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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三次非洲(3)

作品: 深入非洲三万里:李文斯顿传 |作者:张文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21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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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探险队抵达遍革威露湖。这湖长约200公里,宽约140公里,这么大的湖泊,水深最深还不到9公尺,是位于髙山地区的浅水湖,湖水由南自3700公尺的髙度,流人海拔3000公尺的毛依洛湖,再经由露阿拉巴河向北流人刚果河。李文斯顿发现非洲中心有许多水泽与大湖,但是他仍未测量出刚果河与尼罗河集水区的分界。

遍革威露湖内有许多的岛,最大的岛称为漆里贝尔(Chiribel),岛上的酋长待李文斯顿很好,派一艘五人独木舟载李文斯顿游湖。李文斯顿的笔记上写满好几页生物观察记录,例如生长在树上的特殊寄生兰,生长在石头缝里的蕨类,湖上日夜的风向与风速,湖底丰富的赤铁矿,天上星座的方位等。后来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迪班汉(F.Debenham)教授认为,李文斯顿在此地的记录是“地理学的经典之作”。

恐怖之谷

李文斯顿跟着漆里贝尔族在遍革威露湖划船时,发现湖泊的一角切入一座山谷,漆里贝尔族不敢进入,并恐惧地说:“山谷里有一种可怕的东西。”说完,土著就立刻远离山谷的水域,回到岛上。几天后,李文斯顿带着探险队员,再度前往。

独木舟慢慢地划进山谷中的水域,探险队看到从未看过的景象,整个山谷没有树木,连生命力强的灌木也没有,只覆盖厚厚的黄色水绵,连水里面也密密麻麻地生长着这种黄色的淡水水绵。船在水绵包围下很难前进,用船浆将水绵推开,一下子又漫布过来。李文斯顿以船浆量水深,认为水浅,就跳人水中,要推船前进。他一到水里,才知道水绵下长满吸血的水蛭。李文斯顿大叫,船上的人赶快把他拉上船,但全身已经布满水蛭,探险队员要用力才能将水蛭自李文斯顿皮肤上一条条地撕下来。

乌齐齐之战

孤单后的盼望

由水绵之谷回到漆里贝尔岛后,李文斯顿就染上他来非洲后最严重的一场疾病。剧烈地咳嗽,全身酸痛,两脚浮肿,有数星期之久,他陷人昏迷。除了几个忠实的随从外,他离开文明世界约1000多公里远,没有医药、没有信件、没有亲人的安慰。李文斯顿后来写道:“非洲内陆最大的试炼,不是致命的疾病,不是野兽的攻击,更非陌生的土著,而是长期的孤单。孤单可以腐蚀一颗满怀理想的心灵。我执意地走上孤单的窄路,是为了责任,也相信最后必有美好的结果。”

在病中,李文斯顿写信给孩子:“当你们想到父亲离你们是何等地远,他其实离你们很近。我在此想着你们的面庞与微笑,回忆着你们讲过的每句话。”1868年9月23日,李文斯顿离开遍革威露湖,决定北上坦噶尼喀湖东岸的乌齐齐(Ujiji)。他在出国前,曾经委托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将信件、药品、食物、布料等补给品寄放在该处。李文斯顿计划在乌齐齐取得补给品后,再北上坦噶尼喀湖。由过去地理学会的报告中得知,坦噶尼喀湖的海拔比爱伯特湖高500公尺,坦噶尼喀湖若与爱伯特湖是相连的,则可能是尼罗河的发源地。另外据传坦噶尼喀湖北边有座穆富克里多(Mufumkrio)火山,李文斯顿猜想,这座火山可能是坦噶尼喀湖与爱伯特湖的分水岭。

盗贼之城

10月22日,探险队抵达毛依洛湖,李文斯顿已经病得走不动了。他写道:“在非洲这么多年,我的脚终于力不能支了。”没想到在这走不动之际,遇到了阿拉伯商队的坡卡里波。坡卡里波决定用担子抬着李文斯顿,北上坦噶尼喀湖。1869年2月14日,他们抵达了坦噶尼嘻湖西边的露芙克河(LofukuRiver)。李文斯顿写道:“身体衰弱得连讲话的力气都没了。”他们26日抵达坦噶尼喀湖西岸,以独木舟渡河,3月14日才抵达乌齐齐。

乌齐齐是个阿拉伯人的城镇,也是坦噶尼喀湖边的货运中心。李文斯顿抵达乌齐齐后,才发现这里是非洲内陆黑奴的贩卖中心,整个城镇充满凶杀、偷窃。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储存在这里的补给品与信件,早就被当地人抢劫一空,这对渴望获得家书与药品的李文斯顿,是何等大的打击!

