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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和我在一起

作品: 在开始的地方说再见 |作者:梧桐私语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1-13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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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整个灵魂交托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可是你不珍惜。

上午十点,助理Lizz敲开戚夕的门时,戚夕正站在一堆蕾丝以及各色材质布料当中皱眉。

“Lizz,Ben说他不喜欢我用丝绸配软纱的设计,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只会计算小数点前面几个零的CEO,想左右我的设计理念,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算看出来了,与其和一个CEO讨论时尚,还不如和猪探讨无性生活来得实际。”她比着手里一块橘色纱质软料,拿起剪刀。

Lizz真想告诉她老板,说无性生殖都比无性生活要淑女,不过她也深知,自己老板压根不屑做什么淑女。

她跟在戚夕身边三年了,见识过老板的风光迷人,见识过老板的桃花不断,可自始至终,老板一直跟着那个生意做得不温不火的沈明阳。

说实话,她都替老板亏。

再说句实话,老板和沈明阳分手,她第一个想拍手叫好。

“老板,刚送来的白玫瑰,第多少天了?依旧的九十九朵,浪漫得要死啊!”Lizz抱着花,扭扭一尺七的小蛮腰,一脸花痴状,“老板,我就说嘛,没了沈明阳,照样有好男人追你。”

刺啦一声,戚夕把布料一剪到底。“好男人?”她抬头,“Lizz,你对好男人的标准什么时候变成了连名字和面都没露过,匿名送花半个月就成?”

她摇摇头,拿笔在布料上画出白色记号:“我还不能接受一个比FBI还神秘的男人。”

Lizz笑着扬扬手里的卡片,朗声念着上面的内容:“戚夕小姐,今天中午不知能否有幸请你吃个饭,11点,我来接你。”

“瞧吧,人家还挺主动的。”Lizz翻遍卡片前后,喃喃,“可是怎么连个名字都没留。”

戚夕哂笑一下,这样的人她见的多了,她自己压根没打算理。

可就在时间迫近十一点的时候,一通电话顿时乱了戚夕的阵脚,当时Lizz正抱着新到的布料样板,迎面撞上了正往外冲的戚夕。

“老板,你怎么了。”

“沈明阳出事了……”Lizz只是隐约听到戚夕说完这句,她老板人就已经消失在工作室门口了。

十月的街道,被浅灰色的天空蒙上一层冷色调,她站在路旁,扬手等的士。

那天很邪气,明明是城市主干道,过往的士却少得出奇,偶尔经过一辆,也打着满客的红牌子。

戚夕出门才发现自己穿少了衣服,秋风从身边扫荡而过,留下一串串鸡皮疙瘩。她搓搓胳膊,正考虑要不要把濮玉拎过来时,一辆暗金色的宾利无声地停在自己身旁。

车窗拉下,露出蒙里一张脸:“市里今天限制交通,你要去沈明阳那里,我送你。”

戚夕没再犹豫,拉开车门上车。

车子重新上路,车里打着暖风,戚夕依旧是冷,她搓了下胳膊:“沈明阳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好端端会自杀?”

后视镜里,蒙里的唇角惯常带着弧度,戚夕等了半天见他没答话,赌气地把脸撇向窗外。

不说算了。

窗外,一阵秋风一阵凉,环卫工人正扫着地上的落叶。

红灯,路上没车,蒙里的车没停直直冲过了路口。

戚夕张张嘴,想说路口有电子眼,可想起沈明阳的事她又闭了嘴巴。

天真冷。

一件外套从天而降,戚夕从黑色布料下面钻出头,才发现是蒙里的外套。

“你……”她想说什么。

蒙里却没让她讲,他踩了脚油门,把车速提了一档。车风在窗外凛冽,蒙里看着前方,手把戚夕身上的西装理了理:“他挪用了沈氏一笔钱,被人举报了。”

蒙里只说了一句,戚夕大约就懂了。

沈氏是沈明阳家的企业,董事长就是沈明阳的父亲。按常理说,自家的企业就算沈明阳动了点钱,沈父也不会说什么,可戚夕知道,沈明阳并不是沈家独子,在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更让沈明阳处境尴尬的是,他的母亲并没真正嫁给沈父。

这样一个私生子的尴尬身份让沈明阳自小在家不得宠,可也正是因为此,戚夕才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如今……

“你知道是谁举报的吗?”戚夕闭着眼,问身旁的人。

蒙里听了哈哈大笑,车子刚好停在医院门口,他俯身靠近戚夕:“我干吗要知道是谁举报的他?”

