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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斑斓雪山

作品: 伏羲密码(小说系列)·套装共2册 |作者:贺宝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10-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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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爷庙回到云南之后,我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在这一个月当中,我经历了比当时在老爷庙水底更加不堪折磨的一段时期。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我想大概有这么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我无法理解老爷庙水域坠机这么重大的事件,为什么在现实中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并不符合常理。也就是这一点,使得我对自己身边的一切人和事物都产生了一种非常不信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恰恰是非常恐怖的,因为你发现原本非常熟悉和适应的世界,突然都失真了。

第二个原因是,当我沉浸在这种深度崩溃的状态下的时候,我开始无法辨识老爷庙水底的经历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如果那些离奇恐怖的经历都是真的,那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完全打破了我原有的世界观。更重要的是,当我稀里糊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我发现自己除了带出来无数的谜团,剩下的都是一些难以释怀的事情,比如为了给我争取时间而丧命群魔的前勘探队员卫国雄,还有那些身份与善恶都无法辨别的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也想过,或许那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或者干脆就是我意淫出来的。可是这样想了之后,发现也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我已经是得了严重的精神病了,而且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这同样是让我难以接受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家门口,并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之后,才把我从这种难以言喻的痛苦状态中拉了出来。

但同时,他的到来,也引发了另外的一些事情。

这个人是阿来,他曾经多次救过我的命,如果没有他,我想我一定会死在老爷庙水底。

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我是极度抗拒的,如果看过之前故事的人,一定不难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其中最直接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并不认为他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他找到我之后,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当时我在老爷庙水域遇见的探险队首领白狐,她在斑斓雪山腹地出事了。

在这件事情的基础上,我和阿来之间进行了信息交换,他告诉了我许多关于特遣队和白狐个人的一些事情,然后我把佐佑寄给我的信件和照片交给阿来去分析,最后我们得出了一些十分让人震惊的结论。不过在这个过程中,阿来利用这些信息和结论做成了一个巨大的诱饵,使得我在一种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不知不觉中上了他的钩,完全是在一种盲目的状态下答应了他一起开赴西南的请求。

当天下午六点多,接近傍晚的时候,我和阿来就从我所在的城市出发,坐上了开往西南的火车。

不知道阿来怎么想的,接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他居然买了两张硬座,我拿到火车票之后,差一点就扭头跑掉。

我问他,你们不都是公家报销么,干吗这么抠门儿?

阿来神回复:报销是个什么东西。

后面基本上是一路无话,我总感觉自己上当了,屁股底下坐着硬座,心里一百万个不情愿,心说这是去送死,还不买两张卧铺。想想真可悲,但作为一个纯爷们儿,我又不好意思在逞能之后接着反悔,因此多种复杂的心情在心里纠缠,搞得我很是郁闷。

期间阿来多次尝试跟我搭话,我都不愿意去接。我一直在想,等我们到了西南,怎么才能够有充足的理由,即证明自己是怀揣着爷们儿一样的心态跟着他来西南的,而又可以不跟着他进入斑斓雪山冒险。半睡半醒之间,我倒也想出了一些方案,比如拉肚子、发高烧、半路崴了脚等,不过得等我们到了西南之后我才能实施这些计划。

火车在第二天的中午才抵达西南省份的首府,阿来把我从座位上叫醒,说我们到了。

我擦了擦嘴里流出来的口水,就开始捂着肚子说可能是昨晚吃火车上的快餐吃坏肚子了,感觉浑身乏力,还想拉稀。

“该来的总会来,其实你心里很清楚。”阿来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还跟我说了这么一句在我看来非常有哲理性的话,然后又继续跟我说道,“很快你会看到另外一个人,我想你到时候会高兴一些。”

带着疑惑,我不知道阿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狐和杂毛不是在斑斓雪山消失了么,他们的人除了这两位和阿来,我还认识谁?总不会是老王吧?

肯定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再次陷入了阿来带给我的问题当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觉得阿来肯定又在忽悠我。

可是没想到,我和阿来刚出乘客通道,在通道外面一些接站的人群当中,忽然听到了一连串非常别扭的呼声。

我几乎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了,能把汉语说得很流利,却又感觉非常绕口的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那肯定就只有美国佬杰克了!