持守正确的第一棒

李文斯顿给孩子的信中写道:“许多人看的是非洲奴隶所带来的经济好处,如廉价的棉花与农产品,却很少人去听黑奴的无助呼喊与铁梏下的哀号。也许我们的世界里,也有些聪明、了解奴隶贩卖情况的人,但他们却是一群懦弱与追求贿赂的人。他们的笔是软弱的,写出一堆懦弱、讨好政客与富人的文字,以期待他们的一点施舍。这使整个西方人的思考,浸泡在错谬的水缸中。我来这里探险的目的,仿佛是在寻找尼罗河的水源地,却看到了人性的偏差与错误。既然尼罗河水源地是世人注意的焦点,我将在这焦点中为黑奴发出不平之鸣。我知道我将面临许多的困难,花费许多的时间,但是我走上去后,后面的人将跟随而上。”李文斯顿的期待是正确的。李文斯顿在乌齐齐养病,也在这里向阿拉伯人传福音,当时信主的人并不多,但是现今乌齐齐是坦桑尼亚共和国的大城市,人口约有一半是基督徒。

李文斯顿虽然在乌齐齐损失了药品与补给品,身体反而逐渐康复。3月28日,李文斯顿写道:“今天,已经可以走一公里了。”

4月,李文斯顿将所写的42封信,请前往东非海岸的阿拉伯商队替他寄出去,没想到他们看了信的内容,不仅将信完全烧毁,而且认为李文斯顿是“道德过高的白痴”。李文斯顿反对奴隶贩卖的消息在乌齐齐传开,反对他的人愈来愈多。5月20日,一群奴隶贩子准备持枪攻击李文斯顿,在最危险的时刻,沙雷率领他的部属攻击这些奴隶贩子,救了李文斯顿的生命。

河边食人族

在乌齐齐休养的日子,李文斯顿听阿拉伯人说坦噶尼喀湖以西有一条大河,名叫拉班巴河(LabumbaRiver)。李文斯顿立刻想到,只要到达拉班巴河,就可以知道坦噶尼喀湖到底是注人刚果河还是尼罗河的水源地。但是阿拉伯人警告李文斯顿,在拉班巴河边住了一个大族,称为缅悠玛族(Manyuema),意思是“食人族”。阿拉伯人称缅悠玛人是非洲最脏、最低等的人种,因为他们吃死人,甚至将别族坟墓里的死人挖出来吃。在非洲内陆吃死尸的动物是土狼与鬣狗,这两种动物不吃死亡7天之后的死尸,但是缅悠玛人也取来吃。这种人连奴隶贩子都不会去抓他们来做奴隶,免得弄脏自己的手。

为什么这个种族会沦落至此?李文斯顿决定前往缅悠玛。7月12日深夜,李文斯顿率领他的探险队夜渡坦噶尼喀湖,以免惊动乌齐齐的奴隶贩子。三日后抵达湖的右岸。8月3日,探险队遇到路库卡河(LukugaRiver),这是由坦噶尼喀湖流出的河流。探险队沿河往西走。

9月21日,李文斯顿发现路库卡河接人拉班巴河。拉班巴河往西流,河道很宽,水量很多。探险队继续往前,23日抵达细悠玛人的地界班巴里(Bambarre)。这是外地人很少进入的地方,李文斯顿发现这是非洲内陆物产最丰富的地方,有充足的水源、茂盛的草地、肥沃的土壤,地上长满高粱、地薯、马铃薯、香蕉、甘蔗与各样的果树,又有成群的羊、象、水牛、鹿等。李文斯顿愈看愈不明白,既然这里有这么多的食物来源,缅悠玛人怎么会去吃死尸呢?

与食人族同住

人猿部落

班巴里的酋长孟里库斯(Moenekuss)是一个好客的人,他发现李文斯顿能讲一些坦噶尼喀湖一带的土语,更是惊讶。他仔细地回答李文斯顿的询问。李文斯顿首先问他:“你们拜的上帝是谁?”孟里库斯带李文斯顿看一些似人像的雕刻,并说:“我们所拜的上帝,长了一条尾巴,像人猿一样。”李文斯顿在非洲行走多年,见闻广博,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崇拜人猿的种族。

李文斯顿看到当地的土著善于爬树,在棕榈树上轻易上下。“你们很会爬树,因此认为上帝也像人猿会爬树吗?”李文斯顿问道。“不是,是因为我们爱吃人猿。”孟里库斯答道。他带李文斯顿到村外的森林里,那里有许多人猿。人猿爬树的速度比缅悠玛人快,缅悠玛人无法追到人猿,所以缅悠玛人就将许多香蕉放在地上,人猿下来捡香蕉时,缅悠玛人再来抓人猿,人猿抱了一堆香蕉跑不快,很容易就被捕捉到。缅悠玛人称人猿为“soko”,但因不知道如何用火煮食,所以他们生吃人猿。

认识上帝是正确的起源

他们生吃人猿后,时常胃痛,转而认为是人猿不悦,所以崇拜人猿。结果一方面以人猿为食物,一方面以人猿为上帝。李文斯顿果然发现他们多患胃肠病,于是李文斯顿首先教他们钻木取火的方法,煮玉米汤给他们喝,土著讶异有这么好吃的食物。饭后,李文斯顿对他们讲:“有一位上帝,是你们不认识的,却照顾你们的需要。”土著中有两个年轻人由人群中走出来,对李文斯顿说道:“我们知道那一位上帝是谁,他在天上,远离我们。只有人猿才照顾我们。”李文斯顿说道:“上帝至高至大,所以不会是人猿,也不是人。但是上帝是爱人、照顾人的。”李文斯顿将这里的见闻,仔细地写下。