沈明阳的情况比想象的糟糕很多,戚夕到的时候,沈父已经被两个儿子扶着从抢救室往外走了。戚夕同他擦肩而过,没想到沈父竟还瞪了她一眼:“祸水啊祸水。”

戚夕忍不住想骂人了,可她还是忍住跟着医生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里消毒药水的味道刺激得戚夕眼睛发酸,直想流泪,沈明阳当时就躺在床上,身上连着各种软管和线路。氧气瓶里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测量心电的仪器上蓝绿色线路画着不规则波形时快时慢地从屏幕上滑过。

“十楼上摔下来,要不是三楼有块招牌挡了一下,人当时就不行了。”带戚夕进来的是个年轻大夫,胸口还挂着实习医生的牌子,看到沈明阳这样,也不免一阵唏嘘。

戚夕忍不住吸吸鼻子:“还有救吗?”

“想说什么就说点什么吧。”小大夫说完,把空间留给了她,自己转身出去了。

“沈明阳?”戚夕走到床边叫了一声,沈明阳眼睛半眯着,好像没听见,她又叫了一声,“沈明阳,你个大混蛋,你起来和我说说话啊!”

“戚……戚……”沈明阳真听到戚夕的声音,喉结咕噜了半天,却没叫出她完整的名字。

戚夕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了:“沈明阳,你王八蛋!”

半小时以后,戚夕走出急救室,失魂落魄的。她从没见过死亡,却亲眼送走了曾经的爱人,她没想到沈明阳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是: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沈明阳,你没听过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吗这句话吗?我不喜欢现在这样,我不喜欢!戚夕出了房间,直接坐倒在墙边。

一个人走到戚夕旁边,她抬头,是沈明阳的大姐。大姐脸上没有悲伤,相反却多了丝怨气:“真是的,大白天大家都在忙,他偏出这事,还嫌最近家里不够晦气,这是他留给你的,走就走呗,非和外人留什么最后的话,真是……”

大姐那件Chanel的长裙飘然远去,留给戚夕膝头一封信。

她吸吸鼻子,打开纸张。

我最爱的戚夕:

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出生在这个人世就是个错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我庆幸,自己遇到了你——我最爱的好姑娘,戚夕。

你从没嫌弃我什么,就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得不行,就算别人说我是靠女人吃饭的。你把你整个灵魂交托给我,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其实它很讨厌,却只有一点好,爱我。可是我不珍惜。

现在想想,当初听信传言买了那笔股票本身就是错误,我入套了,只不过我不清楚给我下套的是最后和父亲告发我的大哥,还是一心觊觎你,拿钱威逼我的宋城。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可以解脱了。

戚夕,我的好姑娘,别为我伤心,你值得更好的人。

明阳绝笔。

去你的沈明阳,你说不伤心我就不伤心了,你当老娘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戚夕哭的不行,可哭过后,她想到一件事,拿着信,她直接冲出了医院。

大院里,蒙里站在暗金色宾利旁,一口口地吸着烟。

戚夕冲出来,一拳打在了他脸上:“是你,对不对?”

蒙里舌头撑着口腔,血腥味在口腔里肆意蔓延着,他抓住戚夕还要再动的手:“你疯了,什么是我?”

“其实设局让沈明阳往下跳的是你对不对?宋城虽然恶心,但他最近都没来找过我,你别说你不是那个每天送玫瑰花给我的人!”

蒙里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半天才说:“女人太聪明了不是件好事。”

“是你逼死了沈明阳!”

