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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三次非洲(4)

作品: 深入非洲三万里:李文斯顿传 |作者:张文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21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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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坦利当时30岁,被认为是当时西方最佳的现场报道记者。他出生于英国,在孤儿院里10年,在工厂里做工5年,1857年搭船到美国,曾在南北战争中担任海军水手,退伍后进人《纽约先锋报》,担任海外战争的随军记者。在北非埃塞俄比亚内战与西班牙内战里,他以在枪林弹雨中的第一手报道而闻名新闻界。他接到任务后,自欧洲搭船南下,1871年1月7日,抵达尚吉巴岛,在一个月的时间招募了一支将近200人的搜寻队,其中包括一支23人的步枪队,两个著名的猎人法古哈(Farquhar)与萧(Shaw)当向导。进人非洲内陆后,这支搜寻队沿途打探李文斯顿的消息。不久,从一位阿拉伯送信人处知道,李文斯顿可能在坦噶尼喀湖的附近。史坦利的队伍前往坦噶尼喀湖,途中他们又与奴,贩子打了几场仗,法古哈战死,萧也病故,土著在沿途离队。经过10个月的搜寻,他们在11月10日才抵达乌齐齐,史坦利并不知道李文斯顿就住在这里。

与李文斯顿相遇

史坦利到处问人:“李文斯顿在哪里?”但是阿拉伯人都不回答。有一天,他终于听到两名穿着黑色长裤与白色衬衫的黑人操着英语向他问好:“早安,先生。”“你是哪一族人呢?”史坦利讶异地回问道。“我是苏喜,是李文斯顿博士的随从。”苏喜答道。“那你呢?”史坦利喜出望外地问另一个人。“我是邱玛。”“那医生好吗?”史坦利问这个外界多少人想问的问题。“不太好。”他们答道。“请告诉医生,我随后就来。”史坦利兴奋地说道,苏喜与邱玛快速地跑回去。

史坦利带着丰富的补给品前来。史坦利后来写下他与李文斯顿相见的一幕,这段记载,是人类探险史上最著名的一段:“我慢慢地走向他,看到他脸色苍白,有点疲惫,满脸灰白胡子。他戴着一顶镶金边的蓝色帽子,穿着红色的外套与灰白色的斜纹软呢裤。我想跑上去拥抱他,但是我知道在众人的围睹下,英国的绅士不适应这种见面礼。我不知道他的反应,于是我脱下帽子,缓缓说道:‘我想,您是李文斯顿医生。’他轻轻地脱下帽来,说:‘是的。’我把帽子戴上,他也把帽子戴上,我们分别走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我几乎大声叫道:‘感谢上帝,能够在此遇见你。’他回答道:‘我也感谢上帝,能够在此迎接你。’”

与真实相遇

史坦利带来李文斯顿最需要的东西——大袋的家书、信件与药品。李文斯顿说:“这简直为我带来新的生命力。”不同于其他的现场报道记者看到实况就离开了,史坦利继续留在李文斯顿的身边。他一生采访过多少人物,但从未见过像李文斯顿这种人。史坦利写道:“他的信仰不是表现在宗教理论上,而是在日常生活上的亲切与热心。他在土著当中从来不用激烈的言辞去证明他的信仰,而是安静地、实际地与土著一起工作。真实的信仰原来是如此自然地流露为爱周围的人。如果没有爱,他对于非洲内陆的热情,将成为跟随他的人可怕的重担。对耶稣基督的信仰,使他成为一位温柔与最容易相处的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一双看不见的手,将他一生所有不幸的遭遇,转变成连结上帝恩典的管道,带给众人祝福。每个星期日的上午,土著聚集在他身边,他用土语念了一段《圣经》,接着祷告,然后对所念的经文,作个简短的介绍,土著们都专心地倾听。”史坦利自李文斯顿处听到福音,也成为一名基督徒。

11月27日,李文斯顿与史坦利带着探险队划船北上坦噶尼喀湖,12月5日抵达湖的最北端慕肯巴族(Mukambas)的村庄,在那里遇到露西滋河(LusizeRiver)。这条河流进坦噶尼喀湖,证明坦噶尼喀湖不是尼罗河的集水区。因此,李文斯顿推断尼罗河的集水区应该是在坦噶尼喀湖的北边。12月9日探险队南下,13日抵达乌齐齐,再向东行,1872年2月14日抵达安杨银比(Unyanyembe)。李文斯顿将他写的信与记录交给史坦利,史坦利请求李文斯顿与他一同回到文明之地,李文斯顿回答:“任务完成之后,我才归回。”

南方古泉

史坦利离去后,李文斯顿带着仅剩的探险队员南下。他听到一248个土著的传说,在遍革威露湖的南端有个古老的水泉,李文斯顿想那个水泉会不会是尼罗河另一个发源地呢?在那里能否找到尼罗河集水区的边界呢?他把寻找这个位于鲁阿普拉(Luapula)的水泉,作为他在非洲的最后一个任务。李文斯顿的探险队员只剩下苏喜、邱玛、阿摩拉、玛布鲁其(Mabruki)与贾德纳。邱玛与阿摩拉已经结婚了,也带着妻子同行。探险队还带10头牛、1头乳牛、2只驴与几只羊。