杰克首先看到了我和阿来,他显得非常兴奋,要不是有安保人员在出客口拦着,估计他都要冲进来了。我听到他在前面不断大叫着:“大圣,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吗?”

杰克的出现让我感到非常意外,这孙子给我留下的信里不是说要回美国当牧师,而且还再也不会来中国了么,怎么才这么几天的工夫,他又回来了?而且看现在的情形,他应该是早就到了这里,这会儿是来接我和阿来的。

我冲杰克打了个招呼后,一边走一边问阿来:“这是怎么回事?那老外杰克怎么来了?”

阿来回答道:“杰克军人出身,有实战经验,大小姐通过一些途径把他从美国挖了过来,现在他是我的第二梯队成员。”

我心说这不可能,就杰克那点儿胆量,他还会敢加入白狐的队伍?就问阿来他们是用什么手段把老外忽悠来的。

阿来微微一笑,跟我说道:“等会儿你自己问他。”

出站之后,杰克对着我就是一个熊抱,而且一边抱一边对我说:“大圣,我又回来了,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我挣脱开他的拥抱,对杰克的出现表示不解,就问他:“你不是说再也不来中国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加入他们。”

杰克对我做了一个鬼脸,说道:“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伟大的旅行家,请我来当他们的旅行顾问,我想这份工作适合我,而且我也喜欢你们这些中国朋友!不过你放心,他们跟我解释了,上次的事情都是意外,以后会保证我们旅行愉快……”

我看到杰克如此兴奋,也不好意思跟他说实话,为了维护两国人民的友谊,我暂时忍住了告诉他接下来可能还得继续玩命的事情。

我一边回应杰克的热情,一边我又小声跟身边的阿来说道:“你们这么做有些不讲究,破坏两国民间友好关系。”

阿来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跟他无关。

出站之后,我们上了杰克租来的一辆大型SUV,我看到车里有一些旅行帐篷,还有一些旅行背包,显然杰克是把这次的西南之行当成自驾游了。

能够在中国开车自驾游,杰克显得很高兴,他告诉我,他在前天就到了,根据他与阿来的协议,他会在这里等着阿来。在这两天里,杰克基本把这城里的小吃街给突击了个遍,他最喜欢夜晚街头的大排档还有那火辣的妹子。但他这次来西南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能够看看西南原产地的大熊猫,他在美国有一个大侄子,非常期待他跟大熊猫的合影。

看着杰克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杰克的这种心情。杰克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我也会来西南,他一直认为我也是来旅游了。

直到越野车进入了自治州之后,沿途看到异乡的民族风情和远处那些高耸入云的山峰,我一直紧缩的心情才得到一丝的缓解。我告诉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到时候我叫着杰克跑路,当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经过了大概四个小时后,我们顺利到达了斑斓雪山附近的小景县,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就提议我们这一天先在县城住一晚,明天再进山,我们哥三个也好叙叙旧。

阿来想了想,竟然同意了。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找了一家火锅店,胡吃海喝了起来。阿来在吃饭之前,我看到他依然带着一个装有浅蓝色液体的玻璃瓶,他先是喝了几口这种液体,然后才开始和我们一起吃涮肉。

我问他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在老爷庙的时候我就感觉很纳闷,他喝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阿来收起了瓶子没说话,看来是不想告诉我。随后,他叫来了服务员,要了几瓶白酒。

我很诧异地问他:“你能喝这个?”

“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他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最后一次跟你们一起出来旅游了,喝点吧!”

杰克被一桌子的羊肉片馋得直流口水,压根儿没在意我们俩在说什么,我问阿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我跟你们并不一样。”阿来说道。

我还是没有明白阿来的话,再想问下去,就见他端起了酒杯,打断我的话对我和杰克说道:“虽然我觉得所有人都挺无辜的,但我又挺羡慕你们的……干了!”