“没这件事,你认为沈明阳那两个哥哥能放过他吗?弱肉强食,沈明阳他不适合经商,更不适合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

戚夕哭了半天,也冷静下来了,她明白蒙里说的话有他的道理,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心疼。沈明阳不是她最爱的那个,但不能否认,沈明阳是真把她疼到心尖上的那个人。

“我要报仇。”

“需要帮忙?”蒙里吸口烟,烟却在下一秒易主到了戚夕手里,戚夕吸着蒙里的烟,眼睛眯成狐狸的弧度,“不需要。”

离开蓉北回老家前,戚夕给濮玉打了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自动转接到了语音信箱。午夜的双陆机场,人流依旧熙攘,戚夕拎着行李站在候机大厅里,给濮玉留言,她只说了两句话:沈明阳死了,我回家一次。

戚夕哪里知道,此时的濮玉,正和Sean医生过招。

“Sean!你给我清醒下好不好!”濮玉被身高将近一米九的Sean压得喘不上气,正在考虑要不要咬他一口。

“濮玉,你这样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是欲拒还迎。”林渊的声音莫名出现在卧室,濮玉前一秒以为自己是幻听,下一秒身上就轻松了。

她睁眼再看,Sean早被林先生一脚踹到地板上了。

她不清楚爷爷下的是什么药,只是Sean挨了林渊一脚,仍然脸色潮红地往床上蠕动。

“林渊!”濮玉叫住林渊,“下手轻点。”

林先生面色不善,手刀一起,再一落,Sean直接软趴趴地倒在地上睡觉了。

濮玉过去试试Sean的鼻息,松口气回头看林渊:“不是说让你轻点吗?”

林渊脸色不大好,他在濮玉窗子下等了好久了,就是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喊自己,可她最终也没喊。“要是我不出现,你预备怎么办?”

“凉拌。”濮玉耸耸肩,刚刚和Sean折腾了一身汗,她想去洗澡。“我去洗个澡。”

她起身去浴室,关门时,林渊的手插了进来。

“濮玉,我允许你恨我,但绝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你。”

“他也没……”濮玉的话悉数被林渊的吻堵在嗓子里。

清晨的太阳总是勤劳地照耀着大地,濮玉的生物钟在早七点准时发生作用,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林渊一张放大的脸。记忆好像倒带的胶卷一直回溯到昨天那个混乱的夜晚。

她和林渊在濮家的卧室里,爷爷知道的话,不知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这么一想,她笑了。

“大清早的傻笑什么?”本以为在熟睡中的林渊突然睁开眼,亲吻她唇角。“丫头,答应我,就算恨我也别离开我。”

……

濮玉张张嘴没说话,就在这时,床边传来吧嗒嘴的声音。濮玉腾地起身,才想起Sean在自家地板上睡了一整夜了。

她赶忙起来穿衣服,也催着林渊穿。

林渊赤着身子,看女人慌乱,忍不住笑着揉她的头:“偷情也要淡定。”

濮玉赏了他一白眼。

衣服穿好,濮玖来敲门:“濮玉,你和Sean起了没啊,爷爷叫你们去吃饭。”

即使没见到濮玖的人,濮玉依旧听出她语气里的戏谑。叹口气,她转身看林渊:“你昨天咋上来的,现在就咋回去吧。”

林渊挑眉:“我见不得人?”

“奸夫不都是见不得人的吗?”濮玉不由分说,把他推上了阳台,上锁。上锁前,她厌弃地踹了林渊一脚。

濮玉往Sean头上泼了好几回凉水,才把他弄醒。Sean被濮玉迷迷糊糊地拉下楼时,对昨天的记忆还是懵懂无知的。

濮玖在饭厅里说话:“大哥,你不知道,濮玉真不要脸。”

濮玉微笑着拉着Sean的手下楼:“我倒不知道家里的隔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她还没提昨天是谁给Sean下的药呢。

Sean拍拍脸,依旧迷糊:“Aimee,你们在说什么?”

“Sean,既然你们已经……我看这几天把你父母约出来,咱们两家谈谈你和濮玉的婚事。”濮稼祥喝口茶,拿着早报不疾不徐地说。

“你们好像忘了问濮玉他男人的意见了吧?”胸口还带着濮玉留的那个鞋印,林渊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濮家大门口。“濮老爷子,忘了和你说,昨晚我在你孙女房里住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濮稼祥、濮家上下,还有Sean齐齐看向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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