缅悠玛人因吃人猿,逐渐地演变成食人族。“你们为什么吃人的尸体呢?”李文斯顿问道。“因为人死了以后没处去,怕他们挨饿,我们吃死尸,这样死人的灵魂就附在我们身上,我们吃东西时,他们也不会饿。因此,我们连病重的亲友也杀来吃掉。”李文斯顿知道,他们错误的行为是来自教导的错误,以致是非颠倒。他写道:“我知道前面还有一段遥远的路要走,不是探险的路,而是校正人心错误的路。”李文斯顿本想探究拉班巴河后顶多几星期就回去,但现在他决定在这食人族之地长期住下。他召聚村里的人来,读《圣经》给他们听,并且为他们仔细地解释。李文斯顿后来写道:“在缅悠玛人之地,我将整本《圣经》对他们读了四遍。”

被隐藏的曰子

1869年11月1日,李文斯顿向土著买了一艘独木舟,沿着拉班巴河向下划行。他划到耐格威(Nyangwe),发现拉班巴河在此和由南方的毛依洛湖与遍革威露湖流出的露阿拉巴河交会后,直往西北方的刚果河流去。李文斯顿终于知道,他从1866年1月进人非洲以来,所探测的河川与湖泊都是刚果河的水源地,而非尼罗河的集水区,这对李文斯顿是一个打击。李文斯顿却写道:“继续往前去,就是最好的治疗。”

1870年1月1日,李文斯顿写下:“愿上帝的能力帮助我,使我完成手边的工作,也许今年可以完成任务。我为去年经历上帝的恩慈感谢主。”1870年的雨季特别长,河水的暴涨、土地的泥泞使得缅悠玛成为与世隔绝的孤地。李文斯顿写道:“除了手表,所有的天文观测仪器都坏了。”他写信给女儿艾格妮丝:“如果有一天,你听到我的死讯,愿你更勇敢地站起来,因为爸爸已经尽了他的职责。我想到你的母亲,她是何等地勇敢,我仍然记得在灌木林中,她健步如飞……我的牙齿只剩下稀疏的几颗,我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张嘴的河马。”

李文斯顿又写道:“每到一个缅悠玛族的村落,我就成了一个被众人参观的人。村里的人排队来看我,我必须保持自己的生活步调,先找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检查自己的装备,打开一罐咖啡闻一闻,倒出一些玉米粒晒一晒,……有次忍不住地对四周的观众笑一笑,有个女人竟然大叫:‘他会笑!他会笑!’”

1871年3月,李文斯顿才离开缅悠玛,顺着拉班巴河往东走。当地的土著为了纪念他,就给这河取另外的一个名字“李文斯顿河”(LivingstoneRiver)0缅悠玛后来成为东非洲最多人信主的部落。

杀不死的人

李文斯顿出了缅悠玛,才知道坦噶尼喀湖的奴隶贩子,已经悬赏要杀他。沿途有人用两把长枪偷袭李文斯顿,一发射到他的脚前,一发由他脖子边射过;他经过的灌木林,有人纵火;他经过的小路上,被人驱动的大象冲过来;要过河的地方,他的独木舟皆被凿穿。在人类的探险史上,没有人像李文斯顿遭受那么多的危险,但是上帝的手一直在保护他。

1871年7月20日,李文斯顿进人乌齐齐,整城的奴隶贩子大惊,他们认为这个人应该早就死在路上了,因此转而敬畏他。

报界的压力

自从李文斯顿进人露乌玛河后,就与外界断了音讯。约哈拿土著离开李文斯顿,回到尚吉巴岛后,对外宣称李文斯顿在途中巳经被杀死,这个说法立刻上了西方报纸的头条。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与李文斯顿的友人柯克、杨格等人,都不相信约哈拿土著的传言。他们组成搜寻队前往非洲,并且进人尼亚萨湖,湖西岸的一些土著告诉他们,不久前看过李文斯顿经过西瑞河。柯克与杨格的搜寻队虽然没有找到李文斯顿,但是坚信李文斯顿仍然活着。约哈拿土著被判有罪,在狱中关了1年6个月。

李文斯顿仍然活着,立刻又上了头条。但是不断地有人投书到报社,询问“李文斯顿到底在哪里”。一年又一年过去,询问这问题的人愈来愈多,成为许多报社的压力。1869年,美国《纽约先锋报》(NewYorkHerald)的老板宾内特(JamesGordonBennett)被读者问得吃不消了,10月16日他打电报到西班牙的马德里,找驻外记者史坦利(HenryM.Stanley),要他进人非洲内陆,只要能找到李文斯顿,不计任何花费。

战地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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