还没弄明白阿来的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来首先一口喝掉了整整一杯酒。

我和杰克被阿来感染,相继也是一杯浓烈甘醇的白酒入肚,再加上火辣辣的涮羊肉,呛得我几乎说不出话来,不过这种感觉非常舒服,之前我很少有过这样痛快喝酒的经历。

杰克酒量很大,但顶不住一圈接着一圈的杯底光,很快舌头就开始打卷,聊完了他有多么爱中国这个国家,又跟我们聊起了他第一次去伊拉克战场,第一次跟外军交战的情景,还不小心还说漏了嘴,爆料了自己的窘事。

这孙子看上去人高马大,但胆子特别小,第一次上战场,竟然被四周的枪声给吓得尿了一裤裆。

一通风卷残云之后,我们三个一共吃了十多盘子羊肉片,喝了四五斤白酒,后来怎么结的账又是怎么回的旅馆,我全部断片了。

偏远山区酒店老板的热情和一杯接着一杯的白酒,很快就让我忘记了我来西南的目的,反而觉得这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也蛮爽的,就是接下来让我去死,都觉得这辈子值了。

期间阿来喝多了,好像跟我说了很多话,其中一些话让还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些波动,但实在是喝高了,他说了什么我很快就接着忘记了。但我知道,这些话对我来说肯定非常重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头疼欲裂。我心想果然是酒多伤身,可也奈何不了那种醉人心情的情境。

两个小之后,杰克再次拉着我和阿来上路了,昨晚一顿酒肉,今天三个人的气氛明显好了许多,杰克也开始主动跟阿来说话,之前杰克总是回避阿来那双蓝得奇特的眼珠子。

一路辗转,我们很快就进了山。杰克根据阿来的指示,把车开向了斑斓雪山的西北方向,大概又过了三四个小时,我就发现前面的路已经不可能开进一辆七座越野车,因此我们三个人一人背上一个旅行包,开始徒步往山里走。

阿来拿着一张地图,上面用圆珠笔标记了一些记号,他对我和杰克说:“地图上面的这四个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后面全是山路,可能会比较辛苦,你们两个一定要跟上我,千万不要落单。”

杰克啊哈了一声,说道:“这跟我服役时的野外求生训练相比简直弱爆了,你就放心吧!”

阿来又看了看我,我心想总不能再装肚子疼吧,那样岂不是显得我特别怂?于是就非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这进山也不久,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此时认熊恐怕连杰克都会笑话我,等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杰克肯定会第一个提出要返回,到时候我反而有了退出的理由。

看着阿来的地图,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四个标记,会不会就是阿来所说的第一梯队GPS信号源消失的位置。

难道阿来要带着我和杰克去这个四个地方?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行为吗?那四个地方,肯定发生过一些我们所想不到的事情,否则怎么会有成批次的GPS信号源同时消失的事情发生。

想着我就出了一身白毛汗,阿来果然是个疯子。

沿着地图上标记的路线,我们很快就深入了大山里面的丛林。

最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些山林间的小道,看样子平时偶尔还会有人在这些山里活动,可是随着我们不断地深入,就发现脚底能走的路越来越窄,随着山势的升高,最后干脆一条道路都找不到了,我们开始沿着一些比较宽阔的树隙在山林中摸索穿行。

我们在林子里七拐八拐,走了几个小时之后,树林中的光线开始暗下来。我四周看了看,发现我们已经走入了原始森林范围,树木浓密的枝叶开始遮天蔽日,抬头很难看到天空。

我感觉体力开始急速下降,喝了几口功能饮料,提议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杰克说道:“大圣说得对,我们又不是行军打仗,没有必要这样赶路,应该停下来亲近一下大自然。”

阿来说道:“那就休息五分钟,之后继续上路,我们的目的地距离这里不远了,到了那里再好好休息也不迟。”

我心说你就扯吧,你能忽悠了老外却忽悠不了我,到了那里,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当我意识到阿来是在寻找GPS信号源消失的地方的时候,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白狐第的一梯队肯定是出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往小了说,我们可能会在信号源消失的地方看到一些尸体,往大了说,我们到了那里也可能会发生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

在我和杰克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阿来一直观察着周围,过了那么几分钟之后,我忽然就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从周围的地形来看,此时我们应该在一道地势相对平缓的山谷里面,因为这里的植物种类特别多,相比其他地方植被也比较茂盛,在斑斓雪山这种高海拔山脉当中,只有在山谷里面,才有可能存下大量的水分,从而使得植被长的这么茂盛。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这里是原始森林,应该有很多野生动物才对,可是停下来之后我才发现,好像自从我们进了这个山谷,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任何动物活动的身影,连声鸟叫都没有,还不如刚进山的那会儿,我们还会经常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鸟类生物,还有一些小型动物,偶尔还能看到几只猴子在我们头顶窜来窜去。

反而是进了原始森林后,到了应该有大型野兽出没的地方,却不见动物活动的迹象,这真是一件怪事。

杰克以前在丛林训练过,他比我更早地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时候他问我:“大圣,你不觉得这个地方怪怪的吗?”