李文斯顿仍然记录周遭所见的。他记录当地一种长尾暗色的维达鸟(Viduapurpurea)的筑巢活动,与一种会在草地上爬动的鱼类,这种鱼不仅会爬树,而且在水池枯干时,能够翻山越岭到有水的地方栖息。李文斯顿也记录当地土著收割玉米的方法与土著孩子的娱乐方法。李文斯顿写道:“我过去常觉得非洲人的生活太严肃了,非洲的孩子太少游戏了,但是我逐渐发现,非洲孩子的娱乐是与他们的父母亲一起学习谋生的方法。孩子们从小就学习草屋的建造,蔬菜的栽种,弓箭与盾牌的制作,对鸟雀的射击与捕捉。他们从小个个都是捕鸟高手,也能用聪明的方法捕捉蝗虫,甚至用黏土与草杆制成可炊煮的火灶。”

给年轻人的劝勉

李文斯顿写道:“我的一生看过太多不法的事情,我知道清除世上不法之事是不可能的事。关键是人心中有罪存在,不法的事不过是人心中罪恶的投射。”他写信给未来的海外宣教士:“弟兄们,成为宣教士是一直往前,直接到未听闻福音之人的地方。不用害怕,因为当你试着去传福音,你才会发现原来你是那么勇敢。当你离开都市文明之地,前往人称最野蛮与落后之地,你会发现他们对福音的盼望与对上帝的爱更丰富。有太多关于非洲内陆的传言都是虚假的。有人说非洲内陆的母亲会贩卖她们的婴孩,我发现无论是黑人或是阿拉伯人都不会这样做。”

李文斯顿写道:“我心中最深的祷告是,愿上帝丰富的祝福,临到每一个愿意医治世界创伤的人——无论他是美国人、英国人或是土耳其人。”

上帝的爱鼓舞我的每一步

李文斯顿回顾他一生在非洲所受的苦,他写道:“耶稣基督钉十字架来救赎人类,使我体会到上帝给人永不改变的恩典与慈爱,就是给出他自己,不仅彰显在耶稣的生,更显明在耶稣的死。世人多么期待为上帝工作轻而易举,或是满足人的眼目享受,但是我知道爱的坚持,就是一种受苦。”

1872年8月25日,探险队离开安杨银比。10月3日抵达坦噶尼嘻湖的南端顿布鲁(Tumbulu),之后探险队往西南方行。10月,非洲内陆非常炎热,李文斯顿写道:“我们不仅身体疲惫,连心灵都疲惫了。我在湖边看到夕阳的余晖将水面染得金黄,精神再度振奋。”11月9日,探险队所携带的食物都吃完了,他们杀了一头牛。李文斯顿写道:“这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沿路的树木枯干,路边的花朵叶子都掉了,但是有些树仍然茂盛地开花,一朵黄色的野姜花吐出美丽的花瓣。太阳晒得地面炎热,像是烤箱一般,使我们最强壮的人也昏昏欲睡。我们愈走愈慢,愈走愈麻木……不过布道的负担,依然火热。我相信这是圣灵的感动,使我们相信脚掌所踏的每一个地方,未来都是上帝慈爱的扩散之地。传福音者的脚踪,将持续往前。”

跟随大象的脚踪

11月16日,死了一只驴子。19日,步行到肯朋巴斯(Kampambas),当地的土著极不友善,探险队再往前行。28日在多富河(LofuRiver)畔才遇到比较友善的漆为(Chiwe)人。12月,进人雨季。12月3日探险队抵达遍革威露湖北端时,雨愈下愈大。在大雨中,李文斯顿染上肺炎,一直咳嗽。李文斯顿唯一的向导是他手上的指南针。12月25日,大雨暂停,但是又吹来高原的冷风,李文斯顿下令杀一只牛,在营火下烤牛肉吃,度过寒冷的圣诞夜。

1873年1月,李文斯顿进入遍革威露湖边的沼泽地,慢慢地行走,唯恐一不小心就陷人沼泽地。李文斯顿白天带着探险队员跟着大象的足迹行,大象不会陷下去的地方,人也不会陷下去。夜间,李文斯顿夜宿在蚁丘的旁边。蚂蚁群是非洲最可怕的队伍,连狮子也不肯接近,夜宿蚁丘边,是最安全的地方。23日,李文斯顿迷路了,他写道:“我不知身处何处。”2月1日,探险队吃掉最后一头牛。2月13日,李文斯顿抵达漆拿玛(Chinama),他才知道抵达了遍革威露湖的东南方。两天后,探险队吃掉最后的一只羊,李文斯顿写道:“我可能永远无法在有生之年完成我任务。”

再也走不动了

3月3日,探险队抵达玛涕巴族(Matipa)的村庄,李文斯顿在此暂时休息。19日,他写道:“感谢上帝强而有力的保守,使我在一生里面,走了这么遥远的道路。前面仍然有那么多的困难,我还期待最后一定美好吗?噢!我亲爱的主耶稣,不要让撒旦胜过我。”25曰,探险队划着独木舟离开玛涕巴。李文斯顿写道:“当我的主、我的上帝勉励我往前去,我知道我在世上所做的,绝不落空。”

