些犹豫。

「放心,你看大家都很正常,他们不会再要妳喝奇怪的东西了。」阿关笑了笑说。阿关带了香香上楼,来到家门前,远远见到香香的妈妈披头散发,在门口掩面哭着,香香的爸爸则不停打着电话到香香每一位同学家中问着。

「爸爸……」香香在阿关几次打气下,总算鼓起勇气,往走廊那头,自己的家门前走去。

「香香!」香香的父母见了香香回来,又惊又喜地冲上,将她抱了起来。

「妳上哪里去了?」「怎么没有回家?」

香香背诵着阿关教她的说词:「昨天放学……到了楼下……有个坏叔叔跟踪我……宝弟……跑出来咬了坏叔叔一口,坏叔叔跑上楼梯,我害怕……家里没人……我不敢上去……就躲在楼下的小花圃的树后面……结果睡着了……」

香香的说词虽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香香的父母经过离奇一夜,昏昏沉沉地在林嫂家醒来,四周乱成一团,四周每家每户都在骚动着,此时香香这番「坏叔叔跟踪」一事,听起来便也不那么稀奇了。

「妈妈……爸爸……宝弟牠……牠咬跑了坏叔叔,救了我耶……能不能……」香香唯唯诺诺地说。

「妳回来就好,妳说什么都好!」香香的妈妈眼泪流了满脸,笑着说:「以后妈妈不会再让妳一个人待在家里了,再也不会……」

香香红了眼睛,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回了头看向楼梯间,已不见阿关和翩翩的身影。心中突然想起,还没有问阿关哥哥身旁那漂亮姊姊叫什么名字。

阿关和翩翩骑着石火轮在街上晃着,两人来到了大街,阿关转头对着后座的翩翩说:「接下来我们可能有很长一段日子要过,妳可能需要些衣服。」

「前面就是我以前常去的服饰店,我都在那儿买凡人衣服的。」翩翩指着大街前头那家服饰店,阿关想也不想,便往那儿骑去,停下了车,看了这家店装潢,才觉得不妙,这是家十分昂贵的服饰店。

「等等!」阿关见翩翩已经进入店里,连忙翻找身上的钱,将六婆遗物中的钱另外分开,那些钱应该归还给阿泰。

那夜阿泰交给他的钱虽然还有所剩余,但在这家店中,可能买不到两件衣服。

阿关硬着头皮跟进了店里,翩翩正拿着一件白色毛衣,似乎十分满意。见了阿关进来,又指了指一旁的黑色长裙,这两件加起来,便是阿关最初见着翩翩时,翩翩的装扮。

阿关看了看标价,呼了口气,凑上翩翩身旁,在她耳朵旁咕哝几句,翩翩这才吐了吐舌头,又将衣服挂回原处。

好不容易找着了一家平价服饰店,翩翩便也像寻常女孩般,在一列列挂满衣服的大架子前挑着衣服,不时将中意的衣服拿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身形比着,有时忘了自己此时并无那张以往神仙身份时所拥有的金卡,总需要阿关在一旁尴尬提醒。

挑了几件衣服裙子,两人上了大卖场,挑着之后的生活中需要的一些日常用品,阿关指着每一样东西,对翩翩说:「这是洗面奶,洗脸用的;这是香皂,洗澡用的。凡人都要洗脸跟洗澡,不过这些我旧家都还有,时常回去用都可以;嗯,这是……」

阿关拿了一包卫生棉,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许久才说:「这是……紧急救难包,就是……那个……当妳有一天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的时候,就照着上面的使用方法……」

翩翩瞪了阿关一眼,冷冷地说:「以往我在凡间出勤闲暇时,也会看些书,有些东西我没用过,但我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知道就好。」阿关咳了两声,又和翩翩在里头逛了许久,这才出了卖场。

跨上石火轮,阿关却有些茫然,六婆的租屋处已经让顺德大帝知道了位置,自己的家则随时可能遭到神仙突袭。

在市区绕了半晌,又绕回了最初那破旧的铁皮屋。

「你都躲在这里?」翩翩看着那残破不堪的铁皮屋,不免有些惊讶。

「有换过几个地方躲,这里算是十分隐密,不过先前我曾经在这儿碰上鬼怪,那些鬼怪是阿姑的爪牙,四处抓人时恰巧碰上的,现在阿姑已经死了,不知道鬼怪还会不会回来……」

「这儿也算静僻了……」翩翩点了点头。

两人在里头清理了一番,铁皮屋里还留有阿关当晚逃脱时所留下的食物跟些肮脏衣裤。

阿关将腐坏的食物都拿出去丢了,翩翩则将阿关那些肮脏衣物中破烂到不能穿的,堵住了铁皮墙角一些破缝,有些污水从这些破缝中流入。

「阿姑既然在香香那栋大楼小区捕捉活人给顺德补身,现在阿姑死了,顺德很可能自己动手,要不要去那里埋伏,说不定可以在那儿堵到他。」阿关这么提议。

「顺德十分狡狯,他知道后土现身,短期内未必会有大动作,我仍然不习惯现在的凡人肉身,以前一身法术未必使得出来,最好耐心等上几天,等我恢复身手也不迟。」翩翩摇了摇头。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整理着这间小小铁皮屋,整理完毕,阿关靠在墙边休息,他仍然担心着辰星和太岁的行动,但身上已无符纸,无法和月霜联系。