“怪,怪极了!”我回道,“连只鸟都没有。”

杰克继续对我说道:“我来之前查过了,这个地方叫斑斓雪山,有着非常多的珍贵野生动物,但是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活的东西了,这并不符合常理,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阿来听到我们的对话,回头跟我俩说道:“既然看不到任何生物出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我和杰克几乎是同时问道。

“在这片森林里,有能够克制一切生物生存的东西!”阿来继续看着周围,冷冷地说。

阿来的话无疑打破了我们所有轻松的气氛,老爷庙的经历告诉我,我对阿来这张乌鸦嘴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因为他看待事情的角度跟常人不一样,总会第一个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风险,而且屡试不爽。

现在他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瞬时间,我的心里就一紧,下意识地对周围的一切警惕起来。

宇宙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但如阿来所说,这片树林之所以没有任何动物生存的迹象,是因为有另外一种东西跟这里所有的动物产生了相克现象,那这种东西会是什么?

我从专业的角度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就算是霸王龙在世,也无法做到让所有动物都销声匿迹。

想歇一会儿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我站起身来问身边的杰克:“老外,你不是说以前有过丛林生存的经验吗?那你能不能观察一下这个地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杰克满脸茫然地看着我和阿来,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们会如此紧张。但他确实有自己的一套,冲我们俩竖起了中指,然后开始环视四周,过程中还不断扒拉开一些杂草层和灌木层仔细观察。

很快,杰克那边就好像有了什么发现,我听到他喊道:“真是太扫兴了,我们并不是这片森林的首入者,这个地方一直有人来过,我们没法给这片森林命名了!”

听到杰克这么一说,我吐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经常有人来这里,那说明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没有鸟兽,那也可能是这里的动物作息时间跟外面不一样,恐怕我们是多心了。

但是再看阿来的表情,却跟我截然相反,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不符合常理,这片树林一定有问题。”

我追问他哪里不符合常理,就听他解释道:“如果经常有人类到这片原始森林来,那我肯定能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发现什么。这就说明,要么老外在胡说八道,要么就是进入这片区域活动的人不是一般人,否则我绝对不会看不出来。”

我一听也对,阿来的能力我并不怀疑,连他都承认自己没有看出任何生物活动的痕迹,那就说明来到这片森林的人除了要对这里非常熟悉之外,还得保持不留下痕迹的能力。

我这样想了想,又发现这本身是一个非常矛盾的问题。

先不去说到底是谁会经常深入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原始森林深处活动,就单凭阿来的推测,说进入到这里的人可能在有意避免留下活动痕迹这件事,就让人感觉非常难以琢磨。

我看着不远处的杰克,大声问他:“杰克,你会不会看错了?你发现的痕迹会不会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我以上帝的名义告诉你,我绝对没有看错!”杰克回道,“而且我必须告诉你们,经常在这里出没的人一定是个高手,就像是我们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一样,潜伏过的地方会做现场还原处理,但无论再怎么处理,懂行的人还是可以通过一些痕迹看出来。比如一个人的身体长时间出现在一个地方,就势必会因为身体的热能,对附近植物造成细微的生长破坏,如果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我肯定不会这样对你们讲……”

杰克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炫耀自己的机会,说开了就没个完,前几句我勉强还能听懂,后面出现的一些术语应该是部队专用的,我听了个一知半解。

阿来对我说道:“大小姐看中这个老外还是有道理的,暂时先不要告诉他我们来西南的目的,否则他的这种技能很可能会发挥不出来。”

我对阿来的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正我已经领教了这些人做事的风格,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我也做好了走一步看一步的准备。

阿来提议此地不能久留,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诡异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我们完全不知道这片森林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刚要对阿来伸出大拇指表示赞同,却在忽然之间,听到杰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

阿来反应迅速,杰克的叫声一发出,他就一下子甩掉了背包,一个箭步朝杰克冲了过去。

我跟在阿来后面,绕过一些灌木层之后,就看到杰克瘫坐在不远处,他盯着一棵距离他只有五六米远的大树的树干,张牙舞爪地比画着,浑身都在哆嗦。

阿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眼睛死死环视着四周,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了杰克,最后视线也落在杰克看着的那棵大树。