4月5日,探险队抵达卡宾加族(Kabinga)的村庄,雨愈下愈大,湖水不断地上涨,探险队继续往前。4月20日,李文斯顿已经病到没有力气再走了,他要求苏喜与邱玛抬着他走。4月27日,李文斯顿写道:“筋疲力尽地躺着,渐有一点力气,差人去买一些羊奶。我们在墨里拉莫河(MolilamoRiver)边。”这是李文斯顿最后写的一段记录。

最后的一夜

29曰,探险队终于抵达遍革威露湖的最南端其坦波斯(Chitambos)。

夜里大家都睡了,深夜11点,苏喜被一阵巨响吵醒,他赶快跑进李文斯顿的帐篷。

李文斯顿问他:“是我们的人发出的声音吗?”

“不。可能是当地的人在赶水牛。”苏喜答道。

“这里是鲁阿普拉吗?”李文斯顿缓缓地问道。

“不。主人,我们抵达其坦波斯了。”

“这里离鲁阿普拉还有多远?”李文斯顿改换成土著语问道。

“主人,我想有三天的路程。”

李文斯顿说:“噢!很好,很好。”就继续睡着。

约过了一个小时,苏喜听到李文斯顿的呼唤。

李文斯顿请苏喜为他煮些开水。苏喜将煮开的水端进来,李文斯顿请他将水倒进杯子里,又请他将药箱与蜡烛移近,李文斯顿吃了一颗甘汞,微弱地对苏喜说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30日,凌晨4点,探险队中的小男孩玛佳瓦拉(Majwara)叫醒苏喜,他说:“我睡觉前看过主人的样子,刚才睡醒时,怎么看他的姿势仍然一样。快来看一下,我怕……”苏喜与三个探险队员跑进李文斯顿的帐篷中,在微弱的烛光下看到李文斯顿跪在床边祷告,他的头伏在枕头上。

李文斯顿在祷告中,卸下他的工作了。

在土著的挽歌声中,探险队员将李文斯顿的心脏取出,葬在其坦波斯的一棵慕乌拉(mvula)树下,将尸体以盐包裹,又走了8个月的路程,才送达尚吉巴岛,英国海军再运送回国,葬于西敏寺,从此其坦波斯被称为“非洲的中心”(HeartofAfrica),因为其坦波斯不仅刚好是非洲大陆的中心点,而且最爱非洲人的一颗心,也葬在那里。

1873年5月1日,李文斯顿于非洲病逝,消息传出,举世震惊,英国更是群情沸腾,怎么一个如此伟大的人,至死之前仍无法看到奴隶买卖被废除,英国议会在搞什么?柯克与富力里立刻再提一个法案,要求在威伯福斯1807年法案的基础上,把打击奴隶贩卖由海域延伸进入陆域,被英国议会通过,柯克成为与苏丹巴格徐谈判的全权代表,英国同时派遣陆军大将哥登(GeneralGordon)率军前往中东。

苏丹巴格徐操纵普世奴隶买卖多年,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他在土耳其王宫里热情款待英国来的全权代表。他不知道这位全权代表曾经与李文斯顿在西瑞河畔探险,目睹非洲土著被杀、被捕的惨状。柯克要求苏丹立刻签署废奴条约,否则哥登将军将立刻开炮。

奴隶买卖制度完全被废除

苏丹立刻推托说,这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决定的,必须召开酋长会议才能决定。柯克知道这是苏丹的诡计,但是柯克事前已做过充分的调査,埃及与中东的阿拉伯人,长期以来巳经厌烦土耳其苏丹的管理,极欲独自成立自己的国家。柯克答应阿拉伯人的要求,并全力支持埃及苏丹柯西戴(Khedive)。酋长会议里,阿拉伯酋长占多数,通过了“废除奴隶买卖”的决议。

1873年6月5日,苏丹巴格徐只好签字。柯克也签了字,从那一天起,非洲奴隶买卖的最大出口——尚吉巴岛永远关闭。“非洲奴隶”从此成为历史名词,柯克成为历史上终止“奴隶”的代表,但是柯克说:“李文斯顿的死,比他的生,做得更多。”

尚吉巴岛港口关闭后,非洲内陆的贩奴交易仍在偷偷地进行,这主要是由非洲乌干达王默帖沙(Mtesa)所支持。伦敦宣道会的宣教士麦卡雷(AlexanderMackay)进入乌干达,他以所学的机械专长,率领一批乌干达基督徒为非洲建立第一条由东海岸进人非洲内陆的公路,并赢得默帖沙王的信任。1880年,默帖沙的儿子在位时,麦卡雷与这一批盖公路的基督徒全部为主殉道。他们的死再一次唤醒普世对非洲奴隶贩卖的注意,国际舆论对乌干达的施压,使得非洲内陆的奴隶贩卖,至此完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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