翩翩在一旁反复看着手中几张冰晶,又拿出双月和岁月烛,在手上把玩着,像是十分怀念。

阿关打起了盹,他一夜未眠,此时已是午后,他渐渐睡着。

醒来时,四周黑得吓人,只有小窗勉强透出了些光芒。

翩翩不在屋里,阿关推开了门,发现翩翩在铁皮屋旁的另一间空屋里,挥动着手上双月,像是练刀,又像是起舞。

翩翩练得专注,直到阿关大剌剌地趴在窗边,摇头晃脑,翩翩这才抹去额上的汗滴,停下动作。

「原来凡人身子这么容易疲累,还会流一身臭汗。」翩翩抱怨着,走出旧屋,指着里头说:「这里面干净许多,怎么不搬进去住,偏要住在小破屋里?」

「这是别人的房子,虽然空荡荡地,但主人可能随时会回来。妳如果想练刀,我们去河堤,我陪妳练。」阿关召来了石火轮,拍了拍后座。翩翩笑了笑,跨上车。

阿关骑出巷弄时,刻意绕路经过那老旧市集探视一番,只见市集仍然轰闹,许多人围在小摊前起哄争吵着,大多是进行着斗鸡斗鸭之类的活动。

阿关叹了口气,这附近的恶念情形似乎比其他地方严重些,一时之间却也没办法做些什么。

河堤边冷冷清清,阿关召出了鬼哭剑,只见翩翩则是皱着眉头,念了数次咒语,这才将双月召出。

「还记得以前妳是怎么训练我吗?」阿关笑了笑说:「要是练不好,就不给妳吃东西。」

「废话少说!」翩翩哼了一声,朝阿关发动攻势。

阿关不敢大意,接了几刀,反攻几剑,但见翩翩身子摇晃,有时还同手同脚,显然还不适应凡人肉体。

阿关仗着此时胜过翩翩,不免得意起来,还偷偷放了几下黑雷,电了电翩翩手腕,然后呵呵笑着。

这夜月光皎洁,两人在河堤下练了许久。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本来阿关都是三五天才回家洗一次澡,但翩翩却不习惯凡人肉身容易出汗,总觉得身上脏脏的。

两人白天便在铁皮屋中休息,到了傍晚便偷偷溜回阿关家中,一个领着精怪们在外头把风,看着天上有无神仙;另一个便在屋里洗澡。

而为了两个凡人的肚皮着想,精怪们平时便四处搜集着情报,顺便找些好东西回家。小猴儿、老树精时常跑上山采些果子野菜回来给大家加菜;绿眼狐狸也会变化出人样,带着癞虾蟆上那老旧市场找些赌博摊子,施法出老千,在那些看来嚣张跋扈的坏家伙口袋里赢些钱回来花用。

入夜之后,阿关和翩翩便一齐前往河堤下比划,翩翩恢复迅速,第五日便能和阿关打成平手,到了第十日时,已经远胜于阿关,也报了先前被阿关施放黑雷偷电之仇。

两周后的某天黄昏,两人在河堤下却不是练剑了,阿关拍了拍口袋,里头一迭白焰符,却是白天时翩翩写的,写符的材料都是从香烛店买来的。

这两周下来,两人已经准备万全,决定要潜入山中,大举搜索顺德大帝的下落,仗着翩翩恢复了六成身手,想要找出那顺德大帝,一举除之。

阿关看了看下沈的夕阳,转头看看翩翩,翩翩正吃着汉堡。

「妳以前食量没这么大……」阿关也喝着饮料,一边揶揄着翩翩,翩翩哼哼地说:「凡人肉身一点也不好,容易疲累、容易受伤、也容易脏臭,更容易肚子饿。」

「哈哈……」阿关正想说些什么,翩翩已经扑向阿关,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是小小一团火,直直掠过阿关身旁,打在一边草地上。

阿关正惊讶着,转身看去,站在后方天际上的,正是青蜂儿和若雨,两神将中间站着的,却是午伊,三神身后还有几名天将,模样却和以往天将十分不同,穿着厚重铠甲,头戴覆面大盔,看不见脸。

「前任太岁大人,这些日子,可玩得愉快?」午伊冷冷笑着。

「午伊!」阿关一听声音,连忙翻起身来,一看是午伊,立时绷紧了神经,再看看若雨和青蜂儿,又是一惊。「若雨、青蜂儿!是你们!」

阿关瞪大了眼,四周天将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从未感应过的气息,阿关明显知道这是恶念,却有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应。

阿关发怒吼着:「午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你对大家做了什么?你们这些小人!」

「无耻叛逃小辈,众神待你不薄,你却助那恶神逃狱,还放出了囚禁邪神,大闹主营。我今天便要将你生擒,抓回主营候审!」午伊一点也不理睬阿关,冷冷望着身旁的若雨和青蜂儿,说:「红雪、青蜂!去给我拿下这叛逃小辈!」午伊一声令下,模样正气十足。

青蜂儿神情似乎有些犹豫,若雨却贼贼笑着,飞窜直下,挥动大镰刀,直取阿关脑袋。

在这剎那之间,阿关回想起后土提醒自己的那番话,和出生入死的伙伴们战斗的情景已然成真,心中一阵绝望,几乎要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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