只在一瞬间,阿来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只见他握着匕首的左手猛然往前一甩,匕首就脱离了他的手掌,凌空发出一声响亮的,破空声后,就直直插进了树干里面。

我下意识看向了阿来的匕首方向,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阿来这鬼竟然把匕首插进了倚在树干上的一个人的脸上,二十厘米长的刀身足足插进了那张脸里一半还多,这个人肯定被爆头了。

再看那个被爆头的人,倚在树干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不过这个人应该是做了丛林伪装,他的整个身体跟周围的树干几乎一个颜色,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那就是一个人。

我心说完了,闹出人命了,阿来果然是个冷血动物,怎么说杀就杀呢……于是忍不住就叫了出来:“阿来,你疯了,出人命了!”

阿来没理我,而是走近了那棵大树,看了两眼之后,把匕首一下子拔了出来,然后说了一声:“没事!”

我很快就发现自己好像判断错了,因为我看到阿来在从那张脸上拔下匕首之后,那张脸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流出鲜血,整个人也依然保持倚在树干上的动作,并没有倒下去,而是像一块木头被狠狠插了一刀……

我脑子一转,突然就明白了,这个被阿来用飞刀干掉的人,就是一个木头人,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长出了一口气,来到这个木头人附近,看到了它的全貌。

这个木头人并不是倚在树干上的,而是从树干里长出来的,身高跟我们成年人差不多,四肢健全保持一种立正的动作,特别那张人脸,五官表情一应俱全,冷不丁看上去,就跟电视里面那些穿了吉利服涂了迷彩油伪装起来的特种兵一样,简直是栩栩如生。要不是我提前就有了思想准备,冷不丁看到这个木头人,肯定也会被吓个半死。

不过很奇怪的是,仔细看这个雕像,就会发现这个人形的雕像,还是跟正常的人形有所差别。首先,这个雕像实际上分别有四只手和四条腿,是个畸形人。而且雕像的脑袋看上去有些难以让人形容,圆圆乎乎的,特别大,也没有脖子,直接过渡到了肩膀中央,跟整个身体不成比例,非常不协调。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个长着四只手和四条腿的人肩膀上扛着一头狗熊的脑袋,有点巨灵神的感觉。

阿来拨开缠绕在雕像身上的一些藤蔓和杂草,我看到了这个雕像刻画得最精细的地方,那是一层看上去雕刻手法非常细腻的铠甲,层层叠叠铺满全身,这一点,跟整个雕像的刻画程度也非常不协调。

我说道:“这是雕刻的一个超级战士么?摆在这里吓唬野兽?”

阿来回道:“这里没有野兽,这应该是一尊神像。”

杰克这时候打岔道:“是魔鬼吗?会复活吗?”

阿来叹了口气,对杰克说道:“这是个假人,叫活树雕像。这棵树被人动过手脚,有人在树干上用利器雕刻出这种人形雕像,或者是用模型压出了一个人形的痕迹,随着树木逐渐生长和结疤痕迹的不断加深,这个人形痕迹也就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扶起杰克,捋了捋他的后背,跟他说道:“别这么胆小,那是个假人,没有什么危险。”

杰克那双瞪得跟母牛一样的眼珠子依然充满了惊恐,结结巴巴地对我说道:“为什么你们中国总会有这样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是来欣赏大自然的,我不是冒险奇兵!”

“没事,这是中园林艺术,在一些主题公园经常见到,别大惊小怪了……”我嘴里安慰着杰克,心里却有些自嘲,心说这算什么,后面的路肯定会让你再次崩溃。

阿来对着那个从树干里长出来的木头人看了一会儿,说道:“从这个活树雕像的生长痕迹来看,少说也得有上千年的时间了,而且雕刻得如此精细逼真,肯定不是随意而为。我想这里肯定不止这一处雕像,我们分头四处找找,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这种东西。”

杰克摇头说要找你们找,他要休养一会儿,否则他的血压肯定要报表了。因此我们让他原地休息,然后我跟阿来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出去,继续寻找这种活树雕像。

我走出去了三十多米远,在能看到的范围内观察了几十棵大树,但基本上什么发现也没有。不过我在找这种活树雕像的同时,也很留意脚底下和远处,想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动物,可是我真的是连一只蚂蚁都没看到,好像这片林子里面,只有我们三个能喘气的活物。

又小心翼翼往前探索了几十米,回头都看不到杰克的身影了,依然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我决定放弃这个方向,就想往回走,可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一路走过来,速度非常慢,估摸着距离也就一百米不到,可是怎么当我往回走的时候,在速度明显加快的情况下,这都过了好几分钟了,怎么还没看到杰克?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结果还是没有看到杰克的身影。

我不会是迷路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我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啊,这才多少米的距离,就算在丛林里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那我选择的路也不算复杂,不至于连出发点都找不到了。

可能是我刚才的不淡定给我造成了一些心理恐慌,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这时候我发现在这种原始森林里,竟然真的没法辨别方向,无论看着哪个方位,都会发现眼前的场景是既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像极了恐怖小说里面描写的鬼打墙的情景。

“老外、阿来!你们在哪里?”我停下继续走动,告诉自己只要别动,就不会偏离原来的地方太远,没准喊几声他们就能听见。于是我继续喊道:“你们死哪儿去了,我迷路了,听到就赶紧回话!”

可是我一连喊了好几声,没听到任何的回音。我大骂这俩孙子不地道,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听不到我的喊叫声,难道他们俩在故意整我吗?还是干脆把我给丢下了,不想带我玩了……想着心里不由有些急了,各种不好的预感开始从心里涌了出来。

我再次仔细回想自己走出来的路线和经过的一些树木的走向,可是现实的情况告诉我,无论我再怎么想都是徒劳的,在这种植被生长非常受海拔高度影响的森林里面,主要的一些植被都是一样的,生长姿态也差不多,我根本无法记起我当时经过的一些树木是什么样子。

而且更加令我尴尬的是,我不知道是该沿着某个方向去找他们,还是待在原地不动等着他们来找我。

因为一旦我走错了方位,那就会跟他们越来越远,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原始丛林中,迷路就基本上等于是个死。可我要是一直原地不动,那他们也很有可能在找我的时候找偏了,最后我也还是个死。

濒临死亡的经历我算是领教过了,可是没有一次会比现在还尴尬,因为在这片林子里,死亡的本身并不是来自于外部的野兽或者是其他什么危险,而是如果我无法在短时间内走出森林,就会被活活困死。

想了半天,觉得当下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喊阿来和杰克,树林里这么安静,唯一的障碍物就是周围这些参天大树和一些不算很高的灌木层,只要距离不是远的离谱,我想只要我一直喊下去,排除他们故意装作听不见的情况之外,肯定会听到求救的声音。

我无法记得清自己到底喊了多少次杰克和阿来的名字了,总之到了最后,我感觉嗓子已经开始冒烟,身体也因为气短开始头晕起来。

但我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好像他们两个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

无奈之下我一屁股坐了下来,盘算着等等看吧,没准他们俩很快就会找到我,同时心里也开始懊恼起来,骂自己脑子被驴踢了,竟然跟着阿来来到这种鬼地方,现在想起来我的想法也太幼稚了,白狐跟我什么关系,连五毛都没有,我有什么必要向她证明我不是一个傻子,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我才是傻子。

坐着歇了一会儿,也没看到阿来和杰克找到我这里来,就有些绝望了。

我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趁着自己还体力充沛,得赶紧想办法,说不准运气好,还能遇到条山间河流什么的,到时就可以顺着河流一路走出去。

虽然我没有任何的野外生存经历,可野外求生的电视节目却没少看,抱着一种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心态,我决定随便选择一个方向开始出发。

最终我选择顺着一个下坡的方向走去。理论上来讲,只要我一直从高处往低处走,即使我无法遇到河流,那至少我也能够接近山底,这么一分析,觉得事情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只是被刚才那种落单的感觉打乱了思维,从而产生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心理暗示。

披荆斩棘一般,我往前走了那么一会儿,就发现这丛林密布的山野森林果真是寸步难行,深一脚浅一脚且不说,我还得小心探路,生怕一不小心迈空步子,掉进被灌木杂草遮盖住的悬崖峭壁,因此很快我就有了一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就想着停下来歇一会儿。

可是就在我将要卸下背包的这一刻,无意中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却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这种感觉我该怎么形容呢,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的经历,就好像是孙猴子翻了个十万八千里的跟头之后,结果发现还是在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并没有翻出去。

这里的环境对我来说也是差不多,好像不久之前我刚刚经过了这片地方,因为时间不算长,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有几棵树的形状非常特别,在我的意识当中,还保存着这几棵树的影子。

怎么走了半天,我又转回来了,我可是一直走的下坡路,怎么可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呢?上坡下坡都分不清楚,那可就不是我了,这不符合常理!

我心里一边嘀咕一边再仔细去看这里的环境,结果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环境熟悉。

我强制自己千万不要自我催眠,也许这只是我的一种错觉,千万不要慌。我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不相信那些小说电影里面的老桥段,什么鬼打墙迷魂阵的。

我想都没多想,从背包里抽出一把野外求生用的短刀,开始继续往前走,沿途不断用这把刀在经过的大树身上做记号。

我告诉自己,我是不是在原地打转,只要试试就知道了,而且这次我更加留意自己脚底下的地势变化,一路走一路砍。期间过程不表,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之后,在我准备到附近的一棵树上做记号的时候,猛然间我就发现,在这棵树上,竟然有一些新鲜的伤口,一看就是用刀刚砍出来的。

不会真中邪了吧,刚才一路过来,我可是一直确认自己走的是下坡,在这种有参照条件的丛林穿越中,我是不可能回到原点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看着树干上的刀口发愣之时,恍惚间手里的短刀一滑,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我赶紧回神弯腰,把短刀捡了起来。

可就在我重新把刀拿在手里的这一刻,忽然之间,我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再次去看这棵树上的刀口。一看之下,我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树上做记号时的情境,很快我就哎呀了一声,几乎都要被自己的聪明给折服了。

这棵树上的记号,并不是我砍出来的。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并无法熟练使用刀具在树干上用力,因此我在做记号的时候,都是先用刀尖在树皮上猛戳一阵,然后再用刀刃切掉一些被戳烂的树皮,因此我做出来的记号,都是很不规则的,也是很粗糙的。

但是我眼前的这个记号,给我的感觉是好像有人在一瞬间用一把锋利的劈柴刀砍掉了一整块树皮,或者一个用刀非常熟练的人,只要方式得当,用我手里这样的短刀也可以在树干上切出这样的刀口,所以,这棵树上的伤口看上去非常规整。

而我一没有这样的工具,二没有这样的能力,因此我更加确认,这个记号,不会是我做出来的。而且根据这处刀口的新鲜程度,我推测是阿来或者杰克,在沿途的树干上做了这样的标记。

至于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我想也不外乎两个,要么是跟我一样,在这片林子里迷路了走不出去,要么就是为了给我引路,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但不管是出于哪个原因,都足以说明了一问题,那就是他们俩或者是其中的一个,不久之前也经过了这个地方,之前我遇到鬼打墙的现象,其实就是一种情急之下产生的恐惧感。

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排除这个记号出现的偶然性因素,我又在附近的树木身上找伤口,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类似的记号。如果我还是能看到这样的记号,那我只要沿着这些记号走下去,就很有可能遇到阿来和杰克,最不济也能遇到他们当中的一个。

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森林里的可见视线降低了不少,我心说这森林中的天是说黑就黑,速度也太快了,因此我加快了速度,由近到远,一棵树一棵树地查看。

很快,我就在距离第一个记号不远的地方,看到了第二处记号。

可几乎也就是在同一时间,还没等我来得及高兴,就惊讶地发现,在这棵树上,竟然有两处被刀砍出来的记号!而且更加让我手脚发麻的是,这两个上下紧挨着排列的记号,看上去都非常熟悉,但这两个记号的样子,看着却并不相同。

这排列在上面的这个记号,和我刚才在另一个树上看到那个差不多,刀口整齐利落而且新鲜,可是在它下面的另外一个记号,却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竟然是我自己用刀砍出来的。

也就是说,我不但真的又折回了之前走过的地方,而且在我做出标记的树干上,又出现了另一种记号,还跟我做出的记号发生了重叠——有人重复了我走了两遍的路线,并做了相同的事情。

我又围着几棵树转了转,结果还是发现,在其中很多树上,都有两个记号,特别是我这种耍刀菜鸟以非常笨拙的方式在树干上砍出来的那些标记,简直太容易辨认了。看着这些刀口,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想着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情里面的逻辑关系可就复杂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在砍出这些标记的时候,都是就近选择的一些比较粗壮的大树砍下去的,而且做出记号的位置很容易被看到,所以,我很确定我在做这些记号的时候,还没有这些新的记号出现,也就是说,排列在我的记号上方的记号,是在后来才出现的。

如果这第二种记号是阿来或者杰克留下的,那这件事情就显得很不符合常理,我就在想,如果换作是我,在迷路后看到其他人留下的标记,我会怎么做。

毫无疑问,我当然会选择跟着这些记号走,因为我很清楚,前面的人一定是一边走一边沿路做标记的,只要是一路顺着记号走,就一定可以找到留下标记的人。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为什么阿来或者杰克,会在我做出的标记上面再次刻上记号呢?仔细想了想,这里面就有两种最直观的理由。

第一种理由是,他们也跟我一样,遇到了“鬼打墙”一类的现象,无论怎么走,他们都发现自己总是在重复之前的路线,因此便和我一样,开始沿路用刀在树身上砍出记号。但在我看来,这种做法很明显是多余的,因为我已经做出了具有相同作用的标记,他们也肯定能想到这些标记是我做的,那他们只要沿着我做的标记赶路,就一定可以追上我。所以我认为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却不大;

第二种理由是,他们也知道是我做的标记,从寻找对方或者是寻找出路的角度来讲,也知道在我的标记上面重复做一次标记是重复的,但他们还是选择了这样做,那么这就有了另外一种可能。我猜测,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单纯的做什么记号,而是想通过这种行为告诉我,虽然我们失散了,但是我们却都在一条同样的路线上。

不过我想了想这第二种理由,也似乎有些欠妥,因为按照阿来和杰克的能力,沿着某种循环式的路线,追赶我这种菜鸟级别的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为什么他们没有追上我呢?

这样想着,莫名其妙的,脑海中就再次冒出一个连我自己都感觉非常奇怪的想法。

我心说会不会是这样,我们三个人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路线,但是无论我们距离多近,都无法看到对方,或许就在刚才,阿来和杰克还刚刚从我身边经过,也在盘查着树干上的记号,也有着跟我相同的疑惑。

尽管这样想有些科幻,但也不是没有理由,从我第一次在树上做标记,到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做出的这些标记,前后也不过是只有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而且我行走的速度都快要赶上乌龟了,凭阿来的身手和杰克的经验,他们不至于追不上我。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这种想法简直是太疯狂了,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在这片森林中,就等于出现了时空交错。在相同的时间和相同的地点做着相同的事情的几个人互相之间看不见,这不是时空错位是什么?

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这么玄乎的事情……我这样对自己说着,就想起了第一次看到的那个陌生的记号,那个记号是单独出现在那棵树上的,如果我在那个记号旁边,也做出另外一个记号,那么从时间角度来讲,首先做出记号的人如果再回到这里,就能够发现,我刚刚路过了这里。

我很快找了那棵树,也看了那个记号,三下五除二就用手里的刀砍出一个大大的标记,显得格外扎眼。我心说如果阿来和杰克回到这里,并看到了我新做的这个记号,那肯定会意识到我就在附近出没过,那他们也应该会跟我想的一样,先在附近找找看再说。

因此我在做完记号之后,就直接把刀插在树干上,也没有走远,而是就地坐到了紧挨着的另外一棵树下,倚在树干上休息了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减少我们之间的时间差,只要我停下不走,那在同样的路线里面,他们总会遇上我。

坐了一会儿,看着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周围连声鸟叫都没有,也没见到阿来和杰克的人影,就感觉这片森林开始给人一种非常阴森的感觉。

难道自己推测的方向不对,其实人家早就已经顺利走出了林子了吗?这样想着,我又有一种思维错乱的感觉,心里不免又开始慌张了起来。

就在这焦灼之间,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身边的那棵树,上面还插着我的短刀,但在短刀的下面,我好像发现这棵树的树皮上似乎出现了一些痕迹,而且这些痕迹是我刚才没有看到过的。

我心里一惊,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心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就赶紧去看这些痕迹。不知道是我之前忽略掉了还是怎么回事,我竟然在这棵树的树皮上,看到了一行用尖锐物体刻出来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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